第一百二十五章 欺善怕恶
第一百二十五章欺善怕恶
虎落平阳被犬欺,知晓事败的接头人现身讨要逆鳞,趾高气扬的态度没比她弱多少。
“逆鳞就在我里,要的话自己来拿啊!”她中顺着剑刃下渗的鲜血不在乎多添一味腥,“兴许还能死的痛快些!”她被伤了容貌的气发泄的还不彻底,挑着衅要对方自己送上人头。
“无礼的婆娘,我”那人飙了脏的话臭气咧咧地再次惹人,杀伐之心还热的滚烫的郭琦若眨眼间狠下的剑已经刺进他握兵器的肘里,鲜血涌迸垂落地下,那狠绝的性子没让他再多吐一个字来。
“这一剑训的是你狗嘴里的臭,给你一个会,若能半柱香内逃离我的视线,本姐当下就饶了你。”她挑着剑尖大有把他当玩物耍的不屑。
染了毒的剑刃已经祸患了半条臂,那人识准实务,再不开口讨没趣,只顾撒腿跑远,臂流渗下的血就着地面完美地造了一条线索来,而她自己逆着方向避逃。
“不追吗?”楚欣佑不肯轻饶了他们,奋奋欲上。
“追什么?”莫飞攥着自己拾回的银两煞有鄙视地道,“穷兵败寇不追,这是少爷立的规矩。”
“什么规矩,明摆着是放虎归山,埋了灾患,你们是脑子缺筋吗?”她朝着莫飞的头顶撂下一记打,江湖啥样的冷暖她见识的也不算少了,心里早已笃定一条信念,宁可对敌人残忍百倍,也不纵容自己留下一丝心善。之所以奉为金科玉律,全是由她自己历尽生死得来的教训。
那时她年幼不谙俗世,生活在的岛屿自有百姓的安康快乐,无奈世外纷扰的私欲穷凶极恶,在她睡意正浓的时候,他们挥刀斩落了她一生眷恋的故里,她亲眼看着族系覆没而无能无力。勉强活命的时候更是流离失所,看尽世态炎凉,那一切的一切她压在心底,不敢随意回想。
“打我干嘛!逍遥馆的策略你懂什么,不追不代表不查,少爷玩的这招叫欲擒故纵!”莫飞抚着脑袋正正经经地对她一顿炫,“这次就让你长长眼。”算了下时辰,莫飞悠哉地领着她沿路去查。
走得远些,一股浓稠的血腥味纠缠着鼻尖,嗅到死味的莫飞率着朗卫们快马加鞭赶去。
“怎么全倒了?”少了胳膊缺了腿的各种死状滩成血泊,楚欣佑大致看了一遍,女子天生的敏感即来,“好像少了个领头的?”她仔细比对拳头,“这些人拳头都那么粗大,绝不是要杀兮儿姐姐的那一个。”她解开每个人的蒙面布,老大三粗的男子一个比一个面恶。
“估计是这一个了。”莫飞沿着血滴寻来一把中式剑鞘,与楚欣佑脑中记忆的完全相合。
“肯定没跑多远,我们追去吧。”她接过剑鞘急着追人。
“等等!”尾后跟来的幻兮儿打岔了他们的谈话,“别追!你们想想能够有胆闯逍遥馆,不是能人之辈的话少也得有点儿智谋,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在逃命的时候明摆着线索等着我们去抓呢?或许有慌张导致大意的成分,但一个懂得灭口众人的人怎么可能会把剑鞘落在那指引欣佑来认?还是没有任何缺口的剑鞘,所有的这些都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对方要误导我们。莫飞哥哥,何不反向寻去?”
反向思维得有理且有据,莫飞听得心服口服,他兴奋地拍叫好,少绕弯路的大家更有信心做事。
莫飞微微指着去向,两队朗卫寻向而去,办事效率可圈可点。
“啊,这是什么?”地上流着的血泊淌到了幻兮儿的脚下,映着血水,头顶上一个人形蝙蝠的死相惊得她数步后退,忍不住抬头偷瞄的那一眼,她清清楚楚地看到一个穿有馆内朗卫制服的男子被五马分尸地钉在竹尖上,脚分离的那副惨样把她大惊了一猝的身体吓得往后倒。
“没事吧。”逍遥馆馆主稳稳地撑在她的身后,依旧尴尬的两人勉强对视一笑。
“兮儿妹妹,你还怕这啊,处理叛徒的事可是绝杀境的职责,这还是少爷替你先执的刑,你要是怕了,以后还不得全赖着少爷啊。”莫飞时一时爽,眼前馆主和少爷更加尴尬的情愫刺激了他反应缓慢的脑,“猪嘛我!好不容易有了会还净给人家做嫁衣!”莫飞性子一闹,干脆闭嘴不话了。
“劳烦少爷了。”幻兮儿于礼道谢,心底里不自觉的感触驱使着她默默往上仰看了两眼,似乎这两眼她就能瞧见自己未来的命运。
“没事的,兮儿,逍遥馆救的是善,惩的是恶,不管三司中的哪一司,其实做的都是安天下的事。”馆主柔肠仍在,他一眼看穿她脸上多出的愁,敦敦安慰着。
“少爷放心,我既然选了绝杀境,该守的规矩和该履的职责我都会谨记,也会尽快充盈自己的实力,不让你费心。”也许伤过的心伤口太大,能对别人笑容满面的她这些天来不曾对他由衷笑过。
谈不到一起的距离拉开彼此,逍遥馆馆主清楚记得老祖过,要完全清了她身上的毒,郭家的宝丹还是少不了,那么,他所执着着的那份情就要在冷漠中无限延长时期。他望着她的背,孤独不安的缺了牵着的人。
“是过去了啊,不要回头,不要再有任何奢求了。”走在前头的幻兮儿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低过头的爱情她屈服过了,既然无果,她就不要继续卑微。
“莫飞,你护着大家先回去。”他静静陪走了一段路,突然与天狼拐向别道。
幻兮儿好想对繁忙的他叮嘱一句“万事心”,可离人远去的身影除了心里深深的不舍,还能怎样?她担着沉重的心意背对相驰。
“人布策如何?”儿女情长暂放心底的馆主重操大局,对着天狼询问情况。
“血迹走向已有暗卫查去,云兮少主建议的那向也正在追人,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另一边呢?”他隐晦话,瞒着幻兮儿偷偷关注郭琦若一举一动的事他怕再添误会。
“只见过入郭府一次,未见出门,可是蹊跷得很,暗卫扮装入府压根没见到人,整个古凡城都无踪迹,九朝方面也未得消息。”天狼拿出一枚银针,“不过刚刚在弃服中,我们云兮少主”天狼刚要递过银针,正对着人看的他一见幻兮儿木楞得立马收住了话。背在馆主身后的她伫着自己的双脚忍着心疼不言不语。
“兮儿?”馆主即目相对的时候,他也不知道该要什么,慢慢吞吞才问了一句,“有事吗?”
“没。”她咽回苦水,强打精神,“没什么,就是陆先生在那片假逆鳞上下了毒,他交代要追踪火龟蛆这味药材,我刚忘记了,你们继续吧。”传完了话,她苦抿着唇转身离开。
失望和伤心暗淡在眉头,他纹丝可察。
“馆主,不追吗?”天狼盼着两人重归于好,但彼此隔阂着的事好像不是他能解决的。
“不了,有些事是没办法通过解释可以轻轻松松解决的。”他擒住自己想飞到她身边的欲望,平复心情后再次主事,“勒令江湖门人全力追踪火龟蛆,逮得着人可向逍遥馆请赏。”他稍微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找个脸生的门人把古凡城的火龟蛆全垄断。另外,继续盯紧郭家,但别打草惊蛇。”
新的主意对待新的进展,逍遥馆的撒得通天,严正江湖的同时约束了好多人。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逗趣幻兮儿的那人火气旺盛,绝好的前缀被她搅得一团烂尾,前功尽弃的火气蹭蹭往上冒的他很想就此了结她的命!
“不,不要,绕我一次,逍遥馆还有求我的时候。”她摊出郭家至宝的牌,像只落荒的犬死抱住他的腿,苦苦哀求,“她幻兮儿缺我们郭家香极里这味药丸,如今这药藏的地方只有我知道,要是没有它,逍遥馆早晚都得亮着白灯笼做事!”她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有命可活,别香极里,就是搭上整个郭家来谋取权势富贵也未尝不可。
“你跟逍遥馆的私仇是你自个儿的事,先把东西给我拿来!”他不与之周旋,怒目两眼要讨东西,“不会是想独吞吧?”
“您笑了,我如今都这般模样了,还能拿到东西不给吗?”郭琦若侧着自己脸上毁了近一半的伤,匿着心思跪在地上求情,虚着的眼神在他看来就是谎言。
“你要付的代价何止如此而已。”他掐住她的下颔,冷眼威胁,“逆鳞是我亲拔下,它什么样的感应,我比你清楚,既然你不拿出来,就给我好好留着。”他绕身打量了一圈后示意左右的人抓住她的胳膊,撑开嘴巴,把藏在身上的假逆鳞强行塞进她的肚子里。
擦了毒的逆鳞沾了点湿就开始融在嘴里,顺流即下的时候死死紧绷住喉咙,干涩到痉挛的痛苦催命似的锁在喉头,郭琦若难受得抓扯着自己的脖子满地打滚。
“逍遥馆既然能惑你入套,怎么可能轻易被你拿走逆鳞,这药用的不算狠,不过加大伤口的溃烂罢了,你要是命大还能挨得过,至于以后能不能见人,你自求多福。”那人肆意嘲笑地踩在她的指上,碾着力的脚毫不客气地警告着她,“下次若还敢打我东西的主意,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这儿可没逍遥馆留活口的一,除非这身皮囊你确定不要了!”临走前他还冲着她的肚子狠狠踢了一脚,各处的伤毫无怜悯地一齐往死里逼她疼。
“我再也不敢了”她忍挨着痛跪地磕头伏谢。
这般给了颜色才收了张狂的人确实不值得人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