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要火龟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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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六章我要火龟蛆

    微胜一筹的逍遥馆本着职责,一切照旧。没有铺张浪费来欢庆的馆例深得幻兮儿的心意。三司之中,她通宵拜读馆内书籍恶补先天不足,夜中唯亮的灯火颇得隐云老祖赞许。

    “火龟蛆的事不如交给云兮吧,这孩子缺历练。”他亲自力荐给墨轩阁中还在忙事的众人。

    “老祖,这事您要不要再想想,毕竟现在收到的线索还不是特别明朗啊。”莫飞嘻笑着撒娇不想他的兮儿妹妹头一遭出任务就是那么艰巨的事。

    “你和云昊打出任务的时候可从没有过明朗的时候,怎么?瞧不起云兮的潜能?还是公事存私心呐?”老祖不与决断,只是把话题的抉择丢给馆主,“云昊,你是一馆之主,你来决定。”

    “既是云字当头,凡事就要学会担当,方可令人信服,昊儿也认为该是兮儿出任务的时候了。”他就事论理不偏不袒。

    “少爷,你倒是淡定啊!忘了?兮儿妹妹可还没能自如运功武力,难不成出去给人当刀俎?”莫飞揪着他到房角嘀咕不休。

    “云飞,你是当真以为老夫垂朽得不更事了吗?就那么几句话,能绉得多声?”老祖轻叩他的脑门,“天下事不一定非得武力才能解决,你要是放心不下,也随着去帮衬帮衬吧。”

    一听老祖最后的妥协政策,莫飞得了安慰般大大拥抱了他,又能近距离朝夕相处是多么有盼头的事,他激动得一夜不眠。

    次日的朝阳如他的心情灿烂,精心束装的他早早候在马车,顶着的两个熊猫眼赤裸裸地被率先出来的楚欣佑笑翻了肚。

    “去去去!滚边去!”他赌了气地嫌弃她,“别坏了我一早的大好心情!”大男子直接推搡的与他的直爽性格一般毫不留情地往边上挤她。

    “哎呀,心!”没稳住重心的楚欣佑差点儿从马车上栽了个大跟斗,幸亏幻兮儿来得及时,扔了头上所有的书才勉强扶住她,“莫飞哥哥,你干嘛呢?”她真的是又气又恼,进了马车就扭过头自己鼓捣着不再他。

    “不不是我”险些酿祸的莫飞看着楚欣佑奸笑着的脸,急得连舌头都要团成结。

    “对了,莫飞哥哥,火龟蛆的事你打算怎么做?”压根没再纠结他粗心大意的幻兮儿很自然地转过一张烂疤痕交织斑斑皱纹的脸,老态犹显。

    “我你”他愣是没绕过脑筋,半天吭不出具体的话来。

    “那不如这样吧!”幻兮儿扔过一件跟老祖借来的绸子华衣给他。

    “扮夫妻呐!”他两眼放光,兴致勃勃。

    “想得美!你扮老头,我俩的爹!”楚欣佑努嘴得意,藏不住的奚落很有报复的嫌疑。

    “爹?我哪来你们这么大的女儿,再了还有一个整的满脸皱的?”他推否认,企图再挣扎些换角的希望。

    “满脸皱?”幻兮儿恨不得戳他的眼,“我这是毁容!火疤?”

    “哦哈哈,难怪那么精致!”莫飞舔着脸要招她们欢喜,“不过干嘛把自己往死里整丑啊?”没有够长的脑筋思考事情的莫飞只要多开口一两句,惹来的嫌绝对有无尽鄙视的白眼。

    “唉!”白兴奋的一程任务竟然先卒在自己的有眼无珠上,莫飞乘在车上的笑容像一棵萎了根的草,只占地,没有任何吸引人的朝气。

    彼此忍着性子一路颠簸,终于进了古凡城的地界,未免露馅,幻兮儿心心念念的醉花坊她也不敢多看一眼,任着马车甩掉她落下深情的地方。

    “吁”才过醉花坊不远,马车突然被截停,三人掀帘一看,根部翠绿,头部枯黄的火龟蛆装在篓里一撂撂地囤在他们面前,数量与围观的百姓不相上下。

    “听闻有人要高价收火龟蛆,那话传是一辆锦绣马车,上面还系着铜制铃铛,与你们如出一辙,老夫问问那话的可是你们?高价收买当真与否?”一位老郎中收罗出药铺里闲置了许久的火龟蛆要售卖,“我这倒有先前攒的,现在用这药的少,你们要是需要,都买了去可好?”

    “那是极好的。”楚欣佑大着嗓门回应,“不瞒诸位,我家姐姐幼时遭了火险,不幸留了深疤,数年来寻访仙医,都道火龟蛆好用,但那草只在冰雹天长,也非易得,这么些年来我家姐姐旧疤还在就是断断续续地用药,虽缓了病情却始终治不好病根,如非急需,也不消我年迈的父亲一同奔波在外购药了。”她假装掩着面啜泣,偷瞥着往马车里挤眼。

    “上啊!”躲在车里的幻兮儿掐着莫飞的大腿瞪着大眼催他入戏。

    “是啊,可怜我的孩儿,本是如花似玉的姑娘却落得被悔了婚,至今无夫家可寻,想”他渐入其境的时候竟敢口无遮拦再抖这些扎刺的话,马车里的幻兮儿拗着心火装淡然。

    “听闻你们收了别处的药可是高价,我们这些平头百姓也该是如此吧?”跟着消息也兜来药草的百姓越聚越多。还不露面的幻兮儿眼看此景心存感恩,她知这一切定然是馆主事先散了消息,为他们此行的顺利先铺好路。

    “当然,我爹爹爱女心切,只要有火龟蛆这味药草,我们自有银两相兑。”楚欣佑从车中抱出一袱银两,冲着莫飞不怀好意地将它拍出响当当的声。

    不好的预感像一只咬人的虫,就在那一瞬间死皮赖脸地爬到他的心坎上。

    “兮儿妹妹,你快告诉我,这不是我的钱。”满脸乞求的他抖得剧烈的心跳好像随时可能窒息。

    “放心吧,这次少爷没出主意。”她伸抚平他皱着的眉头,静静耍着他的心冷冷报仇,“不过”莫飞还没落底的心最终还是被死死咬住了,“老祖你自就懂存纳金库,平日花销的也少,算来算去,如今积存的钱财是绝对够我使的。”幻兮儿把这要命的话得轻松随意,假着笑的嘴还不肯多加安慰他。

    “你们”莫飞使劲掰下自己恨不得揍人的拳头,平复艰难的心只能靠着一张已经麻木的嘴巴冲着车外等急的人来一句没有灵魂的应允。

    他睁着大眼,看着自己的血汗钱不断逃离心,才一会儿,鼓得要炸的银袋已经瘪瘦得连骨头都不剩,更惨的是自己还被一堆讨他厌的药草挤在了车外,“我怎么这么命苦,你们全是来坑我的主!”他弓起双膝,像守着深闺的怨妇抱怨,“还真是越是亲近越是肆无忌惮地欺凌啊!”大把银子换来一堆草,搁谁身上都是一种惨绝人寰的伤害,此时的莫飞真是欲哭无泪!

    晚一步请人诊治的郭家大姐脾气比溃烂的伤口更坏,“这伤恐怕好得不易”“这脸早晚是废,早些看开好”“恕在下学艺不精”诸如这类的话像在绞刑,一遍又一遍逼她抓狂。好巧不巧,下偏听了有人在城中高价购买火龟蛆来治火伤的事,在她万法不见其效的时候,斗胆谏上此法,后来来诊的大夫也像被高人点拨开了窍,纷纷倡议可试。

    只是逆了运的郭绮若,就是一根药草渣滓也买不着了。

    “大姐,城里的火龟蛆早一两天的时候全被一家外来富人买了去,今日人跑遍了城里城外,愣是连那草的样子都没能瞧到。”府里下人胆怯着脑袋照实禀告,“废物!一群没用的废物!”气急败坏的郭琦若抡起就近的棍子朝人一顿毒打:“我郭琦若要的东西就算是抢你都想办法给我弄来,弄不来我要你的命!你!你!还有你!你们全给我找去!”她踢踹着房里为她服侍的众人,胡乱牵扯的怒火暴躁了府里上下,郭老太太好心来关心,却也同样被拒之门外。

    溃烂面积越来越大的她蒙着的面纱也跟着越来越厚,每砸碎一面镜子的她,积在心里的怨恨就越来越深。

    都想保命的下人们没一个敢对外她毁容的事,各自诌着借口找寻幻兮儿一行人的行踪。

    做足了准备的幻兮儿故意选择古凡城里人流量颇多的一家酒馆歇脚,她相信络绎不绝的人群就是最好的传声筒。

    果然郭家的人有着狗嗅的鼻,找没多久就换上寻常布衣一波又一波地找来。

    “不给!那草是救命的药,我姐姐全仗这些草了,你们回去吧,自己找别处问去!”楚欣佑能恶的时候没有心软的样,她叉起架势把他们全赶了出去,太过认真的演技差点儿把她自己装扮的假痣抖掉。

    来人心不死,隔了一会儿又变着苦肉计来惑她。

    “你们家里人有病就赶紧找大夫治去,别在这扰我们一家,我们也不容易,就当是也可怜可怜我们。”莫飞当着众人的面往他们跟前扔了点银子,众人权当好人心善,纷纷指责他们。

    其实,比惨的招式只要莫飞自己愿意,要多惨就能有多惨的效果。

    苦于大庭广众下脸面的问题,郭府的人立马撤离酒馆。

    白天不得当的事只要月黑风高,足够安静,再不得当的事都能变得在情理之中。

    “尽管来吧!”莫飞早已经舒活了筋骨坐等来客,没有硝烟和鲜血的战场他要按照幻兮儿给的鬼点子好好陪他们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