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157 第一百五十七章
练虚强者的威压瞬间降临主殿, 狂暴的威势带着主人的怒意,一股脑地向着欧阳书狂袭而去。
这可怕的威压不是欧阳书一个的练气期所能拦下的!
崇谨一惊,当即出手阻拦, 可是在这股威压降临的那一瞬间,欧阳书还是收到了不的冲击。
此刻, 他只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仿若移了位一般, 鼻下逐渐感应到了一点湿润。
抬手一抹, 才知自己竟在那一刻的重压之下, 流了鼻血。
“放肆!”见此一幕,饶是崇谨再如何沉稳严肃的一人,也不由得怒了。
他平生最恨他人在他面前伤害孩子, 特别这孩子还是他门下弟子的徒儿,乃是他的直系徒孙!
“谁容许尔等在本尊面前如此肆意妄为?”
低沉冷冽的愠怒嗓音伴随着更为可怕的威压反压回去,逼得那刚刚落地的重岐脚下踉跄,险些当众狼狈地摔个跟头。
下马威不成还出了丑, 重岐一张老脸顿时烧红。
可抬头看着崇谨宗主那隐含怒气的模样,他到底还是知道分寸,不敢在宗主面前太过放肆,逐干脆利落地行礼告罪:“宗主息怒, 老夫只是一时忧心孙儿,才不慎失了态,还望宗主恕罪。”
原本他想用这种低姿态给崇谨一个台阶下, 若是崇谨识趣,当即就该表示既往不咎。
却不料崇谨根本不按常理出牌, 反倒紧绷着脸,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道:“此事毕后,执事堂令罚鞭二十!”
重岐不可置信地看了崇谨一眼,可当他对上对方那冷冽如冰的目光之后,到底还是只能不甘地接下这份责罚,“……是,谨遵宗主令!”
此时的重岐颇觉憋屈。
出师不利,他原本想要风光出场给那重伤自家孙儿的子一个好看,却没料到一个失误竟引来了宗主的不满,反倒累得自己受了责罚。
等等……若他没记错,这子的师尊乃是重封吧?
而重封则是宗主的亲传弟子……所以宗主是有意偏袒自己是徒孙咯!
自觉看清了事实真相,重岐不由得暗暗咬牙,一手隐秘地背在身后,向着殿外发出了一道传讯。
他重封有师尊,莫非他重岐没有不曾!
传讯发出之后,重岐仿若重新有了底气一般,再次理直气壮地挺直腰板,对着崇谨道:“启禀宗主,无论此事事情真相如何,事实是我孙儿如今落得这副田地,今后的大道之途恐怕也会也受此影响,可这欧阳儿却仍好端端地站在此地,毫无损伤。故而还请宗主给我们一个交代!”
“哦?你要本尊给你们什么交代?”崇谨神色冷肃地凝视着重岐,想听听这老匹夫究竟想干什么。
“呵呵……我年纪虽,可倒是还未曾听过,害人者奸计不成反受其害,还得寻受害者要个交代的。难道我该忏悔自己防御得太好,以至于没有在六阶灵宝的攻势下受伤吗?”
少年意气,也容易冲动行事。
欧阳书在听到这些无耻之人的无耻言论之后,终究还是忍不住反唇相讥他还特地在‘六阶灵宝’四字上加了重音。
可他一出口,却被重岐抓住了对付他的机会。
重岐也不直接反驳他的话语,转而对着崇谨告状道:“宗主可听到了,此人目无尊长,竟敢当众对我这位长辈口出不逊,可该罚?”
“……”欧阳书瞬间抿紧嘴唇,暗恼自己沉不住气。
但他此时就犹如被疯狗盯上的猎物一般,被死咬不放,只能希翼地将目光投向崇谨,希望他能为自己作主。
可惜,这次崇谨选择了沉默,既不接重岐的话茬,也不为欧阳书辩解。
重岐见崇谨不接他的话,干脆自己顺了下去。
只见他指了指两位侯在一旁的执事弟子,喝道:“你们两个过来,一人将这目无尊长的东西按住,一人掌嘴!”
那两位弟子看着欧阳书倔犟地立在殿中的身子,心有不忍,可在重岐的逼迫下,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
可还未等他们的手碰到欧阳书的衣角,殿外突然响起了一道娇柔魅惑的年轻女声:“重岐师兄火气可真大啊!”
“就是,这动不动就喊喊杀的劲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这儿乃是什么邪教呢。”另一道偏清脆软糯些的女声紧跟着响起。
一听到这两道女声,殿中的张家人神色还有些莫名,可崇谨冷肃的脸庞却微不可查地松懈几分。
而欧阳书的反应更大,他当即躲开那两位靠近自己的执事弟子,迈步向着殿门口飞扑而去。
在殿内众人的瞩目之下,殿外缓缓地行来了三道身影,一高大,两娇。
其中最为引人注目的并非是那唯一一位高大的身影,而是那两道一红一白的娇身影。
随着她们的走进,众人才看清那两道娇的身影不仅身形相似,外貌更是一般无二,一瞧便知乃是一对双子。
而且,这对双子的容貌不仅极美,还给重岐与乙宿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原本他们还不知这股熟悉感从何而来,可当欧阳书跑到她们面前,被其中那位白衣女子所蹲身抱住,两人再一同转头向着他们这边望来之时,这父子两才恍然惊觉,原来那欧阳书与这对双生子之间居然长得有六分相似!
随后,欧阳书一声带着委屈哭腔的“姐姐,师尊”,也坐实了这对女子的身份与那随之而来的高大身影的身份。
原本欧阳书不想哭的,方才他一个人面对张家父子的责难之时,都能不露出分毫弱势。
可当他见到自家两位姐姐之时,心底却徒然涌起了一股如何都抑制不下去的委屈,那双眼仿若有自己的想法一般,泪水就这么不受控制地涌出。
再如何早熟,他毕竟是个才七岁的孩子,被这么对待,哪里就不委屈呢?
只是之前没亲人在身旁,故而才能强撑着不表现出来,因为知道就算哭了也没人心疼,不过是给敌人徒增笑话罢了。
如今咋一见到血亲的姐姐与自家师尊,哪里就忍得住?
“乖乖,不哭了不哭了,姐姐在这里,没人能欺负我们书儿,乖书儿,别哭了……”
欧阳静一见弟弟居然被欺负地都哭了,顿时心疼得不得了,连忙抽出自己的帕子给他擦眼泪,边擦边哄,可这泪水却是越擦越多,给她急得不行。
最后见实在哄不住,她干脆将弟弟一把抱起,按着他的脑袋窝在自己肩头,走到角落里,让他哭个痛快。
重封在欧阳静抱走欧阳书之前,抬起大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给了他个安抚眼神,随后便走到崇谨背后站定,冷凝的虎目扫向张禾宿。
他徒儿被人欺负了,做师尊的,总是该给其讨个公道。
欧阳静抱着弟弟站在角落里,抬眼给自家姐姐使了个眼神,看着张家人的目光微冷,这是不愿轻易放过张家人的意思了。
欧阳娴会意地点点头,弟弟受了委屈,她这个长姐也是心疼的,只是妹妹接了哄弟弟的活儿,那她自然就该去给弟弟报仇了。
顶着重岐父子不善的眼神,欧阳娴施施然地向殿内走进,纤腰摇曳,步步生莲,端得是一副迤逦美好的画面,若是没有那逐渐增强的炼虚巅峰威压的话。
“敢问师兄,今岁多大了?”欧阳娴站定在距离重岐的一丈开外,朱唇轻启,却问起了一个看似与今日之事风马不相及的问题。
重岐一双老眼忌惮地凝视欧阳娴,不敢松懈:“两千五百余岁。”
“哦……两千五百余岁啊……”难怪辈分低还敢在这倚老卖老,原来比宗主还大了五百多岁呢。
脚下的步伐再次迈动起来,这次是向着张禾宿走去,“那这位师侄呢?你今岁多大了?”漫不经心的语调暗藏玄机,可却无人知晓欧阳娴问这年龄干什么。
“一千余岁。”张禾宿也不敢得太详细,生怕欧阳娴拿着他的生辰八字干些什么害他的勾当。
可惜,这些人都料错欧阳娴的动静了。
她目光安抚地看了看不远处向着自己投来关切视线的弟弟,口中的语气却逐渐沉冷了下来:“那师兄与师侄可知晓,我弟弟今年几岁了?”
“……”无人答话。
“不知是吧,那我来告诉你们,我弟弟今年虚八岁,周七岁,两个算法都是不满十个指头的数呢。”
这下子,众人都听懂了欧阳娴的言下之意,她是在讽刺张家父子居然合起伙来一起欺负一个年纪还不足十指之数的幼童!
比起他们那以千起算的高龄,欧阳书那点子年纪连他们的一个零头都算不上!
结果如今这两位无耻之徒却仗着身份年纪去欺负一个孩子!
顿时,在场的那些执事弟子们看着张家父子的目光,都不自觉带上了几分鄙夷。
“你们究竟是谁?师承何处?此地哪里有你们插手的余地?”周围人目光的变化,重岐怎会感受不到,他当即恼羞成怒地指着欧阳娴的鼻子问道。
在今日欧阳姐妹出现之前,重岐很肯定他根本没见过她们,故而也不知那原本以为的孤家寡人欧阳书,在宗门内居然还有两位修为不低的双子姐姐!
“我……”欧阳娴眉梢一挑,正想将崇源的名号拿出来溜溜,却听殿外又传来了一声阴柔的年轻男声:“本尊也想知道一下,你们二位是何身份呢。”
有完没完,一个个地你方唱罢我房登台吗?
重封站在崇谨背后悄悄冲着来人翻了个白眼,对张家人带大,大带老的行为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