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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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安凡用力的咬了一下嘴唇,疼痛让她无法再去回忆过去,她在心底忍不住暗骂自己,裴安凡能不能不去想以前,你可真够没出息的。

    林毅重新回到了座位上,悠闲地靠在那里,端起桌上的红酒,抿了一口,不紧不慢的咽了下去“和自己女朋友在一起,亲热起来一时忘我,也是常有的事情,这总比那些明明已经有老婆,可却总是喜欢盯着别人的女人,这种男人似乎更加令人倒胃口。”

    如果这里有地洞的话,裴安凡真想一头钻进去,什么亲热起来一时忘我,什么总是盯着别人的女人,这个混蛋话竟完全不顾她的颜面,还真当她是死人啊。

    相比裴安凡,一直站在程家骏身边的白舒雯就沉稳得多。

    “作为人妻,我是相信自己丈夫的,这一点我毫不质疑,退一步讲,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相比来,我想林先生也更愿意相信这是一场误会。”

    林毅这才发现,这里竟还有这么一位人物,虽然短短的一句话,便悄无声息的把裴安凡推到了一种无比尴尬的境界,足以可见这个女人的城府之深。

    林毅满脸写满不以为然,大方的向她露出一抹微笑,眼睛微微眯起,紧紧地看向她。

    “程夫人,我还真是佩服你,自己老公的照片都满天飞了,你竟还能摆出这么一副若无其事的面孔来这边秀恩爱,这种行为我是应该理解为是你的心胸广阔呢还是深不可测?”

    “对不起,我们吃好了,先走了。”裴安凡及时的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硬是将林毅从餐厅里面拽了出来。

    “你干嘛呢,我的都还没吃呢?”

    “那你刚才还那么多话。”她话还没落,就看到林毅头也不会的往回走,她便急忙伸手去拉,一咬牙嚷道“好了好了,你还想吃什么尽管,我请!”

    紧接着就看到他的一脸奸笑,裴安凡立刻察觉,但话却已出口“上当了!”

    程家骏看到裴安凡拉着林毅走出去的背影,脸上一阵阴霾。

    白舒雯看了一下他的脸色,不动声色的垂下目光独自走到餐桌前,坐在那里随意的翻弄着手中的菜单。

    “家骏,你想吃点什么?”她柔弱的声音把程家骏的思绪瞬间拉了回来,当他回过头看向静坐在不远处的白舒雯时,对方依旧安静的低着头,一缕长发恰好遮住她所有的表情。

    “如果没有我,你会回到她身边吗?”侍应正在一旁专心的为他们布菜,听到眼前的这位客人竟然可以把这么撕心裂肺的问题,的如此的风轻云淡,不由的用余光悄悄的量着。

    当然他并不会那么的唐突,只是匆匆的一眼扫过,便立刻知趣的退向一旁。

    尽管她已经很努力捕捉着对方脸上的变化,可最终就还是一无所获,程家骏一脸温柔的为她满上了红酒,巧妙地避开了刚刚的话题“想什么呢,快点吃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白舒雯看着他,点了点头,将盘中的食物一口接着一口的放进嘴里,尽管早已食之无味。

    “过几天有一场品酒大会,带式你和我一块出席。”程家骏用餐巾优雅的擦拭着嘴角余留的酱汁“刚刚来的时候,看到有件礼服非常适合你,一会儿我陪你去瞧瞧。”

    “改天吧,我有点累了,想回去补个觉,再你这几天都忙着那件开发案,都没有好好休息,我还怎么还意思让你陪我逛街呢。”白舒雯强迫让自己忘记心中的不快,脸上摆出一副媳妇的乖巧。

    程家骏没有回答,只是一脸感激看着她微笑,这算是默许了,白舒雯得对,这几天他也实在是累坏了,心神俱疲,是该好好睡一觉,让自己好好清醒一下了。

    夜幕降临,白舒雯静静地看着身边这个早已熟睡男人,她尽量保持着自己的呼吸平稳,深怕自己一个不心将他吵醒,透着着窗外的月光,她可以依稀的看清楚这个男人的脸部的轮廓。

    伸出手试图在黑夜中抚摸对方的头发,她不明白,为什么距离这么近的两个人,感觉却如相隔千里之外般遥远。

    白舒雯很了解程家骏,在这个世界上,可以没有人会比她更加了解眼前这个男人,以前她甚至觉得这种了解是她追逐爱情的资本,可现在却发现,这种资本不知何时已变成了她收获幸福的一种负担。

    如果她不够了解对方,那么或许就能够忽视对方的刻意,开心的去接受眼前的一切,可是她却做不到,做不到无视程家骏的痛苦,做不到无视他对自己的虚情假意,但却又不肯放手,在爱情面前,她永远矛盾不堪。

    或许一直以来,程家骏也许并没发现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无可自拔。

    很久以前的夜晚,她静静的躲在一棵大树后面,看着不远处的程家骏认真的捧起裴安凡透红的脸,低头深情地吻下去,那种异样的眼神使白舒雯忍不住全身颤抖起来,除了让眼泪不停的流下去,她到不到第二种方法来宣泄自己此刻的悲伤。

    “你有爱上她吗?哪怕是一瞬间。”在裴安凡离开后,白舒雯擦干脸上的泪痕,从阴暗处走了出来。

    “或许吧!”他的目光刻意的躲开白舒雯那张因哭泣而憋得涨红的脸,仰望天空,对于是否爱上裴安凡这个问题,他自己也很想知道。

    “就像一个演员,想要演好一场戏,就必须全身心的投入其中,对于我来,一时间美好的错觉并不可怕,最重要的是要学会在适当的时机抽离。”

    这是程家骏思考后给予白舒雯还有自己的答覆。

    爱情,在程家骏的脑海中本来就是一个很模糊的概念,它没有明确的概念界限却又依然存在于爱恨之间。

    三年前的那晚,他决绝的将裴安凡赶出门去,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开直到永远的淡出自己的视线,突然胸口有种难以压抑的窒息感,他不敢在门口多停留一刻,转身重新回到大厅,他告诉自己,幸好没有爱上她,虽然抽离的时候会很痛。

    三年后的遇见,又让他不得不承认,当时的那种窒息,不是因为一时的无法抽离,而是因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