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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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举行前夕,Hunter和罗辉等一群狐朋狗友特地为林少举行了一次豪华壮观的单身派对。

    当看到裴安凡想都不想便同意给自己放行,林毅不免有一丝不快“你就这么放心?今天他们可是请了许多超级名模的。”

    裴安凡心中‘噗嗤’一笑,他想让自己吃醋,那她便偏要故意装傻“所以呢,今晚你是决定留下来陪我看电视剧喽?”

    最后看着他黑着一张脸离开,自己忍不住一阵狂笑。

    震耳欲聋的音乐,眼花缭乱的灯光,胡乱摇摆的身体充斥着整个空间。程家骏坐在那里一杯接着一杯的往嘴里灌,今夜他想用酒精来麻痹自己,可不知为何,整瓶酒已然见底,可脑子却依旧异常的清醒。

    他愤怒的将手中的空瓶丢向一边“再来一瓶。”

    “程总,我们又见面了。”

    他抬起头,看到立于一旁的艾达和她递过来的那杯酒“我请你。”

    看到这次程家骏没有犹豫,接过来一饮而尽,艾达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奸诈的笑容。

    “好酒量,我也干了。”完她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又给对方满上,直到程家骏一动不动的伏在吧台上,她才满意的站起身来。

    俯下身动作利索的从他身上找到了手机,顺手把它丢给了那个一直在旁边为他们倒酒的服务生“接下来的事,你知道该怎么做了?”

    只见对方会心一笑“放心吧”

    裴安凡刚准备洗漱,便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对方她的丈夫醉倒了,让她去接一下,然后又报上了地址,还没等她问清楚,对方便挂断了电话。

    不会吧,怎么回事?怎么会喝的那么多。她一时也没来不及多想,便换上衣服匆匆出了门。

    到了那里,却发现那人口中的人竟然是程家骏“对不起,你搞错了,他不是我丈夫,你们还是找其他人来接他吧。”

    服务生立刻道歉“对不起,或许是我搞错了,可他的手机没电了,现在又联系不到其他人,正巧我们今夜这里需要清场重修,不方便留人,所以能不能麻烦你先把他带走。”

    “可是我……”

    “这张房卡是从他的证件里面发现的,这位先生应该在那里长期订的有房间,如果实在不方便的话,你可以先把这位先生送到那里。”

    最后实在没办法,自己又不知道白舒雯的号码,只好在那位服务生的帮助下将程家骏送上了出租车。

    一路上,或许是车里闷热的关系,程家骏不停地拉扯着自己的领带和衬衣,等到酒店的时候,他已经有些清醒了。

    “安凡?真的是你?”

    裴安凡只顾着搀扶他,并没有回答,终于他们进到了房间,裴安凡重重的把肩上的人丢在床上。

    拿出手机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凌一点多了,便站起身来算离开。床上的程家骏突然抓住她,一用力裴安凡便瞬间倒在了床上,他猛然翻身将其狠狠的压在身下。

    “放开我,你要干什么?”

    “安凡不要离开我,我保证,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再放手了,不要嫁给别人。”她想挣扎,却发现四肢都被对方紧紧地束缚,身上的这个人双眼通红,手上的力气似乎是想要把她的胳膊生生折断一般。

    为什么,为什么只有在喝醉的时候,我才能像这样紧紧地抱着你,才能感觉到你一直都在我身边。程家骏一边自语一边温柔的俯下身亲吻她的额头,看到身下的人挣扎,他的吻也变得狂躁起来。

    从生活在仇恨的阴影下,娶过两个女人,第一次是因为仇恨,第二次是因为愧欠,在他的人生里,爱情永远是一件奢侈的东西,在他想永远的抱紧对方不放手时,却发现自己早已失去了拥有的资本。

    为什么在你爱我的时候,我不能爱你,等我可以爱你的时候,你却爱上别人了。

    他的呼吸变得炙热滚烫,吻如雨点般落下,裴安凡顿时意识到自己此刻身处的危险,“来人……”她刚想喊救命,下一刻便被对方用手紧紧地捂住。

    “我不要你再次逃离我的视线,更不允许你这么轻易地就爱上了别人。”他一只手突然用力,裴安凡只感觉脖子上一阵生疼,她的上衣便被硬生生的从一侧扯了下来。

    与此同时,她也狠狠的咬上那只覆盖在自己嘴上的手,直到自己嘴里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对方任然没有放松丝毫。

    她想喊痛,用尽全力全不能发出半点声音,裴安凡别过头,不去看那个人此刻在自己身上所做的一切动作。

    而他另外的一只手则一直沿着腰部一路向下,裴安凡屈辱的别过头,在泪光朦胧中,她看到了床单不远处自己遗落的手机。

    裴安凡不顾一切疼痛将自己的一只胳膊从对方的手臂下挣扎出来,强压下的疼痛让她根本无法用力,几经挣扎,她终于把手机紧紧地握在了手里,然后用尽最后的力气砸过去。

    头顶传来的剧痛终于使得程家骏找回了一丝清醒,看到身下的双眼通红的裴安凡和地上自已散落的衣衫,他强撑这身子费力起身“对不起……我喝多了,以为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才会……”

    他试图去伸手安抚裴安凡,可只要他稍一靠近,对方就会用一种愤恨的眼神看着他,在这样提防哀怨的注视下,程家骏根本不忍再去靠近她半步。

    裴安凡狼狈的把身上撕破的衣衫重新包裹起自己□□的肌肤,程家骏注意到对方白皙的颈间和手臂上□□因方才的挣扎而留下的淤青时,慌忙撇过头,体内的一股燥热让他瞬间察觉出了什么。

    快速躲进浴室,把自己置身与冰水之中,这才渐渐舒缓体内的不适,不知过了多久,程家骏再次出现在房间时,那里已经没有了裴安凡的踪影,他俯身拾起地上掉落的手机,眼中慢慢充满戾气,手指也在不觉中紧握,这一切的不寻常,都让他下意识想到一个人。

    裴安凡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门口放了一个信封,里面的照片把她和程家骏相拥进入酒店的画面拍的格外的清晰,背面另附几个大字:新婚礼物。

    如果之前还抱有幻想,那在那些记者蜂拥而至到家门口时,裴安凡知道,今天属于她的婚礼,彻底结束了。

    面对他们的爱情,面对别人的冷眼和嘲笑,她从来不曾害怕过,退缩过,可在这一刻,她却只能这么无能为力呆着,看着自己努力得来的幸福在眼前一点点的流逝,却不知所措。

    不知又多了多久,应该很久吧,久到裴安凡全身早已感觉不到有任何的温度,和她的心一样的冰冷,剩下的只有平静的呼吸和心脏的跳动。一切声音都消失了,安静下来,好像世界上仅剩下了她一个人。

    有那么一刻,她真的想开门冲到林毅面前,然后和他解释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可当她看到自己清颈间和手臂上的那些怎么也清洗不掉的痕迹时,又突然变得胆怯。

    电话不到十分钟,司机便把车给送了过来,程家骏将车停在一旁,静静的坐在里面,仔细的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

    他拿出手机发现不知何时以被人关了机,重新开机后很显然,有人在昨晚用自己的手机给裴安凡过一通电话,无论是从通讯录还是在最近联系人上面看,排在最上面的都不可能是裴安凡的名字,而对方却偏偏找到她,还有自己此刻身体中残留的余热,这一切的一切,只有一种解释,就是自己中计了。

    手机被突然丢向一边,眼神中不觉得流露出一阵阴霾,他淡漠的透过车窗,扫视着一旁的行人,然后快速的转动着方向盘,瞬间便融入了这川流不息的人潮中。

    白天的酒吧显得格外的冷清,失去黑夜的掩护,那些霓彩斑斓的灯光也瞬间失去了色彩,门外一扫门庭若市的盛况,只是稀稀落落的停了几辆车。

    程家骏来到自己昨天喝酒的地方,这里的工作人员已经做了交班,他向经理要了昨晚那个服务生的电话,了过去是不出所料的关机。

    程家骏交代过了那里的经理,便开车准备回家,昨天自己一夜未归,可今早在他查看手机的时候,却没有发现一个白舒雯的电话或是短信,他心中未免有些疑惑。

    他走到门口,旋转钥匙的手稍微迟疑了一下,紧接着推门而入。

    屋中的光线很暗,他看了一下紧紧拉起的窗帘,厚厚的纱布让外面的光线只能透过中间的空隙稀稀松松洒进来少许。

    白舒雯蜷缩在沙发一角,一动不动的盯着眼前电视的屏幕,脸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而眼前的萤光也随着手中遥控按钮的起伏在幽暗的环境中一下一下的跳动着。

    看到程家骏回来,她立刻从沙发上站起来,接过丈夫的外套“回来了,我去给你准备洗澡水。”

    客厅里依旧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那是他定时让秘书提醒自己买的,一周一束,他曾强迫自己尝试着去爱她,去接受她,但不知为何,每次看到她为自己那一点点的善待而感动得湿润的眼眸时,他的心都会忍不住愧疚很久。

    一直以来他都很清楚,其实白舒雯一直都在自己心目中占据重要的地位,但这份感情却完全与爱情无关。

    看着对方憔悴不堪的脸,他走过去搂过她“昨晚一夜没睡吗?”

    “眯了一会儿。”

    她虽然知道自己此刻脸上的笑容一定很惨淡,但却依然让自己微笑着“还没吃饭吧,你先洗完澡,等会我去把饭给你热上。”她没有问丈夫去哪了,如果第一次逃避这样的问题会让她感觉心情压抑的话,那么,现在逃避这样的问题已经不知不觉成了她的习惯。

    程家骏静静地看着她为自己忙碌的身影,正值青春年华的她,本应该尽情享受着人生的美好,被人宠着爱着,而却她一开始便隐忍的躲在自己仇恨的阴影下,委曲求全的看着自己每天对别的女人嘘寒问暖,关怀备至。而现在,她又必须每天心翼翼的迎合着自己,以求换取那片刻的温存。

    突然之间,程家骏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自私的人,因为他所谓的仇恨,生生的摧毁了两个女人一生的幸福,原本善良活泼的她们,此刻身心却都已经伤痕累累。

    原以为只要自己努力地对她温柔,给她最好的物质需求,满足她的一切要求,便是对她最好的补偿,可是他错了,当自己看到她脸上此刻的强颜欢笑时,这才明白原来是自己错了,而且错的很离谱。没有真爱,两个人就算再怎么努力地去迎合对方,都只会让他们在这场婚姻保卫战里边变得疲惫不堪。

    而一段需要相互千方百计讨好的婚姻,又怎么可能会幸福的呢。他决定有自己亲手来结束这段错误的婚姻,尽管她会恨他一生,他也要这么做,他不想再用婚姻束缚对方的幸福,只有离开自己,她才能够找到那个真正疼惜她珍爱她的男人。

    至于她恨他,就像裴安凡恨他一样,那是他的报应,是他应得的。

    白舒雯走进浴室,开水源,静静地望着源源不断流出的水柱发呆。

    以前他虽也有晚归,可却从来没有一夜不回,昨晚她躲在沙发里面想了很多,想他现在什么地方,想他会和谁在一起,干什么。

    就这样想了一夜,她却始终没有勇气出一通电话,她害怕自己会扰到丈夫,或者会被误会认为自己不信任他,她是个极其心细的女子,所以她会为努力的考虑到对方的任何不悦的感受,可却唯独每次都忽视了自己。

    两个人之间,爱的多的、深的那个人,便注定要对另外一个人委曲求全,就像白舒雯对待程家骏,林毅对待裴安凡,他们之间的共同点就是:为了得到对方那颗飘忽不定的心,都在追逐的过程中不知不觉的丢弃了那最初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