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liver把羊排放进煎锅里, 油星滋滋的溅起，带着血丝的肉块迅速变成浅棕色, 是时候该加调味料了。

    “Oliver, 下午好。”

    突如其来的人声吓得Oliver直接把手里的锅铲，扔进了锅里, 溅起一片油花。

    他转过身去, 看到一脸不知所以的幻视，终于感受到了学老师的无奈, “幻视，我过多少次了，如果有门就走门进去, 不要直接穿墙过来，可以吗？”

    “Oliver, 我想你现在更应该关心一下你身后的事情。”幻视侧了侧头。

    Oliver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溅起的油星落在火焰上，将锅底的火焰引入锅中, 橙红色的火焰这羊排和橄榄油上熊熊燃烧着。

    Oliver准备找湿帕子去灭火，却看到幻视笔直的朝前飘去，半边身子穿过了灶台和墙壁，而另外半边连带着披风的部分还留在厨房内。

    Oliver沉默的看着幻视飘在火焰上, 却完全不受干扰的披风。

    他迅速从墙壁中退了出来, 手里握着从墙的另一边拿到的灭火器, 对准火焰根部喷射。

    “看, 有什么事情？如果你要问我该带Wanda去看什么电影, 买什么颜色的口红，或者是给她做什么甜点好？我建议你直接连上网络搜索，然后消失在我的眼前。”

    Oliver不知道幻视是真有雏鸟情节，还是什么别的原因，总之，每当他主动来找Oliver时，总是带着各种各样的秘制狗粮味问题，例如Wanda让我帮她挑衣服，你我该挑哪一件好；Wanda让我帮她挑口红，我能分清楚这些颜色的区别，但我不知道这些区别有什么意义；或者是，Wanda喜欢蘑菇汤，虽然我知道该怎么做，但是我的味蕾无法分辨出成品的味道，你能帮我修改一下设置吗？

    在一开始，Oliver还愿意耐心的回答一下幻视宝宝的问题，但是到后面，他也被问烦了。

    “其实不是。”幻视悬浮在半空中，四周明明没有风，他那变换着光泽的披风却在轻轻的飘动，用光的灭火器被他提在手里，他看了看连粉质灭火器的粉末都盖不住的黑色焦迹，又看了看Oliver无奈的脸色，他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理解了被人类命名为尴尬的情绪，“国务卿想要和复仇者们讨论，一些问题，在复仇者大厦.”

    “你们可以直接给我发一封邮件或者是短信。”Oliver不动声色，”不需要亲自来这里通知。”

    “问题内容是关于超级英雄注册法案，Stark先生担心你……”

    “我又不会逃跑。”Oliver扯着嘴角笑了笑，”我知道这件事，走吧。”

    出门之前，Oliver在桌上留了一张便签，告诉Hotch自己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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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过去的四年里，你们在不受任何监督和约束的情况下行动，世界各国政府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局面了，但我想我们有一个解决办法，索科维亚协议。”

    国务卿罗斯将一本足有1.5英寸厚的协议文件交给了离他最近的Wanda。

    Wanda看了一眼封面上的字母，眼神中带着疑惑与惊讶。

    Oliver拍了拍Wanda的肩，从她的手里接过了协议，他对于封面不怎么感兴趣，而是直接翻开了内容。国务卿围绕着会议桌来回踱步，宣讲着他的看法。

    “这份协议有117个国家支持，它规定复仇者联盟将不再是一个私人组织，而是你们的一切行动要受到联合国专门组的监督，并且只有在专门组认为必要的时候才能行动。”

    “组建复仇者联盟是为了让世界更加安全，我认为我们做到了。”Steve不为所动。

    国务卿就站在他的身后，俯首看着他，”队长，告诉我，你知道雷神现在在哪儿吗?如果我把一个3000万吨级的核弹放错地方，后果可想而知。适时妥协，提供保障，这是如今做事的办法，相信我，这是最折中的办法。”

    国务卿没有在Steve的身后停留太久，他注意到了埋首阅读协议的Oliver，镇定自若地走到Oliver的身后，“Williams探员，我记得你曾为政府工作，在CIA和FBI对吧，你怎么认为?”

    Oliver对于罗斯这种想要为他划分阵营的语句皱了皱眉，“首先，我爱我的每一份工作，但是国务卿先生，美国政府已经不给我发工资了，别叫我探员。第二，对于这份协议，就目前来看。”Oliver抬起了厚重的协议，又将它放下，敲在桌面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我只能它像是老太太的裹脚布。”

    罗斯默不作声，继续朝后走。

    Oliver轻笑一声，“如果你有任何疑问，你可以直接问出来，国务卿先生，我能够感觉到你的疑惑。顺便，刚才那句绝对不是一句夸奖，而是一句谚语，指的是，这些文字又臭又长。”

    罗德看着国务卿极力想要掩饰的发臭的脸色，不赞同的看了Oliver一眼。只不过Oliver埋首于协议中.毫无反应

    “所以，会有订据会议?”罗德问.

    国务卿恢复了一些自信，“三天后联合国会在维也纳开会，批准这份协议。”

    Steve转过头去看了一眼始终沉默，甚至没有坐在会议桌上的Tony。

    而Natasha问道“如果我们不顺你的意呢?”

    “那你们就退休。”

    Natasha想要笑一笑，但是沉重的气氛让她的笑容很快被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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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务卿离开之后，复仇者们没有留在会议室，而是找了一个陈设加轻松的地方试图让环境来缓解严肃的气氛。

    “Bruce去哪儿了？”Tony看向Natasha。

    “我不知道。”Natasha摇了摇头，“三天之前我就没有见到他了。”

    “他来找我要了一些抑制剂，然后离开了。”Oliver坐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捧着看了十几页的索科维亚协议，头也不抬地。

    “他离开了?为什么?”Steve问。

    Oliver用指尖敲了敲手里的协议，“因为这个，他Hulk可不喜欢听从别人的命令。”

    “你是指，”Tony问道，“你在这之前就知道这份协议了。什么时候?”

    Oliver终于将眼神从纸张上挪开，扫了一圈周围的人， “当我在西伯利亚索科维亚和意大利引爆了□□之后，我就知道政府不可能不出手干预。听着，就像罗斯的，我们居住在美国，大多数都是美国国籍。我、t、Natasha，都曾为政府工作，Bucky和Steve曾是美国士兵，而且罗德上尉更是现役军人。我们在外国领土上所做的一切都会因此而被上国家的烙印，即使这并不是我们的本意，我们的行动也确实不受政府控制，这对两方都是挑衅，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看着我们无视他国主权，满世界乱窜。我肯定他们会采取行动，但也到现在才知道他们想通过这种方式来管控超级英雄。”

    “等一下，Oliver，你到底站在哪一边？我以为你对国务卿的那些话……”Sam问。

    “我只是在陈述事实，无论是对这份协议，还是我们的行为对于他们的挑衅。”

    “我有一个计算公式。”幻视高声，断了Oliver和Sam之间的对话。

    “好吧，这样就明白多了。”Sam摊了摊手。

    “自从八年前，Stark先生宣布自己是钢铁侠，公开身份的超能力者数量就开始成倍增长，在同一时期由毁灭世界可能的事件数量也在以同比例上升。”

    “这是我们的错吗？”Steve同样在阅读协议内容。

    “我是，这也许有因果关系，”幻视回复，“我们的能力吸引来了挑战，挑战激发冲突，而冲突将孕育着灾难，以我看来，我们不应该完全反对和抵制监管。”

    Oliver看了眼幻视欲言又止。

    “有话就。”这是Tony今天的第一句话。

    “我只是在想我到底该不该对幻视一句还没有一岁的孩子不要插手大人的对话。”

    “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Tony冷峻道。

    “开玩笑，呵？”Oliver冷笑一声，“如果你想让我不要开玩笑，那我们就不应该坐在这儿，躺在摇椅或者懒人沙发上聊天。而是回到会议室去，认真严肃有计划性地来讨论这个重要问题。如果有哪一天我签了这份狗屎协议，不定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这个联盟的散乱。”

    “Lily，你和Wanda先离开，去找kitty，顺便…顺便把幻视也带上。”Oliver嘱咐道。

    Lily张了张她的大眼睛，有些惊讶与不情愿，但还是乖乖拉起Wanda，带上幻视离开了。

    “好了，我绝不认同幻视的计算公式。”Oliver，“想想看纽约大战，Loki是为了宇宙魔方而来，那东西早几千年就已经在地球上了。洞察计划，九头蛇从成立之初想做的不就是让所有人都服从他们的指挥，然后统治世界吗？确实我们的能力带来更大的挑战，但如果没有超能力者，九头蛇就不需要制作天空母舰了，它只需要简简单单的用最为平常的方法就能够统治世界。”

    “Tony，你今天很平静。”Natasha问。

    “因为他已经做出了决定。”Steve。

    “哈，你还真了解我。这不就是正像Oliver的吗？我们完全没有决策过程。我们需要负起责任，什么形式都行。不接受限制，我们就会无法无天，那跟坏蛋有什么区别？”

    “Tony，你不能因为伤亡就投降。”Steve反驳。

    “谁是投降？”

    “如果我们不为自己的行为负责，那就是投降，这份文件是在推卸责任。”

    “Steve，”罗德道，“这次和我们交道的是联合国，不是什么世界安全理事会，不是神盾局，不是九头蛇。”

    “但管理联合国的是人，他们有他们的动机，而动机会改变。”

    “那是好事，这就是我们为什么在这里。当我意识到我的武器落入他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我将它关闭，并停止制造它们。”

    “Tony，你选择这样做。如果我们签署这些协议，就放弃了选择权，我们可能被派去不该去的地方，万一有地方需要我们，可他们不让我们去，我们是不完美，可也不该让别人控制。”

    “如果我们现在不接受协议，将来会被强迫接受，这是现实。”

    Steve在这时候突然收到了一条短信，他猛地放下手里的协议，起身离开，“我得走了。”那是佩姬去世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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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ony半夜到厨房去倒一杯咖啡，看到了依然坐在休息室里的Oliver。

    “还在读？”Tony放下了咖啡，从酒柜里取出一瓶酒和两个酒杯走过去。

    “嗯。这东西真的太长了。”

    “Oliver，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想？虽然你在会议上把罗斯的脸都给清了，但我觉得你认同他的某些观点。你到底站在哪一边？”

    Oliver接过酒杯，却没有喝，“罗斯的观点？呵！我只是认同事实罢了。复仇者联盟确实不应该是一个私人组织。对，就像罗斯的，我们每个人都像是3000万吨级的核弹，试问有哪一个国家和政府会允许私人拥有这么多3000吨级的核弹呢？但我们虽然拥有这样的能力，依然还是人类，没有人喜欢被别人控制着，你就…只是看看Bucky，在被人控制了70年，去做一个没有感情的武器之后，我一点都不奇怪他会站在Steve那一边，没有人想从黑暗中脱离之后，再次跌进去。”

    “但那是联合国，不是九头蛇。”

    Oliver张了张嘴，突然觉得自己是被气笑的，“对，那是联合国！”

    Oliver，有时候真的觉得自己完全不能理解这一个世界的政客们，他们到底哪里来的胆量向曼哈顿发射核弹？那里是美国的世界的金融中心！更何况，大批的民众也尚未撤离，复仇者联盟在那时仍有一线生机，他们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按下核弹发射按钮了。

    “你觉得，最后这个专门组作为各国间的政治博弈工具的可能性会有多大？，那群人居然敢往曼哈顿发射核弹，还有什么不敢做？我们不能仅仅只是成为别人手里的武器。”

    “当事情有了一面，那另一面也随之产生，而现实绝不是二维世界，只有两个面的物体是不存在的，就像这枚硬币，”Oliver从口袋里摸出一枚硬币，放在手心，“无论你选择哪一面，总有一面会被压在下面，不见天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