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硬币向空中一抛, 硬币飞速下落，立在桌上不断旋转，在视网膜上留下半圆形的残影，钢铁碾过刷了漆又抛光后的橡木桌面, 没有留下丝毫划痕，但在咕噜咕噜的旋转声让人发闷，就像砍断了膝盖后挑出髌骨，在桌上狠厉的磨擦。

    Tony扯了扯衣领, 想要让困难的呼吸通畅一些，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系领带, 也没有穿着一身西装。

    “我不知道哪一面会被压倒，但这里存在让两面都存在于光下的可能。”Oliver伸出双指, 夹住旋转的硬币，使它直立在桌面上。

    “这很难，而且沿着硬币的切线，总会有一点被置于下方。”Tony。

    “但绝不是这本又臭又长又致无趣的低俗。”Oliver拍了拍放在膝盖上的索科维亚协议, “我不否认，我们确实需要和各国政府达成某种协议, 无论是入境许可、损害控制还是战损赔偿, 但我不希望是这些索科维亚协议中的处置方式。”

    “联合国会议上会讨论这个问题。”

    “我知道，所以我不算签署这份协议，但我会出席联合国会议。只要国务卿先生没有, 因为我不签署协议就逮捕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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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机械手臂是哪一部分出了问题？”Lily敲了敲Bucky停止运行的金属臂。

    “机械内芯短路, 也有可能是某一个元件烧毁了。我感觉不到这手臂, 也控制不了它。”Bucky尽可能温和地。一场恶战之后，大家身上都多多少少带了点伤，只是机械臂停止运行而已，Bucky觉得这不算什么大问题，这个伤势不会痛，甚至不需要药物治疗。

    “Liv，如果你的机械臂坏了，你是想换个振金的，还是用他的变种能力恢复你原本的手臂？再生摇篮对于这种伤势的恢复速度有些慢。看你想选哪个。”

    “Lily，你的‘Oliver’是什么意思？Wanda和幻视呢？你们三个从一开始就不在。”Steve坐在Bucky的旁边，手里还紧握着他的盾牌，四倍的恢复力让他看起来比队友们的伤势轻多了，“他知道这件事吗？他现在应该在……”

    “在五角大楼的地下监狱里。”Lily的语气变得低沉，“我知道。在国务卿第一次把索科维亚协议带到复仇者大厦的时候，他就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什么事？”t揉了揉自己刚刚被接回去的脱臼的肩膀，皱着脸问。

    “他叫我去抱猫，Liv在kitty的猫屋里留下了一封信。”Lily，“信上，队长和Tony对于注册法案可能有完全相左的意见，考虑到大家的武力值和处理事情的方法，你们很可能会一架，就像今天发生的事情一样。而如果到时候他不在现场，叫我不要插手，这一战如果你们想，就是了，不过，我需要带走Wanda和幻视，还有Bruce，让伤亡情况保持在可控范围内，——至于蜘蛛，Liv他已经成年了，虽然很容易被Tony拐走但还是要看他本人的意愿。顺便，及时联系海伦赵博士，让她准备好再生摇篮。”

    “他提到了Bruce，”队长转过头来，“这封信如果是在Bruce离开之前写的，那么距离国务卿把索科维亚协议交给我们看还要早一周。”

    “他就像有预知能力的神棍一样。”Lily耸了耸肩，又忍不住笑起来，“Bucky，你想要重新装一个金属手臂，还是治好你的这只手？”

    “等一切都结束之后，再来这个问题。”Bucky安慰着Lily温柔地笑了笑。

    “那么Wanda和幻视呢？”Steve问。

    “他们去Tony那边帮忙了。不用担心，我这边还有Pietro在，他去买披萨了，双倍芝士。”Lily回答道，“稍微休整一下，我带你们去x学院。”

    “那Oliver怎么办？”

    Lily叹了口气，露出茫然无措的表情，“我之前就在x学院，教授用脑波机寻找到了Oliver就在五角大楼的地下牢房里面，虽然被锁起来的是他，但在谈话中掌握主动权的也是他。Charles看见他在和总统谈判。我想我们可能不用急着去救他。”

    Lily站起来走到窗边，拽紧了窗帘边缘，窗外的阳光时隐时现，“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让自己被带走，他想要一个谈判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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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时间退回三天前

    “联合国维也纳会议发生意外事件，疑似变种人袭击，多名与会人员陷入昏迷，具体疑犯与事故原因仍在调查中……”

    Oliver坐在医院的清洁工休息室里，看着电视机散出来的光明明暗暗。

    他看着电视机里的被一群记者追问得有些狼狈的Tony有些担心，不过有Natasha出面，把记者全部挡了下来。没有看见罗德，可能已经去和当地特种部队协商抓捕事宜。

    颠覆了所有电影剧情之后，把自己给玩儿成逃犯这种事情居然让Oliver觉得又几分有趣，而不仅仅只是为了该如何离开这个地方而发愁。

    等一等，事情有些不对。

    虽然新闻报道上部分与会人员陷入昏迷，但是始作俑者Oliver知道，实际上是全部昏迷。

    当时，会议刚刚开始没有多久，各国代表还在台上进行发言时，其中一个与会者不知从何处得到了一种拥有特殊电波频率的信号发射器，这种频率刚刚好能够激发心灵宝石的能量，Oliver将宝石的大部分能量全部转移到了幻视额头上的那个宝石中，但仍然有一些残留。

    而这位与会者显然就是冲着他来的，在开电波频率的同时，不断质问Oliver如何保证他这种强大的能力受到完全的控制，又如何保证他所作所为全是正确，而一旦他拥有的错误行为那么又有谁有能力来惩治他。

    他想要激怒Oliver，瞎子都能看得出来，但Oliver当时在与心灵宝石的残存能量抗争，没有对他的话听进去多少，但是Oliver接下来的所作所为，却像是Oliver听进去了他全部的话语，并且做出了过激反应。

    来自德国柏林的特种部队，在Oliver因为心灵宝石的残余能量头疼的扶住桌子，并且在指尖溢出了某些金黄的能量时，就将枪口对准了他。

    可惜，他们没能将子弹射出枪膛，而另一位与会者也没能把自己的最后一句谩骂出口，Oliver控制住了心灵宝石的残余能量，试图将它化为己用，但是庞大的能量无法在瞬间吸收殆尽，只能转为向外释放。

    那股能量击晕了会议厅中的除了Oliver外所有与会者，能量一视同仁，甚至Tony、Natsha、特查拉和艾里克都没能例外。夺回变种能力控制权迅速反应过来的Oliver没有用变种能力将他们直接唤醒，而是换了一个轻柔的方式修复所有人可能被心灵宝石的攻击带来的伤势，并将他们推入深度睡眠状态。

    Oliver独自离开了会议大厦，避开了所有的监控摄像头与记者们无孔不入的摄像机。

    所以他们也有理由把Oliver写成一个畏罪逃犯了。

    维也纳封锁了所有的机场、高速公路、铁路的出口。但Oliver没有离开这座城市，只是安静的走近了与会者们被送入的医院。

    即使Oliver只是让他们睡过去，但他仍然想要待在这里，确保每一个人的大脑系统都没有因为心灵宝石的攻击而出现意外。

    就在刚才，有一道气息，让Oliver感受到死亡正在迫近他的主人。

    Oliver从安全出口进入了那道气息所在的楼层，在所有的警卫反应过来之前，用变种能力将他们带入睡眠。

    Oliver推开门进去，“特查拉，艾里克？”。

    “Oliver Williams？”艾里克的语气向来不善，这让特查拉不满的看了他一眼。

    “特查卡陛下怎么了？”Oliver一个箭步走过去。

    特查卡躺在病床上气若游丝，但面容却慈祥，看到Oliver走过来时，嘴角还带上一抹笑意。

    “你好，威廉姆斯先生。没什么，只是已经到我的时间了。”

    Oliver能感觉到他的身体正在衰竭，与心灵宝石或者是他的变种能力无关。只是正常的身体衰竭罢了，但那也会极为正常的让人走向死亡。

    “特查拉，我可以把陛下了带回来。”

    “不，不用。到我离开的时间了，在瓦坎达的文化中死亡并不是终结，我的灵魂会去到另一个地方，让我离开吧。这不是你的错，孩子，我看得出来，你从来不会做错事。”特查卡和蔼的。

    特查拉扑过去握住父亲的手，而艾里克却向后退了几步，侧过脸去，让Oliver看不真切。

    “男孩们，别为我哭泣，你们将会在先人之境再次见到我。”特查卡留下最后一句话，平静地闭上了双眼，只留下变成一条直线的心电图。

    特查拉在心电图刺耳的警报声中将父亲的手轻轻地放回被子里，用纸巾擦了擦眼角。

    “我很抱歉。”Oliver。

    “就像我父亲的，这与你无关，更不会是你的错。”特查拉努力地笑了笑，“他们在到处找你，如果你想要离开。瓦坎达可以为你提供工具。”

    Oliver抿唇摇了摇头，“不用，我不会逃跑。”

    “可是他们……”特查拉话没有完就艾里克断，“那需要我帮你报警吗？”

    Oliver讶异的挑了挑眉，饶有兴致的勾起了一抹笑容，“谢谢你，但不用了。我不介意被他们逮捕，但是，我需要等到合适的人。如果可以，请当我从来没有走进过这里，你们也没有见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