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没错,是这种感觉!!
第三式以雷霆之势,镜水承影再现!
白琅右牢牢握住,这一刻,身动刀走,犹如长虹贯日!
他上半身微微前倾,其势就像奔跑前那一霎,蓄满了力,再蓦地爆发,洋溢力学极致的美。
他右平直往前,五尺直刃如指挥万军冲杀的令旗,数不胜数的片片羽锋归位,突进姿势,惊天巨澜激扬而起!
那由雾气凝化的鬼脸才被羽锋打散一波,还没来得及重振阵脚,结果又被看似质朴的一刀挺刺,霎时间荡然无存。
仿若地府里面的拘魂使者来了,众鬼惊恐万分,一哄而散。
白琅收刀,收势,刀锋一撇,清冷如寒月的流光一闪即逝,紧接镜水承影就在他灵活的指间转了半圈,再完美入鞘。
“哒!”
刀身与刀鞘碰撞,奠定了这次交锋,白琅还是取得了碾压优势。
但他并没有丝毫喜意,很沉着。如同端坐在王座上的决策者,正在听取众臣集思广益的汇报。
“抓紧时间,别给它喘息会。”
这话是给公羊枫听的,其实在红光笼罩区域,也只有他和公羊枫俩人,那虞扈并没有进来。
阵中阵只容俩人进,超过俩人,阵胆一破,洪妖便会立即跑路。
原本虞扈提议由奉天养和白琅进去,但白琅果断拒绝了。
要么是公羊枫同行,要么原地解散。
眼下最大的困难,也是必须解决的关键一步
是洪妖没有实体,若是有实体的王妖,白琅这惊鸿三式早就将对方切成拇指大的等分碎片了。
哪怕王妖再厉害,只要有实体,摧毁实体它们就会死。
所以厉害的武者,王妖也不敢轻易招惹。它们寻找祭品,一般都是针对无缚鸡之力的百姓,或者一些菜鸡。
从未听有王妖上山找一派宗师,比如找楚雁行单练,那不是找抽吗?
可洪妖不一样,洪妖没有实体,纯粹的武招虽然可以与之抗衡,但不足以取它性命,这时候就得搭配玄宗高一起行动。
如今白琅和公羊枫分工明确,白琅充当打,负责牵制洪妖。公羊枫则施展玄宗技法,找出洪妖“真身”。
真身不一定就是实体,但首先得让它现行,要不然只会陷入死循环,不断拆解洪妖的段,却始终伤不到对方的根本。
“没问题!”公羊枫信誓旦旦回应,紧接大喝:“起!!”
声落,在公羊枫头顶上,高空中,应势就出现了一顶伞盖状的虚影。
“伞盖”通体金黄,密密匝匝朱砂红的咒文尤为夺目,似天神降下法旨,庄重威严,容不得丝毫轻怠、亵渎。
同时,公羊枫右食指、中指笔直竖起,无比肃穆一喝:“现!”
“伞盖”立即自旋,并铺下淡淡金光,糅合红光,便有了些橘红。
光影交错。在白琅左边,约有四、五十米远,一道灰白色的人形顿时间暴露无遗。
它立即转移位置,一瞬间又没了影。
可由“伞盖”铺下的光,就如照妖镜,那灰白色的人形才消失一阵,紧接又再次出现在白琅的视线范围。
这一次它跑得更远了,并从东南向转移到了东北。
白琅心情愉悦,轻哼,跑啊我就看看你往哪跑!!
毕竟有奉天养的阵法加持,不管这只洪妖怎么跑,也出不去。
就好比关门打狗!
白琅左按住刀鞘,刀鞘呈四五十度于腰间位,右握紧刀柄。
一瞬间,他右脚发力,带动整身,身形一纵,叠影重重,临近目标时,镜水承影再次出鞘。
拔刀式!
冷光乍现,像潜伏已久的猛兽,终于在这一刻,目标进入了猎食圈,刀刃与刀鞘擦出点点火星,紧接一道半弧锋芒向外漾开。
锋芒所至,那灰白色人形立即裂开两半。但这并不够,白琅清楚还是没有伤及它的根本,登时间大喝:“前辈!!”
“收到!”此时公羊枫心中有种久违悸动,仿佛“白良”就是“白琅”!
曾经,他也是和白琅这样高默契搭配,白琅冲最前,后方交给兄弟们,不管敌人有多厉害,统统都会引刃而解。
如今,他在白良的背影间,看到了白琅的影子
没错!
琅大哥!!
公羊枫找到了感觉,紧接双掌一合,如金器交错之声脆响,“锁!!”
在白琅前面,那灰白色人形刚以水纹状扩散,但随公羊枫这一喝,登时间它就像被固定在了原地。
并且有一根根寸长的漆黑钉子,共二十四颗,分别插进它的头、额、、脚和前身,以及后背。
也在这一霎,这好像纸片单薄,通体如同虚影的人形,渐渐有了实体!
它疯狂挣扎,想要摆脱禁锢它的长钉,然而长钉纹丝不动。
白琅冷笑,在它凄厉嘶吼间,右缓缓举起,像刽子,刀锋一落,就从它头顶正中,势如劈竹直下!
死吧!!
白琅等的就是这一刻,他浓浓期待着,在这只洪妖身上是否也会有仪式?是否也会被他继承。
他迫切需要得到仪式,因为得到仪式的那一颗,实在太爽了!
只要拿到妖的仪式,他体内那阵气息才会乖乖消停。
虽不知道为何,可爽就行了。
除妖,天经地义,不能放任它们为祸人间。
从妖那得到仪式还可稳定病情,何乐而不为?
这是一笔绝对不亏的买卖。
也因此,白琅才会心甘情愿帮一向道斩杀这只妖。
约等了五、六秒。
只见对称裂开的洪妖渐渐现出了原貌,这是一名男子,雪色长发如瀑布从高往下溅开,一袭宽松的浅白麻衣,颇有书卷气。
相貌更称得上丰神俊朗,一点也不狰狞。和之前那只红衣王妖,简直形成了鲜明对比。
分成两半的它,也在现出真容的一刻再度合并。
它神容十分静谧,丝毫没有怒意,眼帘低垂,似乎有些落寞。
白琅怔怔凝望,它却眼观鼻,鼻关心,甚至屈膝跪坐在地上。
似乎在它面前,还有一架古琴,它双轻抚,拨弄琴弦。
虽然在白琅眼前并不存在古琴,然而他却听到了琮琮筝筝琴声。
风声消弭,林地间幽寂无声,唯琴音悠悠。
它双勾挑按弦,琴声缓缓间突然变得急骤,如雨水倾泻,如瀑布奔湍,陡然间又低吟沉凝,苍凉如大漠烟沙滚滚。
白琅昂起首,不知为何,这琴音直抵他心坎,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肃杀之意渐渐消融,就如寒冬天山之巅,雪飘零白皑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有一炷香,或许只有几秒
白琅沉浸在琴音里,忘天、忘地、忘我,恍惚间有些失神。
陡地,对方双骤停,不存在的古琴也似断了弦,余音刺耳。
白琅登时间惊醒,也在这一刻,他左背又有了异样感。
于此同时,它终于抬起头,魅然一笑,似有不清道不尽的深意在里面。
值得白琅好好细品,不过白琅更关注的是左背上的“字”。
和上次一样,左背渐渐烙红,但不疼,超爽。
在白琅心中仿佛有一股激流冲开,将他浑身内外彻彻底底洗涤了一遍。
以至他此时此刻心神通透,无比清爽。
左背上烙红的印痕迅速墨化,还是五个字:灯宴鬼来语。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