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你是不是吃错了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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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谬的考核也终于划上了句号。

    这场由一向道捣鼓出来的考核,起初选有三百七十五名。

    然而还活着出林的,却只剩下八十七人了。

    死者里面还有一部分是失踪人口,比如陆仁贾,真主在哪无人知晓,混进来的一向道疯子,所借用的身份也随真主一并人间蒸发了。

    考核一结束,各大势力便派遣搜索队进去林地,目的是寻找还有生还可能的参赛选,以及找出遇害者的遗骸。

    部分遇害者尸骨早就不全,比如死而复生变成妖的,难免会在那一夜混战里面被打得稀巴烂,或零零碎碎散落各处。

    各国态度十分严肃,各自成立了专案组,将整一片林立封锁。一向道八性使再度出没的消息,也渐渐传了出去。

    这很难防,哪怕各国都下了封口令,可消息还是走漏了。

    对此各国负责人立即统一口径,明确态度,称有一股新的恐怖分子,借用一向道名号,整件事正在严查,一切以官方得出的最终结果为准。

    当然这只是官方辞,白琅得知这些时,已经是离开林地又过了五天,事情进展自然也是楚雁行带来的。

    并且就在今天,一向道又出来冒了个泡。还是由鲁仁王闯进了各国负责人驻扎的临时营地,然后直接丢了五个大包裹,以及一份信函。

    这次鲁仁王倒没有搞事情,来得突然,去得也匆匆。各国有拦截,却还是给他溜掉了。

    在包裹里面,有五个诸侯国的太子,最才五岁,最大也有三十多了。身上都被下了禁制,处于“冬眠”情况,但并没有生命危险。

    至于那封信函,便是代表了一向道的“诚意”,表示他们对选拔出来的选十分满意,接下来还会约个时间,这些选必须再次集结。

    只要帮他们达成一件事,接下来便会归还剩余的人质。

    各国负责人气得牙痒痒,尤其是大唐负责人暴跳如雷。凭啥只释放诸侯国的太子,大唐皇储呢!!

    此时白琅一边听着楚雁行对情况的总结,一边往火炉里面加薪材。

    药是调给鹿幼薇喝,虽然她身体方面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三天前醒过来时还一蹦而起,把守在床边正在打盹的白琅当成了妖,一拳就打过去。

    白琅也是忍着没发脾气,不然这事绝对没完。不过她的情况比赵涿涿要严重得多,伤势上看,赵涿涿要严重,但隐患来看,则是鹿幼薇。

    因为赵涿涿实在太狗了,浑身上下都有公羊枫特制的药粉。据是带着鹿幼薇一起逃命时,因为被妖群围攻,她便将所有药粉洒在身上。

    如此一来虽然会掩盖奉天养的心符,但赵涿涿是这么想,药粉既然能让师尊尊不发病,那会不会也可以预防妖毒入侵呢?

    于是赵涿涿就抱着聊胜于无的想法,先洒药粉,再与妖搏斗。也是这样她受的都是外伤,没有伤及根骨,更没有受到妖毒侵害。

    但鹿幼薇不同,妖毒已经深入她体内,即使在仲秋水应急救助下,已经将妖毒清除得七七八八,但还是得谨慎细微地善后,否则定然会落下病根。

    “不得不,这些疯子还挺上道,至少没四处你坏了规则。要不然就算他们没有撕票,你怎么也会遭到各国责问。”

    白琅俯下身,右稍稍掀起药壶盖子,嗅了嗅。

    “还有下次别这么鲁莽了。现在我师父还没有平反,我只能投靠在前辈这边,至少有个落脚点,别到时候你一反,我也变成了反贼。”

    这些天他都在念叨这些,自然不希望楚雁行反。

    堂堂神州剑圣,天一阁阁主,转头却变成了反贼

    白琅心道自己成为千古罪人已经够了,你特么凑什么热闹啊?

    只是碍于“身份”,他还是借用“白琅亲传”的身份,秉持一贯而来没大没的作风,对楚雁行进行深刻的思想教育。

    然而楚雁行只是笑笑,这让白琅不禁觉得古怪,又有些忐忑。

    难不成这子发现他就是白琅了?

    联想起当时候楚雁行给他披风,就如龙袍加身一样

    白琅细细揣测,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劲。但之前对方死活不相信,而且他的确换了个头。若不是亲身经历,他打死也不相信这是真的。

    白琅也不主动问,对方不提,他继续装傻。

    如今楚雁行又只是笑笑,笑得白琅有些发毛,他没好气道:“你是不是吃错东西了?还有,各国有发现那两处大阵吗?”

    “目前还没有动静,本君也安排了眼线在里面,你放心就是了。”

    “那么你呢?”白琅望着对方。

    “嗯?”楚雁行不明所以。

    “你到底想干嘛?换作平时你不是左问右问,然后就开始给我上课,最后又筹划将我丢去那什么大不列颠?”

    “若你肯听本君规劝,又何必反复念叨?”

    “哟,你终于知道自己有多烦人了?”

    楚雁行不作回应,也没有摆脸谱。

    白琅忽然有些慌,这子到底怎么了?不对劲啊要是知道他就是白琅,肯定会追问这追问那,哪会这般沉得住气?

    而且那座古城,以及进入古城的办法,这子居然不好奇?

    白琅并不知道楚雁行是刚好赶到,还是早潜伏在那了。若是后者,应该有听到他与奉天养开打前的话。

    真不好奇?

    一丁点儿都没有?

    不,这绝对不是楚雁行!

    白琅微微眯起眼,由上到下仔细审视一番,确认不是别人假扮后

    “算我怕了,你到底盘算什么?”

    “好吧既然我不问,你反而不安心,那我不客气了?”

    “你特么诈我?”白琅怒。

    “怎么会?你是琅大哥最亲近的人,也就是我们最亲近的人,我会岂会算计你?”楚雁行诚诚恳恳。

    “行行行你赢了。”

    白琅起了些鸡皮疙瘩,不耐烦地掏掏耳。

    “我打算先晾着一向道,这段时间我准备去一趟长辞山。”

    一边,他一边转过身,做出查探药煎好没有。

    实则是提到“长辞山”三字,他就有些难受。

    并非体内那阵气息作祟,自从得到洪妖的“仪式”,他舒服得很。

    他难受,纯粹在那儿,是自己的葬身之地。

    他却又活了,但要去给自己“上坟”,这不仅荒谬,还很无奈。

    不想给楚雁行看到,白琅才转身背对。

    “然后呢?”楚雁行语气平和问。

    “再走一趟界山宗,我得看看师父的宗门怎么样了。”

    白琅双搭在炉台,他始终没法忘记那份卷轴,和那始作俑者的话。

    总感觉,只要进了古城,接下来会发生更大变动。

    实话,白琅很不安,饶是他历经各种大风浪,还是有些忐忑。

    所以他得先把一些事处理好,免得到时候连会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