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白良的身世。
楚雁行如今纠结的,与他这段时间百思不得其解的事正好方向一致。
在他炙热目光注视下,卷轴是一百多年前,白琅成立天一阁时写的计划草稿。
其实还有许多这类卷宗,都统统完好无损存放在天一阁楼外楼里面。
至于这一份,楚雁行随身携带,作为纪念,也为了让自己不忘成立天一阁的初衷。
如今的天一阁,即便在大唐的地位变了,在世人的眼中也变了
但初衷不曾有变!
天一阁的存在,十分纯粹,就是为了灭妖!还世间一处无妖净土!!
那皱巴巴的宣纸,则是白良写给两个徒弟的修炼方案。但只是草稿,给白良随意丢掉了。
楚雁行之前还真没有“检验”白良字迹的想法,他只是随捡起纸团,拆开看看都写了什么。
岂料不看还好,一看,楚雁行整个人就懵了。
哪怕百多年过去,可白琅的字迹,楚雁行不可能认不出来。
并且他作为书法大家,当年还指导过白琅一二,只是白琅不屑一顾罢。
楚雁行甚至怀疑自己出现了幻觉,然而里捧着这张皱巴巴的宣纸,他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
最后
他又让须灵核对。
答案一致!
这就是白琅的笔迹!
可为什么会这样?
以楚雁行对白琅的了解,心知白琅断然不会强迫白良去模仿字迹,还一模一样。
要知道笔迹一事,是长年累月养成的习惯,不可能轻易改变。
除非有意掩盖字迹,或许白良并没有想到纸团会落在他楚雁行中,所以才没有刻意处理。
然而公羊枫与白良相处得近,也没有看过白良的字迹?
楚雁行冥神深想,良久,反而越想越乱,旋即快刀斩乱麻,抑制住了瞎想。
如今只有一种解释,便是白琅有意将白良发展为“影子”。这也属于常规操作。譬如极乐文化传媒执行总长王时辰,分身要多少就有多少。
一张狐狸假面,及背长发,墨色锦服,便成了王时辰的象征。
并且,影子都与真主近乎重叠。
不管是行为举止,话语气,音色,以及其他方方面面,都与真主如出一辙。
如此操作,大多是为了骗过刺客,这在各国一些大官里甚为流行。
至于王时辰为什么这样做则不好,楚雁行也是从朝暮游那得知的。
但琅大哥有发展“影子”的必要?
发展影子主要在文官那兴行,琅大哥本就武功盖世,谁可以刺杀他?
楚雁行实在想不通,加上不久前在林地,他亲眼所见白良持镜水承影,与一向道八性使交。
那一刻
楚雁行看到了“白琅”。
哪怕白良长得与琅大哥完全不一样,但并不影响。
楚雁行真真切切看到了“白琅”的影子,特别是将象征天一阁阁主的披风搭在白良身上
楚雁行站在白良身后,仿佛就是“琅大哥”复活了!
感觉不会欺骗人,在楚雁行心底里,某种久违的感觉迅速复苏。
从前,他也是这样跟在白琅身后,只要白琅一声令下!他楚雁行,以及其他弟兄,即使前方是一道深渊,冲过去必然粉身碎骨,他们也会义无反顾!
所以楚雁行改变策略了,白良嫌他烦人,总是鬼鬼祟祟与公羊枫这子不知道捣鼓些什么。
楚雁行很想知道,但对方死死隐瞒,他索性不再纠缠。
不过
这并不代表就此放弃。
眼下,楚雁行严重怀疑琅大哥当年,真瞒着所有弟兄收了个亲传徒弟?
然后这徒弟又闭关了上百年,直到最近才出山?
楚雁行起初压根没有想过白良既是白琅,首先,俩人长得不一样,脾性也天差地别。
其次,死而复生这种事,怎么可能?况且白琅的遗体,他可是亲眼所见!
然而接触时间一长,楚雁行动摇了。
特别是看到白良的字迹,以及林地那边的一幕幕。
楚雁行并不打算当面与白良对峙,因为以白良这臭脾气,问了也白问。
他已经有了成熟计划,之所以不与白良同行长辞山,还真不是忙于公务。
天一阁每一分部的部长,他都十分放心,“岚”字分部部长须灵,更是按接班人来栽培的。
若不是白良的出现,天一阁下任阁主,就是须灵。
有须灵负责打理,楚雁行完全可以腾出大量时间,就缠着白良不放。
只不过他不敢“打草惊蛇”,目前白琅的遗体还在不在长辞山,的确需要核实。
若真是复活了,那遗体已经没了?
问题开棺验尸
不可行!
楚雁行不敢这样干,不管出于什么初衷,也绝对不敢去惊扰。
所以他打算退而求其次,找最权威的专家,判断已逝之人是否会复活。
这专家,非玄宗第一人李殊莫属。
心念至此,楚雁行动就动,一边吩咐须灵安排人,密切关注白良的动向,一边星夜启程。
目标,琼华山!
另一边,白琅并不知道楚雁行的算盘打得如此响亮。难得楚雁行没有继续纠缠,他开心得很,乘坐天一阁专属马车,半个月后,便进入了幽州地境。
长辞山就坐落在幽州边境,古有文韶君送挚友出幽州,约定十年后再聚,可挚友一去不复返,并且杳无音讯,文韶君便在此山定居,日日月月,月月年年,等候挚友的消息。
后人念此情谊,便在山脚下立碑,记录这段故事。又有诗人作长辞赋。
久而久之,此山原名已被世人淡忘,便有了长辞山之名。
长辞长辞,其实这真不是一个好词,白琅也在这长辞于世,如今再临此地,不禁百感交集。
当然,他隐藏得很好,该笑就笑,一点也不忧愁。
倒不是刻意隐瞒什么,而是他很清楚,自己那些破事,没必要让身边的人太操心。
眼下鹿幼薇成天与松鼠待在一块,还当稀世宝贝,而赵涿涿也像中了“毒”,非要与鹿幼薇争夺松鼠的“抚养权”,还为此嬉闹对喷
白琅真想将她们统统逐出门,最可恨还是,这只邪门的松鼠还挺享受,时而在鹿幼薇肩上,时而让赵涿涿抱在怀里,哪怕是公羊枫,它也不太抗拒。
唯独他白琅,只要一望过去,对方立即别开脸,似很不屑地“咕”。
卧槽!
白琅火大得很,于是灵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