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等到明年诛魔日…
现在有了姬云华提供的这段内景,再怎么乐观也得面对事实了。
大唐真特么是在制妖!不管李家知不知情,白琅不敢自己一生无暇,但也算功绩累累吧?
若真有人能游李家,专门定个日子,在这一天怂恿世人海喷他
是谁?
谁有这么大能耐?
白琅起初是觉得李家唯一会恨他,是他将公主弄没了。可是
就因为任务失败,他和公主一起折在长辞山,李家就要冒着极大风险喷他?
不
他不恨世人,世人应该也不恨他。
就算一大堆莫须有的罪名安在他头上,可他从未祸害过百姓,又何来恨之?
当年那些开国功臣里,有人仗着功绩显赫从而胡作非为,他看不过眼还狠狠教育过!
即使百姓愚昧无知,容易被别人带动节奏,应该也不会无脑到这程度?
而且,他不恨世人才是关键,喷他的人是否真心更是关键!
从姬云华给出的内景,足以证实一点!
那就是即使是一则民间传,一旦参与者多起来,传就会变成事实!
最终姬云华被制成了妖,并且比寻常王妖还要厉害,是洪妖!!
这情况
白琅心道太像了,现在大唐所做的一切,不就和“灯宴”游戏一样?
这样搞下去
是要将他白琅制成什么级别的妖?!
白琅不敢深想,真的不敢想下去,他很累。所幸“仪式”还有效,体内那阵气息并没有趁作祟。
“那我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有些迷茫,言不由衷徐徐问。
“琅大哥确实就在你体内,现在最大问题是”公羊枫欲言又止。
白琅惨惨笑对:“吧,我还不至于承受不了。”
此时此刻他精神气确实不怎么好,对方或许是有所顾忌,才会吞吞吐吐。
只听公羊枫幽幽一叹:“好吧你也别介意,现在情况很明显了。白良,我不知道琅大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每次想出来,你就发病对吧?每次都是我负责抑制琅大哥出来,对吧?”
“重点。”白琅直起身板,强行振作起来。
“我没有废话,大唐骂了琅大哥这么久,为什么直到现在琅大哥才变成妖,并且在你体内?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白琅哑然失笑,他就是白琅,怎么没有想过?只是不敢想,和想不通而已。
“继续。”白琅沉沉吩咐。
“姬云华或许也不恨世人,真要恨,估计也只是恨他弟弟姬云河。不是姬云河,他不会这么惨,作为王储顺顺利利成为昼初国的王对不对?”
“也就是,姬云华和琅大哥情况类似,都是被当成了发泄途径!王妖出现,是彼此之间怨恨对方,依据某个度决定最后是王妖,还是寻常妖。”
“洪妖则不同,如果可以查清楚昼初国是怎样制妖的”
到这,公羊枫蓦然间一怔,旋即眸光一亮:“古城!”
白琅搭在椅把上的双渐渐攥紧,“嗯,古城里面应该有制妖之法。那个人不是了,只要我进去古城里面,就会知道一切真相。”
“没错!而且你真的不能再拖延了。”
白琅暗骂,换成是你你不踌躇啊?老子又不是拖延症才这么墨迹,是很烦啊艹!
讲道理,他现在真的十分矛盾和痛苦。
一方面迫切想得知真相,另一方面,又怕真相太特么艹蛋。
或许他真的怂了,白琅自嘲笑了笑,尼玛
他对大唐有特殊感情。对李家,对大唐开国皇帝,除了君臣关系,也有兄弟之情。
但
如今事实就摆在眼前,告诉他自己兄弟的后代,要把他制成妖?
艹!!
白琅并不想悲情和矫情,然而情绪这东西就是很复杂,控制不住。
半晌,他深深提了口气,随之缓缓吐出,“我不会拖延。”
“嗯,你清楚就好,世人以琅大哥为发泄途径,或许琅大哥并不想变成妖,但最后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寄在你体内,也希望你能阻止这一切,琅大哥他不想害人。”
公羊枫着着眼眶全红了,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吸了吸鼻子,哽咽:
“琅大哥好样的,哪怕大唐背叛了他,哪怕世人误会了他,他还是坚守底线!我们这些当兄弟的”
公羊枫攥紧双拳,咬牙切齿浑身颤搐。
“绝对不能再拖,不然明年诛魔日一到”
白琅认同这法,对方认为“白琅”在他体内,实际上他就是白琅。
之所以换了头,或许就是自己坚决不妥协,最终才以全新面貌重生?
暂时而言也只能这样解释,白琅心叹,随之不想再讨论下去,实在糟心。
哪怕体内那阵气息没有闹腾,他也有些受不了,敛了敛神,又大大“哈”了一口气
白琅站起身,一扫眉间阴郁之色,以轻松的口吻劝慰:“别担心了,我知道前辈的意思,不就是如果拖到明年诛魔日,世人又发泄一波,然后师父或许就真出来了对不?”
眼见对方无比严肃点点头
“答应我,还是别告诉楚前辈。我会安排好,信我。”
最后两个字时他自己也有些发虚,但为了不让弟兄们太过操心,他只能佯装很有自信。
先去一趟长辞山,再走一趟界山宗,这都是不可能再改的行程。
然后会一会那始作俑者,不管对方是谁,就算真是李家后人
要么走流程再开打,要么直接开干,他都奉陪到底!
当然,他决定了不将弟兄们卷进漩涡,这心念也不会变。
白琅“无所谓”哼笑,不接受任何反驳,再次很无赖地警告公羊枫不准多嘴,否则就将“师父”放出来。
就这样又过了四天,直到各国搜查队捣鼓得差不多了,这时候选们也不再禁足,他立即带着鹿幼薇和赵涿涿踏上了前往长辞山的旅程。
一起跟过来的还有公羊枫,至于楚雁行,则因公务繁忙走不开。白琅也乐意看到这一幕,最好对方再忙一点,不要继续追查他死死隐瞒的事。
但就在白琅离开的那个晚上
天一阁帐篷内,楚雁行将一份卷轴,以及一张揉得皱巴巴,即使铺开了依旧满满皱痕的宣纸,摆在了桌案上,并让须灵过目。
须灵自然不明白阁主大人此举何意,但因为是阁主的吩咐,她不敢有一丝马虎大意,便认认真真端详了许久,然后郑重其事:“确实是同一个人的笔迹。”
楚雁行似乎很满意这个结果,挥挥,示意须灵可以离开了。等到须灵退出帐篷,他双抱拳抵在鼻尖前,怔怔看着桌案上的一份卷轴,一张纸出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