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今个儿就叫你认清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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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此同时。

    在一间房舍内,白琅大字型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发出阵阵绵长的呼吸声。

    但他并没有就此沉睡过去,身体虽是放空了,可脑子却仍在高速运转。以至于双耳间,脸颊间都有些微热。

    他其实很清醒,只是抑制不住瞎想,越想越混乱

    突然间,他察觉到有些不和谐的动静。只因常年养成下来的习惯,导致他每每睡觉时,都会在房间里布置许多的“线”。

    这些线或缠绕在桌椅之间,或平着门槛而过,微不可查,却又真实存在!

    俨然来,眼下整个房间,就犹如一张蛛。

    白琅置身在其中,外界只要有一丢丢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的洞察,即使是熟睡了,也很难偷袭到他。

    何况他现在正清醒着

    蓦然睁眼,白琅倏然一惊,旋即坐直了半身,左已按在床边的镜水承影上,肃容质问:“干什么!”

    “啧。”在白琅眼中,奉天养此时此刻的举动才像是一只垂挂丝线的毒蜘蛛,“该死,原来你是在假寐。”

    白琅冷笑,眼见他自房顶垂挂下来,顿时间明白过来对方想干什么,便没好气道:“过分了啊,滚出去!”

    “封印之法。”奉天养于半空中翩旋一周,调整好身姿从容落回到地面上,随之摊开右:“给我!”

    “我已经封印你体内那只妖了,为什么还需要封印之法?”白琅问:“只要乖乖听话,你就不会变成妖。”

    “我需要封印之法。”奉天养沉沉。

    “为什么?”白琅松开镜水承影,顺势起床,莫名觉得有些口渴,便走到圆桌旁,自斟了一杯茶。

    对方虽然厉害,但白琅并不忌惮。真要打起来,白琅估算自己还是可以稳稳压制他,所以并没有表现出如临大敌的姿态。

    至于桌上的茶水、点心、瓜果,他也不担心对方下过毒。一般的毒奈何不了他,何况对方也没有下毒的会。

    可以避开层层“线”,接近到他一米之内,的确很了不起,不过也就这种程度而已。

    喝了冷茶润润喉,白琅又望向杵在那纹丝不动的奉天养:“啊,为什么?”

    “你管得太宽了。”奉天养眉宇微皱,神色甚是冷淡。

    白琅哼笑,缓缓坐下,翘起二郎腿,随抓了把炒香过的瓜子磕起来:“你动不纯,还嫌我管得宽了?若你想得到封印之法是为了自救,那你现在已经如愿了,不是?”

    “我的命时时刻刻被你掌握着,这叫如愿?”奉天养反问。

    白琅眸间神情一闪,随着疏朗的眉轻展。他又笑了,均染在整张面孔上,瘦削的脸颊,和利落的唇线洋溢出别有深意的笑。

    你在逗我?

    “你急了,吧,为什么这么着急拿到封印之法?若只是为了自救,只要听话我也不会为难你,你何必偷袭我?”

    “想用封印之法去救三一宗的人?也不对,据我所知三一宗基本被你屠光了,还有谁可以救?”

    但见奉天养摆出一副拒绝沟通的死样,白琅挑了挑眉,其实也没有意思深究下去。

    白了,这都是别人的私事,他压根没有兴趣去管。

    之所以吊着奉天养不放,也是因为这人还有利用价值罢。

    若非如此,他才不愿与一向道的人有过多牵连。

    都是疯子!

    彻头彻尾不受常理约束的疯子!

    这种疯子都是一把双刃剑,虽然锋利,但也容易误伤。

    “奉天养,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如果你还敢偷袭我,那你永远别想得到封印之法了,就你那点能耐,别在我这班门弄斧懂?”

    白琅一边,一边露出“当年你爷爷我成名之时,你特么还不知道在哪里排队等投胎呢?”

    “所以,这就是一笔交易。我不管你以前怎么目无王法,只以为老子最牛掰,但在我这不适用。”

    “白了,你有些井底之蛙了,是不是真要我把你吊起来暴打一顿,你才知道什么是差距?”

    只见奉天养微微握紧双拳,一副“来啊,来试试啊!”很不服气般,白琅正好也想发泄,他娘的,非要打是吧?

    白琅继续坐着不动,平举起右,招了招。

    顷刻间,奉天养身形一晃,直接就攻了过来!

    俩人一个坚如磐石,一个锋锐如出鞘的神兵,眨眼功夫,就已经过了八招。

    白琅依旧坐着,完全不反攻,见招拆招,并且把激荡而生的劲气纷纷卸掉,以至房间里没有任何器具受损。

    他的目的是要挫一挫奉天养的锐气,这家伙飘了不治一治真以为自己有多厉害,真以为被世人奉为新一代的“符圣”,就真的神州大地上找不到对了?

    我四弟还没话呢!

    就你,还符圣!

    在气牵引下,白琅完全掌握了主动权,不管对方是施展玄术还是武术,他都一一化解掉。

    从外看,披着夜色的房舍闪烁着阵阵红光,那都是奉天养毫不留情的一次次全力攻击。

    但半柱香过去,白琅依旧翘着二郎腿,端了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看着奉天养。

    房舍内一器一物都完好无损,这足以明了孰强孰弱。

    奉天养动了真本领,白琅也用了全力,就压制住对方,见招拆招却不反攻,实实在在的诛心。

    “还来不,屁孩?”白琅浅笑问。

    “”奉天养望着自己的右,五指收拢,握了握,似乎已经有些怀疑人生了。

    “其实你的确很厉害了,我若不出全力,确实镇不住你。但我们之间的差距就这么明显,懂了?”

    “这不公平!”奉天养愤愤不平反驳:“只论修为,我确实不如你,咱们在招式上比高下!”

    白琅失笑,端起茶杯,轻轻抿了口:“你刚才没有出招?”

    “我擅长大阵!有本事你给我时间布置。”

    “哈?屁孩,谁干架还给对方天时地利人和的?”

    “”奉天养咬咬牙,眼睁睁看着白琅戏谑的神态,内心沸腾的羞恼就如乌云团聚,即将迎来狂风暴雨。他整个人,都透露出来一股破釜沉舟的狠气。

    眼看他又要动,这一次,还是不留任何余地的拼了

    但也在这时

    “白良!”楚雁行突然推门而入,一眼扫过,看见奉天养浑身上下真元激荡不休,想也不想就一步跃出,速如一抹闪电,湛蓝色的光一烁,便站在了白琅身前。

    “找死?”楚雁行不知前因后果,只以为奉天养是想对白良不利,登时间,他眸色狠戾,杀意之浓,仿佛让空气凝滞了下来。

    白琅暗暗啧了声,你怎么来了?真不是时候!

    “前辈!”他连忙站起身,右搭上楚雁行的肩:“你千万别激动,我们只是比划比划而已。”

    “比划?”楚雁行回头一望,满脸狐疑:“你不是累了?怎么又比划起来?”

    “额就是有些痒了。”白琅收回右,挠了挠脸颊。

    “好吧,若是一向道这些家伙图谋不轨,你也别袒护。”

    楚雁行陡然间语气加重:

    “奉天养,本君分分钟可废了你,望自重!”

    “切。”奉天养兴致索然地撇撇嘴,然后选择性无视楚雁行的警告,别有深意地望了白琅一眼:“我不会放弃的。”完,他便大步走了出去。

    楚雁行冷冷目送着他离开,随之轻叹:“白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狼崽是养不熟的,若需要帮,也别打一向道的主意。”

    白琅并不想听教,硬生生岔开话题问:“前辈,你怎么突然过来了,有急事?”

    “”楚雁行神色古怪,很反常的竟没有继续教:“你跟我过来,确实有急事。”尾音之处别有深意。

    白琅微微发怔,实在太不习惯了。对方突然不唠叨,仿佛就不是楚雁行了,那个喜欢嘚嘚哔的雁子去哪了?

    “啥事?”莫名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先跟我过来。”楚雁行站在门口那,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