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魔免的武殇帝?!
“什么玩意我倒不太准”姬云华一将古琴竖了起来,似想用古琴遮挡住身体,又怂出一片天的偷偷瞄了武殇帝半眼,许是真害怕,发自内心的那种怕,他战战兢兢道:“我曾听老先生提到过,即使在我们这些妖里面,也有很特殊的存在”
这话不就等于白?我当然知道武殇帝特殊啊,不然他会连九极印都不怕?
白琅没有得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不禁就有些急躁,又追问:“老先生是谁?”
“老先生就是不羡仙啊。”姬云华很莫名地看着白琅:“他不是在你那?怎么?难不成你们同居一身子里面,还未见上面?”
白琅更莫名地迎上姬云华困惑的目光,心道你有毛病是吧?会不会人话?什么叫我和不羡仙同居一身子里面?嗨呀,他只是付了房租暂住而已!而且至今仍未醒过来!
白琅可在意这个法了,他就是他,不羡仙是不羡仙!两个大男人怎可混为一谈?不过事况紧迫,他也没有时间与姬云华较真,注意力便又回到了前方的“战场”上。
这时候在李殊和他师父,以及各门派的耆老围攻之下,漫天都是大团的雷火,一呼一吸间浓浓烧焦的气味。随雷火炸开,又化为了五色火球,连珠成串纷纷砸向了武殇帝。
这绝对称得上玄宗与武宗的巅峰合作,在场的前辈们都是各大门派的大腕,玄门术法那是层出不穷。雷火电光如狂龙群舞,错乱中又有秩序,更有凭空而现的唐鼓“咚咚”震响,这鼓声极具穿透力,恍若天地都在跟着节奏颤。
但白琅听到的仅仅是余音,鼓声似水面泛起的涟漪,先是扩散旋又收窄,就锁定了武殇帝所在的位置,层层肉眼可查的声波又如锋锐的刀剑,震得武殇帝险些就站不稳了。
而这还不是最厉害的杀招,又有十来名门派的耆老绕武殇帝一圈盘膝而坐,在他们头顶上都冉冉升起了一面橙黄色的大幡,到了一定高度,大幡迎风招展。从幡里面,无数多的天兵神将竞相杀出,纷纷攻向武殇帝。
除玄门的高外,也有武宗的大腕如无涯子就负责牵制住武殇帝,玄门施法,武宗又将目标困在一定范围里,就好像关门打狗,不给武殇帝任何喘息的会。
然而攻势配合得如此的天衣无缝,如此的密集,武殇帝却还是一一招架了下来。他被许多幻化成实体的天兵神将缠住脚,却力大无穷般拖曳起天兵神将,把他们当成了武器,与无涯子拼斗不休,全然不见颓势,反越战越勇,越战越欢脱。
白琅也越看越心惊,陡然间,武殇帝猛俯身一吼,就如猛兽怒嚎,与唐鼓发出的声波一撞上,声波登时间溃散,唐鼓更纷纷炸裂,施术的人也应势仰身跌倒,吐血不止。
“哈哈哈哈就凭你们?就凭你们又能奈朕怎样!!”武殇帝张狂地大笑不止,又在无涯子和数位武宗耆老的攻势下,仍游刃有余地撕碎那些天兵神将。
术法即使击中了他的身体,却似挠痒痒般毫无效果,无涯子的刀砍在他身上,他也就骂骂咧咧一声,然后稍稍退避开。并且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主动反攻,就像在玩。
“孽障休要张狂!”李殊暴喝一声,随之双掌一合,转眼功夫从天便降下一尊鼎。这鼎高约五米,宽两米,四面纹有兽脸,凶相毕现,通体散发着青幽色光泽。
“轰”地一声,鼎口朝向地面重重坠落,霎时烟尘激荡,狂风呼啸不止。
李殊又隔空操纵这口巨鼎,以至它灵活地旋转了起来,陡地,它又翻了个身鼎口朝天。白琅清楚李殊这是动真格了,但凡给他收进鼎里面的妖,那都会被炼成浆再流出来。
但是!
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话恰恰适合形容眼下的情景,只见鼎刚刚翻身朝天,突然就炸裂开,武殇帝安然无事地又出现在众人眼里,他还不忘讥讽自己的授业恩师一句:
“李师啊,你的确是老了。换作是从前,你也不是这么好话的人,怎么?是不是一些更狠的招式使不出来了啊?”
“白琅!你我先将你师父大卸八块怎样?”武殇帝又愉悦地高呼。
白琅瞬就身形一晃,犹如宝刀出鞘,锋芒乍现地冲向武殇帝。不是他沉不住气,是他见李殊受伤了,情况一下子就变得无比坏。这些门派大腕除了各施术法攻向武殇帝外,在他们之间又以人为本,组成了一方大阵,其目的便是困住武殇帝,扼杀他遁离的可能。
可武殇帝压根就没有想过跑路,也不主动反击,就见招拆招,摆明了是看不起这些围攻他的门派大腕,在这样下去,不用想也知道拿武殇帝没有任何办法。
于是白琅也加入了战局,他可不想自己的师父一把年纪了还发生什么意外,上来便直接大招问候,镜水承影刚出鞘便又消失无踪,他的身体也渐渐消失,紧接风势一变,凭空又闪现出数十把镜水承影,从各个角度无比刁钻地攻向武殇帝。
武殇帝掏了掏耳,满脸不屑道:“雕虫技耳。”声落,他右带起大袖一扫,便将悄然无息刺过来的镜水承影扫开了,再旋身一脚,又把飞掠过来的刀锋踹偏了轨迹。
有多少刀刺过来,他都一一好整以暇般化解掉,并且还能同时应对无涯子,以及其他门派大腕的攻势,待白琅一套大招使完,身体再次出现时,武殇帝却依然毫发无损。
他微昂着脸,左握在腰间,右一指:
“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上回你是险胜,但朕输了就是输了,朕也是输得起的人,只是想这回好在比划比划,但你现在这鸟样,让朕又如何提得起兴致来?”
白琅咬牙切齿,恨不得冲上去再战,然而刚施展完大招,大招的后遗症也紧随而至,此刻他浑身乏力,站着都有些晃,哪还有力气再战
“姬云华!你这个大骗子有什么用呀!”赵涿涿眼见自己的师尊尊吃瘪,讲道理她从未见过白琅吃瘪,登时间就六神无主了,慌得一腿。别人有多强她对此没什么特精准的概念,反正都比她强就是了,但自己的师尊尊罩不住了,她就很慌,便气急败坏指责起姬云华。
对,全部都是姬云华的错!
“姑奶奶,你讲点道理行不?”姬云华哭笑不得:“那真不是我们惹得起的啊。就这么好了,不管多厉害的玄术对他都没有任何效果!”
“什么意思?”楚雁行急问。
“意思很清楚了啊,老先生过,这天地间还有一种超越凡人的力量。连他老人家也只能望洋兴叹,妖就是这种力量的半成品,所以妖从一开始就比凡人要强大不知几许。”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这样联起来,其实都是在白费力气?”
“对!不行,我得先撤了,姑奶奶,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招惹上这种角色的,不过我还是衷心祈祷你平安无事。”姬云华着,形体便迅速消散。
“喂你别走!”赵涿涿气急败坏想要揪住姬云华,但双一捞却剩下空气,她气得直跺脚,又想再次把姬云华召唤出来,就算帮不上忙,也先骂死姬云华解解气!
可姬云华直接不出来了赵涿涿气得内伤,却又无处发泄。
另一边,鹿幼薇和松鼠的情况也是这样,不管鹿幼薇好歹,松鼠就是抱着头一个劲地猛摇,最后直接不搭理鹿幼薇了,钻进包包里死活不肯再出来。
楚雁行连忙去到白琅身旁,将姬云华的话一字不漏复述了一遍。白琅听罢心惊不已,急忙朗声招呼道:“师父,老爷子,你们快停!”
无涯子闻言,倏就再猛攻武殇帝,先让其他参与围攻的人先撤,他来殿后。
李殊也招呼其他玄门的大腕先停,反正这样缠斗下去也不是办法,对方越战越猛完全没有衰弱迹象,反而他们的消耗越渐剧烈,此消彼长,还是先停最好。
白琅心念一转,蓦想起之前他被李仁阴了,变成一尊金人时还看到楚雁行一剑出,武殇帝就急忙避开了,看势头也不像毫无破绽啊?怎么会
难不成楚雁行有什么过人之处?
他望向楚雁行,打量的目光,直叫楚雁行困惑不已。
但白琅旋又觉得自己这是病急乱投医,不切实际的瞎想。楚雁行的确是很强,但在场这么多的前辈,其中比楚雁行更强的也不少,没理由武殇帝只怕楚雁行,不怕其他人。
“怎么?要不要先让你们休息休息,我们再进入下一回合?”武殇帝戏虐地问。
白琅实在火大,这货太狂了!
“白友,你可有什么对策?”李殊不耻下问道。他也正纳闷,纵横两个朝代的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妖,玄术打在对方身上,那就如泥牛入海,完全是白费力气。
白琅无奈摇了摇头,总感觉自己漏了什么关键信息,但一时间却捋不清。
“原来你们终于发现了啊?”武殇帝凤形的眼尾微微上翘,朱唇微启,很愉悦道:“看来你们也是不傻,知道这样打下去,你们都会力竭而亡,而朕,也就稍稍活动筋骨罢。”
“你到底是什么玩意?”白琅实在忍不住了,沉沉问。
“嘿,你这话有毛病,朕是你们的心腹大敌,你们巴不得将朕挫骨扬灰,那朕凭什么告诉你们我的弱点在哪?白琅啊白琅,你可知道朕期待着什么?”
武殇帝一副高高在上的神态端视着白琅:
“朕很孤独啊!真的很孤独啊!所以你就别再抑制自己了,过来这一边!当你彻底变成妖之后,你就会清楚朕的弱点在哪了。”
话一出,白琅立即招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白琅很不喜欢这种感觉,仿佛他变成了展览品,任由别人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他身上扫来扫去,可又没有办法,变妖是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傻子,别迷茫!”无涯子站在白琅的左旁,低喝一声,犹如洪钟敲响。
白琅顿时间心神一震,忙又敛了敛神,反唇相讥道:“你总不能因为自己变成了不伦不类的玩意,就成天想着托我下水吧?”
“不伦不类?”武殇帝微微一怔,旋即笑开:“开什么玩笑。行,朕反正也不急,现在的你连让朕提起兴致的价值都没有。朕给你一条线索好了,制妖之法,好好去查,查清楚了你就会知道朕是何等的存在!朕再给你一点时日,希望你下次再来见朕时,别在这么弱。”
这么着,他转身就要离去,视由各门派大腕施展的大阵如无物。众门派大腕见状,纷纷望向李殊,想让李殊给个明确的指示,但李殊却默不作声,更稀世罕见地犹豫了。
但就在这时,楚雁行忽然道:“白琅,姬云华的是再厉害的玄术,对付他都不会有任何成效。那”因只是假设,而且无涯子这些大腕们也确实拿武殇帝毫无办法,所以楚雁行虽早有怀疑,但直至现在才提出来。
白琅登时间思路通了!对!难怪总觉得自己错漏了什么关键信息,原来如此!!
“啧朕还想饶你们一命,毕竟来日方长,你们就好好陪朕解解闷。现在什么意思?都不想活了?行,那朕也不客气了!”武殇帝那双渗血般的红瞳一凛,满脸杀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