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什么情况?白琅下墓了?
起初在方坑外的兽群还算是安静,这些身、首乱了套的兽类顶多只是好奇,同时警惕性又极强,并没有围在方坑的边沿往内观望人类都在干什么。然而就因为白琅破开封门石的阵法,并推开了石门,它们不淡定了!
这一刻,在白琅的四周,方坑外沿已经站满了各式各类的怪物,也因它们虎相马身,凤首蛇躯,用怪物来形容它们一点不为过。
它们或直立起来,或四脚站地,或弓起身,一副分分钟前扑的架势,气势汹汹,发出阵阵粗浅不一,高低不同的嘶吼:
“出去!滚出去!!此乃禁地!不是你们凡人能踏进的禁地!!”
白琅倏然一惊,那些怪物无疑只是在嘶吼。就像不心闯进了某只野兽的领地,侵犯了这只野兽的领地权,挑起了它的领地意识,它通过嘶吼,警告入侵者自己不好惹,这就是一种最原始的示威方式。
然而那一声声在人类耳中并没有特殊含义的嘶吼,白琅却从其中像似一种领悟般,听出了它们具体要表达什么
他很确定,这些怪物绝对没有人话,就好比妖类,以前他不懂妖类为什么总在嘶吼,最近才明白,它们是在念叨:
“婆也袈山!!”
眼下,包围方坑的怪物也在念叨,反反复复都是让他滚出这地。
“这是哪?”白琅情不自禁问。
但怪物们却没有反应,还是叫他滚,滚!!
同在方坑内的土夫子彻底凌乱了,当白琅和徐世川亮明身份时,他们就变成了吃瓜群众,竟忘记了撕比。
又听到白琅和徐世川在什么“不羡仙、武朝、大唐、王时辰”等等,还有“馒头和馍馍”,他们基本上都听不懂。
但是呢,又不敢打扰白琅和徐世川的兴致,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俩人都很厉害,最好还是别去招惹为妙。
后来,他们听到白琅“来到这的人都变成了妖”时,所有人登时间就慌了。
前面那些他们听不懂也正常,但“变成妖”这话不可能听不懂!
好气啊!我们只是来扒个墓,咋就变成了这样众人如是想。
如今四周还给怪物围堵得水泄不通,也幸亏他们职业特殊,干盗墓这行的基本都具备亡命徒心性,天不怕地不怕!什么墓都敢下!要是墓主起尸了,寻常人或许直接吓尿,但他们也敢一板砖把墓主人拍回棺材里。
就是这么的横!!
所以至今仍未有人吓尿或吓傻,面对如此诡异的一幕,他们竟忘了前不久还在对峙,迅速就聚拢在一起。弟们十分自觉地挡在两位家主面前,两位家主背靠着背,如临大敌地警戒周围的一切。
这时徐世川慢悠悠踱步,来到白琅身旁,目光一转,瞥向方坑外的怪物们,问:“白爷,它们这又是闹哪一出啊?”
白琅不耐烦地咬了咬牙,倒不是对徐世川不耐烦,是那些不断制造噪音的怪物。真的吵,就像一大波苍蝇在耳畔蚊鸣!他的忍耐力很快就到达了极限,也就不客气了,陡就画出纳符,抽出镜水承影,紧接刀身一扬!
却见那些怪物顿时间统统闭上了嘴,不一会,那吵杂的嘶吼声总算消弭了,白琅禁不住就气笑,心道你们也太怂了吧?怎么比徐世川还怂?刚不是很狂,叫我滚吗?老子滚你个西瓜球!
他不再搭理那些怪物,当然,前提自然是对方别惹他,要不然就统统砍了!
“喂你们!到底还要不要下墓扒宝贝了?”
“白白爷。”安家本家家主吞吞吐吐问:“的不下去,您会送我们上去?”十分弱势地问法,不过在白琅眼里面,这货算得上是个聪明人。
毕竟眼前这个墓如此的诡异,且不那些包围方坑的怪物,单单一个封门石,就足以叫两位家主望而却步了,不定墓里面还有更厉害的关。
鲁道子留下来的宝贝虽然稀罕,但也比不上性命珍贵,命若没了,有再多的宝贝也是白搭。
这安家本家的家主无疑是怕了,而且鲁道子的宝贝是否真在墓里又是个未知数,只是有这么一种可能罢。
要让他拿身家性命去赌一个可能,这显然不现实。
“你觉得呢?”白琅浅笑着反问。
只见安家本家的家主登时间打了个哆嗦,旋即喉头一滑,尬笑道:“的想想也是不可能”
“我要下去!”这时,宫家家主忽然接茬,瓦声瓦气道:“这位白爷,一看您就是有大本事的人。恕鄙人无礼,前面您的意思是外面那些都是妖,对吧?成,那我们也会变成妖?”
白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实际上这些人会不会好像鹿大宝那样变成妖,他也不准。
当然,能不变成妖那是最好的了。
“行叻!白爷您是个爷,我宫膺服你。算我宫膺无知,上了外面那些妖人的当。不过我不后悔,是福是祸还未定!听白爷您的意思,您是对里面那些铜镜感兴趣,外面那些妖人也是,所以才会拜托我们下墓。”
“我宫膺就句不中听的,白爷莫要恼,您跟着我等进来,想来也是对地下干活这一勾当不熟悉吧?要是熟悉,以您的本事也早将这地方挖穿了,也是,像您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接触这种脏活。”
“那这样您看成不成,我宫膺代表宫家出力!脏活累活宫家人统统揽了!您就在我们身后给我们押阵,要是还遇到门前这类诡谲的阵法,也劳烦您出个?”
“这样一来,我是冲鲁道子前辈的关精要残卷来的,白爷您目的是那些铜镜,我们各取所需如何?当然,要是白爷您对关精要也有兴趣,可否先让我借阅一番,之后必然双奉上,绝不敢觊觎。”
宫家家主捂住右臂,有条无紊以商酌的语气相问,那断掉的右掌已给他挂在腰侧,即使废了,也不舍得丢在野外。
白琅对他刮目相看,心道不愧是一家之主,短短时间内就把其中的利害都看透了。相比之下,安家本家的家主就太过于胆了,不过这也不怪他,白琅都懂。
人之常情嘛,只是这宫家家主更能豁出去而已。
“行,关精要我不要,如果真的有,那就当我支付给你们的辛苦费。另外,如果没有,我也不会让你们白忙活,我这人很好话,只要你们乖乖听话,那我就更好话了。”
白琅一边,一边望向了安家本家的家主。他这话既是给宫家家主听,也是给安家本家的家主听。
他自然不会放这些人回去,一旦让他们离开了墓区,岂不是打草惊蛇?
外面那九只妖应该还在,就让它们继续干等好了,等研究完所谓的铜镜,再好好对付这些妖。
他不急,也知道不能着急,多亏了徐世川,以前困惑于心的许多事都得到了一个合理解释。
如今唯一还搞不懂的,就是不羡仙让伯羲一脉守的墓在哪,是否就是眼前这座古墓?
还有,那些妖与将军也有关系,这将军到底是谁?
白琅只觉答案就在眼前了,确实已经不远了他现在需要得力的助,特别是对墓地结构颇为熟的土夫子。
宫家、安家本家的人无疑是不错的人选,他那句“你们还要不要下墓找宝贝了”并非询问,而是试探。
试探这些人到底还能不能用,要不然即使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要挟他们进墓,但古墓结构复杂,或许空间也不大,人又这么多,万一又遭遇到关袭击,这些人一哄而乱可咋办?
白琅心道如此一来,岂不是雪中送冰了,寒上加霜了?
不行,要挟绝对不可行,古墓里面一切都是未知,他需要的是助,不是添乱的人。
眼下宫家家主的态度,白琅就很满意,只见安家本家的家主再三犹疑过后,又弱弱地问:“白爷,徐爷,的我把命卖给你们没有问题,但独秀这孩子还,两位爷能否能否”
“放心,我不会让你绝后。”白琅信誓旦旦地,又暗想:你这老子总不会只有一个儿子吧?
“谢谢白爷!”安家本家的家主扑通跪在了地上,在他身旁,安独秀连忙挽住他的左臂。
白琅看了所有人一眼,随之再确认一遍,“你们都是这一行的好,有你们在,我也可以少走许多弯路。算是互补吧,放心好了,只要有这位徐世川在,你们的性命就出不了问题。”
“”在一旁的徐世川微微张开嘴,似在:你给别人打包票,为啥要拉我下水?
白琅选择性无视,他并不懂盗墓这一行的规矩,不自觉就用治军那套,给这些人鼓舞士气了。不过,古墓一切未知,他也不敢把话满,怕打脸,才将徐世川扯进来。
于是由他先行,徐世川这货又很自觉地去到了大部队后方,白琅都懒得他了,清楚他就是这副德行,不跑路就好,若这些土夫子又萌生退意,徐世川在最后方负责堵人也不错
与此同时,一行二十来人组成的铁骑奔腾着又有秩序地驰进了左犄县的东门,来势腾腾,沿街的居民急忙纷纷退避到屋檐下,好奇这是怎么一回事?
在城镇里面这样飙马自然违法,但持枣红长棍巡街的城安卫却不敢上前阻拦。不是这些不速之客飚得太快,只因在他们身后飞扬而起的雪白披风上,那风起云岚日清图甚是醒目。
天一阁的马队,即使是州府大人巨鹿公也不敢拦,何况是这些县城里面的城安卫。
铁骑队就这样一路无阻地狂奔,前方忽有来不及闪躲开的平民,眼见就要撞上,若撞上,那平民必死无疑。但为首那人双腿猛一夹马腹,骏马登时间凌空跃起,化作一道流利的弧线,完美规避开了相撞。
后方的骑师也有样学样,纷纷纵马飞跃,似跨越峡谷深壑,腾飞而起。为首那人一甩脑后的细长束发,沉声道:“天一阁办案,还请各位父老乡亲们让让道,事出紧急,楚雁行若有扰民得罪之处,望海涵。”
这话得既不大声,就像娓娓道来,却响彻在街道两旁的人们耳中。其实也有不少人认出领头那人就是楚雁行,毕竟是大唐日报娱乐板块的常客,知名度甚高,不认识才怪!
不少少女已经双捂住嘴,惊喜地望着楚雁行绝尘而去,哪怕只一眼,她们都十分满足了,更有女子想要追过去,并招大喊:“阁主大人,阁主大人”
奈何楚雁行眼中只有前方,目不斜视,两耳更不闻街边杂声。从城东到城北,沿大道疾奔,并未停歇过,直到离安府大门不远时,他才勒住缰绳,身后的人也有条无紊地陆续停了下来。
不多时,安府大门就完全洞开了,鹿幼薇和赵涿涿急急走出来,一看见楚雁行,鹿幼薇急忙道:“前辈!我已经审问过他们了,这件事果然不简单,您”
楚雁行一个利索翻身下了马,在他身后,公羊枫和符千笙也纷纷下马,三人大步往前走,楚雁行打断道:“别急,一收到令牌本君就速速赶来了,你们师父现在在哪?”
“师父应该已经进墓了。”赵涿涿道。
楚雁行不禁微微一怔,心道墓?随之与公羊枫、符千笙交换了个眼色。前不久,他还在大唐的京城负责善后,主要是督促王时辰一族废除诛魔节,以及推平各城镇里面的警世公园。
而王时辰想要把谁扶持上龙椅,他就没有兴致管了。只要不会对白琅造成威胁,不会对他的人不利,那不管是李家还是路边随便逮的人当皇帝,对于他来都是一个样。
不过赤照王突然出现在大唐京城,还将烛承欢、符千笙、朝暮游等等也带来了,楚雁行还是有些意外。但他很快就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不需要别人,看见王时辰一族与赤照王之间那暧昧的态度,还有什么不懂?
看来这赤照王骤然降临大唐京城,是冲着那皇位去的了。楚雁行于是就决定先撤,总之这把火若烧起来,不烧到他这边就好,李家在雍州的根基并不浅,至少也有个四、五十万的精兵,且大部分都是子弟兵。
倘若赤照王想要趁皇位空虚,与王时辰一族勾结来个空降登基那就算京城范围是给王时辰一族控制了,可在雍州的李家部族肯定不会就此任命,加上其他诸侯王也虎视眈眈,要乱了,这天下看来终究是要乱了
楚雁行才不想掺和在内,而且白琅也不想当个皇帝玩玩,那留在京城里还有什么意义?
于是他就带上公羊枫、符千笙连夜离开京城,远离这是非之地,也幸亏王时辰一族好话,并没有多加为难,只可惜烛承欢的身份比较尴尬,他也带不走。
楚雁行本想着离开京城之后,就去找以前的弟兄们聚一聚。纵然天下即将大乱,也比不上他琅大哥复生之喜,他要把这个好消息带给弟兄们,一起上界山宗,好好庆祝一番!
但是
途中又收到了他给赵涿涿的令牌,这令牌,是万一白琅遇到什么危险,他才会收到。也因此他才会一路狂奔,途中骑坏了不知多少匹真气发动的关马,风风火火赶到巨鹿城,一打听,得知赵涿涿去左犄县了,又火急火燎赶过来。
原本他还以为白琅出了什么事,自然焦急,但此刻听到赵涿涿“墓”,他就怔住了。
因按照他对白琅的了解,白琅又怎么会进墓?
以前打战缺军饷了,就需要去地里“借钱”,因李家军队乃仁义之师,自然不能靠抢夺来补给。过境秋毫不犯,这是李家军队每每进城时,与百姓们的约定。“白”字军更是纪律超高,从不借推翻武朝为由,干伤天害理的事。
而每次发现了什么大墓,知道里面有宝贝,要进去“借钱”一用时,白琅都会拍拍楚雁行的后背:“雁子,我天生就与这些地方水土不服,加油!”然后直接开溜,每一次,还都是楚雁行去客串土夫子,将值钱的东西给扒出来。
这回赵涿涿白琅进了墓,楚雁行就很纳闷,心道什么情况?难道白琅被困在墓里面了?等他下去捞人?
公羊枫、符千笙都是这个想法,暗道这复生过来的琅大哥有些古怪啊,不是要回界山宗修养吗?怎么跑墓里面去了?
楚雁行解开披风,交给公羊枫,然后右负后,左食指不断把弄拇指上的玉扳指,引领众人进了大门。
大堂里,他坐于首座之上,这才仔细询问鹿幼薇和赵涿涿整件事的经过。
认真仔细的聆听,楚雁行的脸色渐渐就凝重起来,期间又多次与公羊枫、符千笙交换眼色,等赵涿涿完最后一句:“就是这样,师父这次没有带上人家和平子,一定是他觉得很危险,没空保护我们才这样。所以人家才会紧急通知前辈您”
楚雁行敛了敛眉,望向鹿幼薇和赵涿涿认可地:“你们处理得很好,走,我们现在就去巨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