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所以,三巨头之一反水了?
“为师的计划是,既然是双圣当年天马行空,不顾及后果,创造了画世界。画师一门描绘出了一方新天地,书院一门又在这基础上,为这画世界点缀了各种各样的细节。”
“可是画世界却没有独立而生,而是与我们所在的这方大天地合二为一,画世界里面的‘子民’走了出来,我们称呼它们为硬客,它们视我们为禽畜,大可食之。”
“我们与它们之间,基本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就算有,也没有必要讲,打就是!”
“为师下定了决心,要将画世界与我们原来的大天地分离,所以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斗个不停,只是为了让这个计划能实施的一道伏笔。”
“他们斗他们的,我与鲁兄、青乌兄从详计议,将双圣流传下来的各种卷研究透彻,又在这基础上苦苦摸索,终于是给我们找到了办法。”
“于是为师就将原来世界剥离了出来,也就是眼下你们所见的这方天地了。我们将这天地命名为神州宝相,鲁兄认为整个世界是个圆球,周而复始的自旋,所以才有了白昼之分。”
“剥离出来的神州宝相,就如世界里面的一些大洞天,是我们将神州宝相藏在了新开辟出来的大洞天里面,并为此关闭了洞天里面与外界连通的桥梁,确保神州宝相完全闭合。”
“所以你们眼下看见的这方天地,大是大,却不是整个世界的全部,而只是一部分。”
不羡仙抬起右,拇指按住尾指的一节,比喻大概就这么多,又:
“现在这天地就如一个正正方方的棋盘,神州大陆四面临海。你们只在这么一的地方,却也能整出这么多的是非来,本尊也是服了。”
白琅此时还沉浸在不羡仙之前讲述的那段过去里,不能自拔。
听到不羡仙、鲁道子、青乌子对以前出生入死的同伴们不管不顾,任由他们作,爱怎么内斗就怎么内斗,不禁心弦一颤。
这不就和我差不多了?
上一世,大唐定都之后,一起歃血为盟的同伴就开始结党营私,各自经营自己的势力,朝廷内,朝廷外,皆有。
大唐除了地位最高,势力最大的李家一脉,又有十几二十股势力风起云涌,明争暗斗。
李家一脉放任不管,是因自然不能让他们团结起来,若心一齐,对他们的皇权就充满了威胁。
白琅冷眼旁观他们斗个不休,则是不知道该怎么管,两边都是朋友,帮谁都不是,索性不管了,哪边都不站队。
又因白琅开创了天一阁,主要对象就是剿妖,与群臣的利益压根不冲突,这种没有人愿意干的事情,白琅干了,群臣心底里乐开了花,对白琅也都是客客气气。
白琅对他们也是客客气气,关系却远没有以前戎马岁月时那么的铁,还越来越疏远。
太像了
实在太像了
白琅正想问不羡仙:“你是不是将我的记忆全给扒干净了,觉得我们都有类似的经历,才选中了我?”
然而听到不羡仙:“眼下这片天地就是一正正方方的棋盘,神州大陆四面临海”时
白琅陡然间一怔,旋即霍地站起,右按在桌面上,上半身前倾,焦急万分问:“大师父!您是眼下我们这天地只是一处洞天?并且与原来的世界已经脱轨了?”
不羡仙也一怔,微微昂起脸,迎视白琅的目光,“怎么了?佛家有云一花一世界,一粒沙石里面也有一个世界。你们是活在这处洞天里面的人,很奇怪?”
白琅抓了抓后脑勺,“不是,不是我不是问这个。”着目光一跳,落在了符千笙和公羊枫那,“千笙、疯子,你们应该知道吧,雁行和我过,咱们有些弟兄在我死后,因为对大唐心灰意冷,不想继续待在大唐统治的神州,于是乘船出海,去那个叫什么大不列颠的地方?”
符千笙连忙抱拳接话:“确实是这样,还有弟兄要抵达远洋外的大陆,在那建国、立国,终有一日,势必率兵遣将杀回来,要让李家统统跪下来,在琅大哥您的那个地方忏悔,赔罪。”
白琅咬咬牙,再望向不羡仙,“大师父,这方天地是个正正方方的棋盘格局,我那些弟兄没事?”
倘若真如不羡仙所,眼下这天地是从原来的世界里剥离出来的,给他们三人放在了一处新开辟的洞天里。
这洞天足够大,可以容纳整一个神州大陆。
问题方方正正的一个棋盘格局,弟兄们出海之后都去了哪?
真有那个叫大不列颠的地方?
如果没有这个地方,这一百年来,弟兄们出海之后就杳无音讯,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不羡仙哈哈大笑,笑毕,像看傻子般注视着白琅,“你这子啊,就是太重情义了。不过,这是十分高贵的品质,为师最欣赏你的也是这一点。你不需要担心,确实有大不列颠这个地方。”
“只不过,它是为师创造这个大洞天时,借用了原来世界的一些地名,记载在专门丢给你们的历史文献里,不是了,此下这天地的文明,是为师精心布的局。”
白琅松了口气,定定神,只要一涉及到自己弟兄们的安危,他就很激动,方才,的确乱了方寸。调整过来后,他坐回椅子上,“我兄弟们没事就好,要是有事,我就跟你急。”
不羡仙气笑:“好歹本尊是你的师父,师父与兄弟,你帮后者?”
白琅挑了挑眉,“话不可以这样讲,大师父您的确对我有再造之恩,可是,在我心里面无涯师父始终第一位,过来是我的弟兄,然后是我的徒弟,还有鲁师父,最后才是您老人家。”
“你讨打是不是?”不羡仙扬起巴掌。
白琅佯装示弱:“回正事,除了一开始我提出的第一个问题,第二个问题本来就是想问,奉兄弟开出来的那些门到底是什么鬼,为什么会出来九只妖,现在懂了。是不是可以,奉兄弟开的门,其实就是这洞天结连原来世界的节点,门一旦打开了,原来世界里面的妖就伺钻进来?”
不羡仙收回扬起的巴掌,他也并非真要打白琅,闻言,微微点头:“没错。”
白琅急忙刨根问底:“那大师父您剥离了神州宝相,元炁怎么也没了?”
“这不废话?不限制住你们的境界,那为师辛辛苦苦布置了这么多,岂不是白费力气?到头来你们中有人臻达了双圣那个境界,哪天又奇思妙想,岂不是又来个画世界?”
白琅无言以对,沉吟了几秒,又:“徒儿三个问题,除了第一个问题,其他两个问题已经明白了。奉兄弟打开的门,是洞天结连原来世界的节点。大师父你们剥离了神州宝相,这就是你们隐藏的秘密,现在徒儿知道了,您不,还真不知道是这么一回事。”
顿了顿。
白琅语锋一转:“大师父您的伯羲、仲羲、孟羲三脉门徒又是怎么一回事?所有人为了追求永生的捷径,因而食妖、制妖,那他们?”
不羡仙重重一哼:“他们?他们当然也是这样了。”
“所以你们闹翻了?”无涯子问。
不羡仙轻笑,有几分揣奸把滑,“那倒没有,本尊与他们,倘若人人都可以置天道至理于不顾,个个都永生,都成为真正的神仙了,那世间的皇权又成了什么?他们是聪明人,自然清楚本尊的意思,所以,斗得最凶的还是他们。”
众人无语。
不羡仙又沉浸在自己的“丰功伟业”中,继续:“等他们斗得差不多了,本尊也剥离出了神州宝相,这时候,为了惩罚他们,本尊才让他们变成了开万世之太平的奴仆,老老实实,勤勤恳恳为本尊镇守这方天地。”
白琅哑然,看来以后还是少得罪这老头了。
敛了敛神,白琅问:“徒儿之前乘那地底密道日行万万里,不一会就去到了大唐的国都。这地底密道,大师父您是排污用,讲道理,我就是从暗渠爬到了皇城里?那这暗渠排的是什么污?徐兄弟过,这叫”
白琅动神想了想,只是一下子想不起名字了。
徐世川闻言,连忙:“是芥须。”
“对!”白琅以右拳击左掌,神色一振,“就是这名字,芥须到底是干嘛的?为什么可以日行万里这么远?”
不羡仙道:“眼下这方天地虽没了元炁,修炼者的境界也只能止步于炼器境,那所谓的混沌境,其实就是没了元炁,你们始终迈不出最后的那一步。但是,制妖之法依旧有效,不管有没有元炁,如今的世人,依葫芦画瓢也能制妖。”
白琅讶然:“不对啊,除了我,或者姬云华是被制出来的,上辈子我消灭了那么多的妖,他们也是制出来的?”
不羡仙很肯定的:“没错。”
白琅蹙眉,“不可能,当年我协助李家夺天下,到处都是战火,除了人与人之间的厮杀,妖群也在这之间添油加火。这些妖群有的厉害,有的很弱,它们是给制出来的,那是谁把它们制出来?这得有一个规模很大的团体吧?”
顿时间。
白琅恍然惊醒般,愣愣地望着不羡仙。
“大师父您的意思是是武朝在制妖?然后武朝乱了,各种各样的妖就统统跑出来了,但我们都不知道,以为妖就是凭空出现的,等等这也不对啊,我可是亲眼所见在一些村庄里,也有人突然发病,然后变成妖了,这又是?”
不羡仙轻叹:“武朝在不在制妖,这已经很难考证,但这件事极有可能。你好歹也是大唐的开国元勋,是政圈里面最高层次的决策者之一,你到底是怎么混的?怎么什么也不知情?”
白琅很不服气,顶撞道:“话可不能这样讲啊,当时候妖群泛滥,整个神州都有妖群出没,他们入侵我们的家园,人与人之间的战火虽然熄止了,但它们没有啊,我是不是得去剿灭他们?”
“再了,我本来出山,就不是为了什么功名,我对政圈那些事,也不感兴趣。我出山,是因为我看不惯世道沦落成这样子,既然我有本领,那为什么不纠正过来?”
不羡仙板着脸,“好了,为师又没有你什么。现在你们应该明白了,这天地大改是怎么一回事了?”
众人陆陆续续点头。
不羡仙又问:“妖的由来你们也弄清楚了?”
众人间有人犹豫了阵,最后还是点点头。
“好,那本尊就告诉你们什么是制妖之法。”
不羡仙闭上眼,深吸一口气,敛眉,缓缓吐气,:
“制妖之法其实取的就是世人的怨念,通过某种秘法,或像画师一门和书院一门那样凭空创造个生灵出来,或者以人为载体,前者我们称呼它为无根生,后者,是祸根苗。”
“无根生你们应该不难理解,本来这些妖就是凭空出现,无根可依,自然也对得起无根生这个名头了。”
“而祸根苗,这个根指的是人,通过秘法使得这人感染了你们所的入魔症,发病,妖化,祸害他,又在这人体内,长出了妖,这妖就好像一棵苗寄生在根上,所以就叫它祸根苗了。”
“无根生和祸根苗本质是一样,只是又略有区别,反正你们可以统称它们为妖,双圣创造了画世界,起源之地出来的那批妖自称婆也袈山外,其余的妖都是无根生,后来又有了祸根苗。”
不羡仙眉宇深锁,满脸阴云:
“明明本尊剥离整个神州宝相后,又亲覆灭了十六国,将伯羲孩儿摁在皇位上,对神州各个地方进行彻底的整改,不应该还有人会知道制妖之法,和驭妖之法。”
“何况神州宝相从原来世界里面剥离,尚在人世的那些老顽固,本尊也借助天道之力,将他们统统弄走了,以确保神州宝相纯净无暇,他们是知情者,杀是杀不尽的。”
“本尊也怕犹有漏之鱼,所以,神州宝相没有了元炁,同时只要踏入重楼境的修士,也得统统出去。包括本尊,鲁兄还有青乌兄。”
“至于后世若又有妖,这无根生和祸根苗,创造它们的人什么境界,它们也就什么境界,你遇到的姬云河,它是十六国时期某个余孽所造,境界第五楼,那时候的你怎么可能打得过?”
“不是为师封了它,你有几百条命都不够死。伯羲玉恒则要差很多,你们联围殴,拿下它并不是问题,至于巨鹿山那九只妖,炼器境罢了。”
“为师在神州宝相地脉里藏着的芥须,就是为了捕捉它们,你所遇到的妖,王妖,就算放任不管,它们也会成为芥须的食物。”
“或许是孟羲孩儿找到办法破了为师的泯然地诀,要不然,武朝末期妖群横行,芥须怎么可能置之不顾?奇怪,真的奇怪。”
白琅恍然,旋又好奇问:“那大师父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不羡仙无比傲然:“这岂能难得倒我们?鲁兄创造专属于他的天地,为的,当然是让我们在天地分离之际,有一个安稳的藏身之所。”
“鲁师父这天地还能这样用啊?”白琅满脸的不可思议。
“废话,你鲁师父留下来的这颗宝球,用处可大得很,晚点为师再告诉你,你先听为师,为师是亲自送青乌兄回到原来的世界,然后才把神州宝相,与原来世界结连的桥梁彻底摧毁。”
“你们,青乌兄还有回来的可能?”
众人闻言,一个比一个沉默,不知该怎样回答。
不羡仙重重一叹,神容疲惫,随之自言自语:“他不可能还在神州宝相,青乌笔记许是走之前为了气一气鲁兄,才特地留下了破解困兽之斗局,与天地相冲局的方法。”
“制妖之法,或许是本尊当年不够谨慎,确实还有漏之鱼。神州宝相有禁制,但凡境界到了重楼境的修士,皆不可入内。但制妖一事当年盛行,要彻底根绝,的确不大可能。”
“青乌兄应该也料到了这一点,所以留下驭妖之法,又有本尊布置的芥须,神州宝相的人应有自保能力。至于告诉别人去打开那些门,可以理解他是给别人挖坑,谁对这些感兴趣,谁就死。”
”等等”白琅打断,“您但凡到了重楼境的人皆不可进入神州宝相,那我?”
不羡仙没好气一瞪:“没规矩,为师还未完!现在这神州宝相已经大不如前,自为师从姬云河的内景走出来,就觉得这天地异常陌生。法则已经式微,肯定有人在捣乱。”
“你口中的那个将军,包括从你这分裂出去的夜痕,就算他们是第三楼的修士,为师也不担心他们捣乱,他们没有这个资格!”
“但是!我刚刚情绪失控,你们以为是什么?”
不羡仙又重重一叹,每一声,都是来自灵魂深处的叹息。
“我明明送走了青乌兄,他怎么可能还在神州宝相?若不在?青乌笔记怎么可能用大唐修订的新文字?这不是方便你们读懂笔记上的意思又是什么?”
“还是,青乌兄是为了告诉我,告诉鲁兄,他并没有离开?从未离开过?那当时候我送走的是谁?难道不是青乌兄弟?”
“将军怎么可能突破炼器境,到达了重楼境?难道背后有青乌兄弟相助?那青乌兄弟到底想干什么?他到底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