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我的师父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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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一个集才华与美貌的美男子,白琅现在有些挫败。

    球形世界里面的修行完全不是他所想的那回事,原以为,不羡仙会给到他什么修炼的功法。

    然而却没有,没有功法。

    在白琅面前,是一方深不见底的水潭,水面上,又有一根一根的木桩,共二十四根。

    这儿是球形世界的三十六洞天之一,而白琅的任务就是,站在木桩上坚持三十秒。

    看起来不难,实则又比登天还难,至少对于白琅来是这样。

    水潭不是普通的水潭,木桩也不是普通的木桩,人要站在上面,木桩就如浮萍般会往下沉。

    起初不羡仙纵身一跃,落在一根木桩上,站了会,又跳到其它的木桩上,然后不怀好意地:

    “子,你不成天吹嘘自己是个天才?

    什么六岁纳气境,九岁炼器境,对吧?为师没有记错吧?

    还什么十来岁就遥遥领先宗门里面的师叔师伯了,那成

    现在你学为师这样,站在这木桩上试一试?”

    白琅不以为意,甚至觉得不羡仙太瞧他了,不就是在木桩上站一站?这有什么难的?

    于是白琅想也不想,双脚蓄力,一腾,翩然落在了离不羡仙几米开外的木桩上。

    问题就在这。

    白琅完全没将这些木桩当一回事,可脚一踩在木桩上,霎时间,整个人就天旋地转起来。

    东南西北全乱套了,上下左右也全分不清楚了。

    脑袋好像灌了铅,异常沉重,肩膀上也像压了好几座巨鹿山级别的大山,挺不直身板来。

    然而这还不是最过分的,更过分的是,他双脚踩在木桩上,木桩就开始往下沉。

    露出水面部分的木桩有半米来高,圆柱体的表面,每隔一寸就有个刻度。

    木桩往下沉,不是一鼓作气,是一刻度一刻度地往下。

    每一刻度的木桩没入水面,白琅就感觉脑袋更加晕,身子更加沉重。

    关键是,他还躲不开,想要跳到其它的木桩上,却有心无力。

    当半米来高的木桩统统沉入水面,白琅自然而然也掉进了水潭里。

    那一刹间。

    白琅感觉身上都爬满了蚂蚁,又疼又痒,又如给一万根细针疯狂扎刺。

    “靠!什么鬼!”

    白琅拼命扑腾,水花四溅,但越是扑腾,身上就更痒更疼,而不羡仙就站在数米开外的木桩上,饶有兴趣看着他。

    白琅知道不羡仙这臭老头肯定见死不救了,关键时刻,还得自救!

    值得庆幸的是,脑袋不晕了,身子也没有被大山压着的感觉了,急忙就往水潭边游去。

    忍着疼,忍着痒,一鼓作气游向岸边。

    上了岸,身上的刺疼和瘙痒登时间就消了,白琅险些以为自己进入了幻觉,半晌,才醒过神来,很火大:

    “什么情况啊!

    大师父你是不是在这里面施了什么法?

    怎么我一进去,脑子就又嗡嗡响还很晕,脚还不利索了?”

    不羡仙笑吟吟,那种笑,绝对不是长辈关怀晚辈的笑,是讥笑,巴不得看白琅吃瘪,闹笑话。

    白琅更为光火,大声质问:“怎么回事?!”

    不羡仙傲然立身于木桩之上,衣决飘飘,无风自动,不徐不缓:

    “吃到苦头了吧?

    可不是为师有意坑你,在以前,但凡踏进重楼境的修士,他们都要经历这一步的修炼。

    也就是,这可是最基础的修炼。

    为师以前,门徒遍天下,其中有人在大数里面脱颖而出,登上了重楼境,才有会得到为师的指导。

    但为师不会告诉他们这里面的诀窍,任由他们自己发挥。

    有的人反反复复在这里面受虐,而有的人,很快就领悟到了其中的诀窍。

    为师呢,也只会旁观,如果连这种基础的事情还需要别人提点,那还修炼什么?回家种田不好?”

    白琅很气,刚想:“行,那你别,一个字都别,看我领悟出来了,叫你嘲笑我!”

    但意气是一码事,理智又是另外一码事,身体还是诚实的。

    在岸边,白琅浑身湿漉漉来回走动,一时半会,也没有再贸然跳到了木桩上。

    他在观察,先要确定这里面到底是不是陷阱,万一不羡仙摆明了要坑他,这可咋办。

    毕竟啊

    思来想去,白琅觉得自己与不羡仙的情分,还真没有什么基础,更别牢固了。

    平时他又经常得罪不羡仙,口头上的,行动上的,现在可是不羡仙报复他的大好时,不得不防。

    白琅抱起臂膀,右托着下颌,沉吟不决。

    唔

    唔

    不羡仙见状,倒也没再刺激白琅,更没有催促白琅,他又纵身一跃,回到岸上:

    “看你这以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样,为师难不成还会害你?

    哎看来这便宜师徒果真不靠谱,本尊怎么就收了你这么一个憨货?

    行吧,为师保证,这绝对不是为师有意刁难你。

    鲁兄他在洞天里面准备了这么个地方,其实就是想好了,要在这儿栽培衣钵传承。

    你得好好感谢你的鲁师父,好好参悟,为师给你时间。”

    完,不羡仙一拂袖,潇潇洒洒消失了。

    球形世界自从离开了巨鹿山,其本身也与外界的大天地媾和了。

    所以,此时球形世界里面的时间刻度,与外界大天地的时间刻度已经同步。

    不羡仙离开白琅修炼所用的洞天,便又先去到了无涯子、鹿幼薇、赵涿涿那儿。

    因白琅已经是重楼境的修士,那水潭和木桩,其实就是要让白琅掌握如何与元炁共鸣。

    就如不羡仙所,现在的白琅只是因为得了一份莫大的缘,从而直接突破了自身的瓶颈,迈过了重楼境的门槛。

    问题重楼境与炼器境俨然来,就不是一个体系。

    炼器境所修的是真气,真气固元,是为真元。而重楼境所修的则是元炁,元炁固元,得到的是精元。

    换个角度讲,炼器境是凡人的武学,继续修炼,也是进入混沌境,然后就在凡人的极限里徘徊不前。

    但重楼境,修炼者将会脱胎换骨,重塑肉身,称之为仙体也不为过。

    仙人和凡人,字面上虽然只差一个字,可里面的意义,就足足相差十万八千里了。

    目前的白琅已经是个仙人,只是空有一份大缘,却不懂得如何利用。

    就好像那天对付夜痕时,不羡仙事后想想,白琅这样挥霍元炁,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倘若白琅掌握了与元炁共鸣的法子,那即使对上将军,也是可以一战的。

    所以,现在修炼最重要。

    不羡仙也不打算直接给白琅速成,直接告诉白琅诀窍,确实可以走捷径。

    然而这也是害了白琅,毕竟基础都要作弊,那之后咋办?

    作为师父,其用心,也是良苦啊!

    “无涯贤弟,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不羡仙来到一栋木屋里,眼见无涯子盘膝而坐,双结宝瓶印,便关怀地问。

    对于还未迈入重楼境的修炼者,要迈过这道坎,前提就得感应到元炁的存在。

    那日在这些洞天里面,无涯子等人身受重伤,却对充盈四周的元炁浑然不觉。

    白琅却能感应到,这就是他仙人体质的好处,然后利用元炁,救下了所有人。

    现在无涯子也在修炼,不羡仙同样没有功法给到他,倒不是不羡仙气,而是的确没有功法。

    像无涯子这种已经在混沌境摸爬打滚许久的修炼者,只因神州宝相没有元炁,才会没法继续突破。

    但在这充满元炁的洞天里,一切将会自然而然,水到渠成了。

    “羡兄,愚弟似乎感应到了一种很陌生的气在我的周围。

    可是每次尝试去操纵它们时,它们就又不见了。

    过一会,它们又会再次出现,就像是个顽皮的孩童。”无涯子苦恼轻叹。

    不羡仙欣慰笑道:“快了,那就快了。贤弟你已经可以感应到元炁了。

    接下来,就是要悟出引它们入体,为你所用的办法。

    这没有什么功法秘籍可言,不同于纳气境,凡人修炼,对应的师门都会给到你最基本的吐纳功法。

    按照功法上的指引修炼,每一个宗门,都有自己的吐纳法。

    再愚钝的人,只要根据法子修炼,那进入纳气境,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要迈入重楼境却不同,没有法子,可以登上重楼之境的修炼者,其本身就是人间里出类拔萃的角儿。

    每个人感应元炁的方式也不同,引元炁为自己所用的方式也不同,别人的法子,对于自己也未必适用。”

    不羡仙顿了顿,随之追思忆往继续:

    “在以前,有人睡了一觉,梦中感应到了元炁,然后又学会了怎么利用元炁。

    一夜之间,他就成为了重楼境的修士。

    也有的人是在杀戮中感悟,有的是突然开窍,各种情况都有。

    并且在这里面,每个人最开始感应到的元炁,都有个不同的形体。

    有的人感应到的元炁,是一湖泊,也有人感应到了一条大江,一方汪洋,一座丛山峻岭,都有。

    现在你觉得这元炁好像是个顽皮的孩童,这就是你自身的缘,能不能抓住,就得看你自己了。”

    无涯子认真倾听,听完,恍然道:“原来如此,我还以为自己与重楼境无缘,多谢羡兄的一番指点。”

    “客气什么呢,你我相见恨晚,不讲究世俗辈分,当日结拜为兄弟,都是白琅的师父。

    我们一起欺负白琅,何不快哉?

    到这个,之前听贤弟你有个专门用来敲打白琅的法棍,不知此宝贝还在否?”不羡仙问。

    无涯子微微一怔,随之欣然笑对:“自然,这可是宝贝。”着,探一抓,中就多了一根半米长的棍子。

    不羡仙眼神一亮,心谨慎以双接走法棍,看着法棍上斑驳的漆料,轻笑:

    “贤弟,你应该不介意兄我适当教育下徒弟吧?”

    无涯子想也不想就:“怎会介意,琅儿有今日这成就,那都是我一棍子一棍子调教出来的,羡兄不妨一试。”

    这时候远在另外一个洞天里面的白琅,他又掉进了水潭里,才爬回到岸边,随即就打了个喷嚏。

    揉了揉鼻子,白琅气急败坏就要继续尝试,就不信站不住这短短三十秒,靠!

    当然,白琅并不知道自己的两个师父,正在商量如何用法棍锤他。

    要知道,铁定炸了。

    想当年,他看见棍子就发悚,只要是长长的,圆柱形的,全是无涯子给他造成的阴影。

    他更不知道,无涯子拿起法棍就追着他打,已经是变成了一种消遣。

    如今,无涯子将这种消遣分享给了不羡仙。

    不羡仙右拿着法棍,啪嗒啪嗒,轻轻敲在左掌面,神情阴恻恻,不知所想何事。

    白琅又打了个喷嚏,心道咋回事,我这是伤寒了?

    不可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