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幼薇登时间连连点头如捣蒜，自然好奇了，可是，在已逝之人面前这些，会不会大不敬？

    赵涿涿则一副乖巧的模样，眼睛的确会话，似在：“师尊尊您要愿意，涿涿就乐意听。”

    白琅沉沉道：“他们都是天一阁的探员。其实在你们之前，为师还有个徒弟。”

    鹿幼薇和赵涿涿对望了一眼。

    白琅又道：“收他为徒，是你们师父我这一生最大的败笔。”

    鹿幼薇眨眨眼，本以为白琅是要：“你们的大师哥，或大师姐就在这。”

    结果她怔住。

    “白琅，既然你想让她们知道这件事，不如就由我来代劳？”楚雁行关切问。

    白琅想了想，本要拒绝，可身体却违背了心意，微微点头，轻声道：“好。”

    楚雁行见状，暗暗一叹。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割舍的记忆，白琅有，楚雁行自己也有，可是越想割舍，却越记得越深，像烙印在心头上。

    十二月三号这一天，不管对于他来，还是对于白琅来，都是堪称大灾难的一天。

    “你们应该清楚天一阁有九大分部？”楚雁行问。

    鹿幼薇和赵涿涿点点头。

    “嗯，白琅当年在你们之前收的这个徒弟，此人当之无愧是个天才，这并不是在赞誉他，而是实情就是如此。”

    “此人，不管是在武功修为上，还是才智上，都是一等一的卓越。我们天一阁众望所归的下一任阁主继承人，也是他。”

    “只是”

    楚雁行也顿了顿，望了白琅一眼。

    白琅的神色看起来很平静，似乎也在聆听。

    楚雁行犹豫，但还是决定继续：“当年天一阁九大分部成立以后，在大唐的每个州，都有我们的分部，天一阁的规模也完全成型了，我们拥有探员数几万，不管哪里有妖，情报都是第一时间传到就近的分部。”

    “分部就会派专员先去核实，就好像当初你们俩在巨鹿城时，在我和须灵过来之前，也来了专员与你们核实案情，当案情核实完毕，就会评定危险等级，然后才决定是由分部自行处理，还是由总部介入。”

    “那时候，在我们的努力下，的确是做到了大唐境内无一妖！当然，这里面自然有水分，不过，大中的城镇，也的确甚少再有妖类出没的情况了。”

    “也在那时候，我与白琅商议着将天一阁管辖的范围覆盖整个神州大陆，不仅仅是大唐境内，朝廷管的是人，而我们管的是妖，换句话讲，我们就是妖的朝廷。”

    “这件事其实不好办，就算我们的目的只是为了剿妖，但朝廷里面却有不少人持反对意见，最后我们争取到了，就由白琅亲自前往各个诸侯国，为天一阁分部的开拓洽谈。”

    “白琅的这个徒弟”

    楚雁行本想直接出这人的名字，但考虑到白琅的感受，或许是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吧，便连忙止住。

    “这个徒弟是我们天一阁众望所归的阁主继承人，天一阁的规模也已经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巅峰期，很多事，其实就不需要白琅亲力亲为了。”

    “不管是每个分部的部长，还有阁中的元老，都有独当一面的本事，所以白琅就开始彻底放权，并让徒弟接任他的位置，尝试打理好天一阁。”

    “然后，你们师父他就前往各个诸侯国游历去了，而我本来是要一起的，但刚好上有几个大妖案还未结案，所以就耽搁了行程。”

    “在你们师父离开总部之后，总部自然交到了这人里，而我出于锻炼此人的目的，也不干涉任何事，就继续在凉州的分部负责大妖的案件。”

    楚雁行到这，深深吸了一口气，紧接语锋一转：

    “两年时间，就两年时间，天一阁在这期间发生了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鹿幼薇和赵涿涿闻言，她们本就沉浸在楚雁行所讲述的故事中，随楚雁行的每一句话，她们脑中都有画面感。

    这时，不由就紧张起来。

    而白琅，依旧木着脸，没有任何表情。

    楚雁行沉沉道：“两年时间，天一阁内部频频有探员失踪。起初，这事情还没有引起别人的关注，毕竟干我们这行，远没有你们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现在我和你们一句，在我们天一阁的努力下，大唐境内没有一只妖了，可是，在这里面有多少人牺牲，这个数字，恐怕你们根本不敢想。”

    “所以，有人失踪，或许是妖所为，毕竟他们都是在出勤时突然断去了与分部的联络。而我也注意到了这件事，便主动联系那个人，问需不需要帮忙。”

    “毕竟白琅不在，天一阁交到了这个人里，而探员的折损竟比往年有了大数目的增长，这对他来，很不利。不管是因为他的管理失误，还是因为恰好遇到了什么大案件，这对于他来，都不利。”

    “你们要知道，在天一阁里面，很多人只服你们师父一人，就连我也不放在眼里，而这些人大部分还都是元老、骨干，对你们师父心服口服，却不一定服那个人。”

    “也因此我才会打破了给自己定下的规矩，主动提出帮忙，彻查这件事。但他拒绝了我的提议，还笑着与我，楚哥，您就不要瞎操心了，我会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是有什么很厉害的大妖，趁师父他不在，就出来报复天一阁么？”鹿幼薇忍不住问。

    楚雁行苦笑：“不是。”然后：“最开始我所设想的情况，其实和你差不多，虽然这些妖类不通人语，但心智却一点也不能觑，很奸诈，不定白琅不在，它们就又出来了。”

    “但代理阁主不是我，是那个人，既然他都拒绝了我的帮忙，那我也不好强行干涉”楚雁行又顿了顿，“这里面的事情也远比你们所想象的要复杂。”

    “天一阁九大分部，那时候都有了自己的派系，这东西就这样，不管在哪，都有自己的派系。你们师父镇得住他们，但我还不够份量，要是我强行干涉，恐怕又会加剧这里面的一些矛盾。”

    “这个探员频繁失踪的案件，就由代理阁主亲自来查了，而我们这些天一阁的元老和骨干都在观望。虽然他是众望所归的阁主继承人，可若连这件事都处理不好那就有负你们师父对他的期望了。”

    楚雁行望了眼石碑，神色追思忆往，又徐徐：

    “问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