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大道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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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九州,这里的天下,指的是大唐的天下,大唐的京城就坐落在九州环绕的正中位。

    倘若用围棋棋盘的法,这京城,就好比是天元位。

    而京城周边的疆域,也与九州的命名不同,不是什么州,是司隶。

    司隶放在地图上看,其形状就如一道勾玉,被九大州环绕包裹。

    地图上,司隶的左边,斜上角就是雍州,雍州作为李氏一族的发源地,一直以来,也都是李氏的坚硬后盾。

    司隶往下,则是豫州和兖州,巨鹿城便在豫州的地界。

    此时此刻雍州三十六郡城皆反,扭成了一股声势浩荡的劲旅,犹如一把利刃直直捅向司隶,朝廷方,自然得反击。

    于是在雍州和司隶接壤的土地上,就爆发了时隔一百多年最惨烈的激战。

    朝廷的精锐部队,与雍州的叛军正面抗衡。

    战况整整持续了二个月,打得难分难舍,生灵涂炭,是千里焦土也为不过。

    朝廷的主力军都被雍州的叛军牵制住了,这是赤照王和王时辰一族万万没有想到的,原本,他们以为很快就能击溃叛军。

    只要撑住了雍州的叛军,那到时候,天下九州,还有谁敢反!

    先按内,在攘外,这是古往今来更古不变的定理,赤照王意在占据京城,等到九州服服帖帖了,届时,也就是他一脚将李氏踹下龙椅的时候。

    这大半年来,赤照王所做的安排无非就是两个。

    一:利用芥须日行万里的功能,逐渐的,将赤照国一点接一点,搬到了大唐的京城,完成一次完美的空降。

    这种事在历史上从未发生过,只因从未有人利用过芥须,实施这种骚操作。

    赤照王的举动也不荒谬,因王时辰一族早就掌控住了京城,只要得到了王时辰一族的支持,就等于得到了一大半的京城。

    接下来,赤照王只需将自己的人也弄到京城来,将李氏完全架空,就是一起完美的搬迁了。

    赤照王又以匡威皇权为由,在京城的李氏一族,他并没有动,随便挑选一位李氏后裔,按在了龙椅上。

    而他又在京城里,有了自己的王府,近来所有的朝会,都是在他的王府里面举行。

    大唐群臣不得不妥协,只因他们的家人,都在赤照王的控制下。

    并且赤照王也答应过他们,只要不搞事,那新朝也不会进行一波大清洗,暂时而言,也算相安无事。

    二:各个诸侯国中,就属翎国、鲁国、赤照王的实力最强,这段日子赤照王也派遣了王时辰一族,前往翎、鲁两国,进行各方面的洽谈。

    王时辰一族拥有共享视野的神术,赤照王完全可以坐镇在京城里,突破地理限制,目视千万里之外。

    由王时辰一族的专员构建成桥,他的每一句话,都由王时辰一族的专员负责转述,而翎、鲁两国的话,也第一时间传到了赤照王耳里。

    有了这两项布局,赤照王从未觉得自己会输,假以时日,天下还不是我的?哈哈哈哈——

    可是

    雍州的造反,虽不意外,却又很意外,只因在叛军队伍里,出现了一群被玄铁锁链洞穿琵琶骨,又缠绕周身的怪人。

    这些怪人各个战斗力爆表,有了他们的参战,雍州叛军也犹如获得了神助,本来朝廷方的精锐部队已经取得了大优势,可就因为这些怪人,战况竟就胶着了。

    加上翎、鲁两国也攻破了大唐的边境线,尖刀遥指司隶虎视眈眈,前不久,赤照王收到了翎军攻打扬州,扬州十六座郡城告急的消息,差点,就一口气没有喘匀,窒息了。

    扬州可是朝廷的钱袋,钱袋没了,这对于赤照王来无疑是雪上加霜。

    然而主力军又与雍州的叛军战况胶着,赤照王三面受敌,局势越不稳,他在京城里的控场能力也越来越弱

    还有那个白琅,早不搞事迟不搞事,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添油加火!!

    赤照王愁啊,食之无味,夜不能寐,动用王时辰一族的力量,一方面严密关注雍州那边的战情,一方面又在计划该如何守住扬州,避免翎军对扬州的进一步蚕食。

    就在这时,翎国方面派来了代表。

    就在今天,十二月三号。

    既然翎国派出了代表,那就明自己与翎国的关系,还未到达必须兵刃相向,分出个生死的地步。

    赤照王很重视,也知道翎国进了山海关,没有一鼓作气攻打豫州,而是绕远了去打扬州,明了什么?

    明了翎国并没有正面与自己抗衡的底气!

    明了攻打扬州,只是为了提升谈判的资本,扼住了自己的钱袋,再漫天叫价。

    不过

    这还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目前雍州的战况非常胶着,赤照王清楚自己已经没有太大的余力再去管翎、鲁两国。

    只要能稳住这两国,不管开的是什么条件,他都愿意先听听。

    于是,翎国的代表就被以最高规则的接风仪式,请到了赤照王的王府里。

    在这王府,相当于是个朝廷,或者可以,它就是如今的朝廷。

    也在十二月三号这天,天气越来越晴朗,自上一场搓绵扯絮的大雪停了,近几天也没再下过雪。

    京城,外城的一条大街上,白琅和楚雁行堂而皇之的结伴而行,前者里拿着一串何记烧糕,一种韧性十足,团子形状用木签串起来的糕点,抹上何记特制的酱,这是白琅在京城里最喜欢吃的吃之一了。

    以前每次回来,他都会关顾这家店。

    这时候,也是。

    楚雁行收好钱袋,毕竟他是付钱的那个,白琅出门在外可从不带钱袋,只会带上一个专门付钱的人。

    上辈子是楚雁行,这辈子是赵涿涿,现在,又变成了楚雁行。

    眼见白琅像个出入京城的旅客,一边吃着烧糕,一边左盼右顾,楚雁行颇为无奈,倏就加快了几步,挨近白琅,道:“我们这是来找别人麻烦,如此明目张胆地走在大街上,也太嚣张了吧?”

    他和白琅是腾云驾雾而来,在京城附近降落后,原本,楚雁行提议过先伪装起来,再潜入宫城。

    结果白琅很诧异地望着他,:“伪装什么?从朝阳门一直往前走啊,大道在前,谁敢拦就打谁。”

    楚雁行愣住了,这

    于是乎,白琅到做到,眼下真的笔直往前走,目标,宫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