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认，洞幽之瞳的确带给了他莫大的好处，白琅心里面清楚。

    但有一个问题，白琅并不知道自己这洞幽之瞳，到底是怎么来的。

    上辈子绝对没有，复生以后，就拥有了一双暗金色的瞳。

    为此，他还困扰过，连同他那头少年白，都是别人眼中的怪类。

    黄金一族？

    白琅若有所思，又听比目老祖道：“你想知道的伯羲和孟羲，他们一个是堪赢一族，一个是狰与一族，前者，天生就拥有神力，自诩为人皇伏羲的子孙。”

    “当然，是与不是，这都没法考证了，到底有没有人皇伏羲，我也没有亲眼见过。不过他们除了拥有一身的神力，还同时具备了金刚不坏的身体。”

    白琅顿时就联想起了，上辈子征讨武朝时，但凡伯羲一脉的血亲，的确是个个都力大无穷，武朝曾有个大将，可双捧起万钧之重的铁杵，地动山摇地冲锋，直接将城门撞得稀巴烂。

    但金刚不坏之躯，白琅却没有什么深刻的印象。

    “神力我知道，不坏的身躯我怎么没有见过？难道是大师父的禁制？”

    比目老祖兴致寥寥，撇了撇嘴，“我怎么知道，他们一脉和我们不一样，并非不生不灭，白了，就是低等种族。”

    “那你到底活了多久？”白琅忍不住问。

    比目老祖眨了眨眼，调侃道：“我们这一族存在了多久，就有多久。”

    “你这话不对。”一直保持沉默的楚雁行，忍不住就提出了自己的见解：“既然你是和自己的部族共生共灭，那你们一族应该存在很久了，你也应该伴随神州的变迁一路走过来，那是不是，你了解所有的事？”

    “你在和谁话呢子？”比目老祖从未把楚雁行放在眼里，此下，才正眼望过去，伴随了她的魅惑之术。

    白琅立即挡在了比目老祖面前，以高看低，冷视之，“你又用什么语气和我兄弟话，嗯？”

    比目老祖十分不忿，怨气十足。

    白琅当仁不让。

    也多亏了白琅这么一挡，楚雁行才没有中招，否则，又得备受折磨。

    “邀请我加入你的麾下，那我也是你的人，你就是这样厚彼薄此？”比目老祖不满地问。

    白琅气笑：“看来我得正式和你介绍一下，他是和我有过命交情的兄弟，你对他不客气，就是对我不客气，明白？”

    “哼！”比目老祖别开脸。

    白琅实在头疼，语气放缓：“雁行刚刚的，也是我心中想，你真的是不生不灭？存在了几千年？还是几万年？”

    “我的每一世，都会在部族的其中一个人里轮回，除了知道自己叫作比目，以及必须带领比目一族走向繁荣昌盛，上一世的记忆早就没了，明白吗？我可不是你的活历史。”

    “我要再次壮大比目一族，这一次，只要世上所有人戴上我们一族的图腾，他们就是我比目的族人！罢黜百家，独尊比目！”

    比目老祖兀自激动不已，神情甚至可以到了狂热的地步，这一刻的她，像极了一位无可救药的异教徒。

    白琅没法认同，却也不打算在这上面深究，暂时而言，没必要，又问：“那孟羲，狰与一族又拥有什么神通？”

    “他们呀，天生就是你们修士眼里最惹人厌的，和我们一样，与身俱来的瞳术，只不过也是低等种族，剽窃，他们可以剽窃别人的一些本领。”

    “没了？”

    “哦除了剽窃，贼嘛，都是上不了台面的伎俩，我哪里记得这么多。”

    白琅又想起最初遇到奉天养时，奉天养就可以依葫芦画瓢，不管别人施展什么术法，他都可以还原出来。

    这就是孟羲一族天生的本领？

    在武朝末期，白琅也遇到过一位神秘人，同样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也在当时候的江湖，被列为了绝技之一。

    难不成奉天养的身体里面，流淌了孟羲一族的血液？

    是孟羲一族某个族员，在山村里面留下的种？

    白琅忙定了定神，心这太扯了，忽又想到一件事，连忙问：“你所的九族，有没有一个族系的本领，是可以随心所欲改变体貌，如假包换变成另外一个人，同时还能褪去自身的皮囊，又从里面窜出一个全新的自己？”

    “怎么可能有？”比目老祖一脸“你在什么”的表情。

    “你看，就好像我的身体，从这裂开。”白琅比划着，“对称裂开，明明是一男的，皮囊裂开，又窜出一个女的，然后女的又会变成男的，真没有？”

    比目老祖想也不想就摇头：“不可能有。”

    好吧白琅暗叹，心这条线索还真是无从切入，他已经让楚雁行安排人去查了，可到目前为止，进展依旧为零。

    最关键的是，和将军同样拥有变身本领的虞扈，也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盘问也到此结束，因为比目老祖不耐烦了，霍地站起身，还是站在龙椅上，右脚迈出了龙椅，仅靠左脚支撑，像童心未泯般摇摇欲坠，白琅自然不会想着挽扶她，只翻了个白眼。

    “太闷了，太闷了！我才刚刚出来，你们就问东问西，闷！我要到外面看一看，这次不是用孩儿们的眼，我要亲眼瞧一瞧这地方变了多少。”

    白琅在一旁泼冷水道：“只允许你在京城范围活动，而且严禁扰民，更不能随意在别人心里面纵火，以上三条只要你触犯了其中一条，我就把你丢回芥须。”

    比目老祖纵身从龙椅跃下，嬉笑道：“我这么有利用价值，你不舍得。”着就倩影如蝶，眨眼间飘然出了奉天殿。

    只留下满地的红枫，芬芳扑鼻。

    然而这香是毒，闻着皆醉。

    一直连发言会都没有的赤照王，便寻着那阵香，失魂落魄地往殿门走去。

    楚雁行还好，毕竟本身已经是重楼境的高，没有那么容易就彻底沦陷，却也不太好受。

    一边默念定心咒，一边将傀儡状的赤照王拉扯回来，楚雁行终于不吐不快地，出了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白琅，你真要非用她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