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这就是我想要的!(五)
做自己不被他人左右这件事它不香吗?
白琅等这一天实在等了太久了,当日在离开由大唐举办的考核大会以后,因一向道教莫名其妙的胡搅蛮缠,大会最终不了了之。
白琅也是在界山宗山脚的镇上,再次给那烦死人的虞扈纠缠上,并答应了将军的条件。
那时候的他,算是被威胁了才硬着头皮前往姬云河的内景世界。
倘若他不配合,各国的王储便会死,白琅无比的纠结,想着总不能因为自己,平白无故害死别人吧?
毕竟一切都是冲着他而来,他躲不掉,只能迎面而上。
命运的齿轮,也从这一刻开始转动了起来。
然而这齿轮却不仅仅代表了白琅的命运,更是白琅的宿命。
它疯狂转动,甚至好几次险些就失控,偏离了运行轨迹。
如今,白琅只是将这道齿轮运转在了合理的轨迹线上,仅此而已。
回到界山宗的白琅十分开心,这里是他的家,每次出远门后回来,他都会默念一声:“我回来了!”
哪怕外面乱成了一锅粥,但只要界山宗的境内不乱,那一切都好。
不过他心情虽好,众人的心情却是七上八下,在红彤彤的天色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不安。
其中又得数不是人的芥鳞表现得最为夸张,这条泥鳅既兴奋,又焦虑不安,始终跟在白琅的身后,如一条巨蟒,因没有犄角,实在和画像中的龙出入颇大,它是蛇真是一点也不为过。
它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形体似蛇,却又不是盘地游弋,悬空在半空,如是白琅披了一件亮黑色的披风,烈烈飞扬。
“白琅!老夫还是搞不懂啊!就算双圣有别有目的,可是你这样做,风险不大吗?”不顾旁人目光的芥鳞,在大街上嚷嚷。
道上却没有行人和贩,店铺也都紧紧闭上了门,但微微抬起的窗叶,却有人在暗中窥视。
白琅倒不介意,这些人只是好奇罢了,他已经回来了,那就算头顶上那片天穹要塌下来,也不会压垮界山宗。
没错!
他有这个自信。
听到芥鳞还在纠结这件事,白琅失笑道:“你啊”本想你是真的蠢得清奇啊,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混过来的,难不成身为瑞兽就运气使然?
“芥鳞,我问你,耀的目的是什么?”
“复仇啊!”龙形的芥鳞悬浮在半空,又盘成了一圈包围住白琅,其龙首正正望着白琅。
“找谁复仇?”
“当然是魁一族的族长喽,还有谁?”
“那不就得了,与你无关的事情,你在这瞎起劲什么?”
“啊?”芥鳞蓦然一怔,这话好像很有道理,若此时它是人形,恨不得就猛拍一下自己的大脑袋:对啊?耀针对的只是魁一族的每一代的族长,和老夫有个毛关系?
不对
芥鳞醒过神,忙:“话可不能这么讲,这一回老夫是把赌注全押你身上了,万一你死了,呸呸呸!大吉大利,你不会死,死了谁把老夫的本元拿回来,我是,上一回我就把耀得罪狠了。”
“他不在的这段时间,老夫可是睡得最安稳了,万一耀惦记上老夫可咋办?你别忘了,他与你们的恩怨上万年了还未算清楚,以前好几代的九族族长,可以都是耀单方面的蹂躏你们。”
“问题即使是这样,这耀还是不解气,之前老夫不过是因为一件事和他有了些摩擦,他就要消灭我们,还好我们跑得快,你知不知道!”
“你是破坏创神仪式那件事?”
“对!”
“放心吧,他现在也焦头烂额的,不会有空管你。”
“怎么?”
“你没发现他的情况不太对劲?”
“啊?”
“刚才你也看到了吧,在这没有元炁的天地里,重楼境的修士依赖这元炁,引元炁入体,凝化为精元,方可为自身作用。问题没有元炁,他就是纸老虎,能怎么样?”
“对!这也正是老夫想不通的地方,既然如此,那双圣为什么不直接扑灭这耀?”
白琅蓦停步,深深看了这条泥鳅一眼,“因为双圣的确是受了重伤,这个问题是之前留下来的,所以双圣他们也有顾忌,担心耀只是故意示弱,明白了吗?”
“不懂。”芥鳞歪着龙头,毫无作为龙的威严,若让那些偷窥的人知道这就是龙,一定没法接受。
白琅轻叹,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就不懂呢?很难吗?耀肯定还有什么杀锏没有亮出来,而双圣忌惮的就是这道杀锏,所以才沉住气,躲在禁制的核心之地,企图让他打个头阵,先试一试耀的底细。
很难?
白琅正想更周详的解释清楚,却给芥鳞抢白道:“算了算了,你们这些人想的事情,真是让本龙头大。我就问你,你如果干掉了耀,又摧毁了创神仪式,那就追封我的神格,这件事算不算数?”
白琅白了它一眼,暗道你这厮还真是又蠢又贪,却莫名的有些可爱,另人恨不起来。
他苦笑着摇了摇头
“怎么!你果然是想反悔!”
“不是,如果有那么一天,我一定会兑现承诺。”
“那你干嘛摇头?”
“”白琅心累,“脖子有些酸,我活动一下行不行?”
芥鳞狐疑脸,半晌,也确实拿白琅毫无办法,倏又变得更,真如泥鳅般,窝在了白琅略凌乱的头发间。
与此同时,之前变天后不久,在界山宗的鹿幼薇和赵涿涿等人,明白了状况后便速速前往界山宗的主峰正殿。而楚雁行也到处寻找白琅却无果,便只能在正殿那来回踱步,每隔几秒就望向门口方向,一副望眼欲穿的焦急神色。
白琅闲庭信步般登上了界山宗的主峰,刚刚出现在正殿的广场上,就见楚雁行火急火燎冲出了大殿,身后还跟了一票人,他微微一怔,还未来得及开口,楚雁行就抢先问:
“你去哪了!”
语速很急,语气也很重,就好像是在质问白琅,但楚雁行也立马发现了自己这行为不妥,连忙定了定神,看见白琅终于是回来了,他仿佛找回了自己的主心骨,轻轻吁了一口气,态度陡变,恢复了一贯以来的笃定沉稳。
“白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突然之间就变天了?这事情和你有关?”
白琅微微点头。
楚雁行顿时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旋又问:“不严重吧?”一边一边上下端详白琅,似乎在检查白琅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少了胳膊断了腿。
他是真的为白琅操碎了心,只是一下子不见了人,就搞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
就在前不久,大伙都以为天穹要崩塌了,谁也不敢想,万一天穹真的掉了下来,那该往哪里躲?
此时天上的黑云依旧如怒江那翻滚的浪涌,时不时还有电闪雷鸣,众人看在眼里,急在眼里,这不,都聚在了一起商讨对策。
可白琅不在,众人所仰仗的楚雁行也拿不定主意,他能怎么办?只能安慰大伙先别慌,天不会塌的,就算塌了,只要白琅还在那就不是什么大事。
鹿幼薇和赵涿涿是相信的,毕竟她们都是白琅的头号铁粉,自然相信白琅有这个本事与天叫板。
然而比目老祖却对楚雁行的辞很不屑,她自顾自坐在正殿的首座上,大骂:“他真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啊!还能不能让别人稍微消停一会了!”
只是这话一出口,立马就遭来了楚雁行、鹿幼薇、赵涿涿不善的凝视。
比目老祖势弱,立马想到了大殿里面还有一人,便想强行拉到自己这边,至少还可以二对三,不是孤军奋战。
然而放眼整个殿内,除了她、楚雁行、鹿幼薇和赵涿涿,哪有第五人的身影?
比目老祖愤然站起,大喊:“徐世川!徐世川你给我出来!”
“我在”在一根柱子后面,传来了徐世川幽幽的声音。
比目老祖定睛一瞧,这才发现徐世川这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副武装,身上穿了好几件软甲,还戴了上战场用的头盔,就蹲在柱子旁边,恰恰又是她视线的死角。
“你干什么?”比目老祖瞠目结舌。
楚雁行难得斜视一个人;
鹿幼薇微微张开了嘴;
赵涿涿微微一怔后又恍然脸,随之噗嗤轻笑。
“我在想”徐世川抱住柱子,“要是天真的塌下来,我现在又比你们矮,至少先不会砸到我头上吧?”
“”众人无语。
眼下白琅终于是回来了,楚雁行等人大大松了一口气,包括比目老祖,嘴上虽然着白琅的不是,然而站在白琅的面前,她就不敢再哔哔一句,死死抿住嘴,似生怕自己控制不住。
跟在众人身后的徐世川,身上的软甲和头盔都被扒了,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也不知道遭到了谁的毒打。
白琅很好奇他们到底怎么了?
众人也很迫切想知道白琅到底干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