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章:这就是我想要的!(六)
大殿里面,众人陆陆续续入座,包括在球形世界里面修炼的奉天养、公羊枫、符千笙等人,也给白琅放出来了。
球形世界又独立于大天地之外,俨然来它也是一处大洞天的格局,只是内里又嵌套了三十六处洞天,和七十二处福地,所以才称得上是个世界,麻雀虽,却五脏俱全。
奉天养虽然是在球形世界的里面,却也感应到了外面大天地的变动,但其他人却对此浑然不觉,特别是无涯子,给白琅从球形世界内捞出来后,顿时就很生气,质问白琅:
“你干什么!为师我差一点就可突破瓶颈了!就是你,害我功亏一篑!”完,压根就不给白琅解释的会,头也不回就返回了球形世界里面,继续潜心修炼了。
白琅无话可。
其余人看戏脸,他们却没有无涯子这种直怼白琅的底气,只能乖乖入座,同时满脸疑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毕竟白琅已经好久没有召集大伙聚在一起了。
此时大伙们都集中在了一起,想必白琅必然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交代,便都安安静静的候着。
白琅于是就将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一切,连同他顺藤摸瓜,一路探查得到的真相,一股脑儿了出来。
足足是了一个时辰,却已经是减少了许多的细节,期间白琅还喝完了两杯茶。
众人中除了楚雁行和比目老祖,几乎都是懵比的,其实一直以来,他们都不清楚白琅到底在干什么。
就秉着无条件信任白琅,甘愿化身为一个大头兵,白琅安排的事情他们立马就去办妥,白琅不想的事情,他们也不深究。
现在白琅主动交代出来了,但由于信息量实在过大,众人一时间完全接受不了。
良久。
奉天养低头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这一切的起因都是因为九族创造出了一位神明的错?”
“创造神明没有错,错就错在他们太贪了,居然剥夺了这位神明的神格并占为己用。”白琅答道。
“”奉天养若有所思。
在座的人中,奉天养、鹿幼薇、徐世川、比目老祖都在禁制发生动摇时,立马感应到了变天了,同时还有一股莫名的感觉浮上心头,只是目前而言他们还理不清楚这种感觉。
加上白琅交代出来的情况实在是过于劲爆了,大伙都觉得自己听完了一则篇幅很长的神话故事,白琅就是那个天桥底下书的,却没有书人该有的技巧,故事没有起伏转折,或者并没有刻意用上技巧去处理,以至于听起来略有些枯燥。
但在白琅沉闷的述中,内里包含的信息又太重量级了。这个世上果真是有神明?所以我们现在所生活的年代,只是因为神明统统躲起来了?众人如是想。
以至于,变天以后出现异样感觉的几人,都忘了自己想要的事情。
好在楚雁行陪伴在白琅的左右,和白琅一起经历过许多事,所以对于白琅交代出来的情况,他早已经了解到了七七八八,剩余的二三,就只是双圣和耀之间的互相算计了。
对于白琅最终没有听从双圣的安排,选择自己单干,楚雁行颇为忧虑,微不可查悄悄一叹后,他扼腕道:
“白琅,那接下来我们应该如何自保?”
“自保”这个词用得恰到好处,寻常人若卷入这场旷古恶战里面,那怎么死都不知道。
楚雁行自然明白白琅的想法,身为白琅的智囊,自然得时刻读懂白琅的心意,白琅这样做,一是讨厌被别人摆布;
有关这一点楚雁行太明白了,在白琅上一世的时候,白琅之所以放着朝廷的权臣不做,跑到外面创立天一阁,其实也是不喜欢被束缚着的感觉。
为此还饱受朝廷中人的弹劾,白琅就是想成立自己的朝廷,要和朝廷分庭抗礼。
然而楚雁行却清楚白琅对这种权利勾当毫无兴趣,白琅只是喜欢自由自在而已。
二来,其实白琅也在考虑他们的安危,所以楚雁行也知道白琅肯定不会做出格的事情。眼下白琅的这一步决定,想必也是经过反反复复的推敲,最终才决定促就三方对峙的局面,再伺而动。
楚雁行只是有些心塞,因白琅连他都瞒过去了,不禁心想:难道连我也不能相信吗?
当然,这种情绪只是转瞬即逝,楚雁行是个大气的人,并不会在这种方面钻牛角尖。
“就先让双圣和耀自个儿闹起来吧,他们两家的恩怨,应该也波及不到其他人。我们就在这看戏,我想,就算再这样坚持个一千多年,那也挺不错的不是?”白琅笑着。
看似玩笑,实则却正是他的想法,人的一生有多长?
普通人不过是百岁为一极限,大部分人的寿命也就是五六十岁而已。
即使是修炼之人,活个两百余岁就非常了不起了。
像无涯子和李殊这种当代大宗师级别的人物,也才勉强和天道至理顽抗至今。
至于重楼境的修士,其寿命的确会进一步延长,不过也有个极限,不羡仙和鲁道子就是典型的例子。
他们的肉身早已经自行毁灭,只剩下一具法身,凭借强大的修为,强行留在世上。
历代的王朝也是如此,每一位皇和王成天听着高宣的“万岁千岁”,又有谁真的活了上千年?所开创的朝代,可以维持个一千年而不**,就已经十分了不起了。
万物都有它的极限,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白琅如今想着僵持个上千年,也就是估算着自己还能活多久,修为超过了自己的大师父,应该再活个一千多年没问题吧?
那么,他只管自己活着时候的事情,至于死后,那就轮不到他来管也管不着了。
管得太宽泛,不仅自己心累也毫无意义。
白琅珍视眼前的这些伙伴,所以,他只想自己还活着的时候,伙伴们的安危得到保证,这不贪,同样是非常质朴的念想。
至于九族的事情,双圣的事情,以及耀的事情,他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并没有这个义务去纠正什么。
唯一能让白琅有动力干劲的,还是那创神仪式。
倘若可以摧毁创神仪式,那他的入魔症不定就会彻底好了。
只是要摧毁创神仪式,又会牵扯到耀,以及九族
白琅很纠结,一方面他是想消停消停了,一方面又想一鼓作气摆平这些破事。
所以他才一搞出眼下这三方对峙的局面,进一步讲,他可以伺而动,完成他心底下迫切想要完成的心愿;退一步讲,按照这种局势僵持下去,情况也不坏。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最保险的方案,除此以外也别无更好的良策了。
“那如果耀不肯放过你呢?”楚雁行忧心忡忡问。
白琅一怔,这个问题也是一根刺,就卡在他的心坎间,虽不疼,却又没法忽视,通俗就是膈应。“这没办法,谁让我倒霉摊上了这魁一族族长的身份?”
自嘲地笑了笑,白琅又以轻松的口吻,道:“目前来耀应该还没空管我,他要针对我,那双圣就得逞了。他不动,我不动,双圣也就不敢妄动。”
“如果双圣他们没有骗我,那在他们的伤势痊愈之前,应该都不会主动从那禁制核心地走出来。如此耀若有什么想法,前提就得他动摧毁剩余的禁制,可这样一来,耀又担心我捡漏不是?”
“所以,只要我不动,他们俩就得看我的脸色做人,这可是阳谋了,我已经摊牌了谁也不帮,但也不是置身事外,只要他们有所顾忌,那就正中我意,你们觉得呢?”
众人又陷入了新一轮的沉默,场面的气氛一直有些凝重。
也在这时,一直窝在白琅头顶上的芥鳞,忽然嚷嚷:“你挎包里面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