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鹿幼薇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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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事?”比目老祖登时间就来了极大的兴致。她自从脑子不瓦特了,最好奇的就是白琅接下来的计划。

    羽嘉十分警觉,望向白琅,眼神中似在问:“怎么,她还不知道?”

    芥鳞不怀好意地凑近比目老祖,声念叨道:“信不信,你问了也是白问?”

    比目老祖挥了挥,就好像驱赶苍蝇般。

    气氛突然间就变得有些诡异,白琅若无其事的淡淡:“走吧。”在那短短两秒不到的时间内,他认真考虑过要不要告诉比目和芥鳞,但答案是:不!

    “白琅!!”比目老祖陡地施展身法,如一抹青烟,行云流水地绕到白琅的身前,随之张开双臂,正正挡住了白琅的去路。

    白琅眉梢微挑:“让开。”

    “不!你们到底在谋划什么?我怎么也帮了你不少忙吧!凭什么只有我被排挤在外,我知道了,你是想创世对不对!”

    白琅微微一怔,当然,表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芥鳞很是诧异,惊呼:“额滴娘亲,你们认真的?”

    鸿蒙和羽嘉不约而同朝芥鳞投去了鄙夷的目光。

    白琅轻叹:“你在什么?醒醒行不?”

    比目老祖哼笑,振振有词道:“别以为我好像那条虫一样好骗!当时候你找双圣谈条件,我就觉得不对劲了。你真以为双圣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白琅很讨厌这种自以为是的态度,你知道就知道,何必要出来?看破不破这是成年人该有的素养,不懂吗?

    他恨不得直接给这比目老祖一锤,隐忍着,反问:“如果他们知道,为什么还要把羽嘉交给我?再了,你为什么认定了我要创世?创世又是什么?”

    比目老祖狡黠一笑,脸上的神情似乎在:你露出马脚了。

    白琅很无奈。

    “白琅,你拿着那条虫的犄角不还回去,这边又利用我们,从双圣那要回了羽嘉,呵,别以为我不知道,我都看着呢!”

    “外面到处都是行尸作乱,百姓们因此流离失所,眼下的情况要是神州大陆就是个炼狱之地,不为过吧?”

    “但是你却不为所动?到底谁才应该醒一醒?什么都不做还是你白琅吗?除非你是徐世川假扮的,要不然就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这时,躲在球形世界里面的徐世川突然打了个喷嚏。

    白琅很无语,怎么一个两个都觉得自己必须要去救世?我看起来就这么像救世主吗?

    他气得有些想笑,朝暮游也是,对于天下大乱,他却守在界山宗的范围感到十分的好奇。

    你们一个个的真是够了!

    白琅冷冷问:“就算我要创世,所以呢?你到底想表达什么?”

    比目老祖顿时间肃穆以对,见白琅并没有强行甩开她的意思,她自觉收回双臂,换了一种态度,不再咄咄逼人,却也称不上是心平气和。

    很显然她还是十分的焦虑,但是白琅却搞不懂她为什么会焦虑,反而觉得她这个人实在莫名其妙,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

    只见比目老祖似下定了什么决心般,目光突然间洋溢出坚毅的色彩,“白琅,你不能像双圣那样,只想着自己,然后抛弃我。”

    白琅错愕,心道这又是什么和什么,但见比目老祖不似笑,他想了想,才明白到比目老祖在担心什么。

    原来是担心自己创造新世界后,门票却没有她的份。

    看来当年双圣所干的事,对比目老祖是一桩不的伤害。

    白琅看在身后的异兽和鹿幼薇一眼,展颜轻笑:“现在在场的我没打算放弃谁。”随之又和比目老祖对视,“但是不告诉你,是因为这件事八字还没一撇。”

    “当真?”比目老祖目不转睛地盯着白琅的金瞳,似乎想从白琅眼睛里面看出白琅内心真正的想法。

    也不知道当年双圣到底对她干了什么,才让她这么没有安全感。

    也对

    当年双圣想要成为创神仪式那样的存在,应该就将九族其他人都放弃了,牺牲九族所有人,成就他们俩。

    从他们对待不羡仙的段,足以见他们对九族的态度,只剩下利用价值。

    比目老祖也是当年那件事的受害者之一,其实仔细想想,就算比目老祖拥有不死之躯,可被不羡仙用上百种方式,杀了上百次。

    这份苦,在这世上应该不会有人承受得住。

    白琅突然有些同情比目老祖,被人利用完了就一脚踹开的感觉,很不好吧?

    白琅郑重其事道:“你要担心的是它,这货的立场很不坚定,如果转头就将我们全出卖了,这件事就得黄。”

    比目老祖冷目一瞪,眼神似一道利剑,狠狠刺在芥鳞身上。

    芥鳞一秒就飙泪,大声叫屈:“你们凭什么这么想我?”

    羽嘉环抱双臂,冷声发笑:“哦?难道你不是?”

    芥鳞大声嚷嚷:“老子什么时候吃里扒外了!”

    羽嘉放下双臂,又抬起右,竖起食指:“一,当年是谁怂恿吾辈们一起对抗耀,又是谁见情况不妙,就立马跑路?”

    芥鳞欲言又止,龙形态的它,鼻间,嘴间隐隐有火光闪烁。

    羽嘉又竖起了第二根指:“二,是谁发现人类的信奉对吾辈们大有裨益后,就想自个儿吃独食来着?”

    芥鳞一副百口莫辩的表情。

    羽嘉嘴角微微一弧,再竖起一根指:“三,又是谁在吾辈这,放任人类继续壮大下去,我们迟早要完蛋?又是谁转头就跑去人类那边,我们要灭绝全人类?”

    白琅惊呆了,就羽嘉举的例子,充分明这芥鳞真的太不是个东西了!

    鸿蒙又补充道:“还有是谁告诉九族有关爷的事情?把爷我塑造成不折不扣的大魔头,企图控制全人类?”

    芥鳞本来还是苦主的角儿,此时面对羽嘉和鸿蒙的灵魂拷问,瀑布汗。

    它尬笑了好几声,那声音虚到都缥缈起来了,紧接它昂起龙头望天,逃避羽嘉和鸿蒙不善的凝视,强行若无其事道:

    “呵呵,都是年少轻狂犯的错,你们的记性还真是好啊!不一桩一桩数出来,老子都已经忘记得七七八八了。”

    羽嘉冷冷道:“需要我再举举例?”

    芥鳞立马大声:“不必了!反正如果你们要创世,那老子也有出一份力,你们可不能过河拆桥!老子不管,老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比目老祖走到白琅身旁,询问的语气:“要不先将它关押起来?”

    芥鳞闻言,顿时难以置信地望着比目老祖,“喂!我们可是朋友啊!”

    比目老祖没好气一哼,“谁和你有关系了?”

    白琅摇头一笑,旋即转身步入界山宗的主殿,他先再次确认无涯子的情况,发现无涯子的状况好得很,也继续闭关之后,才彻底放心下来。

    看来确实是给朝暮游打自闭了,不过他这师父的精神力很是坚韧,不会做出什么想不开的事情。

    他从不担心自己的师父会想岔了然后走火入魔,其他人或许会,但他这个师父绝对不会。

    无数次的闭死关,屡屡突破失败,无涯子都是百折不挠,根本不需要担心。

    反而现在有心病的是他,一想到要从双圣那抢回芥须,白琅就犯愁。

    “羽嘉,鸿蒙,你们支个招吧,我是该直接和双圣正面干,还是继续利用局势逼他们妥协?”

    界山宗的主殿里面,白琅将羽嘉和鸿蒙请到主座,虚心请教问。

    至于芥鳞,已经被大伙选择性遗忘了。可它还是用身体缠绕住大殿的一根立柱,像一条大蟒蛇,除了不会吐蛇信。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啊?当然是直接干啊!”芥鳞道。

    然而却没有人理它,它就很受伤的样子。

    羽嘉若有所思问:“白琅,倘若你和双圣正面对抗,到底有多少成胜算?”

    白琅想了想,道:“不好,之前我和他们倒是有交过,但那次情况略有些特殊,我没有摸清楚他们的底细。”

    羽嘉又问:“那就是,你现在是对自己没有自信?”

    白琅苦笑:“毕竟那是双圣,传中的大人物,我总不能盲目自信吧?”

    鸿蒙道:“直接打起来不妥,神州宝相外还有创神仪式虎视眈眈,你若和双圣两败俱伤,最后只会便宜了创神仪式。”

    白琅点头:“现在的局势就是这样,双圣能容忍我,是因为他们忌惮耀,忌惮创神仪式,所以不肯从那里面出来。”

    羽嘉道:“这也明了你在双圣眼里,至少是个棘的角色了,他们要对付你就必须付出一定的代价,而这个代价,他们经过估量以后,觉得很亏。”

    “所以他们决定继续观望,或许再拖延久一点,你会和耀先打起来,未来的事谁也不准,他们很保守,也十分谨慎,如此一来反而不好对付了。”

    “不过双圣不敢动你,这已经足够明了,你忌惮他们,他们同样忌惮你。倘若再加上我还有鸿蒙,以及你的人,你有没有仔细想过,我们胜算更大一点?”

    鸿蒙立即反驳:“现在不是谁胜算更大一点的问题,自从芥鳞的神格脱离了九族的圣地,神州宝相的封印就已经岌岌可危了。”

    “要是芥须那边的封印也消失,加上我们和双圣正面打了起来,对我们双方来都没有好处,创神仪式也很乐意看到这个局面。”

    羽嘉斜瞥,望着站在鹿幼薇头顶上的鸿蒙:“你要将耀目前的情况也考虑上,他迷惘得恰到好处,只要他不从中作梗,我们就可将风险控制在最低程度。”

    鸿蒙不以为然,继续反驳:“那都是他一己之词,天知道他到底是真的想不开,还是故意在白琅面前装可怜?”

    “要是后面这种情况,这就是他故意示弱!引诱我们尽快和双圣决一高下,他也好坐收渔翁之利,你才出来,不懂这里面到底有多复杂!”

    羽嘉登时很不忿,上半身往鸿蒙那边斜倾,“那难道我们就不作为了?”

    很显然,这两大曾经的旧神,一个主张直接开打,另一个则不赞成。

    这也是困扰白琅多时的难题,他正是考虑这个因素考虑那个因素,才会如此纠结。

    芥鳞大声道:“好了你们别吵了,少数服从多数吧,羽嘉主张开战,老子也是,鸿蒙你少几句。”

    “这里没你的事。”处于有火药味对视中的羽嘉和鸿蒙,立即齐齐道。

    鹿幼薇一直正襟危坐,动也不敢动,羽嘉虽然是盯着鸿蒙,却也将她包括在里面了,她莫名有些紧张,揪住衣角的双,已经沁出了汗。

    眼见气氛突然又剑拔弩张起来,她弱弱问:“师父,我可以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么?”

    像极了一个被困在猛兽群里面的兔子。

    白琅倒没有想过自己这徒弟会给出有建设性的意见,毕竟脑瓜子清奇,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他微点头默许。

    鹿幼薇心谨慎发言道:“师父,我听您们讨论下来,觉得既然强攻不行,拖延下去也不是个办法,那为什么一定要先解决这件事呢?”

    “人类的姑娘,把话清楚一点。”羽嘉吩咐。

    鹿幼薇又道:“要判断耀到底是不是在诈我们,我觉得有个办法可以试试。按照师父所,耀放出那些行尸,目的是为了清除全人类,然后强行破开神州宝相。”

    “那倘若他现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创神仪式,一定不希望神州宝相这么快就打开了不是么?”

    “他很迷惘,一方面不想这么快面对创神仪式,一方面又不像违抗创神仪式,所以要策反他,终止时下神州大陆发生的惨剧,应该是不可能了。”

    “但我觉得他特地来找师父您,其实应该还有一层用意,那就是将自己心底里面的真实想法表露给你看,也希望你来阻止他。”

    “这样一来,他既不算违背了创神仪式的意志,自己的计划也得逞了。其实他就是想要师父您阻止他,我是这样认为的。”

    白琅一愣,仔细想来,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比如朝暮游问他:“你是不是根本没有想过替创神仪式办事?”

    这不是发难,朝暮游给到白琅的感觉,经过鹿幼薇这一番有条无紊的分析,确实是有期待的意味。

    难道

    真如鹿幼薇的一样?

    羽嘉沉思状,半晌,她问:“除了强攻,或好像现在这样得过且过,你还是没有第三种可行性的办法。”

    鹿幼薇见居然没有人提出异议,不禁信心大增,笑颜如花,语速轻快了不少:“我们不如先稳定住神州宝相这个大局,然后不管是双圣,还是耀,则都是变数。”

    “耀如果对我们的行动不采取积极的反应,那就明我猜对了。神州宝相整体不出问题,创神仪式也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那之后我们若要强攻,凭段将芥须夺回来,至少也可以估算最坏的结果是什么,甚至可以做到大天地不崩坏,然后我们人多势众,让双圣无可奈何,不是么?”

    鸿蒙立即附和道:“不愧是我悉心调教出来的贴身丫鬟,见识就是不一般。”

    鹿幼薇吐了吐舌尖,目光一直在她师父白琅身上。

    羽嘉微微眯起眼,陷入了沉思。

    芥鳞缠绕在大殿的立柱上,卷动着庞大的身躯。

    白琅经过一番深思熟虑,望着鹿幼薇的目光随之很是欣慰,他展颜轻笑:“的确可以先试一试他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