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
渚巽公寓很,平时和夔住一起,男女有别,总有不方便的地方,譬如换衣服、洗澡等需要私密空间的时候。
好在夔总是睡的比渚巽晚,起的比渚巽早,除了睡觉,平时从不在卧室多晃,把卧室完全留给渚巽使用,没有造成过一丝困扰。
今天渚巽起的比平时晚,一起床先是手脚无力,接着腹后知后觉胀疼,她掀开被子,看到一点深红。
渚巽连忙往后看,果然,睡裤后边也脏了。
她下了地,听到厨房那边夔在做早饭,心翼翼把卧室门锁上,换了干净备用床单后,把睡衣睡裤脱掉,连同脏床单一起揉成一团,放入细藤筐中。
阳光透过窗帘缝,碎碎照在她不着寸缕的肌肤上,光斑雪白。
猛然间一阵剧烈腹痛击中渚巽,她五官皱缩,僵住身体,一动不动,只待那阵疼痛缓过去。
过了会儿,渚巽慢慢改变姿势,一点点跪到地上,把头伏在床边,疼得翻江倒海,龇牙裂嘴,于无人处疼出了许多表情包。
她平时来例假一般都很顺,今天不知道怎么了。
由于还没换衣服,渚巽顾不得疼,迟缓站起,走到衣柜里找出胸罩内裤,准备换上。
结果她刚走到衣柜门前,瞬间脸色一白,腹犹如刀绞,当即晕了过去。
夔正在切吐司,耳力敏锐的他,听到卧室传来撞击声,立刻放下餐刀,快步走到卧室门口,敲了几下门,喊渚巽的名字,见渚巽不应声,门内没有一点动静,他沉了脸,扭门把手要进去,却发现门锁上了。
夔略一使劲,扭开门锁,推开门冲进去。
他脚步生生刹住,映入眼帘的是地上蜷缩的人,夔心神一停,才反应过来渚巽晕过去了。
他飞快过去查看渚巽状况,明白对方无碍后,夔伸手分别抄到渚巽的膝盖后窝和肩背处,避开了敏感部位,将渚巽一下子抱起,目不下视,把人心放回床上,盖好被子。
渚巽额头红肿起包,是刚才晕倒时撞到了衣柜门导致,夔环顾一圈,发现了洗衣筐里的床单和睡裤,明白了渚巽晕倒的原因。
他在家里收纳抽屉中翻找一阵,没找到热水袋,便去厨房,找了个大号的矿泉水瓶,灌了一大瓶热水,用毛巾裹仔细了,回到卧室。
渚巽还没醒,夔把她翻成侧卧姿势,掀开被子,轻轻把热水瓶放到她腹上,再盖上被子,没有碰到她皮肤,顺便在她身下铺了个旧毛巾。
随后,他查了查网上资料,下楼去药房给渚巽买药。
渚巽悠悠醒转,有些茫然,她发现身体特别温暖舒适,腹热乎乎的,疼痛已然消退。
等到记忆衔接上了,渚巽明白过来,是夔救了自己,她听到洗衣机隐约的轰鸣,看到空了的洗衣筐,目瞪口呆,接着一头栽进枕头中。
脚步声响,夔进来了,渚巽装睡不到位,呼吸急促,夔自然而然道:“醒了就起来吃东西。”
渚巽满脸通红地从被子里露出脸:“谢谢你。”
夔手里端了个白色餐盘,上面是药片温水、早餐,他先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找了个桌板放到床铺上,再把餐盘放到桌板上,从容有序。
见渚巽盯着自己,夔道:“以后疼就马上告诉我,不要自己抗,知道么。”
他语气透出不容置疑,却异常让人安心。
渚巽:“好……”
夔看了她一眼,走到衣柜前,开柜门,找了套干净的睡衣睡裤,拿了放到她被子上,:“先把衣服穿好。”
完,他也不看渚巽,出去后带上门。
渚巽从被子里钻出来,开一包卫生棉,又换好了衣服,她想到昏倒时是夔把她抱到被子里裹好的,那自己不穿衣服的样子岂不是……
简直不能深想,她尴尬癌已经发作了。
渚巽背靠床头,桌板放面前,抱着热水瓶,舒舒服服地吃东西,吃完早饭和药后,夔敲了两下门。
渚巽忙让他进来,夔收拾了桌板,把渚巽的平板电脑和手机都拿过来,放在床头柜上,连了充电线,给渚巽发时间,免得她无聊。
渚巽忍不住道:“夔,你真像个执事啊。”那种英伦庄园才有的。
夔无视了她的话,因为听不懂:“你今天就待在家里好好休息,有什么事叫我。”
于是渚巽被妥妥当当照顾了一天,期间夔给她的热水瓶换了好几次水。到了晚饭后,她腹的坠痛感终于不见,身上发汗,便去洗澡。
渚巽站在花洒下,仰起头,热水冲过头发和身体,舒服极了。她情不自禁地微笑,生平第一次,有人这么照顾她,感觉真好,就好像真的有了一个家人。
她忽然想到,夔并非凡人,他一定不会长久停留在自己身边,眼下他没想起自己是谁,若都记起来了,那就是他离开的时候。
渚巽蓦然一阵怅惘,缓缓吐出口气,心想,算了,看开点。她都一个人过了二十多年,纵然一辈子孑然一身,又怕什么。
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和隐约的哼歌声。夔坐在客厅翻书,听着浴室的动静,脑海中不知何故,忽然一闪而过白天看到的……
他低下头,咳了咳,颇不自在,眼睛盯着书,却良久没翻页。
夔努力集中精神,思绪好像跟他作对一样不听使唤,眼前一直蹦出不该回想的场景,仿佛考生上了考场,脑内不受控地循环广播体操音乐一样,让人抓狂。
终于,夔还是被自己思绪带偏了,陷入怔忡。
红白皆有,瓷实沉甸,温润饱满,活色生香。
浴室水停了,夔恍惚一下,回过神,狠狠拧眉,低头不停捏自己眉心。
渚巽穿着干爽的家居服出来,一边擦头,见了夔,随口问:“你在烦什么?”
夔含糊了一声,渚巽没听见,个招呼:“我先去睡觉了,待会你自己随意。”
她去了卧室,吹干头发,躺下,很快安稳合目而眠。
夔重重吁了口气,也去洗澡。
浴室蒸汽未散,余留桂花混合果木的芬芳,是渚巽平时身上的气息,但浓郁了好几倍。
夔沉默地冲澡,终是没隐忍下去,难耐的燥热从不可言之处,发散到四肢百骸。
夔闭上眼,镜子映出他修长悍拔的身影,水珠披挂,淌下,模糊了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