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麻雀
作者有话要: 新文求收藏:[快穿]我得了圣母病
文案:江快雪命途多舛,原本出身豪门,却流落在外,吃尽苦头,被豪门父母找到时,他已经成年,性格定型,成天冷眉肃目,一看就像个坏人。
生活以痛吻我,先捏爆它的蛋再。江快雪已长成一朵食人花,可意外绑定了圣母系统,逼他在异世界不停穿梭,做一个好人。
于是他不得不顶着一张反派的脸拼命做好事。
于是,初见时,众人:这人看起来就像个坏人。
后来,众人:好爱他哦怎么办。
江快雪从穷怕了,节俭成性,穿越到了异世界,成了流量明星/宗门仙师/富家子弟/世外高人,他还秉承着勤俭节约的优良作风:
别的流量明星都拼命在真人秀里刷好感,就他偷偷躲在角落里补衣服!
作为高岭之花宗门仙师,架之前还要先脱下外袍认真叠好放在一边!
翻云覆雨的朝廷权臣,夜里不让多点灯,一天三顿窝窝头!
江快雪:够了闭嘴!我不要面子的啊!
走到天都快黑了,还没有看到下山的路,山里信号不好,手机电话短信都发不出去。今晚看来是只能在山里过夜了。
王若冰生起火,把这一路上搜集到的鸡枞菌、毛栗子什么的架在火上烤。
贺棠坐在他的对面,一直沉默不语,心事重重。看他这模样,王若冰猜他对自己有所怀疑,不如自己先发制人,先解释清楚,信不信由贺棠。
“我跟这次的事情没关系。绑架你的是贺洋。”贺棠既然都逃出来了,那么他迟早能查清楚主谋,倒不如现在就告诉他:“他绑架了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处置,所以今天一早找到了我,把我带过来看看该怎么办才好。我是主张把你放走的,可是刚才那个男人你也看到了,他不同意放你,我想他后来趁机进来,是想要杀人灭口。”
贺棠倒是相信他的话,王若冰会在寿宴上特意为他换了杏仁,又怎么会害他性命。只不过他看见王若冰与贺洋沆瀣一气,心中着实有些不悦,当即冷冷地牵了一下嘴角:“王若冰,你跟贺洋关系倒好,他连这事都告诉你。”
王若冰本来就对他耿耿于怀,这时脸色也冷淡下来:“你别阴阳怪气的酸我和贺洋,我不欠你!”
贺棠知道自己在贺家老宅时一时失言让王若冰听见,这人记仇到现在,若不把这个结解开,王若冰只怕要记恨他到进棺材,索性便嘲讽道:“你不欠我?王若冰,亏你得出口。当初是谁借了你五十万,帮你把酒楼撑起来?你呢?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拒绝我也就罢了,居然跟贺洋混在一起,你自己你欠不欠我?”
王若冰登时气坏了,脸皮涨得通红,一时间控制不住,失去了理智,把心里的想法都骂了出来:“少提那五十万!你表面上人模人样的借我钱,背地里把我贬得一钱不值!你我们王家是秋风的破落户?好你个贺棠,这种话你也得出口,若是你没有贺家的出身,今时今日不见得能胜过我王若冰!”
贺棠嘴角噙着笑,嘲道:“哦,我倒看不出来。你既然觉得自己有能耐,又何必来跟我借钱?”
王若冰胸口一滞,给他这话气得险些晕倒。他一时控制不住,冲上前抓起贺棠的衣领,怒道:“你少瞧不起人!”
“你要是自认有本事,又何必在乎我了什么?你这么耿耿于怀,分明是自己也觉得我得对!”
这一剂猛药激得王若冰失去理智,挥拳便。贺棠也压根不怕他,两人扭在地,滚了一身的枯枝落叶,王若冰边边骂,把连日来积累在胸的块垒通通骂了出来。
两人得四肢都扭在一起,脸上挂彩,实在是很不好看。贺棠一个病人,居然还能将王若冰压在地上,而他胳膊则被王若冰扭在身后,两人都动弹不得,筋疲力尽。
贺棠笑道:“我都让你成这样了,你消气了吧?”
王若冰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篝火上散发出焦糊味。
王若冰惨叫一声,贺棠放开他,坐到一边。王若冰扑到篝火边,将那些山菌野味抢救出来,然而为时已晚,那已经是一堆焦炭了。
王若冰看贺棠更是来气了!
贺棠肚子也饿,只能别过头,装作看不到王若冰的眼神。
还能怎么办呢,今晚只能饿肚子睡觉了。王若冰把篝火挪开,在原处铺上一层厚厚的枯叶松针,他躺了一半,半晌不见贺棠过来,只能凶巴巴地叫了一声:“喂!你还不睡觉?”
贺棠慢吞吞地走过来,在他身边躺下。
半夜篝火熄灭,王若冰被身旁翻来覆去的声音弄醒了,贺棠正哆哆嗦嗦地,牙关战。
王若冰靠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果然是半夜发烧了。他叹了口气,起来用手机照亮寻找食物,抓起一把篝火的黑灰,沿路做好标记。
今晚没吃东西,贺棠的体力肯定是跟不上,要是能找到点吃的就好了。王若冰这么想着,又有点唾弃自己,明明之前还跟贺棠了一架,看见他就心生厌烦,现在又何必关心他的死活?
可是想一想贺洋的那些话。
“他五六岁的时候,妈就跟别人跑了,他妈离开的那天,刮风下雨,他就躺在床上发烧胡话,你看看,这子从就没妈疼!”
“他时候吧,有个人对他好,他就跟人可亲了。其实那些人都是骗他的,有图他背景的,有想当他后妈的,他呢,他就想有个人对他好,可偏偏没有。”
王若冰不得不承认,贺棠真是怪可怜的。
他心软,见不得这么一个可怜人生病了还要忍饥挨饿。
王若冰用手机的手电筒照亮,四下里寻摸,也算是贺棠命不该绝,竟叫王若冰找到了一只冻僵的鸟雀。他连忙把鸟雀抓了,沿着来路回去。
四下里黑漆漆地一团,借着一点月光,能看到地上躺着一个黑影子。听见了脚步声,那黑影子昂起头,带着鼻音喊了一声:“王若冰?”
王若冰嗯了一声,把鸟雀丢在地上,叮嘱贺棠:“看好。”
贺棠坐起来,一只脚松松踩着地上的鸟雀,一边看王若冰点火。方才王若冰离开,他理智上虽然知道王若冰并非弃他而去,王若冰要抛弃他也不会等到晚上,可是心里就是有点空落落的,那是一种叫做孤独的滋味。
现在看到王若冰又回来了,他心情颇好,一张脸带着笑意看着王若冰。王若冰冷不防扭过头,看见他一张被得青紫肿胀的脸上挂着笑,吓了一跳,怒道:“大半夜的别笑,我还当见鬼了。”
贺棠有些郁闷地摸了摸脸,他这张脸还不是被王若冰的,这人居然还来倒一耙。
王若冰把那只时运不济的鸟杀了,拔了毛放了血,揉碎了香芹紫苏擦上,架在火上慢悠悠地烤着。
贺棠抱着膝盖坐在火堆边,他一张俊俏脸蛋拜王若冰所赐,现在已经是姹紫嫣红,花团锦簇,再加上那盯着烤鸟的渴望眼神,活脱脱是个饿惨了的乞丐。
王若冰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眼角眉梢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一只鸟拔了毛,不过是成年人拳头大一点,压根没多少肉,王若冰烤好了,递给了贺棠。
贺棠接过,看了烤鸟一眼,喉结迫不及待地滚动了一下,咽下唾沫,他又看看王若冰,撕下一半,递给了他:“一起吃!”
王若冰也饿得扛不住,接了过来,和贺棠一起围着火堆,仔仔细细把烤鸟分食,肢解,掰下每一块骨头,剔尽每一点肉。
贺棠吃的十分满足,意犹未尽,只觉得这鸟肉好香,王若冰处理鸟雀的手法明明十分简单质朴,可这鸟肉就是一点禽类的腥味都没有,肉烤得焦香扑鼻,让他舍不得囫囵吞了,把肉一丝一缕地撕扯下来,慢慢咀嚼。
王若冰尝不出味道,不过是混个饱肚。他抓了一把松针,把手擦擦干净,重新躺下。贺棠也挨过来,躺在他身边。
王若冰伸手探向他额头,贺棠眼睛一闪,顿住不动,眼睛紧紧盯着王若冰的脸。
“还有点烫。冷不冷?”
贺棠点头。
“有火还冷呢?”王若冰没办法,靠上前抱紧了贺棠,外套摊开盖在两人身上。
贺棠一双漂亮的眼睛一直盯着王若冰,王若冰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两人还架呢,现在就抱在一起了。他只得解释道:“你病没好,我怕你烧出肺炎来。”
贺棠不话,只是勾起嘴角,想揶揄王若冰就是心软,又怕真把人惹恼了,看了看王若冰,闭上眼睛。
贺棠眉毛修长,眼线弧度精致,他皮肤又特别白皙,这时闭上眼睛来,火光一照,这青青紫紫的眉眼竟然颇为养眼。王若冰盯着他长长的睫毛数了半晌,也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贺棠就把王若冰推醒了。王若冰在地上睡了一夜,浑身都疼。他捶捶胳膊和腿,揉了揉眼睛,又摸了摸贺棠的额头,幸好烧是退了,否则今天肯定没办法动身。
贺棠把篝火的灰烬处理了,拉着他继续跑路。
“走了这么久,还没看到贺洋追来,会不会是我们已经走到了山林深处?”
贺棠看了看四周,周围都是树,四个方向看起来都一模一样。他判断了一下,挑了一个方向。王若冰的腿一直一跳一跳地疼,他掀开裤子看了一眼,昨天被那三角眼男人中的地方一片青紫。
王若冰郁卒至极,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摊上这种倒霉事他饿得肚子咕咕叫,边一瘸一拐地走着,边寻摸吃的。贺棠锦衣玉食惯了,连葱和韭菜都分不清,不能指望他找吃的。
王若冰低着头,便找便埋怨贺棠:“你怎么就不知道在身上带个定位器什么的呢。”
“带了,被他们丢了。”贺棠捡了跟颇结实的木棍,把皮剥了露出光滑的木头,递给王若冰。
王若冰撑着木棍,手里若是再拿个破碗,活生生就是一个要饭的。
贺棠大概是看他这模样有趣,抿嘴笑起来,王若冰气得拿棍子捅他屁股:“我这样还不是因为你,你还笑!还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