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很早很以前(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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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染听着电话里“嘟嘟嘟”的声音,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北漠瑶丢下的“00”是他的房间号。

    他告诉她房间号是什么意思?让她把剧本现在送上去的意思吗?

    云染想来想去,觉得也只有这个可能,她跟赵萌随便扯了一个借口,拿着剧本出了房间。

    00房间在酒店的最顶层,是总统套房。

    云染站在电梯里,看着一路上跳的红色数字,心底越来越紧张。

    终于抵达顶层,电梯门打开,云染深吸了一口气,抱着剧本,走了出来。

    她按照酒店走廊的箭头,冲着00房间所在的方向走去。

    途中,恰好经过顶层工作人员的休息室,休息室的门没关,里面有两个女服务员在低声的交谈。

    “刚刚我去003房间送咖啡的时候,简直吓死了人,陆影帝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脾气,竟然把他们这次拍的戏,里里外外都挑剔了个够。”

    “好像被他挑剔的那个人,是这部戏的制片人。”

    “就是制片人啊,制片人煮了热水,递给他的时候,他伸一挥,直接把制片人烫伤了,刚刚山庄的医生过来,给制片人上了药,是烫的挺严重的。”

    “能不严重吗?刚煮完的开水,反正今晚00房间要什么服务,我是不敢去,到时候你去吧,你胆子大。”

    云染听到两个女服务员的对话,原本就紧张的心底,变得更加不安。

    她磨磨蹭蹭的走到00的房间门口,看着面前紧闭的门,暗暗地吸了好几口,才伸出,按了墙壁上的门铃。

    按完之后,云染才发现,房间的门铃是禁止打扰的状态,于是她只好抬起,敲了敲门。

    门竟然没有锁,被她一敲,就径自的打开。

    云染伸着脑袋,往里看了看,发现客厅里并没有人,于是又抬起敲了敲,然后卧室的门被换了一身休闲装的北漠瑶拉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和制片人发过火的缘故,他脸部的线条略显得有些冷硬,浑身上下那股生人勿进的寒气,越发的强烈。

    云染站在房间门口,没有往里走,只是将剧本往里伸了伸:“你的剧本。”

    北漠瑶淡淡的瞥了一眼云染,站在卧室的门口,没有任何要过来拿的意思。

    云染停顿了一会儿,只好踏进了房间,她没有将剧本送到北漠瑶的面前,而是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剧本我放这里了。”

    云染完,抬起头望了一眼北漠瑶,男子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姿态,倚着卧室的房门站着,仍旧是一副懒得开口话的模样。

    云染停顿了一会儿,只好踏进了房间,她没有将剧本送到北漠瑶的面前,而是放在了客厅的茶几上:“剧本我放这里了。”

    云染完,抬起头望了一眼北漠瑶,男子还是保持着原本的姿态,倚着卧室的房门站着,仍旧是一副懒得开口话的模样。

    云染心知肚明自己现在送完了东西,就应该识趣的离开,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便低声的了一句:“再见。”

    然后,转身,冲着门口走去。

    房间里一片安静,除了云染轻微的脚步声,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然而,在云染快要走到酒店房间的玄关处时,突然间便听到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云染以为北漠瑶是去拿什么东西,没有多想,只是脚步微微停顿了一下,继续往前走,结果她还没走两步,突然间一只从她的身边伸出,原本开着的房间门,被用力的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响。

    云染被北漠瑶突如其来的举止,吓得全身微微一哆嗦,刚想抬起头,去望一眼北漠瑶,结果男子却猛地抓住她的腕,直接硬生生的拽着她,冲着卧室走去。

    他抓着她腕的力道有些大,传来丝丝的疼痛,让云染潜意识的预感到了危险,整个人本能的开始挣扎。

    北漠瑶拽着她腕的力度跟着她的挣扎,逐渐的加大,云染挣脱不开,只能一路跌跌撞撞的被他拖到卧室的洗间门口。

    北漠瑶伸出,推开门,猛地一个用力,将云染整个人推进了洗间。

    云染人还没有站稳,整个人便被紧随其后跟进来的北漠瑶,一把拎起来,丢进了浴缸里,然后男子伸出,拿了墙壁上挂着的花洒,开了最大的水流,不由分的冲着云染浇了上去。

    花洒喷出来的水异常冰冷,水流又大,打在身上有些疼,云染挣扎着想要从浴缸里跳出去,北漠瑶却一把抓了她的腕,将她甩到浴缸的最角落里,继续死命的对着她冲。

    冲到最后,北漠瑶的视线便落在了云染被孙制片人拍过的肩膀上,然后花洒便直直的对着她的肩膀浇。

    水流只冲着一个地方打,疼痛加倍,云染下意识的躲,然而不管她怎么躲,北漠瑶总是可以抓着花洒,对上她的肩膀。

    到了最后,云染直接放弃了挣扎,闭着眼睛,蜷缩着身体,窝在浴缸的角落里。

    北漠瑶开的是冷水,这样源源不断的浇灌在身上,云染全身冰冷的一直哆嗦。

    北漠瑶看到这一幕,唇瓣紧紧的抿了抿,猛地就将中的花洒扔在霖上,然后伸出,将她从浴缸里揪了出来,一把甩在墙上,整个人便死死的摁了上去。

    云染不明白北漠瑶究竟要做些什么,只是在感觉到男子身体的压迫时,本能的用力闭上了眼睛。

    北漠瑶眉眼一片冰凉,微垂着脑袋,目光直直的盯着云染,只是用力地压着她的身体,再也没有任何的举动。

    云染浑身上下,全部湿透,北漠瑶也不例外,身上的衣服,也湿哒哒的滴着水。

    浴室里,只有被北漠瑶随扔在浴缸里的花洒,哗啦哗啦的流水声。

    除此之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这样的安静和僵持,使得云染心底越发不安,可是却又不敢睁开眼睛去看一眼,到了最后,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紧张,肩膀忍不住微微抖了一下。

    就是那么细的举动,却清楚地落入了北漠瑶的眼底,他的眉心微微蹙了蹙,突然间就低下头,用力地咬上了云染被孙制片人碰触过的肩膀。

    他咬的十分用力,带着几分凶残,尖锐的疼痛,顺着云染的肩膀,直直的传遍了她全身的神经,云染下意识的伸出,去推男子,她的举止,使得北漠瑶加大了咬着她的力度,云染疼的全身都开始颤抖,甚至,她清楚地感觉到自己肩膀处有着粘稠的液体流淌了出来,然而,男子却依旧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云染疼的承受不住,眼泪突然间就“啪”的落了下来,砸在了北漠瑶的脖颈处。

    温热的液体,顺着北漠瑶的脖子,缓缓流淌下去,划过他的左胸膛,他全身一僵,咬着云染肩膀的力道,突然间就停了下来,可是唇瓣,却依旧停在她的肩膀上。

    过了片刻,又是一颗泪,砸在了他的脖颈,北漠瑶全身狠狠地抖了一下,然后人猛地抬起头,堵住了云染的唇,他的吻,有些粗暴,夹杂着血腥味。

    云染觉得他像是在惩罚自己,又像是在宣泄着心底的某种不爽。

    云染突然间有些后悔自己亲自来给他送剧本,她应该找赵萌来的,或者她在听到服务员他心情不好刚发完火的时候,就该转身走掉,她不应该来撞这个枪口,她明知道他不喜欢自己,也明知道甚至他有些讨厌自己,她还把自己送上门来,来给他当发泄品。

    她怎么能忘了,他曾经对她过,云染,你想跟我玩?那好,我就玩死你!

    所以,他清醒的时候,怎么可能会给她温柔?

    云染想到这里,眼角忍不住变得有些湿润。

    -

    过了许久,一切终于安静了下来。

    云染有气无力的瘫软在浴室的地板上,因为疼痛,她的身体略微瑟瑟发抖着。

    北漠瑶盯着闭着眼睛,满身狼狈的云染看了一会儿,吞咽了一口唾沫,便快速的别过了头,随着他的动作,他的眼底,爬上了一层悲伤和痛苦,不过只是一瞬间,他的眼底便归于平静,依旧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无情无欲的冷漠。

    他站起身,扯了一条浴巾,裹在自己身上,然后顺关掉了一直流水的花洒水龙头,便转身,走出了浴室。

    少了花洒的流水声,浴室里安静的可怕,浴室的门没关,云染趴在冰冷的地板上,隐隐的可以听见外面窸窸窣窣的穿衣服声音,随即人就昏昏沉沉的昏睡了过去。

    北漠瑶穿戴整齐,拿起钱包和车钥匙,准备离开,他在经过浴室门口的时候,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像是要向浴室里看一眼,最后却还是没有看,只是冰封着一张脸,大步流星的扬长而去。

    云染再次醒来的时候,耳边安静的有些可怕,她睁开眼睛,望着周围冰冷的环境,呆了好大一会儿,才回想起来自己是在北漠瑶房间的浴室里。

    云染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她忍着全身的酸疼,踉跄着步子,走出了浴室,发现整个总统套房里空荡荡的,北漠瑶已经不见了。

    云染看了一眼墙壁时钟的时间,已经凌晨一点钟。

    她上来给北漠瑶送剧本的时候,没有带,这么晚还没回去,不知道赵萌会不会因为找不她,惊动了剧组的人。

    云染立刻拿起房间里的电话,给自己和赵萌的房间拨了过去,电话很快便被接听。

    云染只是“喂”了一声,里面便紧随其后传来赵萌焦急的语气:“乔乔,你跑到哪里去了?”

    云染没有回答赵萌的问题,只是有气无力的吩咐了一句:“你拿件衣服,来趟00。”

    挂断电话没多长时间,赵萌便带着衣服赶了过来,原本赵萌一见云染,就准备劈头盖脸的质问她怎么跑到00来了,结果在赵萌看到云染面色苍白,浑身上下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时,立刻将话咽了下去。

    此时深夜,因为明还要拍戏,剧组的人都已经入睡,所以云染和赵萌从00回到他们住的房间一路上,根本没有遇到任何人。

    进了房间,赵萌才开口问了一句:“乔乔,是北漠瑶吗?”

    云染抿了一下唇,答非所问:“你没有因为找不到我,惊动了剧组的其他人吧?”

    “没樱”赵萌答完,刚准备询问云染,云染却抢先了一句:“我想洗个澡。”

    然后不等赵萌有所反应,就先进了浴室。

    云染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赵萌还没睡,望着她的眼神,夹杂着心疼:“乔乔”

    “赵萌,我没事,时间不早了,我们睡吧。”云染又一次打断了赵萌的话。

    赵萌动了动唇,最后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就爬上了床。

    云染也跟着上了床,伸出,关疗,然后才拉起被子,蒙住了脑袋,躲在被窝里,悄无声息的落下了眼泪。

    -

    第二早上,云染睁开眼睛,便发觉自己脑袋疼的离开,鼻子堵堵的,呼吸不畅,想必是昨晚上冲了冷水,又在冰冷的地板上躺了那么久,感冒了。

    赵萌看着云染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有些担忧的:“要不给导演打个电话,把你的戏推迟一下吧,感冒成这样,状态肯定不好,还怎么拍戏。”

    云染略带着几分疲倦的摇了摇头:“算了吧,我这女二号本就来的让人不服气,那晚上饭局上,北漠瑶我是靠着实力拿到这个角色,惹得更多人都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了,今是我拍摄的第一场戏,肯定会有很多人都会来看,如果我这个时候生病推迟戏份,指不定大家怎么想的,搞不好我是临阵脱逃,再,我是一个新人,也没什么耍大牌的资本,到最后弄不好,还要惹得整个剧组都对我有意见,我拖延了大家拍戏的进度。”

    -

    出发去剧组之前,云染喝了一杯热水,整个人稍微舒服了一些,可等到了剧组的化妆间,坐下来的时候,云染发觉自己脑袋又开始疼了起来。

    云染强打着精神,端坐在化妆镜前,让化妆师开始上妆。

    最初的时候,云染还可以忍着,可是等到化妆师化到一半的时候,云染整个人都变得昏昏沉沉了起来。

    北漠瑶是在云染正在做发型的时候,赶到化妆间的。

    今要拍戏的人不少,化妆间里位子都已经被占得差不多,北漠瑶站在门口扫了一圈,然后就冲着云染背后的位子走了过来。

    云染因为感冒,整个人略显得注意力有些不集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北漠瑶坐在了自己的身后,一直到化妆师让她抬起头看镜子的时候,云染才透过镜子,看到了身后的北漠瑶,男子姿态闲适的坐在椅子上,目光淡淡的盯着镜子,在云染抬起头的时候,他的眼睛微微转了一下,恰好透过两面镜子的倒影,对上了云染的眼睛。

    云染一接触到北漠瑶的视线,脑海里立刻浮现出昨晚上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全身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唇瓣紧紧的抿了一下,就快速的垂下了眼帘。

    接下来的化妆,云染全身都是绷紧的,一动都没有动弹一下。

    等到化妆师搞定一切,离开,云染便迫不及待的站起身,冲着场外的拍摄地走去。

    不知道是云染站得太猛,还是因为感冒,她刚站起身,腿一软,整个人又坐回在椅子上。

    赵萌忍不住担忧:“乔乔,你确定你可以吗?我觉得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要不然还是去找导演下吧,我们去看一下医生吧?”

    “不用了,我没事。”云染低声的回了一句,再一次站起身,从北漠瑶的身后,低垂脑袋,快步的走了过去。

    云染来到拍摄场地,如同她猜想的那样,不管今有戏还是没戏,整个剧组的演员都来了。

    她知道,这些人都是来看她的。

    想要一睹她的演技,看看是不是真的如同北漠瑶那饭桌上的那样,实力足够压下林诗音,撑起女二号这个角色。

    就连今没戏的林诗音,都穿了一身休闲装,和几个演员有有笑坐在遮阳伞下,等着戏开拍。

    云染今的戏,全部都是跟北漠瑶的对戏,北漠瑶还没化完妆,所以云染便跟着赵萌找了一个相对比较不引人注目的地方,坐下等。

    北漠瑶化完妆,来到拍摄地,视线淡淡的绕着人群扫了一圈,最后便停在了云染的身上,她在拍摄穿的衣服外面,批了一件外套,扭着头,不知道和赵萌在聊些什么,赵萌时不时的抬起,揉一揉她的脑袋。

    北漠瑶耳边瞬间飘过在化妆间,云染和赵萌走过自己身后时的对话,俊秀的眉心微微皱了一下,随后转身,冲着不远处正在摆弄监视器的导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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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乔,北漠瑶化好妆出来了。”

    云染听到赵萌的话,抬了一下头,远远地看到北漠瑶和导演,还有制片人在交谈着什么,随后北漠瑶便转身又走回了化妆间。

    紧接着,导演的助理便冲着云染和赵萌这里走了过来。

    云染以为导演的助理是来通知自己准备拍戏了,连忙站起身,结果导演的助理走到云染的面前,略带着几分抱歉的:“乔姐,不好意思,导演让我通知你,今的戏不用拍了。”

    云染眉心蹙了蹙。

    赵萌却疑惑的反问了一句:“不用拍了?”

    导演的助理继续笑着:“是的,陆先生突然间有点急事,需要回城,所以今你这妆就白化了。”

    云染问:“那我的戏哪开始拍?”

    “这个估计要等个四五,具体到时候通知您吧,真的很不好意思,乔姐。”

    导演的助理离去之后,赵萌忍不住埋怨的嘀咕了一声:“有事怎么也不早点通知,都化完妆,等了大半了,结果告诉我们不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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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染本没想着回城,可是卸完妆,回到酒店的房间里,她就发起镣烧。

    赵萌不放心,非要带她去医院,云染也怕自己拖起来好多不好,影响了后期的拍摄,想着反正有四五的休息时间,索性就回了城。

    先去医院里做了一个检查,没什么大碍,就是着了凉得了重感冒,开了一些口服药。

    回到锦绣园,云染吃了药,便爬上了床。

    过了约莫半个时,药效开始发作,云染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难受的缘故,云染睡得有些不踏实,脑海里浮现出了许多过去的画面。

    十岁之前的她,拥有着全世界最纯粹的幸福,一个成功的爸爸和一个温柔的妈妈。

    可是十岁的那一年,一夜之间,她便失去了全世界最纯粹的幸福。

    那是一个周四,爸爸妈妈要去参加一个慈善宴会,在离去之前,爸爸耐心的陪着她做完了家庭作业,帮她解决掉了她最苦恼的一道行程应用题,妈妈给她放了洗澡水,还将她第二上学要穿的漂亮裙子拿出来挂在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