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春节
子时的铜锣声响了起来,老太太被奎阿婆叫醒,给众人发了红包。
这日便是春节。
春节的活动并不多,一直强撑着到了卯时,太阳还未升起,老太太带着众人去了祠堂,对着祖先烧了香了一年的事,又祈祷了来年的平安,于是便各自散去。
虽散了,却都是有任务的,每个人分了窗花纸,又得了几个面团子。
回到屋内倒头猛睡了好几个时辰,白霜桂嬷嬷陪着她直到未时,饭菜热好端了来,风扶摇吃了让一直未睡的白霜桂嬷嬷去歇息,自己带着香儿去了紫东阁。
掀开了帘子,紫东阁里风娆与兰姨娘和着春儿冬儿秋儿夏儿正在剪着窗花,见了她来也不爱搭理的。
风扶摇知道昨夜她与风水月一处将她给惹着了,只得先去道歉。
好一顿哄风娆这才愿意搭理了她。
“你这样早来,睡的饱了?”兰姨娘关切的问。
风扶摇连点头,风娆冷哼一声,“娘,都这个时辰了,哪里能是睡不好的。”
兰姨娘柔和的笑,风扶摇对风娆瞅了一眼,从怀里拿出了窗花纸一筹莫展。
兰姨娘见了她这副模样忍不住笑,拿出自己剪得几个样子拿给了她看。
又把的教了,只让风娆一顿飞醋。
春卷是晚上才会做的,风扶摇索性也不弄了,只等着兰姨娘给她,自己从紫东阁退出来的时刻,太阳已然西斜。
风扶摇放心不下就要去念香苑。
兰姨娘想起她那日过的事,心里不免有些担忧。
越过相思廊经过静思池,风扶摇总算到了念香苑。
念香苑的门前与她第一次来看时好了很多,主屋,也就是风玲珑所在的屋子门前焕然一新,竟是没有之前萧条景色了。
“三姐姐你来了!”风玲珑正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看书,听到声音回头,见是风扶摇苍白的脸显出一丝红润,张开扑向了她。
风扶摇抱住风玲珑的身子,对着他上下打量看了,仔细地检查,关切的问道:“回来后可又咳血了?”
风玲珑神色犹豫了会,想了想,摇了摇头。
“那就好。”风扶摇舒了口气,牵着他的走到书桌前,“在看什么书。”
“楚辞,大哥让我看的。”风玲珑推着她坐,又忙着给她倒茶。
年纪,分明是风府的少爷却要亲自做这些事情,风扶摇看着鼻尖一酸。
“玲珑别忙三姐不渴。”风扶摇将他拉了来,“明日,你可愿意跟三姐一起出去?”
风扶摇问的心翼翼。
“出去?”风玲珑惊讶了一声,很快的点头:“当然好。”
“只是。”罢神色又犹豫了下去,“祖母和娘不会同意的。”
“只要你愿意,明日我们就出去定了。”风扶摇握住他的肩膀,笑的认真。
望着她认真的神情,风玲珑的笑直浮上清澈的眼眸,很是欢快的笑了。
风扶摇直看着风玲珑清澈的黑眸,只觉得心底一阵暖流,再这样干净的孩子面前,就是罪孽再重的人都会得到洗礼。
只是,这样的孩子,究竟为什么得不到一个好的结局。
风扶摇一阵心酸,只觉得不公平。
“玲珑,我一定会治好你,让你活下去。”风扶摇轻声,语气坚定。
风玲珑怔住,琉璃一般的黑眸呆了呆,怯懦的问道:“三姐为何,要对我这样好?”
风扶摇噎了噎,想起他在府中的处境,抿了抿唇,“因为你是我的弟弟。”
风玲珑忽然抬起头对着她的脸颊亲了一口,抱着她的脖子,“三姐姐,最喜欢你了。”
风扶摇心里一暖,笑着看他,问道:“最喜欢?比对大哥还要喜欢?”
“恩,不对。”风玲珑却被风扶摇给问着了,掰着皱眉苦恼,一张治愈的脸纠结的不成样子:“好像是第二,大哥第一,三姐第二,不然还有。”
风扶摇笑着揉了揉他的头发也不继续逗他,指着书上的字笑道:“看什么不好却是让你看楚辞,这些你能明白吗?”
风玲珑摇头,搬了凳子坐在她的身边,“大哥每天都很忙,不能时时的陪着我。”
“三姐姐,你能教我吗?”风玲珑仰起头一脸希冀。
风扶摇宠溺笑着点头,打开楚辞一字一句的读给风玲珑听。
若不是风玲珑的请求,风扶摇这辈子可能都不会在碰触楚辞这本书。
当年,教会她楚辞,让她以为人生有了依靠的人,却是到头来伤她最深的人。
时间过得很快,风扶摇稍稍指点了风玲珑后被香儿唤了回去。
“香儿你去前面的侧院,让三婶多拿些竹炭来。”出了门,风扶摇这才发作。
香儿应了跑着去,风扶摇望着关上的门心里一阵发凉。
究竟为什么,三婶对自己的儿子会这样冷漠。
“姐回吧。”香儿跑着来,身后跟着任期华身侧的几个婆子,其中有一个是风扶摇眼熟的陶嬷嬷,风扶摇走了去。
“请三姐安。”陶嬷嬷离了各个嬷嬷走了来,对风扶摇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风扶摇轻笑,将陶嬷嬷虚扶起来。
“三姐无事奴婢就去伺候六少爷了。”陶嬷嬷又是福礼。
风扶摇点头,“六弟还拜托嬷嬷好生照应。上次嬷嬷来了白霜还想了几回,只道是嬷嬷嫌弃我那呢。”
“三姐这的哪里话,奴婢哪里敢嫌弃,有时间奴婢定去叨扰。”陶嬷嬷见四周无人,低声道:“三姐请放心,六少爷这有我,差不了的。”
风扶摇连连点头,感激的将陶嬷嬷送了去风玲珑的屋里。
风玲珑自是知道陶嬷嬷来了三姐自然就不能继续陪自己,眼巴巴的望着风扶摇,脸上尽是不舍。
风扶摇冲他摇摇头,张出口型:“好好照顾自己。”
身后陶嬷嬷在唤,风玲珑也无法,只得转身进了屋。
“姐何时与这位嬷嬷这样亲密了。”待风玲珑进了去,陶嬷嬷又走了较远,香儿惊讶问道。
风扶摇冷笑,“哪里来的亲近,不过上次见了一面给了些许银钱罢了。”
风扶摇又笑,“这世上果真银钱是最好的,能让人办事如此牢靠。”
香儿撇嘴,嗔怪道:“姐这样邀请了那嬷嬷,根本就是变相许以银钱。”
“要是白霜姐姐知道了,又少不得一顿骂。”
风扶摇听到这也是叹息,脸上露出一些纠结:“白霜也不知怎么回事,看着钱就跟看命一般,竟是成了个守财奴。”
香儿噗嗤一乐,笑着也回了紫风阁,到了门口是笑好了再进去的,却是万万不敢让白霜看见。
“姐,我的身子已大好。”春画见了她回来咬牙开口,“还能继续服侍姐吗?”
风扶摇略微挑眉,判断春画话里的真假,笑道:“自然可以我过,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都可以。”
“谢姐。”春画猛的跪在地上,低着头咬着唇,额前的碎发被风吹动,露出额前一层虚汗来。
“她在外头站了几个时辰了,一动不动。”白霜将她迎进屋,换了一身更为舒适些的衣裳,又给了她好几个暖捂,桂嬷嬷递给她一杯温着的生姜水,又恐她生病悄悄严实了窗户,在炕室里燃了剩下的一点桃木炭。
香儿扶着春画起来,春画既然做了决定,索性就开始干活,便是不由分去了厨房。
春画布置晚饭,香儿没事可干只能进屋请示,风扶摇将她拉了进来,咬了唇对香儿看着,沉声道:“香儿,今日你去了念香苑,感觉如何?”
香儿不知风扶摇何意,诚实道:“念香苑与紫风阁大一致却多大感想,只是。”
香儿抿紧了唇,“只觉得六少爷那样无辜的孩子,处境却是可怜的。”
噗通一声香儿跪在了地上,“姐恕罪,奴婢逾越。”
风扶摇摇头将香儿从地上扶了起来,轻声道:“你的都是对的,你来风府不过一年,见到六弟的会也少,今日见到的也不过是六弟情况的皮毛。”
“香儿,我且问你,你是否愿意替我多照顾六弟?”风扶摇的目光怔怔,却饱含着希冀。
“姐。”白霜惊讶出声,不知道风扶摇想做什么。
桂嬷嬷在一旁站着皱眉,眼里浮现不赞同。
“罢了,你若是不愿意。”
“我愿意。”
屋内安静呼吸,风扶摇诧异的对香儿看着。
“姐,奴婢愿意。”眸子里盛满泪水,香儿咬着唇点头。
“奴婢现在就去收拾,去念香苑。”香儿低着头就要站起来,风扶摇拉住了她,笑道:“傻香儿,不是让你现在就去。”
“诶?”香儿惊讶的对风扶摇看着,“可是姐不是。”
“我的意思是让你多照顾点玲珑,常去他那瞧瞧,却不是把你送给他的意思。”风扶摇笑,“难怪你们都这样的神色,都怪我没有清楚。”
“奴婢还以为姐嫌弃我服侍的不好。”香儿低着头满腹委屈。
风扶摇拿出帕替她擦了擦眼角,“正是因为香儿你服侍得好所以我才会拜托你。”
“玲珑是个可怜的孩子,因着念香苑是三婶的地方,属于外苑,我又不好常去。”风扶摇抿了抿唇,拉住了香儿的:“但是你可以,我身边能信任的只有你们几个,若是白霜去难免会被人发觉闲话。这样想,便只有你能依靠了。”
“姐放心,奴婢一定常常去六少爷那。”香儿擦去眼泪破涕为笑,重重的点头。
“你看姐,话也不能清楚,害的这丫头这样可怜。”白霜恼怒一声,瞅眼对风扶摇看着。
风扶摇耸耸肩,无辜的模样逗乐了香儿。
“行了,天也晚了,收拾好就各自回去歇着吧。”桂嬷嬷皱眉对白霜香儿挥了挥,“姐这里我来弄,白霜你就陪着香儿。”
白霜应了,想着桂嬷嬷怕是有事要,便干脆的带着香儿出了去。
“嬷嬷可是有话要?”风扶摇也看出桂嬷嬷的不对,问道。
桂嬷嬷点头,“姐您信春画吗?”
风扶摇不知何意,点了点头:“却是信的。”
“为何?”
风扶摇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有一个共同的敌人。”
桂嬷嬷点了点头,道:“虽如此,姐也还是心着点好。”
“春画今日为何突然下了决定?”风扶摇坐在座位上漫不经心的问道。
桂嬷嬷顿了顿,面色犹豫,答道:“想来和夏风姑娘有关系。”
“夏风?”风扶摇不禁有些惊讶,“她们之间还有来往?”
桂嬷嬷摇头,“却是不怎么来往的,自从那事后,就不常来。只有今日是见了她们在一起的。”
“她们了什么?”风扶摇皱眉。
“这奴婢倒也不知了,只是听了几句好似关于吴嬷嬷的。”
“只是春画的反应奇怪得很,狠狠地哭了几下,待夏风姑娘走了后对姐的房间看了好久,后来索性就站在那等着姐,一动不动的了。”桂嬷嬷着还觉得有些诡异,“该不会是夫人想让春画故技重施?”
风扶摇摇头,“虽不知她在上春院发生了什么,但是她眼里对大夫人的恨却是真的。这一点,我不会看错。”
“姐,嬷嬷,晚饭来了。”春画的声音忽然从棉帘外响起,吓了风扶摇一跳。
与桂嬷嬷对视一眼,风扶摇点头,桂嬷嬷开口让她进了来。
春画进来后只是安静的收拾着桌子,风扶摇看着她心无旁骛的布菜,“你可是听到了。”
“听到了什么?”春画反问,面上看不出神情。
“你不想一些什么吗?”风扶摇不回答,只认准了春画定时听见了的。
布好了饭菜,春画抬起头对风扶摇认真的看着,“姐,晚饭是奴婢亲做的,您尝尝看。”
罢,春画不等风扶摇开口,自己退了下去。
桂嬷嬷看不惯春画无礼的模样,但又因为不知春画何意只得忍着没责骂。
“这丫头真是越发看不懂了。”桂嬷嬷皱眉冷声,“前几天看她虚弱憔悴的模样还有些心疼,如今,却又回到了当初那个嚣张的丫头模样。”
风扶摇对桌子上色香味俱全的几道菜打量,对着简单的炒竹笋夹了一筷子,放在嘴里尝了尝,味道确实不错。
“姐。”桂嬷嬷担忧的对她的脸色看着,做好了去找大夫的准备。
风扶摇安抚的对她笑笑,“这味道还不错。”
着又夹了一筷子,“春画怎么曾经也是上春院的一等丫鬟,不会蠢到在自己做的菜里下毒。”
“我想,她是真心的。”风扶摇放下筷子喝了口水。
以春画的性子若是虚情假意与她虚以为蛇,必然不会那样简单就出了去。
何况春画的语气里还含着几分怒火。
风扶摇唇角勾起,轻声笑了出来,“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春画得理不饶人的性子只怕是改不过来的。”
桂嬷嬷叹了口气,也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见她面露疲惫之色,转了身帮她收拾了床铺。
“今日我睡炕,如今天越发的凉了,我想开春前都睡炕。”风扶摇偏头见了声道。
桂嬷嬷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隔一回换一个,这样对您的颈椎也好,自己的身子也要自己爱惜,不能什么都顺着自己来。”
风扶摇撇了撇嘴,只得作罢。
“嬷嬷等会将我衣柜里厮的男装找了来吧。”风扶摇晚饭也没心思吃,只要一想到风玲珑那张乖巧苍白的脸心里就不是滋味。
“要那做什么?”桂嬷嬷警惕的问。
“嬷嬷该是明白了的。”风扶摇叹了口气,“您也别劝我,若不是上次不行踪让你们担心了一场,我就自己悄悄拿了出来明日穿了。”
“我已然和兰姨过,兰姨也是同意了的。”风扶摇赶忙抛出一句话,堵住了桂嬷嬷的嘴。
听兰姨娘同意的,桂嬷嬷也无法,只得应了,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担心,“奴婢陪您去也是可以的。”
“嬷嬷您得了,听白霜你和老大夫很不对盘,要是你们大年初一的打起来怎么办。”风扶摇撇嘴。
桂嬷嬷一噎,也总算知道了风扶摇想去哪里,可是还是不甘心。
“带上白霜也是可以的。”
“若是屋子里少了白霜谁都会起疑,我便是不想要那些麻烦的。”风扶摇叹了口气,“嬷嬷您就放心吧,定是戌时前回来的。”
风扶摇坚持,桂嬷嬷也无法只得低声应了。
窗外鞭炮声响了一天,天色黑透天空中猛然展开一朵又一朵的烟火来。
既有风府的也有外面的,煞是好看。
风扶摇不禁看得有些出神,皇宫里想来是明令禁止这些的,哪怕是春节的晚上,也只是聚在御花园看一些优雅的歌舞罢了。
正当风扶摇想的出神,棉帘外想起了丫鬟的呼声,“姐,老夫人派人唤您来了。”
风扶摇皱眉,叹了口气:“回了老夫人,就我身体不适。”
“姐!”桂嬷嬷惊诧出声。
风扶摇摇头:“无碍的,不过是子时一起吃个饺子罢了。”
罢回头对桂嬷嬷看着,笑道:“何况我已经吃饱了。”
桂嬷嬷自知风扶摇不会轻易改变主意,只得点头,掀了帘子出了去,对外面等着的人道:“我们姐昨夜没睡,下午迷迷糊糊的,只怕是劳累了些,还请老姐姐多照顾。”
透过窗户,风扶摇看见桂嬷嬷从怀里拿出了一个荷包,想来里面装的是一些银钱。
放下窗帘风扶摇叹了口气,看来凑钱的事迫在眉睫。
“姐可要梳洗?”白霜红着眼眶走了进来,里端着水盆。
“你这丫头怎么了?”从白霜的里接了水盆,风扶摇问。
白霜摇头:“奴婢无碍,刚才和香儿聊了两句,起她的身世也是可怜的,竟是和我一般孤苦。”
“可我还有养父母,她却只道是有一些朋友,处境着实凄惨的紧。”白霜着又哭,风扶摇听了觉得可怜之余还有些可疑。
“香儿不是外庄的人吗?”风扶摇奇怪的问。
“的怕就是外庄里的姐们。”白霜答,“她还能服侍姐是她最大的荣幸。”
风扶摇默声,拿出帕替白霜擦了擦,“既然来了这,她就有了我们这些家人,便不是孤独的了。”
白霜点头,将探进温水里沾湿了毛巾递给风扶摇:“姐擦擦吧。”
风扶摇梳洗完毕,只听桂嬷嬷进了来,“夫人给姐送来新衣裳,姐可要穿穿看?”
桂嬷嬷里捧着新的衣裳,那质地比较亚岁汇聚那日委实好太多。
“这次夫人却是下了血本的。”白霜破涕为笑,欢欢喜喜的从桂嬷嬷的里接了来,看着都忍不住弯唇。
风扶摇也不在意这些,只是瞧着白霜和桂嬷嬷穿来穿去总是那样几套衣裳顿觉愧疚。
“明日你去找府里的绣娘给你们几人都做几套新衣来,每人几套你自己看着弄。”风扶摇道。
白霜愣了愣,慌忙摇头:“姐别想这些,夫人过几日会给我们送来新衣,哪里就需要姐来花这个钱。”
“让你去就去吧,她能给你们做什么好的。”风扶摇冷笑:“不过是一些她院子里的不要的一些东西罢了。”
“自己的丫鬟自然要自己想着,你就去吧,我们还不缺这几个钱。”风扶摇语气坚决,白霜也拗不过,只得点头。
过了一更天,风扶摇早已睡下,卿水然跟着大夫人风水月三人刚刚出了福禄园。
大夫人回头望着风晗抱着风娆,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画面眼里泛出狠毒,尖锐的指甲都要将帕给搅碎:“那个贱人,难道不知新年第一天按规矩该是和正室一起的吗!”
“姑母!”还没彻底出了福禄园,来来往往的几个丫头还对他们看着,卿水然皱眉忍不住提醒。
大夫人晃过神,对周边的丫鬟们瞪了一眼,加快脚步走了。
“姑母别生气,姑父和四表妹一同走正好,我们却是可以商量个对策来的。”卿水然见大夫人对她的神色有些不好,浅笑着道。
“表姐你快想些办法吧,我实在忍不住了,难道我们要一直讨好那个贱蹄子吗!”风水月一双媚眼泛出狠毒:“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直接杀了她,以绝后患。”
卿水然被风水月的狠毒吓到,微微眯眼对风水月打量,放下眼唇角微勾,轻声道:“若是表妹实在忍不住也有会。”
“什么会?”风水月连忙问,连带着大夫人的注意力也跟了过来。
卿水然对四周看了看,轻笑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