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跪拜
风扶摇擦了眼泪抿唇对桌子上看,桌子上早已有序的摆好各种精致的糕点,五谷杂粮放在正中央,而右上角点燃的檀香已经燃了很久。
风扶摇回头对一直挺拔站在祠堂外守着的风石看去,眼里浮现感激。
伸对桌子上摆好的谷物轻抚过去,铺了一桌子的谷物里红豆占了绝大的部分。
左右看看布置,风扶摇对桂嬷嬷给的东西还有些茫然。
“三姐,良辰该到了,心情,您的心情可以吗?”桂子好了白气搓了搓,本想活跃一下气氛,陡然见到风扶摇哭红的眼,瞬间尴尬了起来,语气也变得心翼翼。
“是,要做什么吗?”风扶摇哽咽着声音都发不全。
桂子点头,顿了会:“再过一炷香就是大夫人,哦不,前大夫人正经生辰。所以,老爷让我来问问三姐,能不能”
越到后面桂子声音越,渐渐的就没了声,抬起眼犹豫的对风扶摇看着,眼神也有些担心。
风扶摇点点头从地上站起来,“难为二叔有心了,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娘是卯时生。”
面对这样的风扶摇桂子也不知该作何表情,只得恭敬的低头将她请了出去。
“三姐心着些,昨日的大雪结了冰,地上还有些滑。”
桂子伸心的托着风扶摇前后的空隙,风扶摇感激一笑:“不想,你原也这样仔细的人。”
“三姐笑了。”桂子不好意思的笑笑,忽然又变了神色,偷偷压低声音对风扶摇道:“三姐若是能在白霜姐姐面前多点我的好话,我能更仔细。”
风扶摇闻言莞尔,“分明你比白霜还大的几岁。”
桂子不好意思的挠头,风扶摇也不需要他护着了,从清扫过的路走进草丛里,只听身后传来咕哝声:“谁让白霜喜欢我叫她姐姐呢。”
“你如今能变这样,不枉费大嫂为了生你,牺牲生命。”风石对她红肿的两只眼看着,从怀里拿出一条帕递给她:“擦擦,脸上还挂着泪,让你娘见了笑话。”
风扶摇伸接了风石递来的帕,褐色的云烟罗放在心里冰光滑。
“谢谢。”风扶摇哑着的嗓子也不能多话,低声道了谢匆匆擦了眼。
“时辰到了,两位主子这就开始吧。”桂子笑,从地上正在燃着的檀香拿了出来递给风石与风扶摇。
“的没猜到三姐会这时候来,檀香少了些。”对上风石严厉的眼神,桂子低下了头。
“无碍的,出门前桂嬷嬷让我带了,就在祠堂里,你去拿来吧。”风扶摇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流程,但见风石真的动气,不觉替桂子话。
桂子慌忙跑了去,见到包裹里檀香正拿着,忽又见到摆着的桃木炭,张大嘴巴诧异的对门外的风扶摇看着,连忙伸将包裹整理好,将桃木炭放在最里面,皱紧了眉头重重叹口气,跑了出来。
“老爷给。”桂子就那样将还未燃烧的檀香递给了风石,风石严肃的脸瞬间僵硬,没好气的对他看着:“这就行了?”
桂子一愣,恍然大悟,连声道歉,将檀香给燃了起来。
风扶摇叹口气,心里默默记着这些流程,正巧对上桂子对她探究看着的眼神,那里面还含着恨铁不成钢,让风扶摇好生奇怪。
“摇儿,跪下。”风石低声命令道。
风扶摇收起心思,遵从的跪了下去。
“对你娘磕两个头。”风石又道。
风扶摇照做。
“大嫂,我遵守了我的诺言,摇儿平安的长大,如今不像往年那样任性,越来越有规矩。将来定会成长为最优秀的孩子。”风石将檀香放在摆在面前的香炉里,坐在地上对着眼前冉冉升起的白烟轻声絮叨。
风扶摇里紧紧握着檀香跪着,低着头,听着风石将过去一年的喜事烦心事一一数出来,鼻尖又开始泛酸,“二叔每年,都是这样吗?”
风扶摇颤抖着声音,含着泪光。
风石没有答话,但相当于回答。
风扶摇低头,只觉得自己这个女儿做的还不如二叔有心。
“好了,你起身,回去吃点早饭吧。”风石收了温柔的神色,眼眸里露出严肃。
风扶摇里的檀香正燃尽,桂子扶着站起来,对风石摇了摇头,声道:“我想陪陪我娘。”
风石愣住,僵硬面瘫的脸微微露出柔和,点点头,“进去陪着吧。”
风扶摇不做声,桂子扯了扯她的衣裳:“三姐,天色还没大晴,这雪还未化开,等太阳下了来,就担心发生雪盲,您听话进祠堂吧。”
风扶摇抿唇点点头,风石正要转身离开,风扶摇忽然开口问道:“我娘,很喜欢红豆吗?”
风石愣住,冰坚一般的脸裂开一点裂缝,还没有话,桂子解释了:“听前大夫人生前最爱的就是红豆冰,我们老爷也最喜欢红豆冰。”
风扶摇点头,只愧疚自己对娘什么都不知道。
风石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多大的变化,风扶摇却就是能感觉到她的二叔好像松了口气。
“你可带了纸笔,若是闲暇,写一封信烧给你娘看看吧。”风石忽然站住开了口,风扶摇眼眶又是一红,拼命忍着,点点头转身往祠堂里走,经过风石身边,轻轻开口:“二叔,谢谢你。”
风石也有些动容,没有话,摆摆让她进去了。
“老爷我陪三姐进去。”桂子对风石禀告一声,不等风石答应,已经跑到了风扶摇的身边。
风扶摇有些诧异,“我自己一个人可以,你不需要”
“三姐。”桂子打断了风扶摇的话,脸上是风扶摇从未见过的严肃:“包裹里的桃木炭要么扔了要么趁没人燃了,风府,绝对不可以出现桃木炭。”
罢,他们也已经到了祠堂的阶梯,风扶摇对桂子奇怪的看着,桂子却只是对她行了礼,恢复笑道:“的就送到这了,三姐莫太晚。”
不等风扶摇做出反应,桂子已然到了风石的身边,出了祠堂的正门。
风扶摇心里觉得奇怪,只当是之前风水月那件事,放在一边便也不做多想。
转头向祠堂内走了去,跪在软垫上,风扶摇咬着唇只觉得心里的愧疚越发的浓烈。
瞥眼见到包裹里的纸笔,风扶摇将砚台拿了出来。
出了祠堂门,探了些雪花融化了放在滴在墨色砚台里,转身跪着回去,拿起紫毫笔,沾了墨,风扶摇的都在抖,滴在洁白的纸上,竟是不知该写什么好。
“听陈家来人了。”祠堂周边阑珊园的门传来梳洗丫鬟们的窃窃私语。
“这样早?刚刚戌时呀。我们才刚刚起来呢。”另一个丫鬟惊讶的连漱口水都忘了吐。
“嘘,你声点。”话的丫鬟面色不满,努嘴道:“我也是听,陈家那位老夫人是个早起的主,今日又是初二,我也想着会早些来,谁知道竟是会来这样早。”
风扶摇皱眉默默听着,脑海里浮现陈老夫人的面容来。
那不是一个简单的角色,听闻她刚刚加入陈家就是九品诰命夫人,如今五十岁的年纪却早早的爬到了三品诰命夫人的位子。
风扶摇曾经见过她一面,算起来正巧是今年。
是一个墨守成规,为人严厉冷漠又尖酸的老太太。
“的也是,表姐那样天仙一般的人还在我们府里,哪里还能不早些来呢。”丫鬟笑,后又叹口气:“我去把那些偷懒的都叫起来,免得等会在陈家人面前丢了脸,又惹的老夫人生气。”
风扶摇收敛了心绪,皱眉一心想着自己该写给娘亲的信。
夹杂着酒味的茉莉花香传了来,风扶摇皱眉,回头对风华绝代的人看去。
“你怎么。”风扶摇心跳了跳,回过头不再看。
只见风萧然未盘发冠,如墨青丝不加约束,张扬随意的散落在肩,淡蓝色的袍子只是休闲装扮,松松垮垮的随意披在身上。
不似往日张扬魅惑,这样简单的装束却给人一种清爽舒适的感觉,不自觉的令人想要依赖。
“红豆。”风萧然白玉一般的指粘了一颗红豆,放在唇边张口吃了下去。
“你!”风扶摇皱眉,风萧然却毫不在意,像是醉了一般,飘然到地,低声呢喃道:“红豆,黑豆,又名相思豆。”
“摇摇,你也在思念着谁吗?”
风萧然很显然已经喝醉,风扶摇闭眼无奈叹口气,抬眼对桌子上放着的牌位咬紧唇看着,轻声道:“今日,是我娘的生辰。”
风萧然流光闪过的眸子睁开对她看着,眯着眼显然是醉了:“生辰,原是生辰。那么摇摇的生辰呢,这么多年,为何从不听你提过。”
风扶摇闭上眼,眼泪从眼眶里滑落,“我的生辰,就是我娘的忌日。”
风萧然一顿,垂下眼眸,默声。
“喝醉了就寻个地方醒酒,莫回念香苑,让玲珑看了担心。”风扶摇见他要走,低声道。
风萧然没有回应,身后风声渐起,人便消失在祠堂。
风扶摇叹气,歉疚的伸抚着那牌位,苦笑一声,“若是能重来,活下来的,是娘该多好。”
辰时将至,身后阳光撒了下来,耀眼的光芒下晶莹洁白的雪花闪着光,阴冷的祠堂一改往日阴沉现象,变得生光亮起来。
风扶摇没有注意到来自雪花的安抚,只提笔在纸上写下了一行字,还没来得及合上,只听身后传来惊讶的声音。
“三姐竟在这?”是方婆子的女儿,金菊。
风扶摇勾唇冷笑,回了头,“怎么,找我有事?”
金菊慌忙摇头,讪笑道:“三姐先忙,奴婢退下了。”
罢人就焦急走了开,风扶摇皱眉,这金菊怕是特意寻她来的,她只担心有人瞎了眼,在今日坏了娘亲的气氛。
“三妹妹,你不能一生气就往这里跑,二姐知道错了!”来自风水月娇媚的嗓音,风扶摇的眉头猛地一皱。
“三妹妹你喜欢那荷花二姐姐给你便是,你切莫自己生气来这里坏了自己的身子!”
风水月一袭冰蓝色的雾水纱裙,身上披着白色兔毛大氅,眼里蓄满了泪,好似很是委屈的模样,犹豫了会终究是不敢进来,站在门外大声哭道:“那荷花毕竟是夏日的花,就是水云阁有的也是假的,表姐好心提醒你,你忽然发脾气也是不好的!”
风扶摇合上写好的信,静静地听着风水月编故事,越听唇角勾起的弧度越大,“二姐姐在什么?荷花究竟是二姐姐的,还是表姐的?”
风水月一愣,咬唇暗自后悔没将话编好,却也不在意了,从身后悄悄那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忽然就跪了下去,“三妹妹你的算,二姐姐,二姐姐给你跪下,便是庶妹的本分了。”
罢一双狐媚的眼睛沾了泪,梨花带雨的模样让人好不怜惜。
风扶摇皱眉正要话,大夫人不知从哪跑了来,急急地恳求:“摇儿母亲的好女儿,你就饶了水月这一回,她口无遮拦的虽比你大却还是只是个孩子,什么都不懂。”
“这一切都是母亲的错,母亲管教不严,都是母亲失职,你若是生气,就拿我来解气!母亲给你跪下了!”
大夫人将姿态忽然放得很低,语气焦急恳切,眼眸里尽是出自对儿女的关心以及,对风扶摇的惧怕。
“你们这都是在做什么!”风晗怒急的声音冷声传了来,风扶摇皱眉,忽然明白了这对母女在打什么主意。
“老姐姐,这就是你的家教甚严,礼教规范?”讽刺的声音极为尖锐,“风女婿,难道这就是我女儿嫁给你府里该有的地位!”
这一句声音明显加重,风扶摇抬眼看去,只见铃铛作响,香风随行,一见极为华丽的紫褐色狐毛大氅披在身上,发上金饰无数,奢华的凤髻上参杂着白发,上套着翠绿色的翡翠镯子。
额头宽宽,虽历经风霜却依然风韵犹存的凤眸向上挑起,眼皮上画着浓厚的妆,高高的鼻梁与卿水然相似,眼眸微眯,不出的凌厉妩媚,仿若是卿水然与风水月两人的结合体。
那便是卿水然的祖母,陈老夫人了。
风扶摇撇眸对正默默勾唇的大夫人冷笑,这位老夫人身揣皇命,为人又极为护短,对大家的礼仪更是达到了一种严苛的地步。
在这样的人面前一改往日的凌厉跪在她面前扮演柔弱,风扶摇不禁对大夫人生出了一点欣赏。
过了几月,关了几天,脑子却是之前要灵活许多。
“摇儿,你这是怎么回事!”风晗的声音已是气急,想来是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大夫人面色一喜,极快的放下唇,苦着一张脸委屈道:“摇儿,你想要什么母亲都能给你,毕竟我当初也不过是一个姨娘。”
风扶摇安静的看着她们演戏,直到老太太恨急的眸子愤恨的对她看了来,这才幽幽开口,“没想到母亲这样有心,还记得今日是娘的生辰,特意在这里给娘跪下又磕了头,娘在天有灵若是知道,定会非常开心。”
“风扶摇你什么!我娘她跪的不是。”风水月一听着急嚷嚷,习惯性的连名带姓叫了出来。
大夫人神色一变,诧异的对风扶摇面前的桌子和牌位看着,脸色猛然阴沉,不等她话,风扶摇接着冷声道:“虽母亲之前只是姨娘,但如今已然不可高攀,在祖母父亲面前,您还是起来吧。”
风扶摇这番话一,众人脸色一变,年长些的都想起风扶摇娘亲的好来,不觉眼眶一湿。
风晗面色更是诧异僵硬,恍惚中只觉得原来已经过了这些年。
老夫人不在话,风扶摇一双眸子对大夫人定定的看着。
大夫人呼吸声加重,脸色发青。
风扶摇这样,她若是真起了身,让陈老夫人看着,结果谁都知道。
大夫人低下头,缓缓挪了膝盖调整了位置,跪着向前走了两步,到了风扶摇的身侧,对着那牌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低声道:“祝姐姐在那边,万事如意。”
风扶摇冷笑,接声道:“母亲这份心,娘看在眼里,晚上定会寻您叙旧!”
大夫人脸色一僵,身子显然一怔,苍白的脸却很快恢复神色,自己起了身连带着让风水月也起来,轻轻拍走了她最为朴素的大氅上的灰尘,抬起头对风扶摇咬牙切齿道:“没想到摇儿这样有心,若是姐姐知道,也一定会开心。”
风扶摇望着大夫人惨白的脸色冷笑一声,也不知道听娘亲会来找她,到了夜深人静之时,大夫人还能不能睡得着。
从软垫上爬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收拾起桌子上的东西,又将娘亲的牌位完好的放在最下一格,拍了拍腿上的灰,对外站着奢华无比又刁钻严肃的人看去,扯了扯唇,走了出去。
大夫人见状也不停留,拉着风水月就跟了上去。
“摇儿,这是母亲的母亲,你该唤一声祖母。”大夫人悄悄拉了拉风水月的衣角,风水月抿抿唇,不情愿的冷声道:“三妹妹,第一次见祖母,你该表现的有礼貌点,这样也不枉费了平日里爹娘对你的教导。”
风扶摇压住眼底的嘲讽,应了一声,提起自己的裙摆,向后又退了三步,端庄的屈膝,对陈老夫人行了个标准的宫廷礼仪。
陈老夫人诧异的对风扶摇看着,风府虽有着侯爵的名声但因为距离京都过远,里头的姐们不该学过宫廷之礼才是。
虽心里讶异,但面色却依旧平静。
眼神严厉的从大夫人的脸上扫了过去,对风扶摇“恩。”了一声,却没有开口让风扶摇起来,冷淡的应声后转身就往外走。
老太太见了自是面子上过不去,奈何陈老夫人还得罪不起,只能陪在身侧。
“母亲与我娘关系亲厚,今日又赶上我娘生辰,外祖母切勿生气。”风扶摇自己起了身,两只缠绕在一起凑近陈老夫人,粘着陈老夫人不放。
陈老夫人皱眉,嫌恶一般绕开风扶摇一些距离,眸子不加感情的从大夫人身上看去,语气波澜不惊:“这是该有的道理,岂会生出不满之心。”
“多谢外祖母体谅。”风扶摇笑着回头对大夫人看了眼,又道:“以前总听母亲起您,却是与我想的不同,您是一位非常伟大慈祥的人。”
“摇儿你。”大夫人对上陈老夫人审视的视线不禁出汗,心里恼恨,风扶摇这样,反倒令人觉得她平日了多少陈老夫人的坏话。
皱眉想呵斥风扶摇,奈何老太太在身边,不敢多言,只得低下了头,暗暗地恨在心里。
陈老夫人对大夫人冷笑一声,神色却依旧对风扶摇敬而远之,无论风扶摇如何使力都无用。
老太太冷眼看着一切,心里只觉意难平,风扶摇从未这样巴结讨好过她。
“外祖母想去哪里,摇儿替您带路?”风扶摇笑的谄媚,陈老夫人皱眉呼吸声都加重,只觉得怎么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无论表现的如何疏远都无用。
风扶摇自然知道陈老夫人对她避之唯恐不及,虽这样谄媚,面子丢了些,可看着不可一世的陈老夫人对她偏偏无可奈何的模样,心底就觉得有趣,索性就纠缠到底。
大夫人沉得住气风水月可受不了,自己的外祖母被风扶摇缠着不成样子,她的面上浮现恼恨,甩了里的帕扬起笑就走到陈老夫人的身侧,很是顺的挽起了陈老夫人的臂,亲昵道:“祖母您第一次来风府,不如首先从孙女的院子逛逛如何?”
风水月那娇柔做作的声音只听得风扶摇想吐,却勾起唇不再纠缠,只安静的跟着走。
“哪有带第一次来家的客人首先去自己的院子的,女子的厢房是能随意看的吗!”陈老夫人沉声呵斥,责备又不出意料的眼神冷冷的对大夫人看去,风扶摇猜测,陈老夫人心中定在想,姨娘所出之女身份再高,也终究放不上台面。
风水月低下头抿唇不敢再,脸上浮现一层红,也不知是恼的还是羞得。
“母亲别生气,这孩子平日最是不爱别人去她院子的,这次正是因为喜欢您,这才想第一个带您去呢。”大夫人勉强的挤出一抹笑,“这就是祖孙的缘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