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好心坏事
“祖孙的缘分!生活的丰衣足食就越发让你们忘记了礼仪规矩,我可不是她的祖母。既是姓了风我便是外人,难道连她妹妹都知道的事,姐姐反倒不清楚了!”陈老夫人越听越气,这会子对风扶摇的态度反倒好了些。
风水月恨恨的松开了挽着陈老夫人的,一双妖娆的眼睛瞪大看向别处,却是在发脾气。
大夫人此时也不敢替风水月继续解释,只得闭了口连声认错。
风扶摇好笑的看着大夫人在陈老夫人面前颜面尽失的模样,心里却是对这位陈老夫人多了一份欣赏。
无论如何情况永远都坚守着对规矩礼仪的执念,这便是有信念之人方才能做到的吧。
“母亲都是女儿不对,还请您原谅。”大夫人在陈老夫人面前只有委曲求全,一分的面子都是不要的了。
风扶摇扯了扯唇,无论大夫人对陈老夫人做什么态度,怎样刻意的讨好,陈老夫人终究不会将大夫人放在眼里。
毕竟,大夫人也只是姨娘生的孩子,和陈老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
“这里是风府,已经不是陈家,就算你娘在陈家如何讨得你父亲的欢心,终究得势不到这里。”陈老夫人冷声开口:“嫁到了别人家,就该有一个做媳妇的样子!”
罢,陈老夫人也不搭理,步履匆匆却保持仪态的向前继续走。
老太太早已落在了后面,风扶摇回头对老太太铁青的脸看,只觉得讽刺。
今日大夫人是知道陈老夫人会来,又深知陈老夫人对规矩的看重,索性拉了面子故意演一出戏在她的面前跪下,好让陈老夫人以及众人觉得她这个女儿太过仗势欺人,以达到替风水月出气的目的。
却不曾想,关算尽的大夫人终究算漏了今日是娘亲的生辰,前面编造的那些理由即使再多,终究会被众人用前大夫人的生辰给替代了去。
什么荷花之类子虚乌有的事情,大夫人母女终归是算错了心思。
金桔本跟在风水月的身后,忽然见风扶摇放缓步调落了单,心里担心她的身子,将怀里给风水月预备的暖捂给了风扶摇。
风扶摇对金桔轻轻一笑,回头见老太太神情落寞的很,弯唇迈步往后向老太太走去,“祖母,外头凉,暖捂且暖暖吧。”
陈老夫人左右被人包围嘘寒问暖,倒显得老太太这里清冷的紧。
这会子听了这话,也不管是自己最不待见的风扶摇,心里总算平衡了些,冷哼一声,“就属你最体贴。”
“你身子弱,这样冷的天一个哪里够,这个也拿去吧。”老太太从自己的怀里拿出暖捂来塞到风扶摇的里,风扶摇微愣,老太太还是第一次对她这样慈眉善目。
忽然的,风扶摇缓了步子,望着老太太,忽然她明白了一个道理,将人逼到绝望清冷的境地哪怕平日是敌人,只要一个糖果,就能轻易得到信任。
“你爹去那里了?”老太太四处看了看,皱眉问。
风扶摇回神,快步到老太太的身边,面色为难的摇摇头,“瑶儿也不知。”
老太太恨其不争的对她看着,重重叹口气,“身为女儿,就该与自己的父亲多亲近些。”
风扶摇心中冷笑,好似素日最不喜她与父亲亲近的正是这位老太太。
回头朝祠堂方向看了眼,风扶摇勾唇,没有话,趁老太太没有发觉低下头,一副聆听的模样。
斥责到后来老太太自己也不下去了,只是唉声叹气。
陈老夫人不知去了哪,想着自己才是主人,陈老夫人却比她还要得众人喜欢,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本就对大夫人不满的心更多了几分。
奎阿婆静静地跟在老太太和风扶摇的后面,抬起眸探究的对风扶摇打量,若有所思。
再风晗,众人走了半个时辰都没有任何察觉,只怔怔的站在风扶摇之前跪着的地方,静静的对程心然的牌位看着。
僵在空中的想要触碰那被风扶摇摆放在最底下的牌位,却始终无法鼓起勇气。
风晗那双沉静的眸子浮现深情,闭上眼平复心情,后睁开眼,望向地上那张折叠起来的白纸。
伸拿了起来打开,那上面只有一行清秀的字,风晗看着眼眸不禁湿了几分。
“娘,瑶儿想你了。”那白纸上,六个字给了风晗极大的触动,将纸条折叠放在怀里,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母亲您请在这稍等。”大夫人低着头将陈老夫人引到风府正厅,拘谨的站在一边。
风水月一直被大夫人示意对陈老夫人献殷勤,风水月转过头,心里对陈老夫人之前对她的讽刺怀恨在心,始终视而不见。
风水月心高气傲,向来只想着别人宠她,能让她低三下四讨好的,只有天子。
“哟这是来了谁?”笑声舒朗的传了来,任期华唇边泛着笑相迎,今日任期华发上带了碧玉发饰,简单干练却又不失礼仪。
“风家三夫人,名不虚传。”陈老夫人抬头对任期华赞赏点头,上下打量很是满意任期华的装扮。
任期华面上露出疏离的笑,恭敬的褔了一礼,大笑道:“亲家太太来得这样早,昨日下了雪,您的身子可好些?”
“你如何得知我的身子不太好?”陈老夫人见到喜欢的人,就愿意多几句。
任期华笑,“这倒是猜测的,还请亲家太太别生气才好。”
陈老夫人也笑,尴尬的气氛好了些,大夫人站在一边脸色铁青很不好看。
风水月本就无感,转过头看到这也不觉有什么,对门外张望,只希望表姐能早些来。
“姐。”桂嬷嬷与白霜听到消息紧赶慢赶终于赶了来,见风扶摇的鼻尖早已冻得通红,心疼的连忙将大氅披在她的身上,“姐可冻着?”
风扶摇摇头,对一直站在一旁的奎阿婆望了眼,白霜明白的点头,从怀里拿出红包递给了奎阿婆,恭敬道:“一年来多谢嬷嬷的包容,嬷嬷辛苦了。”
风扶摇对奎阿婆看着,见奎阿婆神色冷淡,眼神微眯。
终究不是所有人都是爱财的,如奎阿婆这般跟了老太太几十年,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来,只怕根本看不上眼。
意外的,奎阿婆只顿了几秒就伸接了,对风扶摇笑了笑,“自从夫人生了少爷们,老奴就再也没收到过新年压岁钱,这样的感觉,却是久违了。”
闻言风扶摇呼了口气,不爱财,却正好点到了回忆处,也算是歪打正着。
“这些钱我就收了,你们也不容易,这些就拿去艰难的时候,拿着救命。”奎阿婆转身又对白霜看了眼,将腕上镶嵌金粒子的镯递给了白霜,眼神又在风扶摇身上扫了过来:“上面的金粒子是活的,要用时,扣下来就好。”
白霜感激的朝奎阿婆跪了下去,“奴婢多谢嬷嬷。”
奎阿婆这样大方让桂嬷嬷有些撑不开面子,转过眼挡住了眼里的落寞。
风扶摇心里忽的一顿,有些为难。
“三姐早些去正厅,少些闲话。夫人乏了,这会子便是要歇一会。”奎阿婆没注意这边,轻声叮嘱。
奎阿婆这话发自真心,风扶摇自然领了,点点头,对奎阿婆弯唇笑,带着白霜离了福禄园。
“那丫头回去了?”进了屋,老太太还没有睡。
奎阿婆愣了愣,想来棉帘外的事老太太都听了个清楚。
点点头,“三姐也是有心的。”
老太太躺炕上折了身,“那孩子,今日一看却是个好的。”
“毕竟是出身高贵的嫡姐,根正苗红,与姨娘生的庶女,终究有着本质的不同。”老太太恨声冷笑,闭上眼便是入睡了。
奎阿婆抿抿唇没有话,伸将老太太身上的盖被往上提了提。
“夫人,那人过了节就要回来了。”奎阿婆轻声发声,声音缥缈随风散,得到的只是老太太均匀的呼吸声,奎阿婆叹气,熄了灯放下帘子,轻声走了出去。
“嬷嬷。”风扶摇走在路上忽然唤住桂嬷嬷,桂嬷嬷诧异抬头,不知何事。
风扶摇忽然跪了下去,对桂嬷嬷恭敬的磕了个头。
“姐你这是做什么!”桂嬷嬷吓的慌忙也跪了下去,惊讶的伸出连忙就要将风扶摇给拉起来。
白霜眼泪都要被吓出来,赶忙就要帮着让风扶摇起来。
风扶摇摇头:“几年前是我不争气将嬷嬷气走,几年后嬷嬷还能回来是我的福气。”
“这几日已然到了春节,这样的日子我却只顾着让您与白霜为我奔波,给了众人那样多的红包那样多的祝福却单单将身边最亲近的你们给忽略。”
“嬷嬷,白霜,你们是我身边最信任最亲近的人,我的这一礼你们受得起。”风扶摇眼眸泛泪,笑着伸拉住他们的。
“姐你的哪里话!我们何德何能,您这样不是让老奴折寿吗!”桂嬷嬷又感动又焦急,拉着风扶摇的不由分就是要往上拉。
白霜更是不知该作何反应,又哭又笑,只皱眉噘嘴呵斥道:“姐您这是在感激我们还是在害我和嬷嬷,到时候您又生了病,旧疾又发作,那可怎么了得!”
风扶摇被逗笑,没好气的对白霜看着,埋怨道:“好好的气氛,又被你给破坏了!”
“还什么气氛,她就的没错,姐您这样真真让我们折寿!”桂嬷嬷气恼着,好容易将她拉了起来,想要拍了她腿上的雪,棉裙已然是湿透了。
“瞧您,老夫人这的地面就是冰水结成的,脚上的冻疮还没好,这一下子,腿上也少不得了!”
桂嬷嬷气急败坏,白霜更是急的不得了,只从风扶摇里的暖捂给拿了去对着她的膝盖使劲捂着。
风扶摇不由有些好笑,她这一下子,就真成了一出闹剧了。
正厅,陈老夫人与任期华聊得越发的欢,外面姑娘传来风扶摇来了,任期华笑着伸将风扶摇带在陈老夫人面前。
毕竟陈老夫人是风水月的外祖母,大夫人的母亲,对于风扶摇陈老夫人如何也要疏远开。
再想到早上那一出,虽有感于风扶摇对生母的孝心,却依旧对长辈与她下跪耿耿于怀,于是对风扶摇也喜欢不起来。
“过了十五的节,瑶儿可能与玲珑在外的学堂多呆几日?”陈老夫人乏了不话,任期华将风扶摇拉去了一边,声试探。
风扶摇不觉好笑,这件事都已经确定这才通知自己又算什么。
扯了扯唇,“我已然听,学堂那我与六弟自是相依为命的。”
风扶摇正要转身走,被任期华拉住了臂。
风扶摇诧异的看去,只见任期华低着头神情有几分歉意,低声道:“你也别怪三婶,三婶,也是被逼无奈。”
风扶摇皱眉,心里一直呐喊,她想问任期华为什么一定要将风玲珑给赶出去,难道比起儿子,名利势力更重要吗!
但是风扶摇忍住了,拼命压制住了想问的**,疏远的对任期华点了点头,收回了。
又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卿水然打扮得体的来了。
与往日不同,卿水然今日换了云烟罗的秀水纱裙,第一次穿上了棉裙。
“祖母想来不喜出门,今日竟为了孙女历经风寒,孙女实在感动。”卿水然低头泫然欲泣,眸子深处却没有丝毫的泪光。
“并没你的那样,陈家离风府,不过几个时辰。”陈老夫人眼神淡淡,轻轻抬了让卿水然起来。
虽陈老夫人对卿水然也没有那样的疏离不喜,但是比起老太太对卿水然的宠爱喜欢,陈老夫人却是显得冷淡了。
“陈荷嫁到风家这样多年,除却成亲那日,我竟是第一次叨扰,亲家不要嫌我才是。”老太太被奎阿婆搀扶着很显面子的来了,陈老夫人嘲弄的看了一眼,口里第一次了这话。
“请祖母安。”风扶摇带头,任期华其次,众人齐声唤了一声。
老太太终于感受到了被众人包围的感觉。
不顾理睬众人,老太太对陈老夫人笑了,“老妹妹笑了,是你别见笑才是,我的年纪大了,人老了有些事情就处理的不周到了。”
老太太这样了,陈老夫人也不好继续坐着只得站了起来,即使刚刚了那样的话,神色也依旧淡淡。
三品诰命夫人在她未落坐前站了起来,老太太的虚荣瞬间得到了满足,笑容的弧度更加扩大,对陈老夫人招了招:“老妹妹这是做什么,快些坐下。”
自己坐在了主位上,好似突然发觉众人还半弯着身子一般,随意的挥了挥,脸上的笑也淡了些,煞有介事道:“你们也都起来吧。”
“是。”众人齐声点头,大夫人站起身见老太太很不好的神色心里突了突,自然是忆起今日她似乎一行都扑在陈老夫人身上,忽略了老太太。
“老太太可冷?儿媳帮您多弄些炭火。”大夫人赶在任期华之前献殷勤,卿水然眉头一皱,轻轻对大夫人摇头,然而一心想要弥补关系的大夫人并没有看到,只一心讨好着老太太。
老太太冷笑一声,一双浑浊的眼对大夫人看了一眼,“需要时不来,此刻,却不需要了。”
老太太的语气很是冷漠,大夫人低着头暗自后悔。
风扶摇不禁觉得好笑,陈老夫人还没走,这样对老太太大献殷勤只怕之前对陈老夫人所做的一切讨好全都失去了意义。
风扶摇觉得很好奇,大夫人究竟在陈家过的是什么样子的日子,才会让大夫人只要见到陈老夫人就会脑子空白,行这些弱智事,丝毫不见往日的段。
甚至,从大夫人的神色可以看出,只要陈老夫人在的地方,她就会显得足无措,生怕做错了一点事。
风扶摇勾了勾唇,这样害怕陈老夫人,今日却还试图利用陈老夫人对她进行打击,眼眸朝站在陈老夫人身后的卿水然扫了过去。
只怕这个主意,不是惧怕着陈老夫人的大夫人想出来的。
卿水然对上了她的眸子,对她微微点了点头,竟是万般合乎礼仪。
因着陈老夫人太过注重礼仪规矩,风石风晗自是不能进了来的,能陪在身边的只有任期华和大夫人又显得有些冷清,老太太叹了口气,命人将兰姨娘和风娆请了来。
陈老夫人本对请姨娘来有些不满,却又估计老太太的面子,自己又是客人,只得沉了脸没话。
今日兰姨娘换上了新衣,身上不多一件奢侈的打扮,直觉更显得温婉,陈老夫人见了,心里的印象好了几分。
“本以为姨娘都该是狐狸般的,现在看来,女婿的眼光却是不错的。”陈老夫人淡淡开口,这意思却就是姨娘都是狐媚子的段,大夫人的脸色忽然变的很不好看。
兰姨娘是早早听过这位陈老夫人大名的,得到夸奖,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端庄的承受了,没有谄媚也没有故作谦虚,这般磊落洒脱犹如兰花悄然绽放,让人的心里又舒适了几分。
“这是我四丫头的亲娘,也是摇儿的姨。”老太太还没忘记大夫人之前对她的冷落,寻了会丝毫不给大夫人面子。
“那便是已逝夫人的亲姊妹了。”陈老夫人沉了脸色,对大夫人看了去,终究估计大夫人的面子,不再提。
兰姨娘带着风娆入了坐,卿水然倒了杯茶递给风水月一杯自己一杯,食饭前端着茶敬给陈老夫人。
陈老夫人对卿水然淡淡看了眼,伸接了,饮一口。
风水月见了,又得到大夫人的支持,只得百般不愿站起身端着茶敬了过去。
陈老夫人正要吃饭,又见一杯茶来,风水月嘴笨还不愿与陈老夫人些讨好的话,紧抿着唇一副要命的模样端着茶。
毕竟是自己的外孙女,陈老夫人接了来,抿了一口,放下不再理。
风水月坐了下去正好与风扶摇的眼神对撞,讽刺的对风扶摇瞅一眼。
“摇儿,给你祖,外祖母敬茶。”大夫人到口想要谄媚的话硬生生改了来,对风扶摇看着。
陈老夫人皱眉,眼神凌厉的对大夫人看去。
大夫人不敢直视,低着头。
风扶摇冷笑,端了茶走到陈老夫人面前,恭敬道:“外祖母用茶。”
陈老夫人看也不看风扶摇一眼,只顾着夹菜,咬了一口竹笋,这才抬眼对风扶摇看了,也不接风扶摇里的茶,“放到一边吧。”
风扶摇一顿,勾唇冷笑,毕竟是大夫人的母亲,陈家的人,好大的威风。
眼神对大夫人扫了过去,看来今日是一定要她颜面扫地了!
事
“外祖母真是好品行。”风扶摇笑眯眯的,将茶水转而递给大夫人,挑眉轻笑道:“母亲,您是否愿意给了摇儿面子,将这杯茶喝了呢?”
大夫人本是想静静地看风扶摇的好戏,却不曾想风扶摇转而将这杯茶给递给自己。
顿住脸色,大夫人的面上很不好看。
“大家都在等,你愣着做什么。”老太太皱眉,那模样是厌恶极了大夫人。
陈老夫人也拿眼瞅着她,若不是为了她,陈老夫人也不会那样给风扶摇难看。
大夫人的心放缓好几拍,左右为难,深吸口气顶着陈老夫人的压力将风扶摇递来的茶一饮而尽。
重重的将杯子放在桌子上,只听到陈老夫人若有似无嘲讽的笑声,一双眼顿时阴沉了下来,微眯眼睛正要发作,任期华掐着时间了话:“这都是做什么,摇儿好心敬茶到好像是做错了似的。”
罢一双眼对大夫人挑了挑,又笑道:“两位老太陪着辈这样久也饿了,都快吃着吧。”
大夫人一口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想着今日已经做错了很多事,万不能在惹恼了老太太,深吸口气弯起笑来:“弟妹的是,原是我身体不适昏了头,竟是犯下这些糊涂事。”
回了头又拉住风扶摇的,一脸虚假的关切:“摇儿还在这做什么,快些入座吃罢,饿了肚子又该让老太太心疼了。”
风扶摇抽回了,扯了扯唇端庄的对大夫人福了个礼,轻声细语:“摇儿开始就想,却因为长辈们都在不得开口,本想着敬茶后,现在却成了一件错事了。”
“摇儿你怎么了?莫不是身子又不好了?”任期华问道。
风扶摇抿唇点点头,又对老太太弯了膝盖:“祖母外祖母,各位长辈,今日是娘亲的生辰,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