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贵客
静秋听了她的问话停了,仰起头两只眼睛泛着光,坚持道:“静秋和尚是在镇海寺的古槐树下被发现的,是在镇海寺长大,是被镇海寺的师祖养大的。所以,静秋和尚最大的愿望,就是成为镇海寺的静秋和尚!”
静秋着这话,两眼都闪烁着光度,风扶摇听了这一连串的话下来,也明白了他的坚持,鼻尖一酸,偏开了脸,不再话。
风扶摇在清风禅院呆了几个时辰,跟着老和尚学打坐,又获赠基几本经书,风扶摇便告辞离开。
离开前,趁着静秋出了去,风扶摇问及静秋的心愿,老和尚沉默了会,沉声回她道:“静秋身世独特,命中锁定,他有自己该走的路。”
风扶摇缓步走在镇海寺的路上,望着镇海寺庄严神圣的大殿,林荫道里,随着太阳的逐渐西斜,夜幕逐渐降临,仿佛每一秒都度身于危险之中,恐惧是从内心散发出来。
“智通师傅,静秋曾对我,只要有人能为佛门殿提出一首对诗,你就会答应那人的一个要求!”风扶摇脚步一顿,握紧了拳猛然转身。
夕阳昏暗的阴影下投射一个人影,赫然就是一身僧袍的智通。
从清风禅院出来,她就知道,直通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是,贫僧过。”智通的脸上再没有之前那样的戾气,里捏着佛珠,面色柔和。
“出家人不打诳语。”风扶摇向后退了一步,咬住唇紧张的盯着智通。
智通唇角浮现一丝笑,风声摇曳,树影里的身影忽明忽暗。
“出家人不打诳语。”智通重复了一遍,风扶摇松口气。
“那么,我只希望智通师傅能放我一次,再不要找我的麻烦。”风扶摇呼吸声加重,双眼浮现血丝,鼓起勇气与智通对峙。
智通忽然笑了,树荫下看不清神色,“自然。”
风扶摇试探的向后又退了好几步,智通的变化未免太快。
曾经,轩辕烈教会她的道理,转变的太快,只会预示着有更加危险的东西。
退了两步,风扶摇见智通并没有追来的意思,转头快步逃离。
风扶摇喘着粗气奔跑的脚步从未停止,回了头,智通一直站在树影下寸步未动。
乌云挡住了夕阳的余晖,智通没在黑暗里,唇角勾出阴狠的笑。
“我并不出,就不算诳语。”风声大动,智通的笑声残忍又阴冷。
“姐,你去哪了,我们找了你一天了!”白霜急切担忧的声音伴着向她奔跑而来的速度猛然前来。
见了白霜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光明,风扶摇回头望,她不知道跑了多久,竟然能意外的遇见白霜。
浑身突然放松,整个人瘫软在地,她全身都再没有了力气。
“姐。”白霜见她这般模样心里的担忧更甚,慌忙扶住她的胳膊,紧张的问道:“发生了什么?”
风扶摇的喉咙喷火似的疼,惊恐的回头,没见到智通追来的身影,心里的石头这才落在了地。
“没什么,带我去见祖母。”风扶摇平静了心,试了一试,脚上依旧使不出力气。
“姐你都这样了,做什么还去见老夫人,先回去歇着吧。”白霜眼眶都红了,她扶着风扶摇,能感觉到风扶摇此刻一点力气都没有。
风扶摇深吸几口气,摇摇头,“今日不去请安,前些天所有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风扶摇已经到这,白霜也再没有话,红着眼点头,“姐要不要请几位师傅给你看看。”
“佛祖的眼下,姐你怎么会如此狼狈。”白霜的声音都要哭出来了。
风扶摇闭上眼摇头,苦笑一声,正是因为在佛祖眼下,所以她才会变得如此狼狈!
“不用了,大动干戈免不得被闲话。”风扶摇努力让自己的心跳变得平稳,试了试,除了腿有些软,其他倒没什么。
“竟是素日里锻炼的少了,跑了几段路,就成了这个样子。”风扶摇自嘲一声,白霜低头不言语,风扶摇凑眼看过去,竟是心疼的哭了。
“秋秋,去风老夫人的厢房替你姐姐解释一声,免得到时候被训斥了。”老和尚待静秋洗了碗,催着他出去了。
静秋乖巧的答应了,顺带带走了老和尚上好的檀香。
静秋的身影越来越,老和尚关了禅房的门,从怀里拿出一块桃木片,那是风扶摇晕倒之时从发上掉出来的。
桃木片上沾着些许的鲜血,散发着药香。
老和尚对桃木片望着的眼神越发的深,今日若不是因为这片桃木片,只怕风扶摇早就被化为了一缕白烟。
老和尚双握紧了桃木片,叹了口气,“我徒儿,我知你心意,可残害生灵枉顾天道轮回,此事的结局,不是你可以承担的。为了一个女人,你何苦!师傅只求,你可别惹出什么大乱才好。”
禅房之上,蓝逸风衣袍偏飞,淡漠的脸上显出几分落寞,几次张口,却还是翻身而下,离开了清风禅院。
再风扶摇,艰难的走到了老太太的地方。
“祖母,摇儿有罪。”白霜扶着风扶进了了老太太所在厢房,见了老太太的第一面,风扶摇慌忙跪了下去。
已经做好了被斥责或冷眼的准备,却不料,风扶摇抬起头,只见老太太含着笑看着自己。
“我的好孙女,在玄心大师那听法可有收获?”老太太一双眼笑的都眯了起来,连带着尖锐刻薄的脸都慈祥了些。
风扶摇愣了一下,抬头去看,诧异的见到静秋抱着檀香伸出欢快的向她挥。
风扶摇不得不对老和尚充满感激,今日不但救了自己一命,却连这些都替她想到了。
感激的对静秋点头,心里松了口气,扬起笑脸对老太太道:“佛法高深,摇儿竟是半句都听不懂,又不敢开口问大师,显得摇儿蠢笨了。”
老太太竟是亲自从座位上下来扶了她起来,连声音都是笑的:“哪里是你蠢笨,佛法本就高深,又是玄心大师亲自指点,听不懂是自然的。”
“可不是,我陪着老太太听了这些年的佛法,到现在还一知半解着呢。”任期华姗姗来迟,却碰巧听全了这段对话,笑意盈盈的走了进来,却是扶住了老太太,更是照顾好了风扶摇。
风扶摇对任期华看去,因着已是半晚,任期华穿着舒适的棉衣棉裙,青色的棉裙,柔顺散落着的发丝,却是柔和了任期华跋扈泼辣的性子,整个人比起兰姨娘,又是另一番柔美。
身上不加任何修饰,腕上只是绕着一根红绳,仔细看,是一颗菩提子。
风扶摇不禁感叹,来了佛门便是谁都有了改变。
“你这泼猴哪里会有听懂的一天。”老太太笑,随着任期华陪着回到了椅子上,一双眼难得慈祥的对风扶摇,笑道:“今日也辛苦你了,寺里的这几天,你们几个孩子就不用早起来请安了。”
“伴着这样的环境入睡,对你们也是极好的。”奎阿婆扶着老太太起来,任期华护在周边,“天色已晚,伴着佛法,你回吧。”
风扶摇点头,抬头去正巧撞上任期华的眼神,任期华看样子似有话想对她,风扶摇此刻却哪里有和她周旋的心思,只是低着头出了去。
静秋见她要走,跟着就要跑,怀里抱着的檀香老太太的眼神就没有离开过。
风扶摇神思未还体,恍恍惚惚的。
白霜伸捅了捅,这才注意到身后跟着的尾巴。
风扶摇看了静秋怀里的檀香,不用看也知道老太太的脸色一定很不好看。
风扶摇抿唇,惨白的神色挤出一抹笑,伸指了指静秋怀里的檀香,循循善诱道:“这个,静秋和尚可是忘了给老夫人了?”
静秋为难的抬头对风扶摇望着,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抱着檀香对风扶摇的方向鼓了鼓,嘴撅着好容易才忍住了当面反对的话。
仔细的瞅着风扶摇的脸色,见风扶摇的认真,只好乖乖的将怀里的檀香抱给了奎阿婆。
奎阿婆慈祥的收了,“师傅真是可爱,我们老太太可真是喜欢。”
得到夸奖静秋自然是高兴的,奎阿婆伸出就要摸他的脑袋,风扶摇心里一紧,静秋慌忙退了一步,胖嘟嘟的脸扬起对奎阿婆笑了:“静秋和尚该入睡了,施主们也不能熬夜哦。”
罢,静秋屁颠屁颠的跑到风扶摇的身后,老太太亲眼见着那檀香到了奎阿婆的里,也就不在乎什么其他,转了身,脸色还算能看。
任期华自是明白老太太的心情的,扶着老太太就向着卧榻走去,笑道:“这样的卧榻老太太最是喜欢的了。”
“瞧着那沙弥,老太太那样慈祥,真真是慈悲心的老祖宗。”
老太太心情转而为好,笑嗔了几句,便是在任期华的服侍下睡了。
“瑶儿告退。”风扶摇对静秋赞赏的笑笑,弯腰对老太太恭敬的福了礼,白霜扶着退了出去。
奎阿婆放下怀里的檀香,对屋内的任期华看了眼,任期华笑了笑,对老太太道:“喜爱的孙女回了,老太太也不欢迎我这个儿媳妇了,我呀,这也就回了。”
“快回去快回去,一日不凭几句嘴都不行的。”老太太躺在床上没好气的笑:“就你这的,不让你回都不行。”
“罢罢罢,回吧,我巴不得你早些回去,趁着这几日,不管府里的杂物,尽早歇着吧。”
老太太侧过身背对着任期华,难得出几句贴心的话。
任期华收了调笑的神色,浮现感动的笑,点了头,轻声应了:“诶,儿媳这就退下了。”
转头对奎阿婆点点头,推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奎阿婆走进去替老太太整理被子的边角,老太太道了一句:“玄心大师的檀香,燃了一根我睡。”
奎阿婆轻声应了,拿出香炉燃了静秋送来的檀香,关了香炉紫铜嵌了孔的盖子,“夫人已经燃了。”
老太太没回话,奎阿婆拉开了绣着半卷心经的屏障,轻声退了出去。
离了老太太的禅房,静秋欢快的跟着风扶摇的身侧,委屈道:“姐姐,那本来是特意为你准备的。”
风扶摇低头,静秋的脸鼓着,好不委屈的样子。
风扶摇笑,孩子就是好,心情总是调节的很快。
而她,就是此刻,哪怕是已经睡在了床铺之上,只怕也伴随着恐惧。
“姐快回去歇着。”白霜生怕她又提出去看卿水然去看风娆的,先一句堵了她的口。
风扶摇自是知道她的心思,眼眸看向眼前的摇曳的树木,心思飘远。
她也没多余的心思去应对其他人,今日发生的事,得知的真相,以及未解的谜题都已经足够让她心力交瘁。
随即点点头,叹了口气:“回吧。”
右被一双软乎乎的握住,风扶摇低头看,静秋水汪汪的眼睛对她笑,心里顿时多了些底气。
回握住静秋的,风扶摇定定神跟着白霜走。
“我的厢房在哪?”路上无聊,风扶摇问。
白霜指了指前面:“就在前面,对面就是四姐和二姐,三夫人的厢房在隔壁,便是极为方便的。”
风扶摇点头,抿了抿唇,心有余悸的问:“厢房距离主持,有多远?”
白霜奇怪的对风扶摇看着,“那就太远了,隔着好几个大殿。”
“姐姐别担心,住持师叔的房间在镇海寺最里面,香客们的厢房都布置在外面,距离半个时辰呢。”静秋拉拉她的,安慰道。
风扶摇点头,对静秋扬起一个笑:“你今日特意为我去的老夫人屋里?”
静秋点头:“师祖不这样姐姐会被骂。”
风扶摇谢道:“出家人不打诳语,今日难为你了。”
静秋摇头,神色暗了暗,低头声道:“没关系,静秋和尚,还不是受戒的和尚,也根本,就还不是出家人。”
风扶摇心里一疼,正想要安慰,静秋又抬起头对风扶摇望着,一双眼亮晶晶的:“何况静秋和尚也没有谎,今天姐姐帮静秋解了难题,也确实听了师祖无聊的讲座。有了姐姐的陪伴,今天静秋过得很开心。”
静秋高高的扬着和风扶摇牵着的,“看,静秋和尚也有可以随意亲近,随意拉着的人了!”
风扶摇也不知该作何表情,只能苦笑应对。
她是怪物,不该存在的怪物,她的重生,她本想好的一切的一切,都有可能在某一天,被人毫不留情的给毁了。
背后沁出一层汗来,若是有一天被大夫人母女或者任何的谁知道这件事,她的人生,就完了。
握着静秋的一紧,风扶摇越想越觉得恐惧。
山里气温骤降,生了雾,隐隐约约的,像极了她昏迷见见到的那女子。
头皮都发出阴冷,风扶摇的呼吸都变得极其轻。
那女子是谁,为什么她能看见,老和尚下午和智通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她的脑子里一团乱麻。
今日,若不是静秋,她都不知道她还能不能活着站在这里。
闭上眼休息片刻,风扶摇压住心。
“我听几个师兄,明日会来贵客,什么贵客我也不知道,但是听来头很大,姐姐要是碰见了,要注意些喔。”静秋松了她的,依依不舍的挥。
风扶摇诧异,抬眼望,不知不觉竟是到了厢房。
厢房外春画守在外面,见了她神色一喜。
风扶摇叹了口气,推了白霜扶着,弯下身抱住静秋的身子,“静秋和尚,明天姐姐还去找你玩。”
“真的吗!”静秋两眼放光惊喜问道。
风扶摇笑着点头,“当然。”
静秋欢呼一声,风扶摇松开了他的身子,静秋一脸欢喜:“静秋和尚要早些回房睡觉,早早的睡了就能早些见到姐姐了!”
真是孩子的话。
白霜听了都忍不住笑,风扶摇莞尔点头,站起身对他挥了挥。
静秋欢快的跑了,风扶摇几次都忍不住想提醒他慢着些。
春画直到静秋回去这才靠近,“嬷嬷正在替姐铺床,晚饭替姐留了些,姐若饿了,吃些吧。”
春画越来越投入到紫风阁丫鬟的角色中,风扶摇对春画欣慰的点头,“难为你们了,我也真是饿了。”
白霜心翼翼的扶着她进厢房,桌子上放了一些馒头等一些可以凉着吃的东西。
风扶摇拿起馒头啃了起来,略微感动的看了春画一眼。
白霜噘着嘴,不甘心的瞪了春画一眼,替风扶摇倒了一杯茶,责备道:“姐慢点吃。”
风扶摇点头,桂嬷嬷整理好了床铺不发一言。
风扶摇歉疚的抿唇,她知道,桂嬷嬷在生气。
“嬷嬷。”风扶摇放下馒头,抿唇想要解释。
桂嬷嬷望着她可怜的脸色叹了口气,“姐先吃东西。”
转身又拿起从府里带来的安神香放在香炉里点燃,“索性这里是寺庙,桃木炭比竹炭来得容易。”
“那老大夫曾过,姐的身子,还是桃木炭养着好。”桂嬷嬷叹气,“姐自己不知道照顾着自己的身子,就是每天桃木炭养着,也不能好起来的。”
风扶摇咬唇,知道桂嬷嬷这是在怪她不懂得照顾自己。
只是,她这样的人,就连什么时候灰飞烟灭都不知道。
“姐你今日究竟是怎么了!”白霜与桂嬷嬷对视一眼,别桂嬷嬷心里有气,她的心里也不舒服。
“今日,静秋和尚不是了吗,只是,陪着一起去了玄心大师那。”风扶摇低头咬着馒头,恍惚的吞咽。
白霜瞬间就红了眼,“可是你是那样回来的,就好像见了什么不干的东西一般!”
风扶摇闻言一顿,苦笑一声,不干净的东西吗?也许她才是最不干净的那个。
春画见风扶摇神色不对,皱眉捅了捅白霜的胳膊,对她摇摇头。
白霜本就对春画满腹疑虑,此刻瞧着春画一副大姐样,心里一急,拍开了她的。
春画开了口,却不料白霜根本就不听她的,反倒是对她大喊了几句,气急跑了出去。
风扶摇连忙站起身就要追,桂嬷嬷拍了她的肩膀:“姐安心,我去。”
罢,桂嬷嬷对春画摇头,自己追了出去。
春画没料到白霜会有这样大的反应,心里也是气得不行。
她向来不是一个好相处的性子,她好心好意的,白霜却不理会,当即气的脸色发红。
风扶摇头疼,只觉得是不是因为她的原因,这一切才会变得这样糟糕。
“姐吃完了早些休息,温水已经备好,厢房内的温度是最好的,夜晚凉,也已经到了戌时,您别想太多。”春画心里堵着气,交代了这些,负气出了去。
风扶摇在也是吃不下的,春画出去忘了关门,风扶摇伸推门,山里的雾气越发的浓,正犹豫要不要出去去找白霜,一回头,身着粉色纱衣的女子苍白着脸对她笑。
“你是谁!”风扶摇吓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死死地咬着唇,唇色也变得发白。
再一眨眼,那女子已然消失眼前。
“你在哪!你到底是谁!”风扶摇砸了茶杯,头上冒着汗,声音歇斯底里。
“风扶摇你嚷什么!”风娆皱眉猛地推开了她的房门,呵斥的声音隐约含着对她的关心。
风扶摇苍白着神色猛地回头,吓了风娆一跳。
看清眼前是风娆,风扶摇松了口气。
“你嚷什么?”风娆嗔怪着走了进来,眼睛在地上碎成两半的茶杯上环视了好久。
风扶摇深吸口气摇头,散了头上的发髻,“没什么,看错了。”
“看错了你就这样发脾气!”风娆捂着心脏没好气的对风扶摇吼,声音也有些发颤,瞪了风扶摇一眼,“倒把我吓一跳。”
瘫软在座位上,头低低的低到膝盖,整个人颓败的不成样子。
“你今日都去了哪。”风娆皱眉,坐到她的身边。
“玄心大师那,陪了静秋一天。”风扶摇无力的回答。
风娆自然知道她的不真,但她的样子已经是不想多。
想了想,终究没有继续逼问。
“不吃了就洗洗歇着吧。”风娆碰了碰风扶摇的胳膊,风扶摇肩膀下意识的一动,整个人瞬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惊恐的对风娆望着。
“你,怎么了?”风娆心里发沉,皱眉疑惑的对风扶摇看着,只道是情况不妙。
风扶摇摇头,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无碍。”
“我,歇了。”风扶摇咽了口水,摇头转身,实在无事,索性脱了鞋躺在床铺上。
“你,梳洗后歇吧。”风娆抿唇神色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