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明珠公主
风扶摇点头,良久从床上起了来,没有感情的傀儡一般动作缓慢,拿了水盆,水里倒映着她的脸,风扶摇只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魔障,水里自己的脸随着水波荡漾,逐渐分开成两个,两个分成三个,再看时,水里变成了一滩血水。
猛然推开眼前的水盆,风扶摇发青的脸毫无表情,“我不洗了,四妹你回吧。”
“我陪着你。”风娆瞧着她神色不对,话语坚持,已经走到她的身边。
风扶摇的声音颤抖的几近失声,能听出来,她的情绪已经到了极限。
“不要故作镇定,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发生了什么,你都出来!”风娆一向干脆的性子实在受不住风扶摇这般模样,却耐不住风扶摇始终不搭理。
“没什么,我睡了,你回吧。”风扶摇嘶哑着声音,缩进了被子里。
“四姐。”白霜好容易被桂嬷嬷哄了回来,本想对风扶摇道歉,惊讶的见风娆在这,而风扶摇已经睡了。
风娆对桂嬷嬷点点头,桂嬷嬷福了福礼。
“白霜你和我出来。”风娆皱眉声带着白霜出去,出去前还担忧的回头对风扶摇看了眼。
“嬷嬷你守着。”桂嬷嬷本想跟上去,被风娆阻止。
风扶摇睡在床上听着屋外风娆与白霜隐隐约约的话声,外面的寒风透过木制的窗户呜呜的叫着,风扶摇紧紧地握住耳朵惊恐,生怕再听到一点声响。
她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风扶摇清楚地知道,她需要清醒,再这样下去,没有被智通打死,她自己也要被紧张的情绪给整死。
“姐别怕,我们都陪在身边。”桂嬷嬷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的气早就消了,只剩下心疼和无边的担心。
只恨此刻她们在距离葫芦街遥远的镇海,不能请来老大夫给她瞧瞧。
风娆与白霜好了进了来,直到风扶摇睡着都一直陪在身边。
子时,白霜送风娆回去,桂嬷嬷出门替风扶摇打点明日的穿着。
一身红袍飘然而至,轻抚她的发丝,瞧着她苍白的脸色,眼里闪过心疼。
愤怒的握紧了拳头,回头喝道:“蓝逸风!你做的太过了!”
身后一袭白衣胜雪,孤高又冷漠。
“怎么,心疼了?”蓝逸风薄凉的唇紧紧抿成一条弧度,眼底淡漠异常:“让我用尽血脉将她从死亡里拉回,这是你当初求我做的。如今目的未成,你却对容器心软?”
“她不是你记忆中的妹妹,她是历经痛苦折磨心灰恨满的魔鬼,也是,悠儿最好的容器!风萧然,我之所以还存留世间,还能让你与我心平气和的话,全是基于悠儿能回来。悠儿的死,与你十之**,提出补偿的是你,如今,你没有退路。”
蓝逸风此刻已然不再是什么孤冷之人,他的眼底充满了残忍,哪怕他的外表依旧超凡脱俗,可他的内心,已经**不堪。
风萧然被他得倒退了一步,猛的闭上了眼,是他对不起轻忘忧。
蓝逸风醒了神情,白衣飘飘,依旧是神仙般的脱俗,将风萧然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唇角微微上扬:“风扶摇是已死之人,作为同盟,我提醒你这一点。若你还爱悠儿,对这个容器,就不要带着感情。”
风萧然眸光微闪,低头见了风扶摇苍白的神色,握紧了,神色又暗了下去,迤逦的声线拖着歉疚:“我会帮你,救回悠儿。”
蓝逸风对风萧然看了眼,凉薄的转身,“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你后悔。”
风萧然神色一震,蓝逸风已经消失,感受到窗户吹来的风,风扶摇突然陷入魔障,猛的挥,“你走开,你们都走开!”
风萧然握住了她的心将她入怀,神色复杂。
发狂后,风扶摇猫一般窝在风萧然的怀里,感受着熟悉的气味,轻声呢喃:“好凉,我冷。”
风萧然神色一软,大掌一挥,将窗户关了严实。
翌日,风扶摇清醒之时已然巳时。
睁开眼,白霜服侍着洗了脸,忽然间发觉神色好了许多,至于昨夜之事,她自然丝毫不知。
“姐是否去找老夫人?”白霜见她今日气色不错,遂放下了心。
“祖母如今在哪里?”风扶摇皱眉,老太太若是和智通在一起,她还是离得远些的好。
“祖母此刻已经回了禅房打坐。”风娆一身深紫云锣走了进来,风扶摇笑,“今日怎么穿的这样凉快。”
风娆脸色略略尴尬了些,秋儿在一旁捂着嘴直笑:“爬了一天的山,姐再是不要袄的了。”
“晚间时候还是穿多些好,山里毕竟气温变化快。”桂嬷嬷端着水盆进了来,连连笑道。
“姐洗把脸。”白霜准备好毛巾递给风扶摇。
风扶摇回头,“春画呢?”
白霜嘴一撇,“招呼厨房忙乎吃的去了。”
“姐怎么老想着她。”嘟着嘴声埋怨,风扶摇听个正着,偏头看白霜的气鼓鼓的脸,“不开心了?”
白霜哼一声,也不话。
桂嬷嬷的脸色有些不好,皱眉呵斥:“随便两句就罢了,哪里能和姐这样闹脾气!”
白霜被骂的脸色红红,咬着唇,风扶摇对桂嬷嬷摇头,拉了白霜的,道:“却是我忽略你了,今天好好补偿补偿你?”
白霜咬着唇点头,瞥了眼,有些不敢看桂嬷嬷。
“秋儿你去帮忙,现在才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风娆对秋儿使眼色,秋儿点头,笑着帮风扶摇铺床,桂嬷嬷哪里会让秋儿动,“秋儿姑娘交给我,哪能是你做这些。”
“有什么做不得的,我和她,还分两家不成。”风娆脱口而出,风扶摇笑看着她,脸色一红,冷哼着偏了身。
这一来白霜的心情都好了许多,按下风扶摇,两并用的给她束发。
“姐还是昨日那样简单的发髻吗?”辰时已经是太晚,若是再晚些,便是不合适了,白霜于是抓紧了速度。
风扶摇摇头,“直接束发就好。”
“姐!”桂嬷嬷听着脸色不好看,哪有大家的姑娘不好好盘发的。
风扶摇笑:“及笄未到,肖髻我又不喜欢,出门在外,一切从简。”
风娆倒是很喜欢风扶摇这会不拘节的样子,当即散了自己的的头发,“我也束发,这样的潇洒不能就你一个人。”
秋儿下意识想阻止,但看了风娆坚持的脸色,叹口气,只得作罢。
“姐穿这件。”白霜从带来的衣服里拿出一件,风扶摇看了一眼,叹气,白霜对绿色实在执着。
“姐,三姐。”刚刚穿戴好,春画从外面端了粥来。
“一碗粥两碟菜,清汤寡水的,早上就吃了一顿,我就不陪你吃了。”风娆逃也般的带着秋儿走了,闹得风扶摇都不知道她今早来是做什么的。
“姐快些吃罢,响午前总是要去老夫人那露一面的。”白霜扶着她来,春画布好了饭菜,桂嬷嬷收拾了散落的衣服,只等着风扶摇吃。
风扶摇干咳一声,只得乖乖的低头吃了。
“姐现在心里可安心了?”秋儿关了风娆的房门,对风娆笑道。
风娆对她睨了一眼,“越发没规矩了,我都敢调笑。”
秋儿偷笑,“奴婢看着三姐的气色好了不少,昨日想来只是一时不适罢了。”
窗前人影晃动,风娆皱眉打量,透过窗纸两颗圆润的耳坠闪动,风娆冷笑。
到了佛门清净之地,还打扮的如此奢华的也只有风水月了。
挑了挑眉,佯装叹息,大声叹了口气:“也没什么不适应的,我看就是入了魔。”
不等风水月在外窃喜有事可以禀告,又听风娆屋内道:“毕竟早前个才被人下了巫蛊,那样污秽的东西上了身,到了这可不就不行了吗!”
着声音更大了些:“也不知道是谁那样狠的心,都是自家姐妹,害的人那般也难得还能吃的香睡得着!”
风水月脸色一僵,气的五官扭曲,便是克制极了想要砸门的,恨恨的松开,怒而转头。
秋儿开了一条缝,风水月气的走路不稳,秋儿对风娆点头。
风娆勾唇,放下茶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我们去祖母那,我倒盯着她,能和祖母造什么谣。”
风娆刚走风扶摇吃好也出了来。
“祖母正在打坐我去了也是白等着,响午到了再去。”风扶摇对风娆紧闭的房门扫了一眼,“昨日我答应了静秋今日去找他,嬷嬷你先去祖母那应付着。”
桂嬷嬷点头,风扶摇抬头对白霜看着,“昨日三婶似有话想对我,你现在去看看三婶在不在,代替我问问。”
白霜抿紧唇点头,她知道风扶摇是不想见任期华的,对春画警告的瞪了一眼,走了去。
风扶摇再回头,春画抬着头正对她看着。
那眼神里含着的情绪太多了,风扶摇扑哧一声乐了,“你跟着我一起去吧。”
“只是不知道,你应对孩子行不行。”风扶摇莞尔,想起静秋心里升起暖意。
她与静秋,可能是这世上,另一种含义的至亲吧。
今日若能见到玄心大师,她必然要问的清清楚楚。
那个神出鬼没的女子,不管是谁,她都要赶出去!
春画翻了白眼没有话,默默地跟在她身后。
“姐,您该去问问四姐是不是有什么事忘记和你了。”春画忽然忽然开口,风扶摇停下脚步,忽然忆起,今日,已然是初五。
初五,该是外祖父来辽北的日子,按照约定,这次她也该和外祖父见一面。
“白霜和你的?”风扶摇只是愣了一会,抬起脚,继续向前走,笑问道。
春画抿唇,面色有些不自然,“嬷嬷让我到时候别丢脸。”
原来是桂嬷嬷的,风扶摇叹口气。
“谁也没想到会在镇海寺耽搁,能不能见到外祖父外祖母我不怎么在意。这事我不问,你们也不必。”风扶摇握紧了腕,春画看出来她的故作镇定,点点头没话。
“哎呀!都给我走开!松开呀!”气急败坏的声音从草丛里传出来,风扶摇好奇,迈着步上前去看。
春画想阻止,想想却还是跟了上去。
“别拽我裙子!”厉声呵斥的声音充满了命令,风扶摇掀开了半人高的草丛。
只见十一二的女孩身着玄色的襦裙泛着金边,脖子上戴着个包银边玉锁片,下面缀着两个铃铛,露在白色领子的外面,襦裙右侧边沿处扣着两个红色玛瑙扣,雕刻出雨滴的图案。
高高扎起的垂髫发髻上缀着珍珠粉晶玉簪花,梅花的图案煞是可爱。
洁白的腕上带着鎏金包铜嵌宝白玉镯,那样的带上这样的玉镯倒显得大了些。
风扶摇仔细看,原来是女孩子襦裙裙摆处被一层长着倒刺的枯木勾住,压着裙摆的玉环绶被甩在不远处,看得出是因为用力扯方才坏的。
这样的装扮风扶摇不陌生,眼前的女孩子虽然面生,但这般打扮,又不得不让她想起另外一人来,神色微动。
毕竟,如此精致的衣着,除了宫廷,再无他人。
眼眸浮现几分诧异,心底犹豫,却是想着不要多管。
松开本想就此离开,刚刚踏出一步,脑子里忽然响起程夫人的话,脚下的动作又慢了。
能救风玲珑的药,或许,皇宫里有。
风扶摇闭上眼,握紧了,终究还是拨开了草丛。
“你别动,这里裙子被缠住了,那样扯只会平白毁了衣裙。”风扶摇蹲在地上仔细的扯着草木,像个大人一般柔声止住了女孩的动作。
春画被风扶摇留下守着草丛外,风扶摇即使正在帮忙心里也还有着犹豫。
这一次她只想让风水月和轩辕烈身败名裂,却不想再与这些皇族的人产生瓜葛。
再加上她现在才知自己是个怪物,莫名的还有另一个女子缠上了她。
若是被皇族的人知道,只怕她还没开始复仇,又难逃一死。
“只要能让本,我脱困,这件裙子毁了就毁了。”女孩居高临下,傲然话,十足的爱炫耀的女孩。
风扶摇笑,“若是裙子毁了,那你该如何回去?漂漂亮亮的女孩子,总不能破破烂烂的一身回去呀。”
女孩愣了,撅了嘴,一双眼睛不甘的看向了别处。
再回眸,对风扶摇产生了兴趣,“你来这做什么?”
“我?我这不是听到你的呼救,来救你的吗?”终于扯开最后一根草,又弯着身子将地上的玉环绶捡了起来,递给女孩:“好了,你可以回去了。”
女孩伸接过玉环绶,两只眼在风扶摇被倒刺刺的狼狈的上打转,缩回了脚,看样子是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风扶摇心中无奈叹口气,皇宫里备受恩宠长大的孩子,就是再大些,也不知道自己动。
提了裙子帮她拍了襦裙上的草屑,又顺拍了自己的。
“你叫什么名字,哪家的?”女孩傲然的对她看着,依旧是居高临下的口吻,但语气里参杂了些感激。
风扶摇抬头,对女孩伸出了:“我是哪家的不重要,出了这个草丛,你就可以回去了。”
女孩握住了她的,跟着出了去。
点头看见自己脚上的泥土,鼓着嘴直朝草丛里躲。
风扶摇看着心里不觉好笑,忽然想起她在宫里的好友明珠公主,裙摆上只要有一点脏就不肯移动,却没想到原来公主都这个德行。
低头朝自己身上看看,她的云烟罗倒是干净,叹口气,认命的褪下了外衫给女孩:“换下吧。”
“姐!”春画惊讶叫了一声,皱眉恶狠狠的对女孩看着,眼里满是不赞同。
“姐你这样怎么回去,被夫人见了,还不知道会出什么难听的话!”春画抢回外衫,也不顾其他,直接给她穿上。
女孩被春画瞪得气的脸色铁青,眼眶打转都要气哭了。
风扶摇慌忙阻止,对春画摇头,温柔的将外衫给女孩披了上去,“你换上吧。”
却不料女孩变脸也快,冷哼一声推开了风扶摇的,将外衫扔到了地上,恶狠狠地回瞪春画,迈起步子就要走。
风扶摇正苦恼自己是不是反而得罪了人,那女孩忽然转身从腰间拽了一个东西下来狠狠地扔到了风扶摇的身上,转头冷声道:“这是本宫的哥哥送给我的生辰礼物,是我最喜欢的东西。”
“现在赏你了,你最好记住,别弄丢它!下回我要是不能凭这个认出你,我就,就,”
“就再不理你!哼!”女孩猛地转头拔腿就走,风扶摇拿着她扔来的东西又朝她看了,似乎,那孩子的耳朵根子都红了。
轻轻一笑,将上面鎏金的套子拔了下来,白玉切割而成的匕首出现在眼前,风扶摇倒吸一口气。
双轻轻抚上那白玉,那上面刻着凌肆的明珠两个字。
风扶摇认得,这是明珠公主最贴身的东西,当驸马爷被轩辕烈凌迟那天,她亲眼见着,明珠公主用这把匕首狠狠地插进了自己的胸口,从胸口流下来的鲜血和驸马的汇集到一处,在处刑的地上流淌了整整三天。
“明珠。”风扶摇向后倒了一步,诧异的朝女孩的背影看了去。
倒吸口气,她认识的明珠分明不长这样,认识明珠时她十二岁,明珠长她一岁,此刻该不会有这样大的差距才是。
“明珠是谁?”春画连忙将捡起的外衫给她穿好,奇怪的问道。
风扶摇陷入自己的思绪里,喃喃自语:“明珠公主。”
“正是那位与姐同年同日同时同刻出生,被皇帝陛下恩宠赐字的那位明珠公主?”春画大惊,同样诧异的看盯着那女孩的背影,她没想到会见到这号人物。
春画回神,看向风扶摇的神色也变得些许嘲弄,“所以姐才会故意与她亲近?”
“故意与她亲近不假,却没想到她竟是明珠。”风扶摇没管春画话里的嘲讽,低声喃喃道:“起来,一子这个字,还是托她的福。”
将怀里的匕首护在怀里,风扶摇紧了紧眼神,当初她求了轩辕烈几天,哭了哭了闹也闹了,终究没能让心狠的轩辕烈放过驸马,从而导致明珠的惨死。
而这一世,只要轩辕烈没有登上皇位,明珠也一定不会死!
风扶摇握紧了里的白玉匕首,低着头走了几步。
明珠公主虽然任性脾气又不好,后来又因为她的母妃,兰贵妃的指使做了很多错误的事,但她对风扶摇,却是发自真心。
风扶摇还记得,她与明珠的第一次见面是她与轩辕烈成亲后半年。
她陪着轩辕烈进宫,那时太后还不喜欢她,皇后也处处挑她的毛病。
明珠陪着兰贵妃给太后请安,见皇后处处欺压风扶摇,就开口帮了她讽刺了皇后几句。
后来风扶摇才想明白,明珠帮她也许只是因为想搓搓皇后的锐气。
但是不管明珠出于什么目的帮了她,在后来轩辕烈出征期间,是明珠陪着她,甚至帮着她向太后好话,才让孤身一人的她在皇宫有了一席之地。
明珠对她来是不可多得的朋友,上一世她眼睁睁的看着明珠死在自己面前,这一次,她不会让她再死!
风扶摇忽然发现,原来她欠别人的是这样的多。
而保护这些人的根本途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轩辕烈和风水月,彻底失去一切。
风扶摇恍恍惚惚的朝前走,身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春画跟在身后不敢开口。
风扶摇低着头想着自己的心思,春画眼见着迎面来一风度翩翩之人,微微张口想提醒风扶摇几句。
地面上多了一双黑色的靴子,令人恶心的气味扑面,风扶摇眯起了眼睛,扯了唇,“公子好雅兴,竟到了这偏僻之地。”
抬了头,风扶摇扯唇,冰冷带刺的目光对着轩辕烈啐冰看了去。
“姑娘对在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轩辕烈脸上带着笑,眉间却稍稍皱起,望着眼前站着的女子,在她的身边,只感觉如坐针毡。
“误会。”风扶摇扯了笑,抬起头定定的对轩辕烈温润的脸看着,眼底里的嘲讽参杂着冷冰,低低的笑了:“若真是误会,那可当真是用我的一生来产生的,这代价,太重。”
轩辕烈抿了唇,额前青筋隐约闪动,风扶摇能感受到,他对自己产生了杀意。
不屑的勾唇,风扶摇绕过了他的身边,忽然悲哀的回头,嘲讽道:“若我不是风府的嫡女,不是程家的干女儿,轩辕烈,你还会这样费尽心的接近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