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0章
丽姐没空理会身后那三人,静静地站在原地,对不远处的那两人看着,眼底浮现一丝叹息。
曾几何时,她以为那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至少,在她眼里,轻忘忧很适合庄主。
可惜,天不遂人愿,这两个人终究有缘无分。
一人两情,即使其中之一的他爱上了她,可庄主却没有,甚至,因为他喜欢轻忘忧,所以庄主更加丧心病狂的欺辱与她,直到最后,她受尽折磨又误入了蛊虫,被更是陷入了国师的陷阱里,折磨致死。
而如今,庄主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风扶摇,虽是他的妹妹,但是,很显然待她,庄主比对任何人都细心。
那番话,拼了命也要救庄主的那番话她也听到了,因此,她对风扶摇的态度,到没有之前那样的犹豫了。
“你放心,虽然你当初那样对待我,但是现在我也没有兴趣将对你的恨意强加在摇摇的身上。何况,我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急切的想要冲出去。我只想要活下去,和逸风在一起。”
轻忘忧轻轻笑出了声,虽身子已然透明,却还是能看出她脸颊上的粉红,那是幸福的含义。
凤宸扯唇没有言语,转了身推开了门,又听轻忘忧在他身后轻声祈求:“我现在还只能在摇摇的身子里呆着,我不会伤害她,请你不要想法子对付我,更不要,给摇摇添加负担。”
凤宸眸中又冷了几分,薄唇很不愉快的抿着,线条冷冽似冰,却终究没有话,银色的面具对着太阳泛着的光也显得几分柔和。
轻忘忧知道,他这是默许了。
欢喜的道了声谢,正要进去却被凤宸冷冷的喝止:“等她睡饱了再进去。”
轻忘忧微愣,望着凤宸此刻柔情的脸,低着头弯了弯唇,“摇摇是个好姑娘。”
“我知道。”凤宸冷哼,进了房间,一挥将溪溪给挥了出去,却是温柔的替风扶摇盖上了棉被。
溪溪被跑在外面龇牙咧嘴的冲着了里面指画脚,却是不敢露出声音,甲越见着眼冒桃心,直赞叹道:“溪溪怎么样都是美的。”
一方近乎无语的盯着甲越,只觉得甲越的脑子是不是不太好。
这个时候还管自家妹妹好不好看!
很明显庄主对溪溪实施了不公正待遇,溪溪是被甩出来的,定是受了伤的!
可是这个甲越却一门心思犯花痴,这不得不让一方对自己之前的决定打起了退堂鼓,这样的笨家伙,要是没有外力的帮助下,应该会是打一辈子的光棍,要帮他娶自己彪悍的妹妹,怎么算都比较费脑子。
丽姐见着他们进了屋就没出来,心里放心不下,皱起眉抬着步朝着房间走了去。
如花几人本想去,一想到溪溪被毫不留情抛出来的惨样,咽了咽口水留在了原地。
此时的屋内,轻忘忧纤细的身子去了外面打量了一眼,飘了回来眼底满是嘲讽,“看来我离去以后这里也经过了一场大换血,当初我认识的,确实没留下几个。”
凤宸狭长的眸子瞬间变得阴冷,冷冷的扫了一眼轻忘忧,没话。
风扶摇脑中的狂躁渐渐散开,眼睛尚未睁开却听到凤宸与一女子的对话,心底略微打鼓,放弃了睁开眼的打算,佯装昏迷。
“你的话太多了。”凤宸的声音冷漠又充满威胁,风扶摇哪怕只是趴的稍微近了些,都已经察觉到脊背的凉意。
轻忘忧神色一颤,咬紧了牙,透明的眸子里却仿佛泛着泪,转了身,进入风扶摇身体的那一刻,恨声道:“我会让摇摇看清你的面目,让她彻底远离你。”
凤宸狭长的眸子掠过狂躁,猛的对轻忘忧抓了去,掌风凌厉风扶摇能感受到带着杀意。
闭紧了眼,却不料掌风到了她的身侧逐渐变弱直到消失,意料之内的痛感没有来,却是头上结结实实被敲了一下。
“坏丫头还不起来?是想让本尊等你?嗯?”
凤宸收起了眼底的戾气,望着床上装睡的俏丽容颜心底浮现点点暖意。
风扶摇微微睁开一条缝,下意识的将头往被子里缩了缩,直到映入眼帘的那一张容颜含着几分笑意,这才放心睁开了眼。
冲凤宸展开一个大大的笑,风扶摇抿紧了唇尴尬的起了身。
“庄主,您”
风扶摇轻咳一声,倒是从床上坐了起来,红着一张脸竟是做坏事被逮到后的尴尬。
凤宸一动不动,只是含着轻佻的笑对她盯着,就在风扶摇打算起来打破尴尬之时,只见两只修长的透过她的发一左一右的将她拦了住,双撑在她的身侧,欣长的身子朝着她就倾了过来,妖魅的眸子泛着浮光,银色的面具更是要贴住了她的额头。
下意识的向后退了退,却是被一双结结实实的搂了住,风扶摇低头看了一眼,略微气结,连带着看凤宸的眼神也带着谴责,仗着自己会一点武功就这样为所欲为,这个变态想做什么!
直到望着眼前那一双鹿乱撞一般的琉璃眸子,凤宸这才清醒,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做,只是因为想,所以就这样做了。
凤宸一句话不,只是压着她的身子不让动,风扶摇急的也不敢动,脸红透,却是在不知凤宸何意之前万万不敢动的。
顷刻间,房间静的只剩下他们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原本充满算计的眼眸在他的面前散了原先的混沌,却是仿若初生儿一般清澈委屈,凤宸不觉心情大好,狭长的眸子也再没有诡谲多变,呈出了暖暖的笑意,松开了她的腰肢,却是转而伸向了她的脸庞,轻轻托着她的脸,菲薄的唇压了压声线:“我好像了,你只能唤我宸或者,亲亲哥哥,你只能二选一。”
风扶摇拼了命才压住了想要反给他一掌的冲动,他打算压着她到什么时候!
风扶摇的眼眸里不经意的浮现了泪光,粉雕玉琢的脸被凤宸逗得够红,过去几十年的生涯中,哪怕是轩辕烈也没有与她这样暧昧过,何况,此刻眼前的人,还不能算是熟识!
“亲,亲亲哥哥。”风扶摇唤着哭音满是委屈的开口,眼底闪过恼火。
毕竟也是成过亲的人,这一世她只想复仇也没想过再嫁给谁,因此心中的不适感很快就被刻意压散了。
泛着泪的眸子委委屈屈的朝凤宸望着,嘟起嘴,甚至是伸出对着凤宸的胸口向外推了推,呜咽道:“你好重,可不可以让让。”
望着她故作柔弱的脸凤宸脸上一僵,低头对贴着自己胸口的那一双盯着,眼里露出几分疑惑,为什么这一双贴的他心里痒痒的?
托着她下巴的犹豫的收回,看着就要向着胸口那一双抓了去,却不料风扶摇一见慌忙收回了,速度之快竟是连凤宸都没想到。
低低的朝风扶摇惊慌的脸望着,瞅着她两只护在怀里好似母鸡护食一般,狭长的眸子含着几分好笑,凉薄的唇泛开一个靡艳的弧度,幽幽的开口:“我觉得,亲亲哥哥也不好,唤我宸。”
风扶摇全身犯恶心,鸡皮疙瘩一地,打了个寒颤,咬唇道:“大哥哥,摇儿饿了。”
凤宸狭长的眸子闪过不满,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皱了皱眉,却是幽凉又无奈的声音泛了出来,“罢,暂且先哥哥吧。”
眼前重重的黑影终于从她身前起了开,风扶摇呼了口气,竟是身子疲软满头大汗,瘫倒在床上也再不想起来。
凤宸回头望着她的样子唇角不经意的笑了开,柔声道:“摇儿若是此刻不起,戌时前都是不会有饭可以吃的。”
“戌时!”风扶摇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对凤宸望着,赤练山庄吃饭这样晚?
凤宸很是满意她的快速,衣袍一挥,风扶摇还没只觉得眼前一黑,还没反应过来,膝盖一凉,已经落入了一个微凉的怀抱。
“你做什么!”风扶摇惊呼出声,凤宸也不搭理,面具下的脸泛起笑,呈现出来的却是邪魅的气息,风扶摇撇嘴,人在屋檐下,反正不用自己走路,她也正好省事。
房门被一阵掌风挥开,凤宸抱着风扶摇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如花惊愕的盯着,伸出直直的指着风扶摇,忸怩着身子恨恨的甩了里的帕,哼道:“我都没享受过庄主的怀抱!哼!不要脸的狐媚子!”
甲越倒着身子上下对着如花笔画,恶寒的打了个灵。
脑子里晃了晃,比例完美的庄主怀里抱着个五大三粗的如花,想象就觉得好笑。
风扶摇在凤宸怀里,视线除了天空就只有凤宸一个人可以看。
一缕清风徐徐吹来,凤宸半披着的发丝朝前飞舞。
顺着微风,拂过她的脸颊,酥酥痒痒的,盯着凤宸去看,却是令人满足的画卷。
下意识的伸,风扶摇对着凤宸脸上银色的面具抓了去,她的心底响起了一个声音,她想知道,他究竟是长得是什么样子。
凤宸眼眸闪过幽光,微微侧脸避开了风扶摇的,邪魅的脸上看不出喜怒,淡淡道:“本尊的颜,只有本尊的夫人能看。”
风扶摇撇嘴没劲的松了,这话,令她无端想起风萧然,他也曾,这世界上能驱使他做事情的,只有两人,而唯一存在于世的,只有他的娘子。
眼里的光彩黯淡了几分,伸抚向自己的心口,风扶摇微微眯了眼。
大哥心里的那个人,就在这里。
与此同时,白霜正伺候风玲珑穿衣,皱着眉从香儿的里拿了水盆,担忧的看着风玲珑梳洗。
这几日六少爷睡的越发的早,起的却是越发的晚。
还有香儿,香儿最近很不在状态,六少爷与香儿之间也蒙上一层奇怪的气氛。
气恼的皱眉,拉过了香儿,白霜冷了语气:“大少爷送你来是为了伺候六少爷的,你若是在不尽心,可不要怪我将你打发回府!”
香儿闻言张了张口,像是要解释,话到嘴边却放下了,为难的对风玲珑看了去,低下了头。
白霜心底的气撒了干净,见香儿也没有敢回话,哼了一声松开了香儿的,见风玲珑已然洗漱后,瞪了香儿一眼,转了身走到水盆旁。
“六少爷您且坐下,奴婢伺候您束发。”白霜抿唇拧干了毛巾,擦了走到风玲珑的身后轻声开口。
风玲珑已经碰到头发的只得放了下去,抬起头对白霜淡淡道:“白霜姐姐,若是可以的话,你教会我怎么束发即可。”
“您何必要学,总是有奴婢们呢。”白霜不以为意,偏了头正要拿起梳子,却不料被风玲珑给抓住,委实是用尽了力气,很快背就刻出了几道血痕。
白霜诧异的对风玲珑望着,却没有等到预料之内的道歉,到耳边的却是一身急躁又疏离的冷漠:“我,你教会我。”
白霜疼的额前冒着汗,忙道:“奴婢知道了,您先松开奴婢。”
香儿在一旁看的心里焦急,担忧的望向风玲珑阴沉的脸色。
随着姐出府的日子越加增多,六少爷的脾气就越发的怪异,这几日,已然是彻底没了之前的懦弱温厚,却是多了几分冷意。
风玲珑松开了,白霜瞧着他一脸的汗,却也知道刚刚风玲珑使了自己最大的力气。
伸出帕本想替风玲珑擦汗,打一边打了哆嗦,有些不敢对风玲珑动作。
风玲珑也已经恼了,见白霜的僵在半空,不耐烦的挥了开,气恼道:“不用你了!”
就在此时,老大夫和管家的声音远远的透过门窗传了进来,“家伙快出来。”
风玲珑猛地收回了脸上的乖戾,一脸欣喜的站起了身,推开了白霜,打开门扑进了管家的怀里,急切的问道:“管家爷爷,是不是三姐姐有消息了?”
白霜一听顾不得心里的诧异,慌忙跟了出去。
老管家的脸色却有些为难,支支吾吾的不肯开口,风玲珑欣喜的神情瞬间也失落了些,低着头神色不明。
老大夫看不过去,吹了胡子将里的药递到风玲珑的里,喝到:“别丧气!那丫头命硬得很,是出去几天就是几天,你这子别这么担心!这碗药你姐姐求着我给你熬得,你得喝下去!”
风玲珑望着里黑乎乎的药汁眼里闪过嫌弃,腥臭腥臭的味道传入鼻尖,下意识的就想打退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