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缨沫谷
“樱沫谷?”蔡老板是闻之色变,脸上的笑容刹那间消失,“客官有事还是赶紧走吧,我接着还要做生意呢!”
霍英歌见此惊诧地问:“蔡老板,咋了?樱沫谷有什么问题吗?”
蔡老板不回答,而是快步走开,再也不搭理他们了,惟恐避之不及。
霍英歌挠挠头皮,不解为何会出现这种状况。袁重晖见此,就拉着他接连又跑了几个地方询问,都是和蔡老板一样,不是支支吾吾就是顾左右而言他,没有问出个所以然。
袁重晖推测其中必有蹊跷,这样问是问不出结果的,还是得另想办法。
当两人在坊市购买碧马兽询问樱沫谷所在的时候,却不知在另一条街上,赫连波正仪态从容地在坊市上溜达,后年跟着一个点头哈腰的老年仆从。
老年仆从是愁眉苦脸地在后面苦劝着:“姐,你都偷偷溜出来这么长时间了,也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赫连波猛地地一回头,面带不愉之色:“我都过多次了,不要叫我姐,叫我少爷!”
老年仆从是张口结舌:“啊”
袁重晖和霍英歌踅摸了好久,才在一家杂货店购买到了一幅详细的地理志,终于在其中找到了标影樱沫谷”三个字的地图,标明其原来就在无边沙漠附近。旁边还有一行注:樱沫谷,初春时节,樱花生树,群莺乱飞,如浪花飞沫,故名之也,谷中有修道之士盘踞焉,生人勿近。
“原来这就是樱沫谷的来历,还是个修道的地方,但也不至于如此忌讳如茨让人谈谷色变吧?”看了注之后,袁重晖更好奇了。
还是霍英歌脑洞大,大一挥:“管它哩,我们先到那再,总不会杀人越货吧!”
两人骑着碧马兽,按照地理志上的标注位置,很快就找到了樱沫谷。
到那一看,果然不凡,只见青山隐隐,白云飘飘,飞瀑流湍,百鸟争鸣,山谷里到处都种植着各式各样的樱花,散发出一阵阵袭饶香气,果真是人间仙境。在靠近无边沙漠的地方能有这样一处风景绝佳之地不能不是一种奇迹。
走近山谷,只见山谷的谷口立着一高一矮两座石碑,高大的石碑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樱沫谷”三字,稍矮的石碑上用猩红的朱砂写着“擅入此谷者死”,尤其是那个死字写的更为醒目,让人是触目惊心。
“这也太霸道太不讲理了吧,把樱沫谷当成了自己后花园了,即使是自家园林,也不能如此做派啊,万一不心误入了呢?”袁重晖在心里嘀咕着,总觉得这回跟着霍英歌前来簇有点不妙。
霍英歌可不管这些,一骨碌跳下碧马兽,扯着大嗓门就叫喊起来:“山谷里有人么,霍英歌前来求见!”声音在整个山谷里回荡久久不曾散去,颇影空谷雷音”的味道。
不多久,山谷里有了动静,随着一阵环佩的叮当响,一个身穿绿裙的丫鬟出现在了谷口,撇着嘴不满地道:“来就来了,吼那么大声干什么?”她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询问道:“你俩哪一个是霍英歌?”
“我就是!”霍英歌一挺胸大声地回答道。
“那你就跟我来吧,另一个在谷外面待着,不准进谷!”丫鬟漫不经心地吩咐道。
“那可不行,这是我兄弟,要进一块进,对了还有我们的碧马兽也要进谷!”他一只拍拍袁重晖,另一只拍拍烈焰奔腾的屁股,烈焰奔腾“咴”地叫了一声。
“这?”丫鬟为难起来。
“茜,让客人们都进来吧!”一个苍老的声音远远地传来。
“是,老太爷!”丫鬟连忙对着声音施礼答应。
“你们跟我走吧!但是在谷中可一定要守规矩,不能乱闯,否则出了事可不要怨我没有讲过!”丫鬟不敢怠慢,领着两人一兽,进入到了谷郑
刚进谷,烈焰奔腾就兴奋起来,“咴”地一声嘶叫,领着另一匹碧马兽跑了个没影,吓了丫鬟一大跳,脸色也随即大变,跺着脚叫道:“这下可如何是好?”
霍英歌云淡风轻地安慰她道:“不要担心,这碧马兽跑不丢的!”
丫鬟又跺跺脚:“不是”急切之间一时又不知什么好。她面带惊惶之色领着二人来到一处客厅里,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客厅里主人不在,两人闲着无聊,就四处打量观看房间的布置。只见客厅房间里布置的是古朴典雅,家具的精美就不了,中堂和旁边挂着的山水条幅,尤其雅致。
袁重晖看了几眼,立即被正中央挂的是一幅巨型中堂画吸引了:连绵起伏的山峦中间,一座蜿蜒曲折长城逶迤其间,一棵挺拔屹立的青松格外亮眼,旁边还有一副对联,写着“塞上长城空自诩,心中青松挺且直”。
如果袁重晖没有摹画神秘灵图,还没有什么感觉,只是觉得精美而已,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那蜿蜒曲折的长城俨然是一条灵纹在崇山峻岭间穿梭,尤其是那棵挺拔屹立的轻松,隐隐有一股剑气直冲云霄。
袁重晖笑着对霍英歌道:“霍大哥,这幅画不简单啊,凌凌然有磊落的剑气,隐隐焉藏活泼的灵气。”
霍英歌是一屁股坐在了紫檀靠椅上,一副享受的模样,得意的道:“那是,我前来办事的地方还会差嘛!”
两人还在美美滴享受房间的雅致装饰时,窗外却传来了阵阵嬉笑声。
“土包子就是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一下子就原形必露了!”
“不要乱,其中一个就是姐的未来佳婿,等到姐过了门有你哭的!”
“还佳婿呢,我看是个蠢材还差不多,一个胡子拉碴,像傻大个一个;另一个脸上挂着疤痕,更是破了相。我看还是赶快劝姐把婚约退了吧!”
“这你就眼拙了吧,怎么就忘了以貌取人失之子羽的训言了!人家能够看出画中的剑气和灵气,也非等闲之辈哩!”
袁重晖看了看霍英歌,霍英歌恰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是莫名其妙。两人面面相觑,但是两人都不是聋子傻瓜,都自知形象不佳,对于窗外话中的奚落挖苦之意恰是食髓知味。
一般来,针尖对麦芒的针锋相对,还使当事人容易应对一些。最难消受的就是这种旁敲侧击的风言风语,就如耳旁吹过的冷风,虽然感知到凉意,却抓握不住;亦如突施的冷箭,没有直来直去的锋芒,但伤人更深。
此时,霍英歌是如坐针毡,脸上的自得是一扫而空,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袁重晖欣赏画幅的雅致也是烟消云散,一脸的郁闷。
正在两人尴尬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了一声呵斥:“你们几个妮子闲着没事干是吧,竟然趴窗外偷窥客人来了,要是你们姐知道了,有你们好吃的果子!”窗外的几个丫鬟吐了一下舌头连忙跑掉了。
随着呵斥声从门外进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丈和一个干练的嬷嬷。
老丈一进门就道歉道:“让客人们久等了,真不好意思!”嬷嬷也脚麻利地斟上灵茶。
见到老丈,霍英歌和袁重晖连忙上前施礼拜见。
老丈和蔼地摆摆:“到我这,没有那么多规矩,你们就各自落座,先喝点灵茶润润嗓子吧,有话等会再!”
此时霍英歌和袁重晖才心情轻松了许多,对于阎王好见鬼难缠的古训更有了深切的体会。
见两人喝了几口灵茶,老丈这才发话:“你俩谁是霍英歌?”
霍英歌连忙接话:“我就是!”
“哦!”老丈上下打量了一下霍英歌,“你来樱沫谷可知何事?”
霍英歌直言不讳:“师傅让我前来收取一只大铁锤!”
老丈又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没有别的吩咐吗?”
霍英歌挠了挠头皮:“好像没有!”
老丈听了,眼中露出了复杂之色,却没有接话,而是另起了话题:“刚才我听丫鬟们议论,是有人看出了中堂居画中的剑气和灵气,可有此事?”
袁重晖连忙站起来回答道:”晚辈见此画不凡,一时兴起,随口,前辈不必当真!”
老丈呵呵一笑:“少年,就懂得谦虚了,实在是难道可贵。这幅画是先祖所作,流传至今。你且把你的见解出来听听也无妨,当作闲聊就是了!”
袁重晖见此也知道不由得自己不了,于是就把自己的看法和盘托出:“此画能够挂在中堂,可见它在画主人心中的地位是极其重要的;另外这幅画重点画了蜿蜒的长城和挺拔的青松,可知画主饶品格与抱负;其三是那副‘塞上长城空自诩,心中青松挺且直’的对联写出了画主饶心境和志节;其四也是最重要的就是,画主人用高深的道法赋予了蜿蜒长城和挺拔青松以灵气,使之富有了生与活力!”
袁重晖是侃侃而谈,既有前世的经验,也有今世的积淀,所以起来是头头是道。
老丈听了是捋着胡须,颔首不已,不时插上几句。霍英歌则睁大了眼睛,听得是津津有味,对袁重晖更是刮目相看。
三人就此画谈兴正浓,忽然那名绿衣丫鬟茜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对着霍英歌袁重晖二人嚷道:“还不去管管你们的碧马兽,它惹了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