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抢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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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老船头的祖上是跟明太祖一个时期一个职业的乞丐,连讨饭都不会找地儿,一路莫名其妙就来了这黔云边界的山里落了户。

    跟祖宗想比那时的老船头完全可以意气风发,虽然一路从黔境到粤境的过程并没什么值得夸耀,甚至可以是寒酸。

    但他现在人在大鹏湾的水里,远方是新生活的希望,身边还带着相好,这就已经做到了自家祖宗十几辈都没做过的事。

    可惜那时的老船头终究也只是个农民,他没见过台风什么样,更不知道还有种叫做鱼翅的食物是来源与另一种在水中堪称残暴的肉食霸主——鲨鱼。

    老船头一辈子有种,最被通道中人津津乐道的特点就是够狠,够野。

    这个品质与生俱来,对那时的老船头来叫无知者无畏,又或者为了新生,他已经不在意更多的危险。

    他只听人了这条理论上最好走的路,甚至连更多的打听都懒得做,就带着相好的跳进了大鹏湾。

    秋妮是最无辜的

    女人的构造很特殊,正常的女性每个月总有四分之一的时间,没有那么舒服,她们在人生中最美丽的时刻,也时刻伴随着痛苦。

    关于月经有十种以上的传。

    切罗基人传有个叫奴尤诺维的食人怪物,用咱们的话就叫“石头怪”,由于这个怪物拥有岩石般坚硬的皮肤,所以他几乎是无懈可击的,唯一的弱点就是无法忍受看到一个来“大姨妈”的女性。

    非洲南部的布须曼人(kngpeple)认为,经血是一种强大的生命力,一个女孩的初潮也被认为是牵制敌军的有力武器,或者精神能量。

    毛利人认为经期是和月亮联系在一起的,据月亮是所有女性的丈夫。

    玛雅人相信月经和分娩都与月亮女神,他们把月经视为月亮流出的血液。

    在中世纪的反犹太主义者们有一个很奇特的观念——犹太族的男人也会来月经!

    古时的琐罗亚斯德教徒(zrtrn)曾将月经视作与恶神阿里曼(arn)相关的不洁之物。

    在生于世纪的罗马作家——老普林尼撰写的自然史中,撰写的自然史中,经血被赋予了毁灭性的力量。

    这种红色的液体,会使蔬果坏死、庄稼枯萎、美酒变酸、明镜晦暗、钢铁生锈、剃刀变钝、蜜蜂死亡;触碰到织布,会把织布的色彩弄脏;若是抚摸犬类,会使其癫狂;若是坐船,会引来风浪;若是接触妇女和马匹,则会让孕妇和母马流产。

    巴西北部的亚诺玛米人,将经期时的女性和喝下对鲜血的杀通称为“乌诺卡伊(nk)”,这个词的解释用在前者的意思的是女杀人犯。

    印度古籍沙格蒂坦特罗中认为,人们认为女性的月经周期象征着季节变更以及宇宙秩序。

    在我国古代道家的理念里,经血也叫“红龙”(reddrgn),是女性能量的来源。

    对老船头来,血是他一辈子的噩梦。

    那个夜里,秋妮正处在经期,狂风乱浪和海水的稀释作用,都没有影响海中的鲨鱼嗅到经血的味道。

    对于这两个为了爱情、为了人生而奋斗并且成功了前半场的人,在即将品尝到最后胜利的味道时,被命运彻底戏耍。

    结局是已经看到陆地的老船头与秋妮遇到了一群饥饿鲨鱼的袭击。

    傻妮再没有会成为老船头的媳妇儿。

    甚至再没有会登上陆地,她的灵魂成为鲨鱼的祭品。

    也有可能随着那些没被吃干净的残肢骨头沉没海底。

    老船头则被海流冲回到了他下水的地方。

    后来在老船头身上发生的事,那是一个充满时代特征和热血的故事。

    总之现在的老船头下有十几条漂在浚江上的赌船,他住在其中一艘黑蓬平底的破败老渔船上。

    船舱刻意被改造过,拥有像迷宫一样的通道,这些用木板隔出来很矮,但对老船头来刚刚好。

    这不仅能在有敌来犯时起来阻敌的作用,而且能够让老船头感觉很舒服。

    这个高度对一个双腿被鲨鱼生生咬断的人来刚刚好。

    老船头充满蔑视的看着蹲坐在面前的三个外人。

    一个孩儿就像那些啃食过他身体的鲨鱼一般,让老船头感觉到了不可抑制的饥饿。

    一个光头独眼龙,双眼冒出的凶光,跟那些鲨鱼一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残忍。

    还有那个已经第二次来到这间屋中,只有六根指的北方子。

    隔着老远,老船头都能在这子身上嗅到那股难闻的味道。

    贪婪

    “大爷,侄子这次是真的遇到难处了,今天您必须给我指条路,您可不能不管我呀。”

    若不是那个引路过来的渔娘阻拦,六指强已经把哭嚎时流出的眼泪鼻涕抹到了老船头身上。

    “尼玛瓜娃子,老子出了买路钱,就是带亲也不得乱了规矩!”

    光头独眼龙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盯着老船头,那只眼中充满的杀。

    “嘁”

    狗子只环视了一圈这个阴暗狭的房间,就毫不顾及的表达出了心中的不屑。

    老船头冲渔娘招了招,渔娘从横系在腰间的包里掏出了一沓钞票放在六指强面前。

    “六子,拿钱走,该做的我已经做过了,能不能活命是你的运势,我不能破了规矩”

    老船头用两根枯瘦如木枝的指,隔着离开金海湾酒店换成纱布包扎的脸上划了两下。

    六指强被烫伤的脸上立刻荡出了两道被人体组织液和血水沁透的痕迹。

    “大爷,这趟不只是我的事啊!”

    六指强直接从狗子怀里抢下王瞎子的神猴把件恭恭敬敬的递给了老船头。

    “唉”

    老船头长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一些往事。

    那些事久到那时的王瞎子还是个意气风发的年轻人,久到那时的老船头还是个老丐头。

    那时的老船头掌握着这座处在改革前沿城市中的一门新兴职业,也是随着历史传承了几千年的职业——老荣(乞丐)。

    初生牛犊不怕虎的王瞎子为了替朋友出头,独身一人闯进老船头栖身的城外破庙。

    他带了一瓶好酒去找号称打断了上百条腿的“丐王”,并且在酒后给老船头想出了个在那时极具前瞻性的来钱买卖。

    若是没有王瞎子酒后的指点,老船头可能已经在年老体弱之后,被另一个更加残忍的乞丐弄死,并取代位置。

    那样就不会有今天的老船头,就没有今天还漂泊在浚江面上的黑蓬平底破败老渔船,那得有多少找不到最后退路的江湖陌路人走上绝路。

    “讷讷子,你是姓王的?”

    老船头伸出冲狗子勾了勾,示意让狗子到跟前来。

    如果不是经过专业训练的人,绝不会在这样一个阴暗的环境里,发现老船头晦涩的瞳孔在黑暗中又扩大了很多倍,这是激动的表现。

    狗子扭头到一边只当做没看到。

    “哈哈哈”

    老船头点了点头,冲渔娘使了个眼色。

    渔娘转身走了出去,没过一分钟,她抱着一个巨大的油纸包走了进来,摆在了光头独眼龙的眼前。

    光头独眼龙撕开了一角,露出令人眼晕的红色,跟血色不同却比血色更诱人——那是钱的颜色。

    “你妈卖批!老子来买路,不是来买钱!”

    光头独眼龙骂了一声,一把抓过狗子的胳膊,在众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又一次把狗子藏在袖筒的刀子夺了过来,一把插在面前的木地板上,吼道:“木得路,老子死也要你们个瓜娃子不得安宁!”

    “操!”

    狗子看着光头独眼龙骂了一声,正要伸去夺刀,可看着光头独眼龙那只仅剩的眼睛,伸出的又缩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