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偷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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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要多少?”端木羽舔了舔牙,贼贼的像个老狐狸。

    而跟老狐狸呆的时间久了,张花也不笨。

    她笑眯眯道,“五两银子,外加免我利息,我就给你。”

    “你想的可真美呢!”端木羽挑了挑眉。

    张花顿时摆出一副以前逛商城时砍价的风范,“爱要不要!”

    虽如果端木羽买下那颗珠子的话,的确是可以缓解她的财政困难。但是以端木羽那种计息方式,区区几两银子,那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所以,所幸就横一点儿。

    张花潇潇洒洒地扬了扬下巴,结果刚迈出一步就感觉衣领一紧——

    “你……你干什么呀!”张花几乎被提了起来,她挣扎着手脚画圈,却根本无济于事。

    “张花。”端木羽凑到了张花的耳边,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张花只觉得耳边一阵温热,随后似乎有什么格外柔软的东西擦过了她的耳垂。她顿时脸一红,又开始挣扎,“放我下来!放我下来!”

    “给不给我?嗯?”端木羽似笑非笑地发问。

    张花脸憋得通红,“我又没不给你!我们只是价钱谈不拢,你不能欺凌弱的!”

    听到这话,端木羽的表情沉了沉,随即她笑,“免你所有利息不可能,免你一个月的倒是可以商量。”

    一个月?

    “两个月!”张花在边缘试探。

    端木羽勾起唇角,笑得有些冷,“二十天!”

    “一个月一个月嘛!”可是话一出口,张花便听见了端木羽得意的轻笑声。

    忽然之间,张花觉得自己真是一个失败的商人。

    “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端木羽松开了手。

    张花撇了撇嘴,然后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道,“回去便帮你做,一会儿就能做好。”完,她忽然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了端木羽,郑重道,“那五两银子,你可不能少我的!”

    “呵,财迷!”端木羽拍了拍张花的头,然后兀自负手快步朝着朝日宫走去。

    张花紧跟上去,不忘再一次嘱咐,“你可千万别忘了……”

    端木羽不答,只想快步回到朝日宫,盯着这个傻子赶紧把链子做好。

    张花作为一个宅女,手工爱好很多,之前还一度学过编制中国结和手链什么的。所以编一条链子出来,倒也容易。

    “为什么我的不是红色的绳子?”端木羽坐在张花边上,支着头,好像有点不太满意的样子。

    张花忙着手上的事儿,没空抬头,便简单答,“红色的绳子用光了,就找到紫色的。紫色大气,而且你又那么白,紫色比较衬托你的气质。”

    “哦。”端木羽应了一声后,便伸手开始玩起了边上的绳子,“为什么你的链子这么短?”

    “我的是锁骨链,就是短短的,绑在脖子上的。”张花抬起头,眸光清澈地看着端木羽道,“我平日穿的衣服领子高,可以挡起来。可你不同,你平日穿的那些都是低领的,我怕露出来不好看,就给你编长一点,回头能藏衣服里面。”

    “不行,我也要短的。”端木羽伸手就去解张花手里的绳。

    张花拧了拧眉,好言相劝,“你们这不兴这种锁骨链的,回头大臣们看见了,指不定会你奇怪呢。”

    “我管他们干什么?”端木羽不屑冷笑,“他们那群老头懂个屁。”完,她伸长了手臂,直接解开了张花里的

    绳,然后很认真道,“我要短的,要和你一样的,知道么?”

    ……

    “知道了知道了!”张花忍不住翻白眼。

    替她着想,还不领情。

    拉到!

    编短点儿还省力气呢!

    张花没几下子,解开了多余的部分后,便直接收口,处理了一下最后的细节,便大功告成了!

    “给我戴上。”端木羽看了一眼链子后,又使唤起了张花。

    张花一脸生无可恋地走到了端木羽的身后,然后心翼翼地将她那头黑发拢好,甩到了前面。只见端木羽细长白净的脖子出现在了眼前——

    真好看,就好像一块白玉雕琢而成似的。

    看久了,还有点像藕,想上去咬一口……

    这画面有些似曾相识。

    张花仔细想了想,瞬间明白了上回端木羽为什么会咬自己了。

    实话,若不是面前坐着的是端木羽,是有着生杀大权的女皇大人,她也想上去咬一口试一试。感觉,好像还挺好吃的样子。

    张花甩了甩脑袋,将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摒弃后,她将手里的锁骨链心地穿过了端木羽的脖子,指尖不心擦过那光洁的脖颈,她微微颤动了一下,然后火速收回指尖,再仔细地系好链子的末端。

    “好了。”张花把端木羽的头发放好之后,她从腰间拿了一把木梳,帮端木羽好好梳理了一下头发。

    端木羽这人,长得好看,气质也好,可偏偏有时候和糙汉没什么区别。

    就比如她这一头乌发吧,光发量就能羡慕死一片人了,可偏偏端木羽她自己好像还一副特别瞧不上的样子,成天不好好理。

    有时候午睡完了,她也不梳头,就任由头发乱糟糟的。

    张花看不过去,便拿着梳子追着跑,一天能梳上好几回。

    “张花。”端木羽坐在那儿晒着太阳,懒洋洋的就好像一只猫似的。

    张花应了一声。

    随即她便听见端木羽哼哼道道,“脖子好痒。”

    ……

    “痒么?估计不习惯吧。”张花伸手便准备撩开端木羽的头发,“要不解了吧。”

    “不!”端木羽一把按住了张花的手。

    张花一愣,随后便听见端木羽轻笑道,“挺好的,不用解。”

    “这东西做的粗糙,你带着玩也就算了,平日里穿戴出去有些辱没身份。”张花叹息了一声,也没和端木羽争什么,只乖巧收手,然后又开始慢慢帮她梳理起头发来。

    而端木羽在听了张花的话后,忍不住嗤笑了一声,反问,“那带什么,才不辱没我的身份?”

    “那些精致的首饰呀。”

    “可不喜欢。”端木羽回答的果断,“我就喜欢破烂玩意儿。”

    ……

    恰好这时张花手的梳子正好撞上了一个死结,她咬着牙,冷笑着拽了拽。

    看到端木羽的脑袋被拽着后仰了一下,张花顿时心满意足地笑了笑。结果——

    “张花。”端木羽的声音不带任何温度地出现了。

    张花赶紧敛去笑意,声“嗯”了一声。

    “你拽疼我了。”端木羽冷冷开口。

    张花缩了缩脖子,糊弄地解释道,“那团头发太乱了,没办法的。”

    “可你就是弄疼我了。”端木羽丝毫不听解释,继续道,“为了罚你,那我这条链子的银子,就不给你了吧。”

    ……

    “你……你……你这人怎么这样!”张花着急道,“一码归一码,你怎么能不给就不给呢!”

    “那行,给你银子,你去教坊司领一顿板子,可好?”端木羽扭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张花。

    张花嘴巴撅得老高,一脸不服气,可她憋了半天,却一个字都没出来。

    哼!就是欺负人!

    不玩了!

    张花转身就想走,结果下一瞬她就被端木羽拽住了手腕,拉了过去。

    又干嘛!

    张花拉长了脸,不想看端木羽一眼。

    而端木羽看着张花那副气呼呼的样子,顿时笑的明媚,“不给你银子,但赏你其他东西,可好?”

    要是值钱的玩意,倒也划算。

    张花狐疑地看向了端木羽,“什么东西?”

    “你先闭上眼睛。”端木羽哄骗着。

    张花忍不住心里没底起来,因为每一次端木羽用这种口气和她话以后,铁定没好事。

    而端木羽见张花不动作,便猜出了她的心思。于是嘴角一弯,继续哄道,“快点儿,把眼睛闭上。”

    ……

    听着端木羽的声音,张花心里一阵鼓,除了对于等会要发生的事情感到紧张之外,对于端木羽难得放软的语调,她也听得心里一阵痒痒。

    算了算了。

    张花发现自己最近奇怪的很,有事没事就会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眼下听端木羽的就是了……

    张花闭上了眼睛,然后她的手被抬了起来,再然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贴到了她的手腕上。

    端木羽似乎在给她戴什么东西。

    那会是什么呢?

    冰冰凉凉的,莫不是……玉?

    那倒是比五两银子来的划算多了。

    张花如此想着,心情顿时愉悦了起来,一时之间竟是忘了再去感受。

    随后她便听见端木羽轻声道,“好了,睁开眼吧。”

    张花满怀希望地睁开眼一看,瞬间她整张脸都绿了。

    什么玩意儿?

    铜板?

    只见一个都有点泛黑的铜板被两根绳子松松散散地挂在她的手腕上面,一眼看过去,倒是有点儿像是时候闲着没事在手臂上面画的“手表”。

    “这是什么?”张花真的看不懂手上的东西。

    一个铜板,加两根绳子。

    端木羽到底想表达什么?

    张花一脸不解地看向了端木羽,而端木羽则是噙着意味不明的笑容,眼神颇为深邃地望着她。

    所以咧?

    她依旧不明白。

    “你是没记性的么?”端木羽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张花,“你觉得我一个君王身上,平日里会有一文钱这种东西吗?”

    “不会。”

    “那你好好想想。”端木羽挑了挑眉,“这一文钱,我是从哪弄来的?”

    “地上捡的?”张花脱口而出的同时,她立刻收获了端木羽的黑脸。她顿时缩了缩脖子,仔细又认真地思索起来,然后她恍然想起了什么,“这该不会是上回你骗我的那一文钱吧!”

    端木羽见张花想起来了,本来还想笑的,结果听了张花的话,她立时挑了挑眉,冷笑着问,“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

    可不就是上次吗?

    什么教人武功,结果呢?屁都没教,还好意思什

    么教了最简单实用的保命方法……

    哼!

    本来端木羽不,张花都已经忘记这件事情了。结果被这么一提出来,她顿时又气不一处来地瞪了一眼端木羽。结果瞧见端木羽一副阴晴不定的样子,她顿时缩了缩脖子,声转移话题道,“你……你把这铜板挂我……挂我手上干什么呀?”

    “我看民间很多农户都会在所有物上做个标记。”端木羽握住了张花的手,然后轻轻地揉搓了一下她的掌心道,“我得给你挂个东西做标记。”

    ???

    如果张花没记错的话,所谓农户在所有物上做标记,好像是在自家的畜生身上用烙铁烫记号。

    顿时,张花看着端木羽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恐惧又诡异起来。

    不过她的手,还是不自禁地握住了手臂上的那枚铜板。温热的掌心很快就把铜板捂得热热的,坚硬的铜板,在柔软的皮肤上留下了深刻的痕迹。

    “做标记就做标记,就这么两根绳子挂着太丑了。”张花忍不住嫌弃地将绳子解了开来。

    端木羽嗤笑着抬了抬下巴,“我一个君王亲手帮你做的链子,不好看又怎样?”

    ……

    怎样是没怎样,就是有点丢人。

    当然了,张花什么都没。只拿过旁边的绳子,仔细认真地在那两根绳子上面又编了些花样。等处理到张花满意的样子后,她这将链子摆到了端木羽的手上。

    可端木羽却是有些不太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张花有些不解。

    端木羽拧着眉,“这样根本不像是我送给你的了。”

    ……

    完,端木羽二话没,就解开了张花刚刚编的东西,然后继续提着两根绳子,将那个铜板系在了张花的手腕上面。

    “这才是我送给你的样子。”端木羽满意地笑笑。

    张花有些无语,可盯着手腕上的铜板看久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好嘛好嘛,就这样丑丑的……

    好像,也挺好的。

    可等她回过神后仔细一回味,就这么个破玩意顶了她五两银子!

    她是不是又亏了?

    张花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可能还不上端木羽的钱了。

    以前,张花觉得每天时间特别长,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张花觉得时间过的特别的快。

    每天跟在端木羽身边上了早朝,回了朝日宫以后,端木羽不是看书就是批奏章,而她就在边上随便干什么。而这样的日子,竟是一眨眼就过去了十几天。

    若非高陵和戚曜身边的太监来找张花,张花真的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一个多月近两个月了。

    而戚曜和高陵来找张花的目的,依旧没有什么新意,无非就是想要当那个天选之子,去给端木羽侍寝。

    呵!

    男人!

    张花冷笑三声后,默默泪下了卑微的泪水。

    明天就是日合之日了,这可怎么办呀!

    张花急的两眼昏花,端木羽倒是气定神闲的,看着就有些来气。

    “你若困了,就先睡。”端木羽抬起头,看向了张花,“别在那老盯着我看,我没办法专心批奏章。”

    这些玩意一本接一本的,全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端木羽本就看不进脑子,偏偏张花在边上还总瞪着一双眼睛看她。

    本来一会儿能看完的东西,结果看了一夜还没完成。

    端木

    羽一脸无奈地看着张花,张花眼巴巴的,自认为自己也很委屈。

    “那个……”张花张了张嘴,想和端木羽提明天的事情,可到底还是什么都没,只抿了抿唇然后站了起来,道,“那我进去睡了啊。”

    完,张花一个人进了里间。

    可等临拖鞋的时候,张花又觉得不妥,便又走了出来。

    端木羽又抬起了头,没话,只望着张花。

    “我还是回我自己屋睡吧。”张花嗫嚅道。

    “怎么了?”端木羽似笑非笑道,“你这是没我陪着,就不肯睡了?”

    ……

    张花脸红了一下,不过现在她也懒得解释什么,只想赶紧离开这里,所以只坚持道,“我就想……就想一个人睡。”

    听到这话,端木羽沉吟了片刻。

    张花本以为端木羽会再追问,结果端木羽什么都没,只温柔地点了点头,“那好,你回去早点睡。”

    ?

    她竟然没有阻止?

    张花有些意外地看向了端木羽,却见端木羽已然低下头,似乎没准备再话的样子。张花舔了舔唇,有些忐忑。

    随即她便听见端木羽沉声问了一句,“还不去休息,是想留下来陪我?”

    张花一惊,立刻欠了欠身,就赶紧跑了。

    推门出去之后,迎上晚风,张花哆嗦了一下,然后她快步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躺到自己那张久违的硬板床上,张花有些不舒服,翻来覆去都睡不着觉。

    一来是因为床太硬了,二来是因为她还在为明天的事情感到烦心。

    高陵和戚曜,张花肯定是不会帮高陵的,因为她不想端木羽死,也不想自己死。

    那……难道帮戚曜?

    可是戚曜这人的心思也不正道,而且就他之前因为戚玥被而露出来的狰狞样,张花也不想让这样的男人躺在端木羽的身边。

    但仔细想想,戚曜是君后,后宫势力庞大。如果不顺从他,以后肯定会有一堆的麻烦事。

    ……

    唉!

    纠结了半天也没得出一个结果,张花一个人躺在床上,唉声叹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花迷迷糊糊的都快睡着了。忽听到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想着估计端木羽又出去浪了,结果却听见旁边的房门似乎开了。

    一阵风卷了进来,张花卷了卷被子,然后——

    一只冰冰凉的手,探到了她的被子里面。

    张花顿时惊醒,瞪着眼睛看着床边。

    “嘘。”端木羽伸了根手指按在唇上,冲着张花比了个噤声的动作后,她手脚麻利地钻进了张花的被窝。

    但因为张花睡的是宫人的床铺,床上的位置特别,张花往边上拱了拱,好不容易才给端木羽腾了点位置出来。

    端木羽上床后,二话不就抱住了张花。

    “这里地方也太了。”端木羽叹息了一声,随后冲着张花嘱咐道,“今晚得抱紧点才行,不然我要掉下去的。”

    着,端木羽作势往边上倒了倒,张花赶紧伸出手抱住了端木羽,随即她便听见头顶上方传来了端木羽的轻笑声。

    ……

    又骗人。

    张花撅了撅嘴,随即又想起了什么,赶紧抿着唇道,“你……你怎么跑过来了?”

    “奏折看的头疼,想睡觉了,一个人有点儿不太习惯。”端木羽笑眯眯地搂紧了

    张花道,“还是身边有个人比较好。”

    张花懒得搭理,毕竟这种臭屁话挺多了,是会习惯的。

    不过起身边有个人比较好,张花没来由地道,“明日你就不用来找我了,会有其他人躺在你身边的。”

    听到这话,端木羽好半天没出声。

    张花忍不住撇嘴,心想着端木羽这种时候就装死,真是没意思。

    结果下一瞬她就听见端木羽轻笑着道,“你这一晚上拉长了脸,原来是在酸这些啊……”

    “我没有酸!”张花矢口否认。

    端木羽却是觉得好笑,“原来又到日合之日了,你想好让谁来给我侍寝了么?”

    ……

    听着端木羽这般轻松的口气,张花顿时气鼓鼓地给出了两个字,“没有!”

    “那可怎么办?明日可没有什么借口不找人来侍寝了。”端木羽愁苦道,“张花,我初见你时,你便要好好帮我选君郎的,如今可到了让我验证这话的时候了。”

    张花默了默,忽然觉得之前的自己太年轻了,竟然出这样的话来。

    如今……

    “我不会选。”张花怯怯地缩在端木羽的怀里,声问,“怎么办呀……”

    端木羽没有回。

    张花一想到自己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再想想明日端木羽要去找男人侍寝了,她忽然觉得心里酸酸的,喉咙口更像是堵住了一样难受。

    “姐姐。”张花的手臂微微用力,将端木羽紧紧抱住后,她声地又问了一次,“怎么办呀……”

    端木羽心头一震,随即收紧了自己的怀抱,然后安抚道,“没事没事,你明天就闭着眼睛随便选,选到谁,我就睡谁。伺候的不好,了不得我就把那人给砍了就是。”

    ……

    “你为什么那么爱杀人啊?”张花发现所有的事情到端木羽的嘴里边似乎都会变味道。

    端木羽轻笑,“手里捏着生杀大权,不用白不用。”

    ……

    暴君!

    “你这样不好的。”张花撇了撇嘴,“暴君一般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要不好,还能怎么不好?”端木羽揉了揉张花的脑袋,“最多也就是死了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什么总这种丧气话呀。”张花拍了拍端木羽的后背,以示不满道,“人当然得活着了,活着才有希望呀,以后会变得更好的。”

    “更好?有多好?”

    “会有钱,有权,有男人,有……”张花着着,忽然发现端木羽似乎早就已经拥有一切了。她怔怔地看着端木羽,一下也懵了。

    是啊,端木羽现在是女皇,她拥有了一个国家,她还能再怎么好呢?

    拥有全世界?

    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必然是要仗的。张花深知战争的后果,所以便没有开口这件事。

    而这时端木羽轻笑着问,“张花,你最想过的生活,是什么样的?”

    “就最普通的那样吧,衣食无忧地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就很满足了。”

    “那倒也挺简单的。”端木羽笑了笑。

    张花点了点头,“人嘛,知足常乐。”

    “又知道大道理了?”端木羽将下巴顶住了张花的头顶,摩挲了一会儿之后,端木羽忽然沉声道,“以后,你若寻到了你喜欢的人,我便赐你出宫,可好?”

    听到出宫两个字,张花顿时露出了笑容。但随即她觉得心里一阵发酸,甚

    至还有些难过起来。她便抿了抿唇,然后抱着端木羽,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夜深了。

    两个人挤在狭的床上,渐渐睡了过去……

    次日,张花陪着端木羽从阅政厅回到朝日宫后,便一直跑来跑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

    看久了,端木羽实在好奇,便背着手走进了厨,“你到底忙什么呢?”

    一见端木羽,张花抹了抹脸,然后笑着将边上的一罐东西递到了端木羽的手里。

    端木羽低头一看,只见罐子里是水一样的东西。但那东西不像水那样流畅,而是好像黏糊糊的。

    “什么东西?”端木羽拧了拧眉头,有些嫌弃,却还是伸手接了过去。

    张花解释,“是银耳煮出来的水。”

    “用来喝的?”端木羽举起来就准备尝一尝。

    结果张花却是一把拦住了她,道,“不是,不是喝的!”

    “那是用来干什么的?”

    “是……是用来……”张花忽然扭捏了起来,“是用来给你……给你晚上用的。”

    “嗯?”端木羽没明白。

    虽然她知道张花在指侍寝的事情,但她一点儿都不懂这银耳汤是怎么回事,便一直凝视着张花。

    张花一阵脸红,想解释,可又觉得有些……有些害羞。但如果不的话,端木羽肯定不知道这玩意的用处,那样可就白费她这一下午的忙活了。

    “就是有时候……如果……唔……就是尺寸太大的话,可能会疼。”张花越越声,“这个东西可以起到润滑的作用,而且是纯天然的,对身体没坏处。”

    听到这话,饶是端木羽这么聪明的人,都花了好半天的时间才回味过张花的话来。

    “张花。”端木羽将罐子摆到了边上,然后噙着笑走到了张花的身边,“你这都是从哪学会儿的手段?看来,你这丫头,在外面还经历了不少事情呢!”

    “不是不是的……”张花连连摆手。

    她总不告诉端木羽,她当初为了能够让初次不疼,而想尽了各种办法,最后还是简单粗暴地选择了灌醉自己。

    但就算如此,张花最后还不是疼死了?

    一想到当初的疼,张花便忍不住满眼心疼地看向了端木羽。

    有些事,能不发生就最好不要发生嘛……

    张花也是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想起来用银耳煮出来的汤来代替润滑剂的,这种方法简单粗暴又有效,应该能够减轻一些不必要的疼痛。

    可端木羽好像根本不在乎这些,她缓步逼近张花。

    张花有些愣愣地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仰头看向端木羽。

    只见端木羽眯着眼,一副贼贼的样子,让人有些看不明白,张花便有些不解和紧张地又往后推了一步,结果她的后背却是抵到了墙壁,看来已经退无可退了。

    “干……干什么呀!”张花拧着眉头,有些委屈。

    她费了半天的心思,好不容易帮端木羽搞出这么一罐银耳汤来,端木羽不感激她也就算了,还用那种奇奇怪怪的眼神看她干什么!更重要的是,把她逼到角落里干嘛啦!

    “张花。”端木羽轻声唤。

    张花糯糯地应了一声。

    “你是不是……之前……在宫外……”端木羽的眼神暗了暗,她似乎在隐忍着什么,但随即她抿了抿唇,叹息了一声后,便笑着轻柔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有情郎?”

    张花愣了愣,她不知道该怎么答。

    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啊!

    鬼知道这个身体的原主人在外面经历过什么呢,至于张花在现代的……

    那和现在有什么关系?

    除了灵魂,她什么都没带来,这有什么好计较的!

    张花眨了眨眼,刚开口了个“没”的音节,便被端木羽直接笑着断了。

    “没什么……”端木羽转过身,端起边上的罐子,缓步朝外走去,“你若外面有情郎,便带来给我看看,我若瞧着不错,便也准你出宫了。”

    ……

    既然这样,那她是不是应该赶紧托人去宫外找个托啊!

    张花看着端木羽的背影,心里头一阵发酸。

    等到天黑了以后,有人领着一拍木牌牌给张花挑选,那一瞬间,张花终于感受到身为帝王翻牌子找人侍寝的绝对统治力了。

    可到底选谁呢?

    张花纠结了好一会儿,最后她还是按照昨夜端木羽所的那样,闭着眼睛选了一块牌。

    选好人之后,端木羽便需要沐浴一番。

    张花不辞辛劳,又是烧水,又是搬水的,默不作声地忙了大半天。

    等收拾好了一切,张花低着头,冲端木羽声禀告,“水已经放好了,女皇大人,是现在洗么?”

    “嗯。”端木羽走到了张花的边上,然后默默抬起了手臂。

    张花乖巧地帮端木羽脱下了外衣,然后是里衣,然后……唔……

    看着面前正穿着肚兜和亵裤的端木羽,张花抿了抿唇,然后便准备转身离开,结果刚转身——

    “等等。”端木羽忽然出声喊住了她。

    张花止步,“女皇大人,还有吩咐?”

    “伺候我沐浴。”端木羽淡淡道,“今日身子乏,自己洗不动了。”

    之前端木羽每次只让张花帮她脱掉外衣和里衣之后,便会自己去洗澡,可今天……

    怎么回事嘛!

    她又想搞什么!

    张花咬了咬唇,气鼓鼓地看了一眼端木羽后,倒也没什么,便走到了端木羽的身后,默默地帮端木羽解开了亵裤的绳子,还有肚兜的腰带和肩带。

    只见肚兜和亵裤落在了地上,那如玉一般的身姿便全然出现在了张花的眼前。

    虽然仅仅只是背面,却还是看的张花一阵脸红地捏紧了衣角。

    若不是看在端木羽今晚要受苦的份上,她……她现在铁定拔腿就走了!才不要在这边又羞又臊的呢!

    张花咬紧了唇,等着端木羽下一步的吩咐。不过还好,端木羽还算有些良心地兀自爬进了浴桶里。

    等坐稳了,端木羽才开口道,“不帮过来帮我好好擦拭吗?”

    张花恍然回过神,然后赶紧快步走了过去。

    将布头沾了点水后,张花轻轻地擦拭过端木羽的背。看着晶莹的水珠儿灵活的从端木羽的肩头,一路顺着她的脊柱滚落,最终没入了浴桶之中。

    热水蒸腾,不仅把端木羽的皮肤烘得有些泛红,就连张花的脸也一阵一阵地红了起来。

    “张花。”端木羽趴在浴桶上,轻轻喊她。

    张花照例轻轻应了一声,只是这一次她回答的好像比以前声很多。

    “你若有朝一日出宫,过上你想要的生活了,届时你还会想起我么?”端木羽的声音有些缥缈,似乎带着些许困倦。

    张花愣了一愣,随即声道,“应该会吧。”

    “会吗?会想起我什么呢?”

    张花想了想,“会想起我欠了你很多钱吧。”

    ……

    “呵!”端木羽忍不住咧开嘴笑了起来,“财迷!”着,她忽然回过身,水波荡漾,张花隐隐约约之间似乎看见了水下有什么东西甩过。

    白白的,软软的,好像……

    张花怔怔地回过神,满脸通红地看着端木羽。

    端木羽凑到了张花的面前,并没有理会张花脸上的红晕,而是笑着问,“你欠了我这么多钱,以后出宫了,还会记得回来还钱么?”

    ……

    别人财迷的时候,能不能好好看看你自己的样子?

    张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你为何不给我找个可以一次性付清所有钱的男人呢?”

    听到这话,端木羽点了点头,趴了回去,然后淡淡了回了一句,“也对……”

    也对个鬼!

    堂堂一国之君,成天算计着这点钱,出息呢!

    一想起自己被端木羽骗的事情,张花倒也没了害羞,哼哧哼哧,手脚利落地就给端木羽擦了个遍,最后就连那片露在水外的胸口,张花也义无反顾地擦了过去。

    虽然脸红了半天吧,但是她眼神坚毅,一点退却的姿态都没有!

    擦完了一切,张花紧抿着唇,准备离开。

    “还有好多地方没擦呢。”端木羽柔声开口。

    张花愣了愣,随即脸红到了脖子根。她气鼓鼓地将手里的布头往水里一丢,噘嘴恨恨道,“自己擦!”

    完,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出了耳房。

    不管了!

    砍了她的头,她也不管了。

    可走出耳房后,张花却是脚步一顿,愣愣地站在原地。她瞥了一眼旁边的软塌,然后心里很不是滋味地走到柜子前,翻找了半天后,找了新的褥子,新的床垫,新的枕头给铺了上去。

    等端木羽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张花爬上爬下的。她便靠着墙,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今夜你又不睡这儿,忙什么呢?”

    “想你今晚睡得干净些。”张花铺好床,一抬头就看见穿着寝衣的端木羽,她抿了抿唇,什么都没,就低着头抱着一堆东西走了出去。

    夜凉凉,张花独自拆了被单床罩,这些东西,本可以让浣衣的拿去洗的。但她却是一咬牙,走进耳房,自己倒了一大盆凉水,开始洗了起来。

    而水比夜还凉,洗得手指发疼,疼得人眼眶都忍不住红了起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西都洗干净了。

    夜也已深。

    外头刚刚传来了脚步声,看来是侍寝的君郎已经来了,已经去了主屋,已经……

    张花低头看着自己微微发红的手指,忽然有点儿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