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2.深山老宅的缚地灵
他气冲冲地走了,贺敏却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翡翠拿着册子归来,贺敏扫了两眼,津津有味道:“不错,你待会儿出府去送册子,自己取个笔名发表了。”
翡翠嘴角一抽:“名字真叫霸道姐夫?”
贺敏歪头:“难不成要叫霸道妹夫?那就太明显了吧?”
翡翠笑眯了眼:“好,那就这样叫吧。”
她吃过早饭就出府去了,守在府门口的厮瞧见了,立马回去禀报,这边的消息和那边的调查一同到了弘昼的里,看着中的消息,他勾唇一笑:“这位贺家的二姐倒不知竟然是如此的妙人儿。”
“主子爷,可这位已经是成了婚的人了啊”
弘昼挑眉:“成了婚又如何?我要的人,就没有得不到的。”
“还有那个丫头,查到了吗?”
“就是普通的一个贫农丫头,最近死了父亲,便卖身葬父。倒是据传,这姑娘的性子十分刁蛮。”
“呵呵”弘昼笑开,“这大抵就叫臭味相投。”
*
霸道姐夫与我不得不的二三事一经发表,彻底爆红了整个京城。
不仅是普通的人家和商户贵妇,就连官家姐甚至宫里的娘娘都听闻了这道消息。
化名为璀斐先生的翡翠一本成神,一飞冲天,成了全京城人人追捧的大神。
而后,由贺敏亲自执笔,化名为冥河先生,写了那同系列的话本。
这漫画+,热度简直掀翻了天。
“哈哈哈白花花的银子!”
五五分成过后的翡翠抱着银子笑得流油。
贺敏多给了她一成,代价就是要她洗脑这姑娘。
日常洗脑进行中,下人们却都只以为是少夫人锁在屋子里看账册。
一连两日,贺敏都在自己的院子里,老夫人和夫人两日不见新媳妇,竟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等回过味来,去打听消息的时候,发现新媳妇儿把自己锁在屋子里昏天黑地地看账册看了两日,而他们的孙子/儿子却日日流连在外,连家都没回。
“这子,怎么如此无礼,竟然连家都不回,立刻派人去寻!”老夫人对新媳妇儿颇多喜爱,自然要为她做主。
而夫人则是骂骂咧咧:“整日就知道看账册,夫君二日未归家了,她也不知道要问候一句的吗?”
话里尽是恨铁不成钢的埋怨。
下人们听在耳里,都不敢些什么,对这位少夫人却是一再地加多了关注。
三日整。
贺敏将府里所有的账册全部清空。
下人们环环相扣,这一整年私吞了近五千两整。
而且哪一环私吞了多少银子,贺敏都细细地标记了出来。
夫人看见的时候,大为惊人,召集所有家丁,让他们都吐了出来,不仅如此,还开除了一部分平日里就懒散度日的下人们。
景宁归家的时候,正好遇上这哄哄闹闹的景象,上前一问,也被那五千两惊得不轻。
看着贺敏的目光都变了不少:“这么细致的数额,你这么几日就算出来了?”
贺敏得体一笑,站在婆婆身边:“不眠不夜了三日,总算是赶出来了,既然是跟着母亲学习,总应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
浴兰满意地牵着新媳妇儿的:“敏敏啊就是贤惠,人还如此聪慧,娶了她是你的福气,怎倒三日未归家,去哪儿了?”
景宁脸色一顿,低声道:“公务上有些事,忙了三日。”
贺敏扫过他腰间挂着的香囊,淡笑道:“既然忙了三日,相公赶紧好好休息吧,我吩咐人准备热水。”
景宁松了口气,朝着院子里走去,贺敏看着他略显疲惫的背影,淡淡道:“看来相公真是累坏了,媳妇儿这就去准备些吃的”
她急匆匆地走了,身旁的丫鬟低声道:“少夫人对少爷可真是关心备至啊。”
浴兰叹气:“关心有什么用,还是个傻孩子,连男人的心思都不知道这个孽子,一看就是刚刚风流回来,身上还带着脂粉香气,什么办理公务什么公务需要他不眠不休地办理两天两夜?”
“那夫人的意思是?”
“哎罢了,随他去吧,只希望过上一年半载的,他就厌了,到时候就知道,还是家里的夫人最好。”
屋中,景宁在沐浴,翡翠悄悄地捧了茶送到贺敏身边,低语道:“你这相公好几天没归家,一看就是偷人了,你都不管管?”
贺敏百无聊赖地翻着翡翠新画的本子,无聊道:“你这写的什么鬼东西,厂公的贴心和尚?”
翡翠笑得一脸油腻:“哎哟,人家以前都是画**组的嘛”
贺敏深吸口气:“你这名声才刚刚打开呢,就敢越线画这种禁忌画风,不想活了?”
她转了转眼珠子,笑开:“这样吧,还是写个才子佳人。以景宁、贺星月和弘昼为原型,来个上京书生爱上我。”
翡翠眯眼:“总觉得你在下一盘大棋,弘昼就是那天跟你喝茶那个是吧?”
贺敏点头,“我是绝不可能让贺星月嫁好的,她那心肠贼坏,要是让她上位了,后患无穷。”
翡翠点了点头:“行吧,不过上京书生是谁?”
贺敏笑眯了眼:“还能是谁,当然是位高权重的王爷了,这配角嘛,就给个富家公子的身份,性格照着三人写,弘昼的性格不用我你也清楚,至于景宁正主在这儿,随你观察。”
而后,贺敏陷入了沉思。
除了洗脑以外,最近贺敏又想到另一个最能叫原主改变心意的想法。
还是经历的男人太少啊。
第二天,贺敏就和家中报备,要去寺庙中求佛拜佛,保佑家宅平安。
“也罢,这几日看账本辛苦你了,虽是去求神拜佛,自己也不要太过劳累了,在寺庙中多歇上几日,不要太过劳累。”
贺敏道完谢,坐着马车就走了。
翡翠紧赶慢赶赶完了稿子送去书斋,顶着一双黑眼圈,非得跟着贺敏前去。
于此,好几番人马动了。
隔着百米,弘昼的马车跟着贺敏的,身后再百米,贺星月的马车跟着弘昼的。
还有暗中的护卫,瞧见这三辆马车,悄然地回去做了禀报。
“禀主子,那位和哈达那拉府的夫人去了佛寺,王爷和贺家的大姐也跟在后头。”
案台上看奏折的男人抬起头,一双星目上冒着凌厉的光。
“弘昼?他跟着去做什么?”
“前些时日,王爷在城中一家酒楼吃过酒,当时那位卖身葬父,楼上就落下过银子,或许是王爷给了银子,那位便进酒楼了,后来出来,就和另一位公子一起走了最后进了哈达那拉府。”
爱新觉罗弘历心一顿,收起奏折道:“哈达那拉家的夫人女扮男装出府?”
暗卫点头:“据属下推测,正是。”
“哼,她倒是找到了臭味相投的同伙,继续跟着。”
“是!”
静默半晌,男人又开口:“等等,那位贺星月是怎么回事?”
暗卫低语:“传言哈达那拉景宁与贺家大姐有私情,最后却娶了二姐。”
皇帝眼眸深深,忽而嗤笑一声:“弘昼先前还提过那位姑娘一嘴,倒是没想到是个有心思的,这种攀附权贵的人,朕决不允许她入弘昼的府。”
佛寺。
赶了一天的路,贺敏没什么状况,翡翠倒是晕吐了。
靠着贺敏上了佛寺,看得后头的弘昼一脸兴致盎然。
“想不到这二人这么快就相处地如同姐妹。”
“加快速度,跟上。”
车轮滚滚。
贺敏到后头,几乎是一拎着翡翠,上了阶梯。
翡翠一脸惊恐:“你怎么拎的我?”
贺敏扫了一眼,淡淡道:“用拎的你啊。”
翡翠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狠狠地瞪着贺敏。
上了寺庙,贺敏忽然感受到一片压迫,她愣了愣,忽然被弹了出来。
“贺敏”乍然得回身体的控制权,愣了愣,“怎么回事?”
看着眼前一瞬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翡翠眼皮一跳:“人呢?”
“贺敏”转了一圈,指着地上的贺敏道:“她在那儿,被弹出去了。”
翡翠:“”
下一秒,她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佛寺,忽然有了一种不安的感觉。
“不会是”
贺敏抬起头,惨淡道:“我进不去了,你们好好浪吧,我外头随便逛逛,她就交给你了。”
话完,贺敏就昏了过去。
“贺敏”复述完那话,对上翡翠古怪的眼神:“你看地见鬼?”
“贺敏”点头:“我自就能看见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翡翠一拍大腿:“你这完全是天选之人啊!”
“什么天选之人?”身后响起男声。
翡翠回头,对上弘昼嬉笑的眉眼,心中咯噔一下。
“呵呵,在最近冥河先生新出的话本,里头有个左右逢源的女子,被成是天选之人。”
“哦?冥河先生?那有是谁?”弘昼好奇。
翡翠隐隐挡着贺敏,低语道:“就是新崛起的一个写书先生。”
话落,二人就要草草后退,后面的弘昼却不放弃,还追了上来:“两位姑娘看着很是眼熟,不知道是不是曾经遇见过?”
“贺敏”一脸紧张地贴着翡翠。
翡翠谨惕道:“我家夫人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会与公子遇见过,公子笑了。”
见贺敏躲在这个女人身后一脸怯懦的模样,弘昼双眼发亮。
装的太像了。
若不是他一早就知道是她,恐怕真会被她骗过去。
“咦?”
“贺敏”忽然低呼一声。
翡翠看了她一眼,压低声音:“怎么了?”
“贺敏”贴着翡翠的耳朵:“翡翠姐姐,她进来了,就跟在这位公子的身边。”
翡翠眉心一动,扫了一眼弘昼风流倜傥的模样。
他身后,正有个打扮精致的女子走上前来,翡翠一眼瞧出是那日酒楼里的女子。
也就是,贺星月也跟着来了。
她眉眼一闪,笑道:“夫人,大姐也来了,你瞧。”
“贺敏”扫了一眼,柔柔一笑,呼喊道:“姐姐!”
听出了这声真心呼喊的翡翠:“”
这傻丫头是不是还一直真心把人家当姐姐?
被喊了一声的贺星月愣住,本只瞧得见弘昼,这下移动身子一瞧,看见弘昼身后的贺敏,脸色微微一变。
“妹妹怎么在这儿?”
她快步上前来,对着弘昼行礼。
翡翠淡淡一笑:“夫人前来拜佛,一会儿少爷也来了,夫人,咱们还是先回去沐浴更衣吧,这疲累了一日,总不好在佛门失礼。”
听见景宁要来,贺星月的脸色突然变了。
翡翠拉了拉“贺敏”,她点头道:“相公一会儿要来,既然姐姐也来了,不如待会儿一同用膳?”
弘昼笑开:“也好,正好那拉一族,我还就未见过哈达那拉家的公子。”
贺星月一脸僵硬,扫向“贺敏”的目光,带上了一丝阴狠。
*
“哈哈哈”翡翠笑痛了肚子。
“我跟你,你刚才那一脸无辜的样子,简直要把你那位姐姐气死了。”
“贺敏”不甚理解:“为何要气?我错什么了吗?”
翡翠看着她到现在还一脸迷糊的表情,摸着肚子打滚:“你,这贺星月和你相公是什么关系?”
“贺敏”的脸色暗淡了一下:“相公喜欢姐姐。”
“不,正确来,是你相公一厢情愿,而你姐姐没钓到金龟婿之前,不肯放弃你相公这个献殷勤的富家子弟。”
“但是弘昼却是你姐姐心心念念要钓的金龟婿,她费尽心思在弘昼面前各种献殷勤,在景宁面前却清高的很,你,这三个人凑在一起,就够她头疼的了,再加上一个你,可不就是车祸现场么。”
“贺敏”一知半解地点了点头,又道:“车祸现场是什么?”
翡翠随口就来:“四辆马车疾行在官道上,撞到了一起,这就叫车祸现场。”
“贺敏”双眼透亮:“这形容倒是新奇。”
翡翠拍拍:“好了,这也就是,吓吓她的罢了,景宁哪里会真来,咱们自己顾自己的,那位主子爷还是避开的好。”
罢,她将杯中的茶喝完,拉起“贺敏”。
“走,我带你到后山挖竹笋去。”
学舌人有模有样地将二人的对话学给弘昼听,他眼神一惑。
“方才贺敏的模样神态如何,你再学一遍。”
下人们又学了一遍,弘昼的双眼忽然眯了起来:“有趣”
贺敏以灵魂状态站在弘昼身边,一看见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是起疑心了。
无奈地拧了拧鼻子,她飘上墙头,距离却离不开弘昼两米之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二人渐行渐远。
一炷香后。
翡翠掏出烤好的红薯,分了半个给“贺敏”。
二人吃得脸红耳热,却有滋有味,那馋人的香味丝丝窜入弘昼的鼻中,惹得他食指大动。
“那是何物?竟如此喷香?”他着人去问。
翡翠看来的是太监,三两口吃完,笑嘻嘻道:“就是地里挖的红薯烤熟了吃,都是些粗食,这后山里就有。”
太监道了谢,挖了红薯去烤,出来的味道却总不如方才闻到的香,弘昼吃了一口,也是寡淡无味。
他眉眼一扫,见二人收拾好又往河边去了,跟上:“去看看!”
“翡翠姐姐,你还会钓鱼啊,真厉害”
“贺敏”一脸崇拜。
翡翠笑出一口白牙,与贺敏的笑容倒是极为相似,看见的弘昼愣了一下,再看她旁边那个笑不露齿,一脸斯文的女子,顿时举得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什么东西嘛,不会学学就好了,这天大地大,天底下有趣的事物多了去了,你日后自会见到更多新奇事物的。”
于是,这位漫画家开始讲述起她的旅游经历。
每个景点在她嘴巴里,都能变成天下奇景,每个地方的食物,在她的形容下,都变成了天上人间绝无仅有的美味。
就连见多识广的弘昼也听得兴致高昂,更别提深在闺中的“贺敏”了。
“翡翠姐姐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便看见了这么许多吗?”
翡翠点头:“以后有会,你也要去看看。”
“贺敏”的脸色顿时失落下来:“我大概是去不了的,除了家乡和京城,我并未去过其他的地方。”
翡翠看着她:“那你想去吗?”
“贺敏”犹豫着,点了点头。
翡翠笑开:“那就与我同行,我日后定是要再去一次的。”
“贺敏”心翼翼:“可是一个人上路,你都不怕吗?”
翡翠掰着指头:“谁一个人了,等我攒够了银子,买几个护卫,而且,不还有你还有贺敏吗?”
着,她瘫坐在地上:“起来,我还以为就只有我一个人遇到你们真是幸运,这样的事,以前都不敢想啊,现在觉得,这日子过得还是有奔头的。”
弘昼越听越迷糊,此时听了这几句,却是有了怀疑。
还有你,还有贺敏。
难道还有两个贺敏?
灵魂状态的贺敏已经扶额叹败。
马甲不知不觉就挂了,接下来的走向,大概很是糟糕了。
另一边,拿着奏折的男人一把摔了中的奏折。
“哼!畅游天下,这女人的心思还真是不,还敢拐带起八旗弟子的正妻来了?真是无法无天!”
底下人跪了一地。
“再去查查她们二人的背景!”想到什么的乾隆再度开口,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夜间,贺敏终于可以离开弘昼的身,来到二人房中。
彼时正有人鬼鬼祟祟地进房中。
贺敏看着那人的侧脸,直接一阵风扫过去,将她掀飞。
下一刻,贺敏附身坐起,推开门,看着跌落在地的丫鬟,淡淡道:“干什么?”
丫鬟吓了一跳,看着贺敏冷淡的面孔,低声道:“奴婢奴婢走错了。”
贺敏看着她里的竹管,无声勾唇:“走错了?那你原先是要去哪里?”
丫鬟张着嘴不出话来,被这样的贺敏吓得脸色发白。
贺敏便身后一掌拍晕了她,将人丢进草丛里,拿着那竹管,走出院子。
等候在院子外的男人见了,飞扑上来,被贺敏同款刀劈晕。
墙上的暗卫吓了一跳,看着贺敏徒拉着一个昏过去的成年男子,连忙跟了过去。
一路到了贺星月的院子里,贺敏一脚踢开贺星月的房门,将男人摔上她床。
被男人猝不及防一压,贺星月吐了口气,满脸呕吐地推开人坐起:“谁?!”
见到一陌生男人倒在自己床上,她吓得尖叫一声。
贺敏朝后看了一眼,关上门道:“贺星月,这男人是你送过去的?”
贺星月强忍脸上心虚:“你什么?”
贺敏走上前,直接挥,干脆利落地一巴掌拍在她的脸上。
一声脆响,贺星月彻底被打蒙了。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动我的主意,我就扒了你的衣服,把你挂在城门上示众。”
贺星月吓得脸色都白了:“你敢!”
贺敏笑得阴冷:“你可以试一试。”
贺星月吓得浑身发抖。
“还有,相公与我了喜欢你的事,我同意他将你娶进门做妾,我想过几日他就会去咱们家提亲了。”
贺星月拧眉道:“不可以!”
贺敏挑眉:“相公娶你是好事,你不喜欢?”
“你到底要干什么?”贺星月冷冷起身,“我的事,轮不到你做主!”
贺敏笑了:“是轮不到我做主,可也轮不到你做主,你若是不来惹我也就罢了,但是你既然做这下作事,我也不会叫你好过去,你就一辈子待在哈达那拉府里,做个妾吧。”
身体里的人没话。
贺敏反又抽了一个耳刮子:“左右各一个,一边肿着不好看。”
“贺敏!”贺星月气得大叫。
贺敏拉开门,站在月光下,稳步走回院子。
暗卫偷偷瞧了眼贺星月猪脸一般的模样,护着脸颊跑了回去。
“主子,那位贺家姐可真是太可怕了,就跟两个人似的。”
弘昼放下茶盅,似笑非笑:“。”
“方才,奴才瞧见那位贺家大姐的贴身奴婢拿了竹管去放迷药,就赶紧回来禀告主子。”
弘昼脸色一肃:“然后呢?”
“然后贺二姐突然从屋子里出来,一巴掌拍晕了那丫头。”
“随后她去院外,将等候在院外的男人也劈晕,徒拎着人去了贺大姐的屋子,还给了贺大姐两个耳刮子,属下看时,见那脸颊两侧都肿成一团了。”
弘昼眯着眼:“你细细将他们所的每一个字都复述来。”
暗卫学舌一遍,弘昼忽然站起,在屋中左右踱步。
半晌,他眼光大盛:“是了,我怎么就没想到”
他定了定神,笑道:“哈哈怪不得怪不得”
暗卫一脸疑惑:“怪不得什么?”
弘昼睨他一眼:“你知道个什么?现在去见她。”
试图证明自己想法的他迫不及待地出门去了。
暗卫傻眼:“现在?王爷可时辰已晚了啊!”
弘昼才不管这么多,他现在火急火燎,就想要证实自己的想法。
贺敏此时还真的没睡。
她出门之后直奔自己的院子,而后一声呼和,引来了不少佛寺的和尚。
有昏迷的丫鬟在,所有人都惊了起来,贺敏引着人去了贺星月的房里,无疑抓个正着。
贺星月彼时正在气头上,完全没想到贺敏有后招,就这么被吃了个闷亏。
她恶狠狠地瞪着贺敏,恨不得将她生吞了。
贺敏却一转头就给景宁去了信,让他立刻去府中提亲。
半路,信被截了两次。
爱新觉罗家的两兄弟,一前一后。
翌日清晨,景宁当即去贺府提了亲,还将中的信给贺父看了。
贺父勃然大怒,当即应下了这门亲事,但是第二日,京城里就出现了关于寺庙中那桩桩件件旖旎的传闻。
紧接着,又起了谣言,是贺家二姐不满贺家大姐勾引了哈达那拉家的公子,故意传出这绯闻来破坏她的名声。
贺星月回到家才知父亲一早就答应了亲事,还准备了嫁妆,吓得脸色煞白。
“父亲!不要!我不要做妾!”
贺父反就是一掌:“不做妾?不做妾你做偷吗?那可是佛寺传出来的消息,里头的和尚都在你的房间床上发现了野男人,你还有什么好的?幸好你妹妹当日就写了信给景宁求情,他又一早对你有情,这才立刻来求亲。”
一听贺敏,贺星月的牙都气碎了。
“是她!都是那个贱人陷害我!”贺星月歇斯底里。
贺父气急败坏:“闭嘴!你才是贱人!有辱家门!有辱家门!”
贺母哭着扑上去:“老爷,星月素来守礼,这一次一定是误会,或许有人诬陷,星月从就比贺敏优秀,若是嫁去贺家做妾侍,这让她如何自处啊?”
母女两哭得脸红鼻子红,好生狼狈,贺父却无动于衷。
“谁叫你闹出了这么个丑闻来,你妹妹仁慈,求了夫君娶你,只要以后生了儿子,不定还能升做平妻,她如此宽宏大量,你还有什么好的?”
话落,他甩袖离去。
贺星月跪在原地,哭得泣不成声。
“贺敏贺敏!”
此时此刻,翡翠却是笑得肚子痛。
“当初景宁求娶她,她决绝,如今看不上的妹妹反倒成了顶头上司,她自视甚高,却成了妾侍,而且主母还是最轻视的你。”
“笑死我了。”翡翠幸灾乐祸。
“贺敏”却不甚苟同。
贺敏一看她那样子,浅声道:“你别告诉我,她找了野男人来要败坏你的名声,你还对她一如既往,若是昨晚被抓的人是你,你恐怕现在早就被浸猪笼了。”
翡翠拍拍:“好了,这这故事我已经画好了,我先拿去发表了,你的话本赶紧跟上啊。”
贺敏点点头,一边口述,由“贺敏”代笔。
不一会儿,景宁来了,见到贺敏时,脸色有些狐疑。
贺敏凑了上去,温柔道:“相公,姐姐那边怎么样?”
景宁皱眉:“那日在佛寺里的事,你当真不知?”
贺敏唉声叹气:“我若是早些知道就好了,丫鬟倒在我的院子里,我还是夜间起来上茅房的时候才发现的,若不是我担心姐姐,刻意叫了翡翠去瞧一眼,恐怕事情早已一发不可收拾”
景宁沉冗。
贺敏抬头:“我知道相公喜欢姐姐,姐姐比我美丽,比我贤惠,我们姐妹两站在一起,当然是喜欢她多一些,妹妹不介意,只希望相公好好安慰姐姐,好好对她,日后等她入了门,生下了儿子,我就去请祖母和母亲做主,将她升做平妻,到时候这绯闻平息了,也就无人有话可了。”
每一句话,都把贺星月的未来打算地极好,也极和景宁的心意,在他心里,贺星月这样的人,是决不能委屈做妾的。
“辛苦你了,这份心意,我和星月都会记在心里的。”
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贺敏收起脸上的惺惺作态,冷淡道:“看见了,他就是这样对你的,你还对他心存幻想?”
心里的人忽然大哭了起来,这是从业没有过的事。
翡翠从后头出来,道:“怎么了?”
贺敏:“没事,正在经历第一次失恋。”
翡翠“啧”了一声:“没事儿,姑娘,初恋遇上渣男,很正常的,以后你就会学会分辨男人的好坏了。”
贺家二姐,正在经历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过程。
为此,沉寂了好几日都没出现。
而景宁亲自上门和贺家夫妇定下迎亲的日期,却被老夫人勒令,只能从后门进,可谓是气坏了景宁。
暴跳如雷的贺星月再是不愿,也只能做上花轿,进了哈达那拉府做妾侍。
迎亲之日,迎亲的队伍阵仗极大,但是哈达那拉府却十分低调,连红布都没挂上,新娘子更是从后门进的,可谓是气坏了贺星月。
景宁却十分欢喜,喝了个大醉,早早地就进了房,就为宠爱这位新娶进门的妾侍。
府中上下都看出来这位姨娘的受宠,纷纷怜惜起正夫人。
正夫人却在房中和翡翠,正商量着下一本的内容。
“未免大家看不出,我将那三本归成一个系列了,经过今日大婚这一阵仗,已经有不少人在打听这女主是不是就是贺星月,也有人将景宁对上了,但是弘昼的身份,暂时没人猜出来。”
贺敏笑笑:“猜不出来才有趣,这才能吊着他们啊。”
“那下一系列还写他们吗?”
贺敏歪着头:“写写宫斗宅斗怎么样?为广大的未婚女性们,提供一本教科书。”
翡翠摩拳擦掌:“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女主就还是以贺星月为原型吧,我这脑子里,姑娘跌过的坑,估计能写上大半年。”贺敏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惨状,随口了几件事儿,就叫翡翠气得跳脚。
“这就算是继母也不能这么坏吧!”
贺敏捏着指:“本来就不是亲娘,还能指望什么?”
翡翠忽然咋了一下嘴:“我记得贺夫人没嫁进贺府之前,也是和前夫人称姐道妹的?这可以来个姐妹篇啊。”
景宁宠幸了贺星月一日,第二日起迟了,还亲自免了贺星月日后的请安,这事儿传到了两位长辈夫人的耳朵里,顿时垮了脸色。
贺敏照旧去送早膳的时候,就被念叨了一通。
她淡淡笑道:“姐姐姿容出色,又刚进门,得相公喜欢乃是常事,等日后新鲜劲儿过去了,都是一样的。”
浴兰奇异地看了贺敏一眼,勾唇道:“想不到你倒是想得透彻。”
贺敏笑笑:“相公开心就好,而且多一人为咱们家传宗接代,又有什么不好呢,相公还年轻,日后自是多的是女人,若是这都要吃味,怕是日后儿媳妇儿就没心思替母亲掌管家务了。”
浴兰想想也是,这主母和妾侍,自然就是不一样的,便点头道:“嗯,你且放心,这主母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她虽然进了门,却一辈子都是个妾。”
来请安的贺星月在门外听见这话,脸色顿时扭曲了一片。
进了屋,又被浴兰冷脸相待,一向自视清高的她,顿时脸色便不好看起来。
落在浴兰眼里,就是摆脸子,惹她不高兴地很。
晚间,贺星月还没告状,浴兰就先告了一通。
景宁难受道:“星月做了妾侍,自是心中难受,母亲便让着她些。”
浴兰大惊:“难受?你可是八旗子弟,她却不过一个商户之女,清高个什么劲儿?好啊!景宁,为了这么一个狐媚子,你竟然与母亲数落起来了,我可就你这么一个儿子,你实在太让我失望了!”
贺敏越大度,哈达那拉家的长辈就对她更多几分心疼,加上贺星月隐隐还带着些看不起的高姿态,无疑激怒了府中上下的长辈。
对着景宁拿乔惯了,哪能这么快就放下身段来?
“只怕等她放下身段,景宁也不一定对她如以往那般爱护了。”翡翠嗤笑,“男人都是最喜欢得不到的,这得到了,日日闹,还不厌弃?”
贺敏笑得嘲讽:“那可不一定,万一人家是真爱呢。”
翡翠嗤声,“那也是配狗,天长地久。”
“那也是配狗,天长地久。”暗卫捏着嗓子学话,捧着热茶的皇帝喷了一口热茶出来。
湿了一片奏折。
另一处的弘昼,嘴里的参茶呛了一口,此时正紧着咳嗽。
两兄弟都被惊得不轻。
“去,继续盯着。”二人异口同声。
两处的暗卫飞出,朝同一个方向飞去,半路遇上了,还默契地打了个势。
“今日陛下又派你来了?”
“王爷也派你来了?”
二人相视一眼,轻叹一声:“这两位姑娘,可真是大大的人物啊,叫这紫禁城里天大的两位主子爷,牵肠挂肚。”
一连七日,景宁都在宠幸妾侍,贺敏和翡翠赶工写了新的宅斗攻略出来,以一个丫鬟的视角,将一对姐妹的恩怨纠缠写了出来。
一上市,又成了爆款。
这回,接了二人老底的两位爷人一本,躲在书房里看得津津有味。
弘昼只抢到画本,想到那位哥哥,于是去了御书房,到了房中,却看见他边摆着话本,眼睛一亮道:“皇兄也在看冥河先生的话本?我这儿有璀斐先生的画本,不如咱们换一换?”
只抢到话本的弘历轻咳一声,丢了过去:“无趣的东西,你自己看吧。”
弘昼笑了声,把里的画本放过去,坐在一边迫不及待地翻看起来。
弘历看他看地津津有味,瞥了一眼边的画本,拿了起来。
一刻钟后,两兄弟对上眼。
沉默。
死一样的沉默。
弘昼开口:“这画本也是臣弟近日所得,听闻坊间还有几本前系列的,不知道皇兄这里”
皇帝面色一肃:“朕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
贴身太监喜滋滋地跑进来:“陛下,您嘱咐的画本,的四处搜罗,终于从皇后娘娘那儿搜罗来了一整套。”
爱新觉罗弘历死亡视线,发射。
太监还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好事。
弘昼笑着上前,随便抽了一本,眉目一挑:“上京书生爱上我?这名字倒是直白有趣。”
太监笑了:“王爷,这儿还有更有趣的呢,姐夫与我不得不的二三事。”
皇帝沉下脸色:“滚过来!”
弘昼随翻了翻,第一页所言就叫他愣了一下,久远的记忆复苏过来,他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抬头道:“看来这书生的原型找到了啊。”
太监疑惑抬头,却见弘昼腾地一下站起身,大步走出了门外。
还未回头,就听见身后响起天下至尊的冷嘲:“自己滚出去,领十板子。”
太监欲哭无泪。
“是!”
出皇宫的一路,弘昼已经把本子看完,十分确定,那个上京路上受了帮助的书生就是他,而那位抢了妹妹功劳的就是贺星月。
再联合起宅斗攻略里的那一双姐妹。
他笑得血腥又古怪:“去哈达那拉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