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罗汉面前念菩萨
“可听闻佛家有金刚怒目,所以降伏四魔;菩萨低眉,所以慈悲六道之,鲁大师应是在五台山上学得这杖法,江湖上传言有套二十四路伏魔杖法,不知是也不是?”王伦道。
“大师,可是这套杖法?”杨志问道。
鲁智深笑道:“秀才,你怎知洒家在五台山学的?”
“可全靠猜的。”王伦道:“大师原为边军提辖,两军阵上,多用刀枪,这禅杖该是在五台山下打造的,可精熟刀法的人随身会拿条枪么?所以可猜测大师必是先在五台山上学了这杖法,才在山下打了这禅杖。”
“秀才,你比那算命先生还要有些准头。”鲁智深道:“只是,这杖法洒家也忘了名字,那晚醉酒,学了便是一场大睡,醒来只记得杖法,不记得名字了,不过秀才的什么伏魔杖法,端的好名字,洒家以后就用这名字了,哈哈哈”
“杨制使何不下场展示,让可再观刀法?”王伦想起当日杨志,林冲两人用朴刀斗了近五十回合,又问道:“不知杨制使与林教头那日谁能更胜一筹?”
“那日若是哥哥再晚些喊,便知分晓。”杨志完,提了朴刀,来至场中,使将开来。
鲁智深看了,暗暗点头,对王伦道:“秀才,你倒当日情景。”
王伦便把当日二人朴刀较量之事,详一遍,最后道:“可喊了一声:两位好汉不要斗了!林教头蓦地跳出圈子外来。”
鲁智深点头道:“洒家晓得了。”
王伦忙问道:“大师明言,这到底哪个要赢了?”
鲁智深翻眼看了看王伦道:“秀才可曾临阵对敌?”
前世算吗?
王伦道:“可此世所学还真未曾施展过。”
鲁智深退后几步,打量了几眼王伦,道:“秀才,怕是那孙二娘都不服你。”
杨志收了朴刀,道:“哥哥可来使一路剑法?”
王伦见二人有指点之意,欢喜道:“如此,请二位提辖指点。”下了场,使开宝剑,本是今世所学,剑法平常,胜在此时王伦气力非常,剑身本就就是重量极轻,剑法使出反无挂碍,精彩处倒也光影笼罩,空气中剑身劈空,添了几分气势。
鲁智深,杨志二人看了,时而点头?时而皱眉,时而摇头,王伦瞥见,正好一招苏秦背剑,招式未老,腕上发力,只是一抖,那柄宝剑化作银光一闪,钉进场边一株碗口粗的绿松树上。
二人喊了一声:“好剑法。”来至树边,见那剑尖竟从树后冒出一点来,鲁智深拔出宝剑,道:“不想秀才倒有好力气,这剑法平常,是读书人用的,上阵杀人单器械便是先亏了,要么双持长械,要么两单持双械,至少单也要持重械,江湖上用双刀,双剑不在少数,这乱世道,习武防身者数以万计,暴起伤人的不计其数,秀才凭这柄剑,虽轻灵便捷,却不能削铁如泥,在江湖上怕是要吃亏了。”
杨志听了,却是想起自己那把家传宝刀,在自己中失落了,只得轻叹口气,心中更是恨起高俅。
王伦接过宝剑收了,道:“大师见教的是,可弃文从武,半路来的,哪有什么武艺,还请大师,杨制使多加指点。”
二人呵呵轻笑,杨志道:“哥哥,倒不如从头学过。”二人随即场边随意拿起各种长兵短械,细解起来,王伦也是如饥似渴,前世虽有涉猎,却都是短兵器,最熟就是匕首近身格斗,因为最易携带。
三人谈论间,不觉日已西斜,余晖遍洒,天上碧空如洗,只飘了几朵闲云,这宝珠寺古刹雄奇,披了一层金色,山上翠柏苍松,密密匝匝,时有鸟鸣传来,声声入耳,王伦深吸了一口气,道:“这大好河山,岂容沦落?”
时光荏苒,不觉二龙山上连住几日,王伦和二人谈武论道,收获颇多,宝珠寺大殿前,已然竖起一根高杆,一面杏黄旗风中扑啦啦飘扬,四个大字“替天行道”忽隐忽现。
这日,山下来报:来了一路商客,三十几人结成一队,正要经过。
鲁智深道:“洒家去取这买路钱,秀才和杨制使殿里稍等。”不等王伦,杨志答话,急匆匆揣上十多个铁牌,几个会写字的心腹,带了百十喽啰下山去开利市。
杨志笑道:“哥哥,鲁大师这是要考较你的法子。”
“怕可此计难以奏效,失了脸面不成?”王伦道。
“我等做贼的做成这样,哪个想到?”杨志也禁不住笑。
“不过是替这知州知府保境安民罢了。”王伦道:“我等贼如此绞尽脑汁,这梁山并这二龙山一年只不过三二十万贯的过路钱,那太师蔡京做个生辰,天下路州府县哪个敢不送些寿礼?那比不上梁中书的也要也得搜刮个几万贯来,这蔡京怕不收个几百万贯?皆是民脂民膏,百姓口中食,身上衣也。”
杨志听得梁中书,心中百味杂陈,道:“那梁中书待杨志不薄,却失了这生辰纲,哎”
“贼聚啸山林,打家劫舍,大贼出没朝堂,结党营私,杨制使将门之后,一身本领,不能在边庭建功立业,保家卫国,若不是那昏君要集天下奇珍异石,杨制使何必去押运那花石纲,以至于沦落至此?”
“昏君二字,哥哥不可轻提,此次若非那晁盖,哎”杨志道。
“十万贯生辰纲,没有那晁盖,也会有那赵钱孙李来劫了去,晁盖等人还算良善,没下杀,若是遇到那心狠辣之辈,麻翻了你等,还要一刀一个结果了,免去后顾之忧。”
杨志哈哈笑道:“杨志倒还捡了条命,日后上了梁山,见了这晁盖等人,倒可笑一番。”
王伦见杨志心结渐解,长舒口气。
正谈笑间,鲁智深带了众喽啰回山,个个欢天喜地。
大殿内,鲁智深大笑道:“杨制使,你是没见那商客,对俺等何等敬重,有的直念那菩萨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