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吃醋二世子

A+A-

    抓住机会,樊华就与吕胜比上一回。夺妻之恨,虽然没夺成,但怎能忘记?

    掏一大把银子带银票出来,樊华乐颠颠数着数目,取一部分给张春姑:“让小草给舅舅家里送去。”

    小草是无家可归的难民,张春姑需要人手,征求铁氏同意,收留她和另外三个在身边。

    樊老夫人走来:“家里有钱,从账房取。”

    “祖母,我有这些呢,等下留些给你,这是我挣的钱。”樊华喜滋滋儿。

    真不了起,华哥如今能挣钱了。

    老夫人本在房中等樊华,后来考虑姜氏身弱,轻易不乱走动。还是她过来,姜氏也能听到樊华说话。

    在房中坐下,唤张春姑到面前,把一大把钥匙给她:“以后这家就交给你,不管你们在家还是不在家,都是这样。”

    张春姑进门后,就有忠厚老实而喜欢忠厚老实大奶奶的婆子说内幕,知道刁婆子死在狱里。

    但还是对姜氏小心翼翼望去,樊华正中下怀,一抬手:“祖母交你,你收着吧。”

    张春姑收到怀中。

    樊华绘声绘色说起来,他这一回虽是打探性质,也随楚云期办好些实事,但就他来看,游玩去的。

    “那海,哈哈,看不到边。跟妹妹游长江,游鄱阳湖,我以为世上最大的水。没有想到还有更大的水。东海王的大船足够大,我们离他们远了,一个小黑点而已。”

    用指甲比个芝麻绿豆出来,接着说各处见闻。张春姑取出带回的土特产,拿给祖母和婆婆尝新鲜。

    姜氏觉得这一对人更加陌生,但是呢,儿子长进总是好事,她未必不喜欢。

    拿一块南海果干,茫然不知所措。

    樊老夫人格外高兴,樊华晒黑了,但出息了。打定主意,请安佑王继续把孙子带在身边。

    张春姑管家,不一定常呆在家中。

    这一天,樊家都很高兴。姜氏很难说明自己是喜悦还是不喜悦,最后还是选择喜悦吧。

    ……。

    一早,石蛟对镜揽装。

    冠服不可能差,但他挑剔来挑剔去,要以最好的姿容见长公主。

    先见新丰帝,新丰帝对他听到流言回京救驾欣慰,勉励几句。再见太后。

    他来得太早,楚芊眠还没有去给新丰帝煮加餐,和太后用过早饭,呆在属于她的殿室内。

    去的路上,石蛟感慨万千。

    没有父亲的指点,他兴许早就放弃爱慕。但如今想来,幸亏一直爱慕。

    公然的爱慕安泰长公主,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做到。

    而这一回的谣言,让石蛟醒悟。楚姑娘平天下或许不难,但高居宫中却难。

    她安然呆着,足以让石蛟骄傲。

    这是他心爱着的,不管在什么时候,都稳如泰山。

    宫女说声请,石蛟心潮起伏,期待悄悄的把他注满。

    锦榻上俏丽身影出现面前,盈盈一笑,石蛟忽然口干舌燥。

    他不是急色鬼儿。

    此时此刻,石蛟彻底明白的是,他真的魂牵梦萦。

    原本是不服上官知,石世子掺和一脚。后来受父亲指点,爱慕长公主也是一种名头。今天,石蛟发现自己情意深深。

    他还是佩服她在乱中展现风采,但更流连她巧笑嫣然于这锦绣繁华之中。

    这是她应该呆的位置,属于她。石蛟下定决心,他愿意终身守护她。

    千言万语化成一句:“你好吗?”

    “好,你呢?”楚芊眠很想严肃,但还是莞尔了。哪怕无意中的一个眼神,掠春风过青空般悠游,也能感受石世子的缠绵。

    她很想树起一堵墙,但最终还是拿出对待顽皮小弟弟的心情。虽然,石蛟并不比楚芊眠小岁数。

    只是一个轻轻的笑容,石蛟容光焕发。世上再没有比问候的这几个字更动听的话。远比白鸟在海面上飞,还要令人心旷神怡。

    不由自主笑吟吟:“好。”

    这一个字,回的尽出沟渠中由衷。

    悄悄的,心花开放在无数沟渠中。

    他是外臣,楚芊眠无事不干政,没有过多的话也不能说太久,石蛟斟酌着话,要饱含心情,又要言简意赅。

    他的钟点儿不多,一寸光阴无数金。

    “有事情,怎不给我去信?”石蛟循循,叮咛这句,他不怕费功夫。

    楚芊眠还是感动了,安安他的心:“你看我,几时像怕事的人?”

    咫尺天涯忽然只有咫尺,石蛟美的很,长公主剖析她自己,拿自己不当外人。

    “再说,此许小事,不用放在心上。”

    石蛟赞叹的纯出自然:“那是,长公主是谁,不怕魑魅魍魉。”但话锋一转,眸光焦灼:“但是有事,还是给我写信好吗?不要忘记……我……”

    最后一个字,让石蛟黯然。

    他晚上一步,晚上那该死的上官那厮……

    宫中进来:“护国王世子到了。”

    石蛟气了一个倒仰,今天是自己的钟点,这厮凭什么来搅和!

    阴沉着脸,往外面望去。见上官知穿一件新衣裳,走动时如繁花放眼,顿时把石世子比下去。

    这厮居然没穿冠服!

    什么好看,他就穿什么。

    作为外臣难得进京,必须守礼仪的石蛟气滞住,随后一股火气在拳头上流动。

    唯有打他一拳,方能解气。

    楚芊眠也诧异,随即对上官知略有埋怨。不相信自己,肯定不会。诚心给石世子添堵,是上官知的真实写照。

    “殿下,我有几个人介绍给你认识。”上官知进殿来,含情脉脉。

    石蛟毫不掩饰的瞪着他。

    楚芊眠只能先装看不见,问道:“什么人?”

    一溜四个清秀少年,是上官知新收的小厮。

    石蛟冷笑:“这我也见过,有什么新鲜,还拿得出手。”

    “人不新鲜,名字新鲜。”上官知笑道:“你们报上名字,请长公主指正。”

    “琴珠。”

    “瑟联。”

    “合壁。”

    “鸣河。”

    楚芊眠很想翻脸,却还是好笑。很想忍住笑,却还是流露一丝笑意。

    石蛟虽知道这厮不怀好意,但还没有防备好,劈面三、五十个吃瘪,怎么肯罢休。

    摇头道:“不好,这名字糟透了。”也念出四个名字来:“还是我的小厮名字好。”

    “天至。”

    “长时。”

    “地不。”

    “久渝。”

    殿中这就变成冬天,两位王世子乌眼鸡的瞅对方。

    一个是琴瑟合鸣,珠联璧合。另一个是天长地久至死不渝。死磕到底的心明晃晃亮出。

    楚芊眠抚着额头,岂有此理,这是我的地方,不是你们俩的诗文会。

    “石世子,你应该听说过,比翼双飞,效红豆相思,是一见钟情之故。”

    上官知宣告,我们早有情意。

    石蛟不甘示弱:“百年好合,缘情窦初开,成海誓山盟之举。”

    “海枯石烂,旁边笑话有情人。”

    楚芊眠皱眉,指着鼻子骂人了?

    “一知半解,不过一个糊涂官。”石蛟也不客气。

    楚芊眠恼火上来,清清嗓子,先给他们警告,打算让他们不要再说。上官知一把揪住石蛟的手:“在这里说话不痛快,咱们找个地方痛快的说。”

    “好啊。”石蛟怒目而视:“找个地方能吃酒又有空地可以打架,铁拳头在京里,让他当证人。”

    一反手,握住上官和的手。

    两个人对外面走去。

    “正合我意。”上官知。

    “不倒不散。”石蛟。

    殿中的宫人都在窃笑,楚芊眠握住手边一本书,很想砸到两人后背上。

    就这样走了?

    你们不用进宫,在宫外面约架不就行了。

    见两个身影走到台阶下碧影中,不知谁先想起来,一个人肩头微晃,另一个让提醒,随着转身。

    嘻嘻面容,躬身告退。

    上官知自己笑得活似花街上地痞,但斜眼石蛟堆笑比自己浓。

    火了!

    把石蛟从楚芊眠视线中推开,独留他自己占据正中,一个大大的笑容飞来。

    还没笑完,身子一歪,让石蛟蹲地扑倒。

    这回整个的笑脸儿,就差流出口水的,是石世子。

    楚芊眠气呼呼看着他们你一记我一记的离开,一个把一个推的远。巡逻的侍卫劝阻声过来:“二位世子,宫里不能争斗,外面有的是地方。”

    二人异口同声:“没有打,他要摔,我扶他一把。”

    楚芊眠的感动什么的,不翼而飞。这就是两个需要重新进学的孩子!

    ……

    宫门上,二人上马,真的约来铁权、吕胜、樊华,城外找个地方宽敞的小店坐下来,先拼酒再动手,拼完嘴皮子拼肚皮。

    临走,石蛟高兴了。

    京中撵走薛中等文人,对地方总有影响。身为护国王世子,上官知责无旁贷前往各地解释安抚。石蛟固然离京,上官知也不能长伴楚芊眠。

    石蛟笑得傻乎乎。

    铁权沮丧,他得回家,但其实他想和上官知同路,接着教训对表妹居心不良的人。

    樊华很开心,楚云期是个闲散王爷,但针对女儿他不会放过,将与上官知同行。

    散开时,占上风的上官知神清气爽。石蛟幸灾乐祸,原来你也不能陪长公主。

    樊华喜盈盈,又和父亲闯荡天地。

    唯有铁权独自的难过,垂着头。

    ……

    “什么!”

    薛中的父亲薛立大怒,大骂儿子:“我让你进京去求官,如今官职有缺,能报效当报效,你怎么敢光着脑袋回来?”

    薛中跪下来,想想在京里的经历,他又哭了:“父亲,您听我说,京里不容人,皇上年幼,让长公主挟持住……”

    “那国舅呢?太傅呢。这二位当上王爷,难道从此不管事?”薛立不信:“刚安定没两年,还不是歌舞升平的时候吧。”

    国舅没有这般糊涂,太傅除非身体不好才不管事。

    薛中把他在京里的遭遇添油加醋说上一遍,自然的,他不会向着楚芊眠说话。

    同去的兄弟家眷帮忙作证,到宫里没当几天值的小姑娘们呜呜哭诉,薛立信以为真,一巴掌拍在案几上,骂道:“区区一个小女子,竟然敢祸国殃民……。”

    刚骂到这里,门外有人回话:“安佑王和王妃、护国王世子到了。”

    薛中大惊失色,京中之辱让他深有惧怕。而薛家没有进京的人义愤填膺,纷纷叫着父亲或叔伯,对薛立道:“他们眼里没有咱们,咱们也眼里没有他!”

    薛立镇静下来,他不能把二位王爷拒之门外,他虽当地有名望,却没有造反的心。

    但是也担心来的不是好意,吩咐家人做好准备,大开中门,薛立迎到门外。

    楚云期夫妻冷着脸不肯进去,上官知也不肯进。

    上官知面如寒霜:“尔等开中门,迎的是王爵。今天我到这里,报仇来的,不是王世子之身。”

    负起手,傲慢无比:“敢问薛先生,为什么指使家中子弟千里进京,只为羞辱我的未婚妻子,安泰长公主?”

    双手一拱,高喝一声:“我上官知上门来了,特来问上一声。今天拿得出来凭证就罢,拿不出来,”

    冷哼一声:“你薛立先对这全城老小赔罪,承认自己教子不严。再随我进京,金殿上请罪。”

    ------题外话------

    求!

    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