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孙文文回家了。

    她从冰箱拿出肌肉、咖喱块，又备好土豆、洋葱、胡萝卜、番茄，准备做鸡肉咖喱饭。孙文文拿出三脚架，将相机固定在三脚架上，调整好位置，准备将作法拍下来。

    吴若月拉她入伙后，孙文文去B站看了她的视频。画面整洁、简单，实实的教程，其他花哨的东西都没有。这年头，视频没有新花样怎么会有点击量，竟然还有推广找上门。这一切的一切，还不是因为吴若月长得好看，声音温柔。

    孙文文对自己的长相没那么自信，吴若月也可以不出境。等她录好视频，交给她后期配音、剪辑就行。

    这样倒也省了不少事儿。

    她拍好食材后，将镜头对准灶台。还是不放心，又检查了一遍，确定镜头只能拍到她的手，这才开始。

    锅里放了少许油，将鸡肉丁放进锅里炒，炒到变色后，加入土豆、洋葱、胡萝卜，微微翻炒，然后加水。水要适量，不能多也不能少，多了不够味，少了又太干。孙文文已经做了很多次咖喱饭，她有自己的一套标准。

    水开了，孙文文放入咖喱块，等咖喱融了后，再加番茄。

    现在只要等土豆的淀粉被煮出来，再加一点盐就能出锅了，孙文文就关掉了相机。

    许信然一开家门，就闻到了咖喱的香味，他矫情地认为，这是幸福的味道。

    孙文文听到开门声，从厨房里出来，“然，马上可以吃饭了。”

    “那我先去洗澡。”

    她本来想“吃了再去洗啊”，看到他T恤都透汗了，话到嘴边又改成，“记得穿好衣服！”

    许信然从外面回来，一身都是汗，连头发都带着湿意，他凑近孙文文，一手撑墙，另一只手圈在她的腰上。

    这个动作，红遍东南亚，试问哪个少女不爱被帅哥壁咚呢？

    他低下头，压着声音，“我身材不好？”

    照着早上的情形推理，她应该害羞，然后“好”。

    “滚远点，”孙文文一掌推开他，“好个球！又热又臭，你凑那么近干嘛！”

    这跟许信然想的不一样啊！

    孙文文又发话了，“杵那干嘛，还不快去洗。”

    许信然叹气，失落地往卫生间去了。

    “等等！”

    他惊喜回头。

    “衣服你自己洗，臭死了，”孙文文嫌弃地。

    许信然脸上的笑，已经来不及收起了。

    等他洗完澡，孙文文已经在饭桌前等着他了。

    四季三餐两人一心。

    许信然对生活很容易满足。这几日期末考，加上乐队排练，手上还有张成明几件私活儿，忙得他连轴转。去了学校，有时候连中饭都顾不上，腰子他们几个甚至于留在学校复习了。可他不想，不想错过晚餐，还有和孙文文相处的时间。

    他拿起汤勺，吃了一口，还没咽下去又往嘴里塞了一口。

    孙文文，“你慢点，锅里还有的。”

    “嗯，”含糊答应着。

    “对了，然，”孙文文问道，“毕业晚会你还能弄到一个座位吗？”

    许信然提高了警惕，“你要带谁去？”

    孙文文，“月月啊！”

    她笑得一脸神秘，“你知道她要去看谁么？”

    “腰子。”

    “卧槽，”孙文文觉得不可思议，“你怎么知道？”

    许信然，“不是腰子就是肖野，那天她来家里吃饭，不就这几个人么。”

    “那还有你啊，”孙文文反驳道。

    许信然很肯定，“她是不会喜欢我的。”

    “为什么？凭什么不会？”孙文文，“我们家然比他们两个好多了，她为什么不会喜欢你？”

    因为人家没你这么傻，只有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

    当然许信然不会这样，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你忘了张思怡了？”

    “讲道理，那是张思怡的问题，又不是你的问题，月月是个明白人，她懂的！”

    许信然无奈，“她懂不懂都无所谓，人家喜欢的是腰子。”

    “也是……”孙文文，“我原来以为她看上了学弟呢，毕竟白白净净的，还听话。”

    “这种事哪里得准。”

    “也是。”

    恋爱这种事，哪里得准。

    *****

    晚上八点半，许信然做完最后一支曲子，洗完澡，就溜进了孙文文的房间。

    孙文文很贴心，怕他睡地下不会舒服，直接把次卧的床垫儿搬到主卧了。

    一米二的床垫旁边是两米的大床，许信然扑在大床上，上面满是孙文文的味道。他想，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地睡这床呢。

    许信然躺床上喊，“孙文文，你干嘛呢。”

    孙文文在电脑前面，头也不回，“给月月发录的视频。”

    又过了五分钟。

    “孙文文，你又在干嘛。”

    她的手不停地敲键盘，“做大纲。”

    许信然来了兴趣，“这么快想好了？”

    “主线是想好了，”孙文文发愁，“可男主的职业我不知道写什么好。”

    许信然走到她身后，“总裁呗。”

    “滚，”就知道这个狗比没个正经。

    哎？这不是有现成了嘛。

    孙文文笑得鸡贼，“我就写男主搞音乐的，以你为原型！”

    “不要，”许信然拒绝。

    “为什么不要？”孙文文拍胸脯保证，“我不会丑化你的。”

    “不要。”

    “为什么？”

    “没什么。”

    “我问你为什么？”孙文文锲而不舍。

    “没什么。”

    这可太气人了，孙文文猛地站起来，想给他一脚。她太高估自己的灵敏度了，重心不稳，扑在了许信然身上。

    许信然是可以接好她的，但是他不想。两人身后是床垫，他搂住她的腰，顺势倒在了床垫上。

    很早许信然就知道，孙文文是个平/胸。不过再怎么平，总是有的。

    她洗了澡，穿着睡衣，上半身和他的上半身贴着。他真切地感受到，那种平/胸，也不是那么平了。

    许信然是一个正常男人，不是发/情的走兽，也不是禁/欲的和尚。平时的亲密远远没有今天来得这么刺激。

    她不爱运动，身上软绵绵的，他搂住她的腰，想进一步向下探索。

    孙文文却拨开他的手，身子向前，跨/坐在他的腰上。

    许信然快疯了！

    孙文文掐住许信然的脖子，轻轻使力，慢慢凑近他的脸……

    这是要亲了？

    许信然闭上眼睛……

    孙文文抓住他的脖子，用劲儿摇，“快，到底是为什么！”

    许信然心想，我他妈真像个二百五。

    他抓住她的手，推开她，两人面对面坐着，“孙文文，你看不懂现在什么气氛？”

    孙文文笑得没心没肺，“就是你欠收拾的气氛。”

    许信然想，今天的第二次犯贱。怎么就管不住犯贱的手，非要让她扑在身上，结果还是害惨了自己。

    “孙文文，”语气比刚才阴郁了不少，“我也是个男人。”

    “大家都知道啊，”孙文文没听明白。

    许信然又，“要是你下次再敢这样……我就……”

    “咋样？”

    “这样……”

    许信然对准她的脖子，毫不留情，一口咬了下去。

    孙文文吃痛，“疼！”

    她在许信然身上乱拍，手上又没劲儿，越拍许信然就咬得越狠。

    孙文文没有男朋友，他想只要等再过些日子，等她不认为自己还是孩儿的时候，就能把多年的心意传达给她。

    只是他没想到，等，也是这么困难。

    究竟，要什么时候，才能让孙文文改观？

    许信然一贯的自信，在她面前撞了个粉粹。

    约摸过了三分钟，许信然才松了口。

    孙文文怕疼，疼得她直抽抽。关键是她没整明白，这是干嘛？

    “你咬我干嘛？”

    许信然，“你就当我撒狗疯。”

    她样子挺可怜的，许信然又心疼了。

    “我帮你吹吹……”

    孙文文皮肤白，白得有些透。唯独脖子上有牙印，一团红。

    许信然看着牙印，这是他留下的印记。他凑上去，舔舔。

    孙文文一哆嗦，被咬得地方疼，现在还有点痒。手心微微出汗，连心跳都快了半拍。

    她想起了通过早上得出的结论，这种无意义的情绪，是需要被压制的。

    然才二十岁，闹着玩儿罢了。她已经二十六了，什么是玩儿，什么能认真，她要分清楚。

    她，“你真的是狗，又啃又舔的。”

    许信然，“那你就是狗骨头咯。”

    孙文文又问，“为什么？”还是刚才的问题。

    “吴若月喜欢的是腰子，干嘛跟我凑一对。”

    “啊，你那么较真干嘛呀，”孙文文不懂。

    “因为是你写的，”所以就是不行。

    孙文文很头疼，“那我这篇文还怎么写？”

    “两个选择，”许信然，“要不把男主原型换成腰子……要不……”

    “还有呢？”怎么一半还留一半。

    要不就把女主换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