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会
蓉城音乐学院的毕业晚会就在今天。
吴若月为了拿下腰子,中午刚吃完饭就拉着孙文文去她家里化妆配衣服。
吊带、一字肩、连衣裙、A字裙、长T,各种款式;端庄、暗黑、萝莉、日韩、欧美、港式,各种风格。吴若月试了个遍,问了孙文文无数次,“这个好看么?”
弄得孙文文是眼花缭乱,“都好看都好看。”
最后,她才选定了一件黑色连衣裙,裙摆在膝盖上面十五公分,不长不短。收腰的,显得腰细盈盈一握,后腰有一个镂空的菱形,露出一截肌肤,恰到好处。无袖宽吊带的设计,衬得脖子和肩部的线条流畅又优美。
吴若月化了精致的妆,配上这一身,美呆了。
孙文文,“要是腰子不心动,基本他是不爱女生的。”
“那我今晚把他拿下,”吴若月,“你不换衣服?”
“不换,”换了干嘛?
吴若月觉得不行,“许信然登台表演,你扮一下,以示尊重。”
孙文文每天穿得都是肥宅快乐套装,大肥T加大短裤,还有标配人字拖,她觉得舒服。
“然不会在意这些的。”
“不行,”吴若月,“今天肯定很多学生妹在场,不能输。”
吴若月大四期间就开了奶茶店,去年大学刚毕业,比腰子,大了三岁。
孙文文安慰,“你肯定不输的,我无所谓。”
“不行,”做女人不能没有危险意识,吴若月,“我这的衣服你随便挑。”
“……真的不用了。”需要这样么,不需要把?
跟吴若月相处久了,孙文文觉得,她的外表和性格,反差太大了。
“要的要的,”吴若月过去拎出一件红色连衣裙,款式跟她身上的差不多,“就这件吧,姐妹装!”
孙文文只好从了。
换好衣服过后,吴若月一看,趣道,“许信然挺生猛啊。”
“是啊,”孙文文骂到,“狗一样的!”
吴若月想,她的和孙文文的肯定不是一个意思。她觉着有些奇怪,一般来,男女直接到了能在脖子上留痕迹的地步,肯定是只有两种情况,不纯洁的男女关系和纯洁的肉/体关系。
再怎么迟钝,也会意识到,脖子上的痕迹意味着什么。怎么到了孙文文这里,就这么没常识?
是下意识地逃避?吴若月忽然有些同情许信然。
算了,自己都被爱情冲掉了脑子,哪里还顾得上孙文文呢。
吴若月帮她化了妆,平时乱翘的短发也理整齐了。就是脖子上的印子有些明显。
她拿出一条最宽的choker,勉强能遮住。
等她们可以出门时,腰子的车已经停在楼下了。
孙文文觉得裙子有点短,下楼的时候老爱飘,弄得她不自在,就没有停下过扯裙摆的手。
吴若月听是腰子来接她们,拿出了最好的姿态。
她拉起孙文文的手,“别扯了,这样多好看呐。”
孙文文愁,“我老是觉得胯/下有穿堂风。”
腰子远远瞄见两个姑娘从公寓门口出来,没在意。等她们走进了,才发现这两个就是他要接的人。他取下墨镜,今天的吴若月,看得他眼睛都直了。
他下车,为两个女孩开车门。等她们坐好后才,“嫂子,你今天真漂亮。”眼睛却始终聚焦在吴若月身上。
吴若月知道,今天是十拿九稳的。
孙文文,“嫂子你大爷的!”
腰子回到驾驶位,发动车子,“那许信然就是我大娘了。”
堵得孙文文无法回击。
吴若月想,跟腰子在一起,不会无聊。
蓉城音乐学院。
遍地大学生,连空气里都是肆意的青春,甜腻的因子到处都是。腰子在前面带路,穿楼过栋,时不时遇到可爱漂亮的女孩子,七月炎热的天气,都因为这些美好的存在降温了。
这是许信然的圈子,意识到这个后,孙文文一点点失落。
吴若月挽住她的,“听我的没错吧,你看这一个个都是年轻好看的,要是被这些丫头比下去了,我可不甘心。”
“你本来就好看,”孙文文压低声音,实话实话,“刚才腰子看你那眼神,贼稳!”
吴若月乐得牙门儿都关不住,“你也好看。”孙文文皮肤白,笑起来眼睛是月牙形的,很耐看。
这波商业互吹孙文文是不信的。
他周围一堆漂亮的大学生,对比强烈,她刚窜出来的火苗还没烧起来,就被掐灭了。她是丧系佛学资深研究者,白了就是怂,形式太险峻,不战而败才是她的风格。
那天晚上许信然的话,事后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儿,正常情况下,这种情节只能放在十五年前,孩嘛,闹一闹罢了。放在两个成年人身上,不管从哪个角度来,都是不合适的。
难道是单身二十六年的过错,让她竟然把魔爪伸向一起长大的弟弟?孙文文觉得自己不是人了,况且那晚,确实也是自己先惹他的……
她叹气,自己真是做事不动脑子的傻/逼。
“到了,”腰子提议,“要不我带你们去后台看看?”离正式演出还有大半个时。
“好啊,”吴若月。
孙文文一言不发,走在后面,跟着他们去了后台。
蓉城音乐学院有专门的演奏厅,可以容纳两千人。
场地是挺大的,就是……后台也太拥挤了吧?化妆的、练声的、捣鼓乐器的,声音是杂在一起的,人跟人之前最多只有一个半人的距离。
三人被堵住门口,进不去。
腰子挡在两个女生前面,“借过借过。”一分钟才向前挪动了两步。
后台又热又闷,孙文文,“要不就不去挤了吧,这么多人,挤来挤去多麻烦。”
她往里面看,都没有要让的意思。正要收回视线,却发现有人在看她。
孙文文并没有看清那个人,但是看没看清她都知道,是许信然。他对于她来,跟学生时代背过的绝句一样,只要已知首句的前两个字,就能立刻知道整首诗。
她过于熟悉,也懊恼。怎么防止火苗死灰复燃。
“老许!”腰子也看到他了。
许信然往外走。他已经换上了演出服,黑色破洞裤和黑色衬衣,头发却喷成了水蓝色。
冷俊。
孙文文奇怪,怎么他就走得这么顺利?上天对好看的人,是优待的。
吴若月声,“真帅啊。”
“帅是帅,”腰子,“不过老许呢,是我大爷的。月姐看我,我难道不帅么。”
“一般。”
“啥就一般呢,”腰子拍着脸,“我这可是天降神颜。”
吴若月被他逗得大笑。
许信然是径直走向孙文文的,眼睛从上往下扫,再看着她的脸,“你今天不一样。”
孙文文右手搂着左臂,不太自在。
他揪着她的脸,“你还化了妆?”贼贱。
孙文文挡掉他的手,“有事么!”
“还是不化好看。”颈部以下,到胸前的皮肤,全是裸露的。他觉得不行。
衣服是吴若月挑的,妆是吴若月化的,许信然竟然不好看?
她,“又不是给你看的。”
完拉着孙文文就走了。
等肖野废了老劲挤过来时,人都走远了。他看着腰子,有种危机感。
腰子勾着许信然的肩膀,“走吧,再排一遍。”乐队是压轴表演,时间富裕。
许信然没走,腰子喊他,“老许?”
“不给我看?”许信然,“除了我谁都别想看。”
“得,走吧,”腰子拉着肖野,“排练是单身狗的事。”
许信然火速找了件自己的T恤,去了观众席。
孙文文和吴若月被安排在了第三排中间的位置,她的左边和右边位置都坐了人。晚会还有二十分钟开始,已经学生陆续到场了,还有人源源不断地进来。
许信然走到第二排,“文文。”
孙文文侧对着他,和吴若月聊天,没看见许信然。
吴若月示意她往后看。
他站在那里,周围有女生开始窃窃私语。
“许信然来了啊!”
“终于在学校看见活的了!”
“我老公还是这么帅!”
“不要脸,我老公是你能叫的?”
……
孙文文贴着椅背走,连了四声“借过”,才走到了他跟前。刚想问他什么事,许信然拉着她就走。
女学生们更骚动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是谁那是谁!”
“我男神没了!”
“许信然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做这种厚颜无耻之事,分手!”
“分什么手,许信然这两年身边哪里有女生,搞得我还以为他跟腰子是一对儿呢。看这架势,还是离婚吧。”
“一代男神就这么陨落了!”
“换一个吧,我看一年级的肖野不错。”
“最近流行嘻哈,我看好腰子!”
吴若月一听,不行,要抓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