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透
许信然又搬回孙文文家里了。
搬回来的动静弄得比搬走的阵仗还大。先是陈华女士烧香还愿,随即孙向前强力反对两个同居,又在自家老婆的镇/压之下,退而求其次,反覆要求孙文文不能过界。陈华听后直骂孙向前老古板,又想起孙文文平日里呆呆傻傻的样子,只跟她,“该干嘛干嘛,不要有负担。”
许爸觉得,儿子才搬回家,自己忙起来只回过一次家,也没有立场反对他搬走了。
吴若月和腰子甚至还分别给孙文文和许信然发了红包,title给的是“恭喜告别处子之身”。
八月的最后,夏天的最后。许信然终于和孙文文在一起了,或许是他想了太久,当自己真正经历时,反而觉着相当的不真实。
转眼就到九月,腰子来电话,许信然才知道自己挂科了。
挂的是马原。许信然要保研,挂科了何谈保研。
很奇怪的是,上马原课的王老师,并没有多严格,在音乐学院来,几乎是百分之百的及格率。就连这次,也只有许信然一个人没及格。
据腰子探来的消息,张成明缠着王老师磨了一周,王老师也没改成绩。王老师咬住许信然出勤不够,卷面也不达标,许信然的成绩他是怎么都不会改的。这事儿铁板钉钉了,许信然保研是保不成了。
而许信然本人呢,倒是对这件事表现得挺镇定的。该去上的课一节不落,原来不上的课,依旧不去。
张成明把许信然叫到办公室,颇有些老父亲的语重心长,“许啊许……”
许信然,“您有话就。”他还准备回家吃午饭。
张教授还是慢吞吞的,“你你,干嘛到处招惹姑娘呢。”
许信然没懂。
张成明又,“王老师呀,像你这种仗着脸好看就对姑娘为所欲为的学生,是要给点教训的。”
许信然还是没懂。
张成明继续,“不过呢,保研不行还可以考嘛,我还是相信你的。”
许信然,“教授,没活儿的话,那我先走了。”回去晚了就错过饭点了。
“哎哎哎,这么快就走啊?”张成明在许信然后面喊,“这一摞考研资料,你倒是抱走啊!”
“先放您那,我下周再来拿。”
保研还是考研,对许信然来,没什么差别。保研的影响,很。
他取车后,接到了孙文文的电话,让他直接去吴若月家里。
最近吴若月稍微用理性战胜了兽性,停更了快一个月的B站账号,终于想起要更新了。与此同时,也要求孙文文更视频。她俩一合计,干脆聚在了吴若月家里,连着做了好几道硬菜,满足了一个月的更新量。
许信然到达吴若月家里时,人都齐了。
饭桌上,腰子和许信然面对面坐,吴若月和孙文文面对面坐。
腰子吃了些东西垫了底后,又开始了跑火车。他,“老许,你挂科是咋回事?”
孙文文一听,拉着他的手问,“挂科了?”
许信然怎么会不知道孙文文在想啥,他握着她的手,“保研不行就自己考呗,没什么大不了。”
他又对腰子,“王老师的原话是‘像你这种仗着脸好看就对姑娘为所欲为的学生,是要给点教训的’。”
孙文文一听,乐了。拍着他的大腿,故意逗他,“你又招惹谁了?”
许信然拎起她的爪子,放到她自己的腿上,“要摸摸自己。”
孙文文从裤兜里掏出一块钱,塞进许信然的T恤里,用挑衅的眼神看他,“现在可以摸了吧?”
许信然捏了个娘娘腔拳头,一拳锤在她的肩头上,故意压低声音,“讨厌!”
“一天一块,我养你。”孙文文豪迈地。
许信然低头做了一个羞涩的表情。
吴若月推开碗筷,“你们再这样,这饭没法吃了。”
腰子附和,“就是,你们也太恶心了。”他忽然,“张成明的姑娘,不会是张思怡吧?我听那个啥王老师,是她表哥还是表舅,不定就是她!”
孙文文,“不会吧,多大了还告状,还是个黑状。”
吴若月也觉得不是,“对她又没有好处。”
许信然这时收到一条微信,他一看,“还真是她。”
张思怡给许信然发了两条微信,第一条,“在么”。第二条就是解释,大意是“虽然我告诉了我表哥我追你但是你不甩我的事,但是我绝对没想到表哥会让你挂科,总之这不关我的事,都是表哥自作主张,你一定要相信我”。
许信然手指点点点,把张思怡拉黑了。
孙文文气得拍桌子,“凭什么她几句话就能改别人的成绩!”
“是我自己没考好,”许信然搓了搓孙文文的手,“我出勤率确实很少,卷面成绩也不够,严格地,我挂科,也是正常的。”
孙文文不爽,“也有很多人跟你一样,还是过了。”
许信然,“别人我也管不着。”
孙文文为许信然鸣不平,许信然本人却不在意,搞得她想冲他“哼”一百次。这么想着,饭也没怎么吃好。
等到她和许信然回到家,她还是气鼓鼓的。
许信然却回了次卧,他手头上有一支曲子,还没完成。他抱起吉他,副歌的部分他不满意,换了好几个和弦,还是不满意。
孙文文趴在门口看他。
“文文,别站那。”许信然道,“影响我做事。”
“哦……”孙文文往外走。
许信然叫住她,“过来。”
“又我影响你……”
他拍拍旁边的椅子,“看着你,才不分心。”
等孙文文坐下后,许信然又,“还生闷气呢?”
孙文文看着他,“我觉得不公平。”
许信然很坦然,“公平不公平,只是站的立场不同而已。哪里有绝对的公平呢?我既然逃课,就要承担后果不是么?”
“我知道……”这些孙文文都知道,但是一想到被不公平对待的只有许信然,她就堵得慌。
许信然拍拍她的头,“王老师能影响我的,只有一门马原而已。其他的事,他也插不上手。一门不及格,大不了补考,再不行重修。为这些事生这么久闷气,不值得。”
他的眼神,温情似水。
明明年龄比自己,在这些事上却异常通透。孙文文的心,扑通扑通。
她,“你把吉他放下。”
许信然照做。
孙文文调整了椅子的位置,和他面对面。
她,“你过来一点。”
许信然照做。
还是不够近,孙文文又,“再过来一点。”
许信然问她,“怎么了?”又过去了一些。
孙文文双手架在他的脖子上,“就是突然,想亲你。”然后贴了上去。
一吻结束,许信然问她,“上次你的那本,写得怎么样了?”
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没弄好,”大纲弄一半就写不下去了。
“你再亲我一下,我教你怎么写。”
孙文文看着这张脸,管他有没有好梗,先亲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