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粉树红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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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秒记住本站:9离近宫门几人各分东西而行,萧寒冷瞥王伯昭一眼自与梁王,耶律宗术向东而行。王伯昭同琼嘉公主,耶律宗元向西而行,隐隐听到萧寒埋怨:“你怎么也不替我话。”似是在耶律宗术。只听耶律宗术道:“你就不该答应比试,我看你的胜算不大。”两人的语声随风渐隐,王伯昭同琼嘉公主相视而笑,望着二人情投意合的神色耶律宗元倍感欣喜。

    三人一路向西,逾过泰华殿,穿过庆春园,径走向永乐宫,到了永乐宫中两名侍女进前见礼,后个奉茶点摆在桌案上。夏暑酷热,三人就庭院而坐,忽见一青纱素衣的女子自侧面转出身来,正是梅姑,急忙忙的跑过来道:“怎样?皇上应允了吗?”

    琼嘉公主笑而不答。梅姑眨着圆圆的眼睛略感诧异,见王伯昭同耶律宗元脸现喜色,笑道:“啊呀,一定是答应了,这可好了。”琼嘉公主道:“没呢,父皇还没有答应。”梅姑一呆,急道:“怎么?皇上不同意?”耶律宗元笑道:“不是不同意,而是出了道题。”梅姑道:“什么?”耶律宗元就将明日比试的事了。梅姑轻舒一口气,道:“什么呀,我以为是什么难事,凭姑爷的本事不打的那萧寒满地找牙。”

    琼嘉公主听到“姑爷”二字,脸颊一红。耶律宗元郑重道:“伯昭,明日比试还是要仔细,一则你伤势刚好不久,再则梁王父子也不是善辈,谨防他们耍什么阴谋。”梅姑接口道:“众目睽睽下谅他们也不敢放肆。”

    上京中街的南侧一座气势恢宏的高楼前两尊威武狰狞的玉石狮子盘门而坐,张牙舞爪,威风凛凛,朱红的铁叶大门两侧各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屋檐下的一块牌匾上“梁王府”三个漆金大字尤为醒目。

    进的府门来,阶下白玉铺地,檀木为栏,雕梁画栋,势派豪雄。大厅中梁王居中高坐,耶律宗术坐于客首,萧寒居下想陪。只听萧寒怒道:“那南朝蛮子只是一个降将,他凭什么跟我争,明日定让他好看。”梁王道:“寒儿,明日你一定要获胜,决不能让那王伯昭得逞。”萧寒应道:“父王放心好了,你就看着。”着冷眼一瞥,眼中闪过一道凶光。

    耶律宗术道:“别我泼你冷水,那王伯昭不是好对付的,我看悬得很。”这时一个声音高笑道:“哈哈,哈哈,是吗?我倒想见识见识这个王伯昭。”笑声甫毕,一个身披紫袍,腰束金带的男子从侧堂走了出来,看这人二十一二岁的年纪,中等身材,面皮白净,高鼻方口,右眉旁生着一颗豆大的黑痣,一对鹰眼给人一种狡狯的感觉。

    耶律宗术先是一怔,惊讶道:“萧克?”那男子笑道:“宗术大哥,好久不见了。”耶律宗术起身道:“是啊,有五年了,你怎么突然回来了?”那男子道:“听我大哥下月大婚,我是专程回来贺喜的,刚在我在屏风后听了一阵,似乎是出了意外呀。”这人正是梁王的二儿子萧克。

    耶律宗术就将王伯昭同琼嘉公主的事细细了一遍,又将辽主命王伯昭和萧寒明日比试的事了。萧克听罢微微皱眉,片刻后道:“这没什么打紧,打就是了。”耶律宗术道:“那王伯昭武功十分了得,你大哥只怕不是对,万一败了呢?”萧克笑道:“大哥败了不是还有我吗?”耶律宗术道:“你?又不是让你比试,你有什么用?”萧克冷目一闪,道:“我自有计较。”

    四人直谈了许久萧寒,萧克两兄弟才送耶律宗术出府。

    梁王道:“你们两个听仔细,寒儿一定要娶到琼嘉,多年经营不能失于一朝。”

    六月中天,艳阳灼灼,碧空万里如洗,沙场上密密匝匝站满了人群,众人汗流浃背如沐大雨,但仍是气氛高涨,似一点也不觉得炎热,有的翘首张望,有的低头议论,更有的大声欢呼。

    沙场北侧一座金黄大罗伞下辽主耶律延禧居中端坐,神态俨然。左侧坐着萧太后,右侧坐着沐贵妃,具是仪容端庄。琼嘉公主,耶律宗术,耶律宗元分站后侧,两旁各是文武大臣。

    只听耶律延禧笑道:“母后,儿臣自作主张违了你老人家的心意,你不要见怪呀。”萧太后道:“雪莺是我最疼爱的孙女,她母后又是我的本房侄女,我当然希望她能嫁一位如意郎君了,既是她的意思,皇帝照办就是了。”耶律延禧含笑点头。

    这时,东侧两名男子缓步行了过来,具是一身劲装,走到罗伞下,左侧那人先跪身行礼道:“臣萧寒参见皇上,参见太后,参见沐贵妃。”右侧那人也跪身行礼道:“将王伯昭拜见皇上,拜见太后,拜见沐贵妃。”耶律延禧示意二人平身。萧太后对萧寒自是十分熟悉,王伯昭却是初见,她见王伯昭剑眉星目,形容俊美,也暗自喜欢,道:“你就是王伯昭?”王伯昭躬身颔首,道:“将正是。”萧太后微笑道:“雪莺的眼光倒不差。”萧寒听太后称赞王伯昭心里十分不忿,反观琼嘉公主正自嫣然而笑。

    耶律延禧道:“话就不多了,你二人各尽本事,谁赢了就是驸马。”萧王二人拱称是。

    耶律延禧对下首一武将道:“开始。”

    那武将走到二人身前,指着南侧草坪上的两个标靶道:“标靶据此一百五十步,你二人各有羽箭十支,中靶多者即为胜者。”二人点了点头,个持硬弓在,箭囊挂于腰间。

    天空湛蓝如碧,雄鹰振翅,唳声绕苍。

    王伯昭回眼望了一眼琼嘉公主,见她柳眉紧蹙正紧张兮兮的望着自己。王伯昭微微笑了笑,似在让她安心。琼嘉公主也是回颦一笑,点了点头。萧寒见状脾眼斜睨,冷哼一声,持弓走上前去,扎定步子,左托住弓身,右紧扣羽箭,眼睛微眯,“飕”的一声,弦响处正中前方标靶红心,围观文武无不连口称赞,众侍卫也是赞叹不已。萧寒嘴角轻扬得意的望了王伯昭一眼,王伯昭只做不见。

    萧寒又于囊中取箭,如此这般连射十箭,箭箭皆中靶心,众人忍不住齐声喝彩,耶律延禧轻轻点了点头。

    突然耶律宗元闷声叫唤:“三妹,疼疼疼,我的肉。”原来琼嘉公主见萧寒十箭都中靶心,心里一耽,不自禁狠狠掐了耶律宗元一把。琼嘉公主心里大急,跺脚道:“怎么能这样,怎么会全中。”耶律宗元道:“别着急,看呢,该伯昭了。”琼嘉公主瞩目凝望。

    萧寒走到王伯昭跟前,笑道:“这一局该是我赢了。”王伯昭笑道:“还早呢。”罢持弓走上前去,先是定定看着前方的标靶,片刻,眉目一凝,左紧托硬弓,右抽箭,“飕”的一声,正中标靶红心。琼嘉公主跳脚道:“射中了,射中了。”耶律宗元拉了拉她衣袖道:“你别激动啊,还有九箭呢。”琼嘉才知失态,脸一红,嘴角挂笑望向王伯昭。

    只见王伯昭缓缓舒了一口气,紧接着脸一沉,抽箭于囊,搭弓声响,“飕飕飕”箭发连珠,如行云流水般连射八箭,箭头接箭尾,箭尾连箭头,八支羽箭几乎连成一条箭链射向标靶,箭箭都中红心。直看得众人瞠目结舌,挢舌不下。

    萧寒也是一脸呆滞的望着王伯昭,突地冷哼一声道:“你还有一支箭为什么不射?”王伯昭道:“有好戏看。”叫那武官道:“是不是靶上箭多者为胜?”那武官道:“是。”神色甚是恭敬。王伯昭重又托起硬弓,搭上羽箭,朝着前方射去,“砰”的一声,这一下可完全惊呆了众人,这一箭劲力齐大,直透萧寒的箭靶穿了个透明窟窿,靶上羽箭纷纷脱落,众人呆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呼声雷动,齐声吆喊。

    耶律延禧哈哈大笑,道:“好箭法,好箭法。”琼嘉公主眼望王伯昭,满脸喜色。萧寒突然掷弓于地,怒道:“你这是犯规的。”王伯昭道:“好靶上箭多者为胜,你的靶上一支箭也没有,又没有只能射自己的靶。”萧寒争辩不过,走到辽主面前道:“皇上,他这是犯规的。”不待辽主话,只听琼嘉公主道:“输了就输了,胡赖什么?”萧寒气的七窍生烟。

    突然一声鹰鸣自空中传来,王伯昭抬头望向天空,只见一只老鹰在高空振翅盘旋。王伯昭朗声道:“皇上,我确有取巧嫌疑,只怕萧将军难服,靶子是死的,我要和萧将军再比一次,看谁能将那只鹰射下来。”着一指天空。

    众人抬眼望天,见那鹰离地足有两百余丈,非巨弩不能及,人力岂能开动?即便能射到又怎么射的准呢?大家面面相觑,纷纷摇头,低声议论。

    萧寒道:“你逞什么能,我们的箭根本射不了那么高。”王伯昭道:“这么你是认输了?”萧寒道:“你要是能射下来我就认输。”

    王伯昭转身右脚一撩将萧寒丢在地上的弓抓在里,大家不明就里,只见他将两张弓并在一起,从那名武官里接过一支羽箭,脚下弓步,暗运内劲,背部肌肉坟起,脚步处的地面受内劲冲击足足凹下去三寸有余,搭上羽箭,扯得两张硬弓“吱吱”作响。

    众人只惊得目瞪口呆,耶律延禧突地站起身来,直直盯着王伯昭,萧寒喉头发堵,禁不住倒退了两步。

    众人注目凝视更无半点声响,只见王伯昭紧咬牙关,猛一用劲,双弓并开犹如满月,五指松动“砰”的一声响,箭发去势好似流星,那一支箭劲力奇巨,直冲霄汉,瞬间肉眼已不企及,忽听得空中一声哀鸣远传开来,那盘旋的雄鹰滴溜溜的从空中直坠而下,好似一块黑石滚落云头。

    众人眼望雄鹰直落处,那武官见的快,飞奔过去将老鹰取回,跪身献在辽主面前,那鹰好不巨大,双翅展开足有一丈余长,辽主喜不自胜,抚鹰背,连连点头,看向王伯昭道:“将军神勇,古今难有。”王伯昭谦恭谢赞,转身对萧寒道:“如何。”萧寒吞咽了一口唾沫道:“这场就算你赢了,还有两场呢。”语声不禁有些发颤。

    耶律延禧道:“稍怠半个时辰再比,你们先歇息一下。”

    萧寒讪讪而退。

    耶律宗元同琼嘉公主快步抢上前来,琼嘉公主拉着王伯昭的又蹦又跳,咭咭笑道:“我就知道你行的。”耶律宗元重重拍着王伯昭肩膀道:“以前只是听,今天我算是见识了你的神勇。”三人喜形于色,有有笑,耶律延禧抚须观望,频频点头。

    梁王座旁一身披紫袍,腰束金带的男子正目利如刃的盯着三人,正是梁王二子萧克,他见萧寒气馁走来起身离坐迎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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