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粉树红妆(8)
一秒记住本站:9萧寒深叹一声道:“没想到他还有这本事,真是失算。”萧克劝道:“大哥不要灰心,才一局而已。”萧寒道:“没事,下来两局我一定赢他。”着重重握了握拳头。
萧克道:“大哥,你不是他对,下面由我来替你。”萧寒怒道:“什么?你什么?”萧克道:“大哥不要生气,我是实话实,那人功力很深,连我都没有必胜他的把握,你不要坏了爹的大事。”萧寒咬牙深叹:“那你该怎么办?”这时梁王走近,道:“寒儿,听你弟弟的。”问道:“克儿,你有什么主意?”萧克眉目冷峻,道:“那王伯昭功力非凡,不是一般人能胜,必须由我出。”萧寒道:“你想怎么对付他?”萧克撩起左衣袖露出臂弯,脖上套着一个皮革圆套。萧寒,梁王不解,问道:“这是什么?”萧克道:“这叫袖里藏针,是我师傅送我的独门暗器,针上喂有剧毒,只要王伯昭被射中必死无疑。”萧寒一惊,道:“你要取他性命?那雪莺和皇上怎么会愿意?这恐怕不妥。”萧克道:“王伯昭只是宋国一降将,即便他死了皇上也不会公然与我们为难,顶多责备一通,何况有父王撑腰,大哥你就等着迎娶公主。”梁王道:“我儿放心去做,一切有父王担着。”
萧寒沉默片刻,道:“这自然是好,可比试的人是我,怎么跟皇上呢?”萧寒道:“等一下我向皇上明,就你旧伤复发不能比试,由我代你出赛,辽人中弟代兄娶嫂乃是常态,皇上未必不允。”萧寒道:“可琼嘉一心要招赘王伯昭,要是她从中阻挠,皇上不允该怎么办?”萧克道:“这你大可放心,凡武艺高强者必存傲气,王伯昭也不例外,我自有办法激他。”
父子三人商量毕,半个时辰已过,辽主传令命萧寒,王伯昭就位。王伯昭早已到前,却迟迟不见萧寒踪影,众人低头私语,窃窃议论,众踌之际忽一人走上前来,正是萧克,只见他跪身磕拜,道:“启禀皇上,我大哥旧伤突发不能比试,这一场就由我代劳了。”满观众人交头接耳,神色各异,不知所谈。琼嘉公主看向耶律宗元道:“装模作样,分明就是怕了,又何必再比?”
耶律延禧道:“萧寒既不能参赛既是输了,又怎能让你代试?”萧克道:“我大哥久经战阵,负伤累累,惶恐之际激发旧伤也是情有可原,何况他为兄我为弟,弟代兄娶嫂并不驳辽人礼节,昔日太祖又何尝没有代兄迎嫂?”辽主微微皱眉。
萧太后道:“克儿的也有道理,不妨就变通一下,皇帝以为如何?”耶律延禧徘徊难定。琼嘉公主抢言道:“没本事就少大话,我又不是要嫁你。”萧克笑道:“嫂子不要动怒,万事都好。”琼嘉公主气的身子发颤,怒道:“谁是你嫂子?”萧克不理,转向王伯昭道:“听闻王将军乃宋将翘楚,今归顺我国难道惧不敢战?宋将之风也不过如此。”爱奇文学&p;lt;ref=&p;qt;://&p;qt;trget=&p;qt;blnk&p;qt;&p;gt;&p;lt;/&p;gt;#¥阅读
王伯昭暗暗着恼,情知他言语相激仍忍不住动怒,心想:“他话的如此凌人,我若是缩首不出岂不是落人笑柄,丢的可是大宋的人。”咬牙切齿,冷目相对。辽主见二人于阴暗战,有心相试,道:“伯昭,萧克既有心邀战,你若是胜了朕不但将公主嫁于你,凡你相求朕无不应允。”只听王伯昭道:“多谢陛下好意,我只为雪莺而战。”耶律延禧道:“好,既如此,你二人擂台上见真章。”王萧二人冷眼睥睨,分左右各登擂台。
先前那武官近前道:“比试规则,一方认输,或一方无力再战即为失败。明白吗?”萧克冷笑一声:“啰嗦完了就滚下去。”那武官打了个寒噤,慌忙退下擂台。
王伯昭见萧克步履沉稳,神定如松,知道此人身傍绝艺,心下不敢大意。萧克早见王伯昭内力精湛,膂力强劲,心里暗暗忌惮。稍怠,二人各凝双目,一阵凉风打过,二人瞬时暴起,各出辣招,王伯昭身子直挺,双掌齐出,一招“羚羊顶角”直袭向萧克胸口,萧克见敌来势凶悍,本已使出的一招“盘龙渡江”直待攻敌腹,但见王伯昭双已罩住自己胸前要穴,倘若这一招用老势必先受重伤,无奈中途变招,双臂两分,隔开王伯昭臂,径直来抓他双肩,王伯昭双臂一沉,肩向后缩,双变掌为指,矮身直点向萧克腹部梁门穴,萧克见极快,见要穴被攻,急忙缩腹,右腿伸前回撩,膝盖隆起直撞向王伯昭下阴,王伯昭一惊,右臂下沉隔开他膝撞,后跃一步,暗骂道:“好卑鄙的东西,这种阴招也用。”心头火起,胡乱一拳递出,虽无招式却饱含内劲,正中萧克右肩。萧克噔噔噔连退三步,右臂酸软,直不起来,心道:“好大力的蛮子。”抚右肩搓了两搓,左掌前沉将一股气力逼于右肩要穴,肩膀一抖,贯通血脉,右臂恢复如初。王伯昭暗自惊讶。
萧寒撇嘴冷笑,道:“王将军果然好本事。”王伯昭知他笑容不善,心下暗暗提防,道:“萧将军一身横炼,在下佩服。”话不及,只见萧克闭眼凝神,周身气氛暴涨,外身紫袍飘扬而去,掉落一旁。王伯昭惊道:“这好强的劲力。”难料自己能否阻挡,双臂下沉,将全身内劲贯穿周身,双臂直挺前方,尽挡来敌攻势。
只见萧克瞬一睁眼,身影电闪已袭向王伯昭前胸,王伯昭知敌凶狠,不敢松懈,目光炯炯盯着萧克拳路。萧克双拳直出袭向王伯昭胸口,王伯昭冷目相对,双划圆,一合一分径卸开萧克拳劲,顺势双前撩,内力出处荡开萧克双臂,萧克禁不住连退数步,王伯昭也受内力冲撞后退四五步方才勉力站定,“哇”的一口鲜血喷出,身子一晃,险些跌倒。
耶律延禧连同众人看的心惊肉跳。琼嘉公主大急道:“这这怎么办?二哥,你呀。”耶律宗元支吾难言,道:“我我”却不出云云。突然萧克也大喷一口鲜血,勉强站直身子道:“你还真是硬性。”王伯昭强笑道:“金刚硬气功没什么了不起?”萧克大怒,“啪啪啪”连点天枢,气海,关元三处大穴,道:“那你就来接我这一掌试试。”内力暗涌,猛提一口真气,纵身一跃,忽刺一掌打出。王伯昭猛踏一步出掌相接,以掌对掌,两掌相交“啪”的一声响,二人各自荡开数步,俱感到胸口烦闷,直欲作呕,心里大惊焦急。
此番交二人已知对方功力不弱,和自己在伯仲之间,倘若强拼狠斗只能是两败俱伤。王伯昭心想:“一定要坚持到底,决不能让人瞧了。”侧脸望了一眼琼嘉公主,见她脸色苍白正紧张的瞧着自己,又想:“为了公主也不能输。”萧克暗念:“这人确是个劲敌,不及早除了他日后定是大患。”二人各怀心思,猱身上前,拳风虎虎,掌影飘飘,又斗在了一起。突然萧克脚下一滑,身子向后斜刺,王伯昭见他漏了破绽暗道会难得,紧步赶上,只见萧克嘴角挂着一丝邪笑,左前探,炎日下一道金光闪现自他袖中射出直射向王伯昭胸口,王伯昭大惊,“啊呀”一声仰天一跤跌倒。
围观众人具是一脸失措之色,琼嘉公主怒声骂道:“卑鄙,放暗器算什么汉子。”耶律延禧突然起身,指着萧克道:“萧克,你怎么能用这卑劣的段。”萧克迈前两步,向着耶律延禧一拱道:“皇上,又没有规定不能使用暗器,要犯规的话王伯昭又何尝没有犯规?”耶律延禧无言以对,琼嘉公主仍不住声的怒骂,萧克充耳不闻,望向梁王,只见梁王正抚须微笑。
萧克转头看向王伯昭,暗道:“这次你还不死?”突然王伯昭睁开双眼,一个“鲤鱼打挺”翻起身来,右在胸前一摸直甩出去,亮光一闪,只见一物正中萧克左肩,萧克“啊呀”一声,身子一斜打了个趔趄,惊恐的瞪着王伯昭道:“你”王伯昭“哼”了一声,道:“这种损招也用,我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耶律延禧微笑颔首,琼嘉公主眉飞色舞拽着耶律宗元又蹦又笑:“没事,他没事。”众人本在为王伯昭遭暗算而不平,这时见他安然无恙俱是舒了一口气。梁王冷哼一声,重重在椅把上击了一掌。
当诸人各安心事时突然“扑通”一声萧克翻倒在地,身子扭曲,形似抽风。王伯昭吓了一跳,急忙俯身观望,只见萧克口吐白沫,嘴唇发紫,双眼布满血丝,形状极是可怖,显是中了剧毒,众人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窃窃议论。梁王见状疾步抢上台来,扶着萧克叫道:“克儿,你怎么了?克儿?克儿?”喊了数声只见萧克双眼紧闭,毫无声息,伸一探鼻息显已气绝。瞬间梁王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头顶直冷到脚心,怔了片刻,突然悲痛大哭。
辽主及萧太后,沐贵妃也快步走上台来,耶律氏兄妹紧步相随,后面围着一众文武。耶律延禧问道:“这是怎么了?”梁王放下萧克尸身,暴跳起来掐住王伯昭脖子,恨道:“杀人凶,还我儿子命来,还我儿子命来。”众人慌忙拉开。梁王哭诉道:“陛下,你要为臣做主啊,这贼子杀害我儿,我要他偿命。”耶律延禧疑惑地望着王伯昭。王伯昭道:“皇上,这根本不能怪我,是他暗算在先,他是死在自己的暗器上。”梁王怒道:“你胡,分明就是你痛下杀。”王伯昭道:“不信可以解开他上衣一看。”
辽主示意,一名卫兵扒开萧克上衣,果见其左肩上有一处龙眼般大的紫色,中间插着一支两寸来长的银针。王伯昭又道:“再看他左腕上是什么?”那卫兵依言捋起萧克衣袖,露出腕,只见腕上套着个皮革圆套。王伯昭道:“这就是他发射暗器的东西,我跟他比武时他假意露出破绽诱我追击,后突放暗器想着我于死地,哼,没想到害人不成却害了自己,他若不是在这针上淬了剧毒也不会落此下场。”
梁王怒道:“你胡扯,就算是我克儿放的暗器,为何你没事?”王伯昭伸入怀摸出一块碧绿玉佩来,道:“要不是这块玉死的就是我了,他的暗器刚好打在这块玉上,起来真是黄天保佑。”王伯昭将玉佩拿到辽主面前,指道:“皇上你看,这还有他暗器打着的痕迹。”耶律延禧见玉佩上确有一个新扎针孔,道:“梁王,事实已经清楚了,你还有什么?”梁王垂泪道:“皇上,萧克暗算于人,咎由自取,臣管教不严,请皇上治罪。”耶律延禧道:“萧克之罪与你无关,念他年少无知,你又新丧爱子,这件事就算了。”梁王叩头谢恩道:“谢皇上不罪。”心里暗暗气愤。
耶律延禧重又归座,面向百官道:“朕言而有信,王伯昭既然连胜两场第三场就不用比了,朕依言招他为驸马将琼嘉公主许配于他,婚期就定于下月初五。”
群臣齐声恭贺。
琼嘉公主心花怒放,走上前双膝跪地道:“多谢父皇。”见王伯昭愣愣站着,扯了扯他衣角道:“喂,看什么?还不谢恩?”王伯昭晃过神来,拜道:“谢皇上隆恩。”琼嘉公主斜睨他一眼,嘴角含笑,嗔道:“呆子。”耶律延禧颔首而笑,叫二人平身。耶律宗元近前笑道:“恭喜妹妹。”一拍王伯昭肩头道:“妹夫。”琼嘉公主羞涩低头,娇娇忸怩。王伯昭同耶律宗元相视一笑,各了心意。
日已偏斜,一阵微风自沙场掠过,辽主在群臣拥簇下起驾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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