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仁者见仁(7)
赵斌道:“先等等,你们话还没清楚呢。”聂云鹏道:“你不知道,这三块玉大有道,又一次无意间听陆叔伯伯起这玉佩,起初我和云英也以为这样的玉佩只有两块,听陆伯伯了才知道有三块,是和我爹结拜时的信物,他们共有三个人结拜,每个人一块这样的玉佩,我爹死了以后陆伯伯就将我爹的这块玉带回来给了我妈,我妈又给了我,陆伯伯的那块就给了云英,现在这一块又突然冒了出来,那自然是我爹和陆伯伯的结拜兄弟了,也就是我叔叔,得赶紧给陆叔叔才行。”
赵斌茫然道:“可是不对吧,这钱袋是我从一个年轻人身上摸来的,怎么会是你爹的结拜兄弟呢。”聂云鹏道:“不定是我爹结拜兄弟的儿子,总之这件事得赶紧给陆伯伯才行。”赵斌道:“那要是陆叔叔问起这玉佩是怎么来的你怎么?实话的话我们偷东西的事不就被知道了。”聂云鹏道:“是啊,这倒不好办了。”陆云英急道:“哎呀,管不了那么多了,爹爹要是看到了这玉哪还有心思管你偷没偷东西。你不知道,爹爹时常念叨他的结拜弟兄,可见爹爹想念他们的紧,云鹏哥哥的爹爹已经死了,我们发现了这条线索可是立了大功,赶紧走吧。”赵斌道:“也是,只是今晚的花灯看不了了。”聂云鹏道:“咱们有这么多钱,买两匹马快去快回还来得及。”赵斌道:“那行,走。”
三人正要动身,突然一个女子的声音喝道:“站住,真是冤家路窄呀,在这儿碰到你了。”聂云鹏三人一齐望去,只见面前立着两个年轻人,一男一女,正是王云天和周颖儿。赵斌先是一惊,这就叫“做贼心虚”,随即脸露喜色,对聂云鹏道:“就是他,钱袋就是他的。”只听周颖儿道:“好哇,原来你还有同伙,云天,揍他们。”
王云天见了偷自己钱袋的人火气上冲,听周颖儿叫喊立马捋袖上前,举掌便打。三人吃惊失措,齐声叫喊:“先别打,有话慢慢。”王云天正在火头上,哪容他们地,三人话未完王云天掌力已经袭到,让开陆云英直朝聂云鹏和赵斌拍去。
二人虽懂些拳脚但毕竟武艺不精,对付一般的地痞混子还行,若跟王云天动可真是拿鸡蛋磕石头了。王云天此时的武功已颇有造诣,就是遇上一般的江湖好也不在话下,何况是二人耍杂役的段。只见聂赵二人双拳举在胸前来挡王云天的掌力,王云天不闪不避,他早看出二人不懂什么高明的功夫,左掌迎着聂云鹏的双拳,右掌敌着赵斌的两,双掌齐推,正中两人胸口,聂赵两人向后倒飞出去,跌出丈远,摔在地上。
饶是王云天只是想揍他们出口气,掌力上未用太大劲力,要不然聂云鹏和赵斌的胸骨怕是早已被拍碎。两个人躺在地上哼唧了两声,爬起身来。赵斌道:“这子有两下子。”聂云鹏咬着牙道:“妈的,真打呀。”着抄起身后一根腕粗细的木棍迎头朝王云天打来,他吃了王云天一掌愤气填胸,忘记了玉佩的事。陆云英大急叫道:“云鹏,慢着。”话不及聂云鹏里的木棍已打到了王云天的头顶,王云天不移不动,左一抓将木棍抓在了里,右臂反捶,“咔嚓”一声,木棍断为了两节,抬腿一脚踢在聂云鹏的腹,聂云鹏又被他踢出老远。见赵斌呆呆的站着,王云天跨前一步抓住他胸口衣襟直丢出去,刚好压在了聂云鹏的身上,两个人又是一阵哼唧,赵斌苦皱着脸道:“啊呦,这他妈的是躺枪啊,我又没动。”
周颖儿笑得弯了腰,道:“看你们还敢不敢偷东西。”陆云英害怕王云天再打聂云鹏和赵斌,急忙上前道:“这位少爷,对不起,我们错了。”王云天瞪着陆云英道:“钱袋还我,姑娘家也不学好。”聂云鹏道:“云英,别给他,他不清楚不能给他。”着揉了揉肚子站起身来。
陆云英捧着钱袋怯生生地问道:“这钱袋是你的?”王云天道:“当然是我的了。”聂云鹏抢上前去一把将钱袋抓在里,掂了掂,瞪着王云天道:“这钱袋你哪来的?”王云天道:“你不废话吗,我的钱袋还能哪来的,快还我。”聂云鹏道:“赵斌,这钱袋是他的吗?”赵斌道:“是是他的。”王云天突地愣了住,嘴里念叨着:“赵斌,云英,云鹏。”聂云鹏也没在意他发愣,问道:“那这钱袋上的玉佩”话还未完,王云天忽地脸露喜色,怔怔的望着聂云鹏道:“你是聂云鹏?”聂云鹏一呆,道:“是啊,怎怎么了?”王云天笑的更灿烂了,指着赵斌和陆云英道:“你是赵斌,你是云英。”聂云鹏讶异道:“你是谁呀?你认识我们?”王云天哈哈大笑,指着自己道:“我呀,是我呀,我是云天呀。”聂云鹏一脸木讷,随即笑道:“你是云天?王云天?”王云天道:“是啊,就是我。”陆云英凝视着王云天道:“你真是云天哥哥?”
这时赵斌也走上前来,从头到脚将王云天细细打量了一遍,道:“还真是云天,跟时候还有几分带相。”王云天道:“你们要不名字我还认不出来你们呢。”四个人开怀大笑,抱在一起又蹦又跳,欢喜之情溢于言表。唯独周颖儿看的莫名其妙,眨巴这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四人,心道:“这是怎么回事?”开声叫道:“喂,你们四个。”四个人一怔,笑声夹止,停止了蹦跳。王云天笑道:“一高兴忘记了,我来给你们介绍,这是颖儿。”聂云鹏三人凝视着周颖儿,只觉得这姑娘貌美如花,容色绝丽,真是美艳不可方物。
赵斌嘿嘿一笑,道:“你子行啊,几年不见还是这么本事,老实,你和这姑娘什么关系?”聂云鹏笑道:“还用吗?肯定是两口呗。”王云天红着脸干咳了一声,心里甚是得意,走到周颖儿面前细声道:“他们咱俩是两口,到底是不是呀?”周颖儿的脸瞬间红的像玫瑰花瓣一样,“呸”的一声轻啐,道:“你钱袋还要不要啊?”王云天猛一诧异,道:“是啊,赵斌,你怎么偷到我身上来了?你你现在这个”赵斌笑道:“我要是不偷你咱们还见不了面呢,也没什么不能的,我现在就指着这个营生呢。”
陆云英道:“云天哥哥,我们也正想问你呢,这个钱袋是你的吗?”王云天道:“当然是我的了。”陆云英道:“那这个玉佩呢?”王云天道:“也是我的呀,怎么了?”陆云英道:“你爹爹是不是叫王王伯昭?”王云天猛一惊讶,心道:“他们怎么会知道我爹爹的名字,这我可没跟他们过,难道这里面有什么道道?”一时猜想不透,更加难以回答。
陆云英道:“云鹏哥哥,把你玉佩取下来。”聂云鹏自颈上取下玉佩,陆云英也取下自己的玉佩,拿给王云天看,道:“你看,这三块玉是不是一模一样?”王云天见果然一模一样,更是懵然不解。聂云鹏问道:“这玉是你爹给你的吗?”
王云天犹疑不定,道:“这”聂云鹏见他扭扭捏捏,心里不快,愠道:“你犹豫什么,有什么不能的,又不是外人,告诉你吧,我这块玉是我爹的,云英那块玉是她爹的,陆伯伯这三块玉是他们结拜兄弟时的信物,这块玉既然在你身上我们自然要问个明白,就算不是你的,是你偷来的,抢来的,骗来的,捡来的都没关系,大不了就是我们认错人了,也没什么呀,你何必这样不爽快。”王云天“啊”的一声低呼,道:“原来是这样,这玉的确是我爹爹给我的,我记得他是过他有两个结义兄弟,难道就是陆伯伯和你爹?”
王伯昭当年在辽国比武选亲时被萧克暗放毒针暗器,也幸亏有这块玉替他挡下了暗算,要不然他已命毙当场,哪里还有得王云天,后来琼嘉公主生了王云天,王伯昭就将这块玉当做吉祥物给王云天佩戴,不过为了避变思念兄弟的情怀倒没有过这块玉的来历,也很少提及陆彦霖和聂盖雄。王云天后来又将这玉佩吊在了钱袋上,作为装饰好看。
陆云英听王云天这样心里倍感欢喜,道:“云天哥哥,原来你真是王叔叔的儿子,爹爹要是知道了肯定高兴死了。”聂云鹏道:“也幸亏云英眼尖认出了这块玉,要不然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回事呢。”陆云英道:“你还呢,你每天和云天哥哥睡都没发现这块玉,要是早发现还用废这番周折,他早和爹爹相认了,你个马虎头。”聂云鹏搔了搔头,讪讪笑道:“是是,怨我,怨我。”陆云英道:“那我们赶快带他去见爹爹吧。”
赵斌忽道:“哎哎,先不忙,既然事情已经明白了还着什么急,我们是来看花灯的,今晚看了花灯明天回去的时候再见也不晚呀,现在走还得来回跑。”聂云鹏点了点头,道:“嗯,有道理,那就等明天回去吧,接着。”着将王云天的钱袋抛到了他里。赵斌笑道:“难得咱们哥几个相逢,刚才还去搓一顿呢,现在不是正是时候。”聂云鹏哈哈笑道:“就是就是,走呗,下馆子去,一定要找家大馆子。”王云天也是心悦欢喜,道:“那走吧,今天赵斌发了财,可得让他请。”赵斌笑道:“这没问题,不过你子刚才下可真重,我现在还疼着呢。”王云天轻轻一笑,道:“对不住啊兄弟,不过我那还是下留情了。”赵斌在他胸前轻轻捶了一下,笑道:“得了吧你。”三个人勾肩搭背的出得胡同向前走去。
陆云英微微一笑也跟了上去,忽见周颖儿柳眉紧皱,满脸不悦,笑问道:“颖儿,你怎么了?”周颖儿道:“你们和云天早就认识了吗?”陆云英道:“是啊,云天哥哥以前就住在我们家,不过后来出了事他和梅姑姑姑才不得已走的。”周颖儿道:“你叫他云天哥哥,想必你们感情很好吧。”陆云英道:“那自然了,云天哥哥可了不起了,什么都好。”周颖儿轻哼一声,微微转过头去不再理陆云英。女子天性对细微的事物都有敏锐的洞察力,见了周颖儿这副神情心里已明白了七八分,微微一笑向前追去,在王云天耳边咕哝了两句咯咯笑了笑。
王云天一怔,“啊”了一声,停下脚步来,聂云鹏和赵斌诧异问道:“怎么了?”陆云英笑道:“哎呀,走吧,又不关你们的事。”三人继续向前走。
王云天走到周颖儿跟前,问道:“你怎么了?”周颖儿哼了一声,道:“见了老朋友就不理我了?”王云天道:“谁不理你了,怎么会呢,我们只不过是老朋友见面太高兴了,一时忽略了你,你不会生气了吧?”周颖儿道:“哼,鬼才生你气呢,我没那么气。”王云天道:“还没生气,话都带着刺,好了好了,我和你一起走还不行,你要是还不解气打我两下也行啊。”周颖儿噗嗤一笑,道:“打你我还嫌疼呢,走吧,人家都走远了。”着向前快步追去。她本在为陆云英叫王云天做“云天哥哥”而吃醋,原打算好好质问王云天一番,可话到了嘴边突然又问不出口。
王云天微微一笑,自然自语道:“鬼丫头,还我吃醋呢,你这不是在吃干醋?”笑着轻哼一声,快步追了上去。
到了一家名为“八仙楼”的酒楼五人相偕走了进去,找了雅间坐了下来,叫了酒菜。陆云英简单的给王云天讲了玉佩的事,要详细她自己也不明白,王云天对这一往事也算大致有了个了解,心想:“要想知道的清楚只能回去问姑姑了。”
酒菜上来,几个人推杯换盏,一通畅饮。王云天少有喝酒,但今日也是放开胸怀,杯杯不拒,渐渐酒酣面热,心里一片暖烘烘的。
周颖儿道:“云天,既然钱袋找回来了,那今晚的事我们还做不做?”王云天诧异道:“什么?”猛一恍惚,道:“哦,你是这个,那看你了,我听你的。”赵斌问道:“什么事啊?”王云天招了招,三人附耳贴近,只听王云天低声道:“我们要去偷丞相府。”此言一出在座的除了周颖儿以外无不是大吃一惊,大张着嘴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