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煞门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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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铁翻身骑上那匹空马,同王云天并辔而行,两匹马竞相疾驰,直向前奔。到了一个岔路口,王云天道:“黎前辈,往哪走?”黎铁道:“出城,往南。”王云天道:“好。”二人兜勒缰绳,往南而去。王云天道:“只怕城门有金兵守着,出不去了。”黎铁道:“出不去也要闯,金兵一定会大肆搜城的,咱们现在已经是‘瓮中之鳖’,不冲出去只能坐以待毙。”周颖儿轻笑道:“黎爷爷,你可真不会话,这不是自个骂自个吗?”黎铁一怔,笑道:“对对对,金人才是鳖,金人都是王八蛋。”

    两匹马疾驰如风,不大一会儿便到了南城门,果然比平时多了几十金兵,都是哈士奇奉完颜金戈之命调来的,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堵截王云天等人,城门也已关闭。两匹马住了马蹄,黎铁骂道:“这狗娘养的金人还真是心眼多,把城门都关了。”王云天道:“那怎么办?”黎铁道:“还能怎么办?闯过去呗。”

    王云天侧头看了周颖儿一眼,将马缰从中间揪断一半,将周颖儿的身子从腰和自己身子紧紧绑在一起。周颖儿诧异道:“云天哥哥,你把我拴起来干嘛?”王云天柔声道:“你还疼吗?”周颖儿道:“不疼了。”王云天摸了摸周颖儿的背,道:“你受伤了,我怕你抱不紧,拴起来牢靠些。”

    黎铁道:“丫头,他是怕把你弄掉了,这样他可少了个好媳妇。”周颖儿脸一红,嫣然一笑,脸颊轻轻靠在王云天的背上。黎铁道:“冲。”着率先向城门口冲去。王云天道:“抱紧了。”周颖儿道:“嗯。”王云天一踢马肚,随在黎铁身后,也向城门口冲去。

    守城的金兵早看见两人两马向这边冲来,一人大叫道:“拦住他们。”数十名金兵整装带戈,排成四排,长枪举在身前,只待人马近前,便行攒刺。

    黎铁早看透了他们的企图,不待马近金兵的身,两脚蹬着马镫,身体一纵,向前跃出,双掌交合一错,平推出去,使了一招“龙战于野”,一排金兵被他掌力打到在地,哇哇乱叫,满地打滚。

    这时王云天也已赶到,之前他肩膀中了一枪,现在若是再强用臂力只怕会崩裂伤口,当下抽出怀中匕首,待金兵长枪刺到,便行削斩。耶律延禧赐给他的这把匕首虽,但却锋利异常,削铁如泥,凡是金兵的长枪碰到匕首的具是被削断枪头,变成一根长棍,对于匕首的锋利众金兵无不瞠目结舌。

    黎铁双掌直过,冲进人群,如虎狼欺羊,打的一众金兵连声惨叫,排排倒地,往日欺掠宋境的嚣张气焰顿时湮没的无影无踪。他们从未见过如此凶恶的老头,真如神佛临世,与他相比自己宛如跳梁鬼儿,难上大堂。

    众金兵被黎铁逼的连连后退,全无还之力,几个灵的见这老头难欺便将主意打到了王云天身上,他们见王云天负着一个女子,功夫又不甚高,想来是个软柿子,便绕开黎铁直向王云天这边冲来,长枪齐举,齐向这“软柿子”刺去。

    王云天见来敌有七八个之多,匕首再锋利一个个削去也却不及,只见他将匕首盘在掌下转了几个圈,臂一挥将匕首抛将出去,那匕首刮着破风之声“嗤嗤”声响,从八名金兵的颈下划过,八条血箭从八人颈中喷出,“噗噗踏踏”八人齐向后倒成一排,死在当场。那匕首划了半个圆弧又飞回到了王云天里,看来挑软柿子也要有好眼光才行。

    周颖儿拍笑道:“云天哥哥你真棒,这刀玩的这么溜。”身子一晃,“哎呀”一声,又赶紧抱住王云天。

    王云天道:“你心点,等出去了我把匕首送给你。”周颖儿喜道:“真的?”王云天道:“嗯。”

    这时黎铁几乎已将四十余名金兵杀绝殆尽,只四五个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黎铁走到城门下用掌力劈断了穿插城门的穿条,打开了城门,回身骑到马上,对王云天道:“走吧。”

    三人两马气定神闲的踏着金兵的尸体向城门外走去,路过那哼唧的金兵旁,黎铁故意让马蹄踏着他的身子走过,那金兵痛叫一声死在了马蹄下。

    走出了城门,两人才绍开马蹄向前疾驰,狂奔了好大一阵马力疲惫两人才缓下步子来。王云天感念郑长老对周颖儿的照料,想起他的死不觉感伤,叹道:“唉只可惜郑长老没有冲出来。”黎铁亦面显悲色,道:“是挺可惜的,想不到他们一家都是死在了金人的里。”王云天道:“怎么?郑长老的家人也是被金人害死的吗?”黎铁道:“郑长老本是汴京的大户人家,靖康元年金人攻陷汴京,大肆抢掠,郑长老的妻子和一对十一岁的双生儿女都死在了金人的里,郑长老因此才入了丐帮,想要有一番作为,我便安排他为丐帮开封分舵的舵主,专门收集金人的情报,没想到今日也死在了金人的里。”

    王云天道:“都怪我,要不是我们郑长老也不会死。”黎铁道:“别自责了,人各有命,难道丫头有了意外你就高兴?”王云天道:“总之我有干系,可恶的金贼,我以后一定见一个杀一个。”黎铁道:“个人恩怨是,国事才为大,金人侵略大宋不知道有多少像郑长老这样的悲惨遭遇,所以我们一定要把金人赶出去,恢复我大宋河山。”

    王云天道:“那也是宋国皇帝昏庸无能,轻信了金国,要不是宋金联兵灭了大辽,宋国现在又怎么会被金国欺负?”黎铁道:“辽国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外族没有一个靠的住的。”王云天怒道:“你胡扯,辽国有很多好人。”黎铁诧异道:“你子怎么尽向着辽国话,辽国是有你爹呀还是有你妈?”王云天急道:“我”了个“我”字往下却不知该什么。

    周颖儿在王云天腹上轻轻掐了一下,笑道:“黎爷爷,你现在要做什么?”黎铁道:“现在岳元帅和韩将军用兵正紧,我就看看在后面能帮他们做点什么,你们两个呢?要不要跟我一起闯一闯?”周颖儿道:“我们要回家,我们两个是偷偷跑出来的,爷爷不知道。”黎铁笑道:“哈哈,鬼丫头,这回去可有的你受了,周老头不打的你屁股开花才怪。”周颖儿冲他做了个鬼脸。

    王云天道:“黎前辈,那我们告辞了。”黎铁摆着道:“走吧走吧,没那么多讲究,路上心些。”周颖儿恍然道:“对了。”在王云天怀里掏摸了一阵,拿出一叠银票递向黎铁,道:“黎爷爷,给。”黎铁眼睛一亮,道:“嚯,这么多银子,哪来的?”周颖儿嘻嘻笑道:“反正不是偷的,也不是抢的,你要不要就给我。”着将伸向黎铁。

    黎铁将银票揣进怀里,嘿嘿一笑,道:“不要白不要,我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呢,哈哈,这回发财了。”王云天道:“前辈,那我们走了。”黎铁道:“走吧,心些啊,管好这丫头,别再惹事。”周颖儿冲黎铁吐了吐舌头,王云天道:“前辈保重。”一夹马肚,叫了一声“驾”,驰马向前奔去。

    周颖儿乌云般的秀发随风飞扬,回头喊道:“黎爷爷保重。”黎铁摆着道:“丫头也保重。”随后自言自语道:“这丫头,和她妈妈简直是一个人。”

    明月当空,灿如银盘,灵霞山庄内弥漫着斗志高昂的气氛。一间屋子里灯火通亮,三个人影映在窗子上形成三道乌黑的暗影,三个人正在屋子里话。

    只听一个声音道:“赵师兄,你明天的比试谁会赢?”话之人正是吴越。一人接话道:“我想应该是秦少爷吧,毕竟堂堂宰相爷的公子,谁敢不让三分,师傅不是也最看重秦少爷吗?”这人正是吴越口中的赵师兄,姓赵名阔。

    吴越道:“你搞清楚了,明天是比武,不是比门户关系,再秦少爷也不参加比试。”赵阔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你呢?”吴越道:“你在猜猜。”赵阔故作凝思,突然好似恍然大悟,抬着声音道:“哦那我知道了,一定是新来不久的聂云鹏师弟。”他故意将“聂云鹏”三个字的极重。

    吴越也故作惊讶,道:“哎呀,是了,可是你知道为什么吗?”赵阔道:“这个我知道,因为大师姐呗。”吴越拖着长腔道:“这是为什么呢?”赵阔笑道:“你不知道吗?咱们这位大师姐对这师弟可真是照顾有加,半夜我还看见两个人在广场上练剑呢。”吴越故作诧异道:“只是练剑那么简单?就没干点别的?”赵阔道:“有有有,我还经常看见两个人在一起有有笑呢,也不知道的什么,咱们这位大师姐还从来没有对哪个师弟这么好过,我看是吧,大家都懂的。”

    突然,“乒乒乓乓”一阵响,另外一人正在坐着洗脚,忽地将盆子踢翻在地,咆哮道:“够了,你们两个到我屋里就是一唱一和给我这个是吧?故意气我是不是?”吴越道:“哎哎哎,林师兄,我们可没这个意思,不过唉,师弟们真是为你不值啊,你看你对大师姐多好,可她不领你的情,那姓聂的子有什么?大师姐偏偏往他身上贴,你谁不气?”吴越这番话连比带倒真是慷慨激昂。

    赵阔道:“就是,上次那子的内裤差了都是大师姐给他补的,那可是内裤呀,这是什么人该做的?只有媳妇能做嘛,你大师姐她一个姑娘家,哎呀!也不觉得臊的慌。”赵阔这些话倒全是信口胡的,玉清是给聂云鹏补过衣服,只不过那是裤子,到了他嘴里却成了“内裤”。

    这姓林的乃是马志泽的第四弟子,名叫林国斌,为人正直,但是却心眼,爱冲动,对大师姐玉清十分倾心。前些日子王云天和周颖儿陪同周子夫来到灵霞山庄,林国斌奉师命下了山,所以四人并未见到面。回来以后听了王云天的嚣张行径很是恼火,决定有会见到王云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他,林国斌的武功在众同门中也确实是最好的,但他却不知道王云天的本事,以他的性格见了王云天势必要动,但被王云天打的找不着北也定然错不了。

    知道聂云鹏是王云天的朋友本就十分不爽,现在自己心爱的女子又和聂云鹏走的那样近,更是火上浇油,醋坛打翻。这时又听赵阔玉清给聂云鹏补内裤,几欲气炸胸膛,咬牙怒道:“什么?你你的当真?”赵阔道:“这还能有假,这件事师兄弟们都知道,你要不信自己去问,我还能骗你不成?”林国斌骂道:“他妈的,这个杂碎,老子非剥了他不可。”

    吴越摆着道:“不行不行,这可不敢,你要是把那子怎么样了,师姐还不要伤心死?”林国斌道:“伤心个屁,那子算什么东西?能跟老子比。”

    吴越同赵阔互相挤了挤眼睛。赵阔道:“那倒是,论武功,比才貌,那子给你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师姐是怎么想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曼妙的青色身影从林国斌门前走过,正是玉清。赵阔急切叫道:“哎,师姐,等一下。”快步跑出门去。

    玉清回过头来,道:“怎么?有事吗?”赵阔搔着头讪笑道:“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呀?”玉清道:“明天不是要同门较艺嘛,我跟师傅聂师弟才刚入门,不想让他参加,可是师傅都要参加,聂师弟刚学了一套剑法,我在去给他讲讲技巧,输赢不要紧,让他多学点总是好的。”

    赵阔叹道:“大师姐,不是做师弟的你,你你一个姑娘家半夜跑到男人房间,出去多难听啊。”玉清道:“有什么难听的,我们又没什么,谁爱去。”赵阔道:“那林师兄他”玉清打断了赵阔的话,道:“行了,这管他什么事,无聊。”白了赵阔一眼,转身向前走去。

    林国斌喜欢玉清众人皆知,玉清自己当然也心知肚明,只是她对林国斌并没有情爱之意,相反因为林国斌这样的心思玉清反而越来越疏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