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相依
他哑然笑笑,一个字一个字地:“以后,我来。”
叶蔓看着他,笑着点头,她还是喜欢做女人的!
他们烧起柴火,苏木让叶蔓坐下,教他干活。
忙乎了好一会,终于把这只山鸡弄干净了。
两人进屋,叶蔓抱起女儿,教苏木煲鸡汤。
下雪的天,黑沉得早,但木屋里却是暖意洋洋,旺旺的柴火,浓浓的鸡汤香味,欢快的笑,间或孩的咿呀,和昨日凄凉光景,大不相同。
“开吃咯!”苏木把家里唯一的一张破旧桌摆屋中间,摆好两个木墩,然后盛了两碗鸡肉,放在桌上。
很明显,他自己那碗都是骨头爪,边角碎料,而鸡腿鸡肉,都在叶蔓碗里。
“你也吃,”叶蔓把鸡腿夹一个给他,“有营养,才康复得快。”
苏木微笑,把鸡皮剥下来,鸡肉又退给叶蔓碗里。
“哎哟,这是干嘛呢?吃吧吃吧,”叶蔓笑着嗔他一眼,又夹给他,“再这样生气了!”
苏木盯着鸡腿看一眼,笑着塞进嘴里。
“这才对嘛。”叶蔓笑道。
苏木嗓还没好完全,吞咽下去时,还有点困难,但能咽下去了。
叶蔓看着他,柔声:“今晚睡一觉,明早应该差不多能消肿了。”
苏木点头,沙哑:“谢谢。”
这顿晚餐,两人都吃得非常惬意,饭后,叶蔓让苏木烧热水,刷锅洗碗。
苏木无论做什么,都极其斯文儒雅,那双手又极白皙好看,叶蔓看着他干家务活,只觉得万分内疚。
她猜想,苏木可能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公。
屋都收拾干净后,她让苏木抱抱孩,她得搞一下个人卫生。
木屋就这一间,她又愁人了,总不能当着苏木的面,做女人家的私事吧。
苏木好像看出她心思,把孩放床上,盖好被,转身往外走。
天黑了,外边冷得能冻掉鼻,苏木看上去弱质纤纤,伤病也没痊愈,叶蔓怕他出去会冻坏,忙喊住他。
“我生火。”苏木笑笑,抱了堆木柴出去。
叶蔓看着他在外边生起篝火,这才放心去做自己的事情。
她在墙角又搭了条布帘,躲在布帘后边,清洗身。
古代的姨妈巾,是用布条,装满吸水的草木灰,系在腰间。叶蔓换下脏了的,换上一条预先准备好的干净带。
换下来的草木灰,她从门远远丢到山脚,然后倒点开水烫了布条,清洗之后,晾在门外的木枝上。
天太冷,她怕月里落下病根,没出去处理草木灰了,想着今晚的雪,应该能把脏东西掩埋,不至于尴尬。
洗了手,收拾好东西,她从帘后出来,去喊苏木回屋。
苏木原本在烤火,忽然听到木屋背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赶忙拿了一支燃烧的木条,追了过去。
原来是出来觅食的野兔,可惜跑掉了。
苏木举着火把回来,却猛地看到了那堆沾血的草木灰,把他吓了一跳。
在他的认识里,以为流血不止,便意味着……死亡……
“苏木,进来!”叶蔓坐在床上喊他,一边抱起女儿。
女儿长得很乖,皮肤白白的,还是个睫毛精。
苏木进来了,叶蔓笑着:“苏木,我女儿叫什么名字好呢?京墨?佩兰?重楼?忘忧?紫菀……”
她了一堆好听的中药名字,苏木却只愣愣地看着她。
“嗯?怎么了?”叶蔓抬眼,奇怪地看着他。
“你……”苏木紧锁眉头,满脸焦虑,却欲言又止。
“我?我怎么了?”叶蔓低头看看自己。
“你……你……”苏木忽然咳嗽起来。
叶蔓忙放下女儿,过来给他倒了杯热水,埋怨:“都了别老是往外跑嘛,心感冒了。”
苏木喝了热水,好一会才喘匀气。
叶蔓拿起纸笔,写了一长串中药名字,笑嘻嘻问他:“你哪个好听?”
苏木拿过纸,仔细看了一遍,他虽然失忆,但本能意识不会丢,认识的字,依然都认识。
“紫菀。”他念出这个。
“紫菀?叶紫菀,很好听,那就这个了!”叶蔓抱起女儿,亲了亲她脸颊,疼爱地喊她,“紫菀,紫菀,宝贝。”
“你为什么流血?”苏木站在一边,憋了老半天,终于问出这句囫囵话。
“啊?”轮到叶蔓脸红了,还是哭笑不得的脸红,“这个……是正常的,没事……”
她不知如何和这个纯洁的公,清楚关于女人生理方面的常识,只得讪讪笑着,敷衍他几句。
想起来也是郁闷,她自己前生,其实也还是不经人事的单纯姑娘,谁料穿越过来,就成了妇女。
苏木看女人神色似乎不悦,心里更担心,又看她好似不愿意多,便不好再追问。
叶蔓放下女儿,给他配好几样西药,倒了温水,递到他手里,温言:“把药吃了,早点去睡。”
苏木听她的话,吃了药,往他的窝走去。
走到布帘前,他又鼓足勇气,回头问:“紫菀的爹呢?”
叶蔓无言以对,天知道紫菀的爹是谁,她接收了原主的记忆,都只有近两三个月的,再远点的,就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她没爹。”她再次讪讪笑笑。
她蓦然想到,不知道紫菀的爹,和她的恶梦,有没有关联。但她希望没关联,梦里那个人太粗暴太可怕了。
苏木朝她投来同情的一瞥,叹了口气。
叶蔓却挺感动的,因为在这个鬼年代鬼地方,也只有苏木没戴有色眼镜看她、唾弃她了。
给女儿换了尿布,喂了奶,叶蔓搂着孩和衣躺下。
苏木也躺下了,木屋安静下来。
倦意袭来,也或许今晚木屋里有个男人,没那么害怕,叶蔓很快入睡。
但带孩的妈,始终睡不安稳,孩有一点动静,她就惊醒了。
起来喂了几次奶,换了几次尿布,半夜东西还睁着滴溜溜的眼睛不睡,非得让她抱着,一放下去她就哼哼唧唧造反。
折腾到快天亮,东西才消停,她也沉沉睡着。
她醒来时,满屋已有浓郁的粥香味,坐起来,看到苏木正忙得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