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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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粥煮好了,萝卜汤也熬好了,益母草汤给她凉着在灶台,甚至紫菀的尿布,他全都洗得干干净净,一条条整整齐齐,放在火边烤着。

    “苏木,你这么能干!”叶蔓心里特熨帖,笑着夸他。

    “你看外边。”苏木过来,指着窗外。他今早上话,嗓已经清爽多了。

    “哇!哈哈!又逮了一只山鸡!”叶蔓看到外边,她搁置在台阶的大竹篓里,关了一只活蹦乱跳的野山鸡!

    “这只是母鸡,我们让它下蛋。”苏木笑得一派天真,一双凤眸,清澈如水,似不染纤尘。

    “下蛋?那得把它养到明年开春呢,大冬天它是不会下蛋的!”叶蔓笑着告诉他。

    苏木还是孩似的,笑道:“那我们捉很多,养着春天下蛋!”

    “好主意!不过我们没地方养呀!”叶蔓高兴点头,但随即又犯愁了。

    苏木看看外边的森林,笑着:“我会想办法。”

    “这么大雪,别折腾了,赶紧喝粥去吧,你先养好身体再。”叶蔓穿上鞋,起来去洗漱。

    一起吃粥的时候,她和他规划未来:“冬天呢,咱们做不了什么,想办法不饿死就行,等明年开春,我们就去把我晒的这些药材拿去镇上卖掉,然后买点菜种回来,在这屋前屋后多种些菜。”

    苏木一边喝粥,一边点头。

    “可惜年前不能下山,不然买些面粉回来,过年包饺,再换些布料,给你做套像样的衣服。”

    叶蔓看看窗外,继续:“开春我再多采些药,换了银钱,请几个工人上山,把房扩建一下,那边有块空地,我们圈起来,做养鸡场,以后还可以下山卖鸡蛋呢。”

    苏木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外边,很钦佩地看着女人,觉得女人真的是太能干,太睿智了。

    但他心里又隐隐难过,女人身有病,能过的了这个冬天吗?

    他不知道,为什么女人能治好他的病,让他起死回生,却治不好自己的病。

    那一定是很严重的病吧,他想着想着,连粥都没胃口吃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叶蔓看他忽然脸色不对,忙关心地问。

    苏木搁下碗,低着头闷闷地出去了。

    他在屋檐下蹲着,拿起斧头,闷头砍木头。

    叶蔓皱眉,不知道他一忽儿怎么了。

    她走到窗下,隔着窗问他:“苏木,你怎么了?”

    苏木不话,轮着斧头,一块一块砍柴。

    “你心点,别砍到手啊!”叶蔓叮嘱他。

    他一下成了愣头青,她只能叹了口气。

    放女儿睡下后,她想趁着苏木没进屋,去空间走一趟。

    敲敲智能手环,头晃神一下,她已经到了西药仓库。

    她找了个听诊器,拿了几只注射器,一些常备的家庭用药,然后找了一支进口的疤痕灵。

    想想菜刀处理鸡肉挺不顺手,她又拿了一套手术刀,顺手还拿了一瓶麻药。

    包这些东西时,她心里好笑,也不知道这个仓库的管理,某天会不会发觉,这里进来了贼。

    “对不起啊,以后我赚了银,就不白拿了,我会付钱。”

    她嘀咕着,敲敲智能手环,回到木屋。

    苏木依然在砍柴,没发现她刚才开溜了一会。

    收拾好东西,她躺下休息。

    外边单调的砍柴声,吵得她和女儿都睡不着,没办法,她敲了敲窗,喊道:“苏木,别砍了,紫菀要睡呢!”

    苏木赶紧停下,叶蔓隔着窗纸,看到他往雪地里走去了。

    “别走远了,山里野兽多,危险!”叶蔓喊他。

    他没回答,但在一个大木墩上坐下来了。

    叶蔓把女儿哄睡,自己困顿得不行,看看苏木没走远,便躺下睡了。

    等她醒来时,她望向窗外,苏木不见人影了。

    “苏木!”她大声喊他。

    木屋静悄悄的,没有他的回应。

    叶蔓忙起来,披了棉衣,戴上暖帽,出去瞧他。

    开门,一阵寒风扑面吹来,她赶紧裹紧衣服。

    院里不见苏木的影,她一边喊他,一边踮脚张望。

    山野里寂静得死气沉沉,雪铺天盖地地下着,地上白雪覆盖,足足两尺厚了,连个脚印都没有。

    看样苏木已经离开多时了,他去了哪里呢?

    叶蔓很担忧,虽然还没冰冻,但这么大雪,山里又野兽出没,他身体也没痊愈,下山很危险。

    寒风刺骨,她忙退回屋里,关门的时候,忽然发现,墙角堆积的药材,都不见了。

    苏木带走了她采的药材?他干嘛去了呢?

    她肯定不会把他当成是贪便宜,顺手牵羊带走她的东西,她怀疑这个呆,莫非昨晚听自己,想吃饺,拿着这些药材,下山去卖掉,然后换面粉回来?

    唉,做什么也不和她商量,希望不要有事,回来一定好好他!

    回到床上躺着,她心里总是不踏实,不时地望向窗外。

    这一整天,也没再睡,女儿醒了,便哄哄女儿,女儿睡了,便起来做了些零散事情,然后踮脚望路口。

    一直望到天快黑了,还有看到他回来的身影,叶蔓有点慌了。

    生起柴火,煮了两个人的晚饭,天转眼便全黑了。

    叶蔓再次开大门,寒风吹得柴火摇曳,灯也灭了。

    她了个哆嗦,焦虑地踮脚望向山路尽头。

    雪无声地下着,时不时有树枝压断的声音,除此以外,便是一片死寂了。

    “唉,真是的,要走也和我一句嘛,让人担心!”叶蔓关上门,烦闷地埋怨。

    也不知他是出事了,还是不辞而别了。

    难道他不辞而别,是不好意思和她讨路费,然后偷偷拿了这些药材,去镇上换路费去了?

    这种可能,似乎也很大。

    没滋没味地吃了晚饭,她把剩下的饭菜放锅里,本想熄灭炉里的柴火,又莫名还抱着他突然回来的希望,还是留了点火星星,热着饭菜。

    等到深夜,他终究是没有回来。

    山谷里不时有野狼哞叫,格外瘆人,格外寂冷,叶蔓本来已经习惯了的,今晚却很受不了。

    人去楼空,除了害怕,还有难以言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