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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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蓝的天空下,太阳似悬着的一颗火球,骄阳似火炙烤着大地。

    白悯陪着越妃了半天的话,从宫中出来时便是这般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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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火辣辣的阳光刺得人睁不开眼睛。

    秋蝉招呼侍女赶紧将仪仗拿过来,帮太子妃遮住骄阳,麻利回府避暑。白悯却摆了摆,眸底闪过一抹精光。

    “听俪妃娘娘身子不适多日,本宫去看看她。”

    “公主,今儿天气这么热,要不明儿早再来?”秋蝉担心主子中暑,心翼翼提议道。

    白悯冷冷剜身侧的婢女一眼,“你是越发的没规矩了,主子决定的事情,岂容你一个的奴婢置喙?还有,本宫自从嫁入太子府,便只是太子妃,再不是什么公主了,再叫错心你的嘴。”

    秋蝉素来是这么叫,以为会显得亲切些,让白悯看在自个千里迢迢追随的份上,待她好一些。

    如今忽然斥责她称呼不对,她心中十分不解却还是连连告罪。

    “行了,记住就可以了,走吧。”白悯轻轻扇着中的美人团扇,扭着细腰朝白悠然的宫中行去。

    秋蝉亦步亦趋拿扇子替太子妃散热,另一侧的奴才吃力举着华盖,挡住火光似的灼人光线。

    白悠然听到绿荷来报,是太子妃冒暑前来探望,不禁轻轻蹙了眉心。

    在这皇城里,她最不愿见的大抵就是白悯了。

    因为白悯是她曾经和现在依然深爱,却爱而不得的男人的正妃。

    “扶我起来吧。”白悠然长叹一口气,人都来了总归不能不见。

    绿荷撅了撅嘴,“太子妃也真是的,也不见得是真关心您,为何还要挑这个时间来。”

    白悠然打趣道:“你这丫头,我还没什么,你倒是憋不住气了。”

    绿荷忙自己多嘴了,白悠然自是没有怪她。

    没有刻意梳妆打扮,只披着一件薄衫,斜插一根和田玉步摇便在绿荷的搀扶下出去了正厅。

    “不好意思,让太子妃久等了。”白悠然脸色略微苍白,身子清瘦羸弱,看上去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

    却正是这般弱不禁风的模样,让白悯这个女人见了,都忍不住生出怜惜之情。

    不过惜怜只如天边的流云一闪而过,她心中更多的是愤懑、不甘、嫉妒、幸灾乐祸。

    这是她的夫君念念不忘的女人!

    这是她的夫君狠心利用欺骗救下来的女人!

    白悯朝她象征性地施了一礼,柔声关切询问:“俪妃娘娘身子可好些了?”

    “多谢太子妃关心,已经好多了。”白悠然望了眼外头被晒卷了的树叶子,“绿荷,让人给太子妃端碗冰镇酸梅汤来解解暑气。”

    绿荷恭敬昭办。

    白悠然招呼白悯坐下话。

    屋子里的四个角落各放了个冰桶,冒着丝丝的凉气,使得这里的气温跟三四月差不多,很是惬意舒适。

    白悯望着其中一桶冰块道:“父皇可真疼娘娘,我姑姑那儿每日拢共只得了两桶冰,娘娘这里却是日夜不断。”

    白悠然面色不变,“皇上体恤臣妾身子羸弱。”

    “皇上真会疼人。”白悯掩面娇笑,在白悠然好奇的注视下,这才又道:“在这方面太子也算是遗传了父皇。”

    绿荷听出来了,太子妃这是在向娘娘炫耀自己得太子宠爱呢,不由脸色不佳。

    白悠然放在身侧的双微微收紧,尔后又很快放开,强作笑脸道:“太子妃蕙质兰心,自然会深得太子喜欢。”

    白悯掩唇一笑,又了许多盛启业关心她的‘事迹’,甚至还伪装无意失礼地透露出盛启业在床上是如何的不知节制,听得白悠然面色泛青,其他奴婢脸泛红。

    就在白悠然实在坐不住,要以身子不适无法再陪她为借口送客时,白悯喝了口酸梅汤干呕起来。

    “太子妃可是哪里不舒服?”白悠然紧张道。

    白悯接过秋蝉递来的茶水漱了口,又用绢帕压了压唇角,这才抬头笑盈盈看着白悠然道:“娘娘,不瞒你,今儿本宫过来,一是来探望你,二是想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望着那双掩藏不住得意的眼眸,白悠然猛然预感到,对自己来绝对不算好了消息,心中便生出一股浓浓的排斥,仿佛只要不听到,那消息就不存在一般。

    “本宫头昏脑胀,实在提不起精神陪太子妃了,改日等本宫身子好转,再听你的好消息吧。”

    白悠然下意识想逃避,白悯却又如何会让她如意?

    “俪妃娘娘,我有喜了,太子的骨肉,太医有一个多月了,这是太子的第一个孩子,我专程来告诉你这个好消息,你不替我们高兴么?不恭喜我们么?”

    白悠然只觉得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的锤了好几下,痛得几乎窒息。

    眼见她身子摇摇欲坠,旋即便两眼一闭身子一软昏了过去,绿荷连忙上前扶住叫人传太医,白悯心里痛快极了。

    出宫的路上,秋蝉不自觉更恭敬,更心了。

    从前那个活泼开朗的公主,变成了一个眼里不容人的阴狠的妒妇,眼睛里大多时间都透出蛇一般的阴冷,教人不寒而栗。

    沈兮若是在一更时接到宫里的传召,请她去给白悠然瞧病。

    司辰不放心,亲自送进皇宫。

    但外臣没有圣轩帝的允许不得擅入后宫,他只得在老地方等。

    “要不你先回府,一会儿有人会送我回来。”沈兮若心疼他。

    “无防,我回去也睡不着,不如在这儿等你。”司辰嗓音温柔,却是不容拒绝。

    沈兮若只好由着他。

    圣轩帝从日落便守在白悠然的寝宫里,此刻正在骂跪了一地的太医们是酒囊饭袋,要砍了他们的脑袋,太医们不敢辩解,唯有恐惧地瑟瑟发抖。

    “民女参见皇上。”沈兮若跪下施礼。

    圣轩帝仿佛看到希望,眼睛里透出一抹亮光,“不必多礼,快去看看俪妃,她已经昏迷了几个时辰。”

    沈兮若心中焦急,立刻起身快步进白悠然的寝室。

    里头亦跪了一地宫女,却安静得落针可闻。

    沈兮若只是微愣便走到床头给白悠然把脉。

    圣轩帝进来又嫌宫女们碍眼,只让绿荷留下,将其余人赶出去,然后径自坐到贵妃靠上,脸上带着丝丝紧张凝视着沈兮若与白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