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宫女怀孕是初玉尘安排的吗?并不是,她并没有想到要以这样的方式来做安排。可是宫女怀孕却是初玉尘知道的,这个皇宫的掌控度,初玉尘要比外人知晓的要深得多。
她知道皇宫之中和宫女有染的禁卫军并不少,只是都会很心处理,不会留下后患。而这个宫女则是懵懵懂懂,不知晓自己有了孩子,等发觉的时候,又舍不得下重手把孩子去掉,所以就让初玉尘抓了个正着。
可以,那个宫女会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完全是初玉尘纵容的。不过,苍蝇不叮无缝蛋,这也都是他们活该。初玉尘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她忍隐至今,终于把江自流塞进了自己身边的位置,瞬间变得神清气爽了起来。
江自流穿戴着盔甲,上任第一天,就守在了南门上,进宫上朝的官员都得从这儿经过,见着那个异常俊美的男子,都不由得看多了一眼。
守宫门代表着皇家的脸面,江自流被柳斐然提着耳朵教导了一番,要站有站姿,不能随意靠着,所以他也是难得的一脸严肃,站在那儿,英气勃发的。
他见着柳斐然的时候,偷偷朝柳斐然眨了眨眼睛。
柳斐然哑然失笑,真是觉得陛下行事越来越高深莫测,竟把江自流塞进了皇宫里边。
可就算是把江自流塞进了皇宫里边,他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抢到什么兵权来。别忘了他上峰可是雷经年,统揽皇宫禁卫军多年的卫尉卿。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就连叔青司,对江自流都不太放在心上,更别别人了。
所以,该是怎样还是怎样。
这眼见着初玉尘不上朝,叔青司也不上朝,天天一大群臣子干等,什么政务都没能解决,众人都憋不住了。这皇上不来,那去找皇上总可以了吧?
柳斐然就算是不愿意,也得领这个头。所以一大群上了品阶的大臣,都往宣宁殿去了,初玉尘不肯见,众人就都跪了下来。
初玉尘烦不胜烦,天天一堆折子送上来,逼得要她看,现在又跪到了家门前了,有完没完。立丞相,立了他们倒是承认啊!
初玉尘本不想理会他们,可是这跪着的人里边,有着自己喜欢的女子。这逐渐寒冷了的天气,这样跪着初玉尘心疼。想到这一层,初玉尘无心再看书,走出门来。
众人一见到初玉尘,高呼,“陛下!”
初玉尘瞄了他们一眼,“何事?”
一名老臣简直是哭着喊着,“陛下啊!您多日不上朝,这到处都乱成一遭了,如此下去,朝廷危矣啊!”
这一哭喊,就像是委屈极了,个个都在诉苦,好似天都要塌下来了似的。初玉尘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朕看你们自己做决定做得挺好的,要朕来干嘛。”
卢练道:“这怎么可以?陛下是一国之君,又已执政,难不成还要继续用辅政大臣的蓝章吗?”
这话得,虽然是劝,可又分明在提醒,还可以用蓝章,并不是非她不可。初玉尘听得这话都被逗笑了,不禁看向卢练来,心里也不得不想,卢练到底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竟敢如此行事。
卢练的转变,其实和叔青司有很大关系。原本他就是一名武将,兵马守在坚州,当年也是深得先皇信任的。可架不住这些年皇位变动大,他就逐渐失宠了啊。
卢练的地位其实颇为尴尬,上有大将军金虎,同级别的有大都督归未晗,都比他出色。他守着坚州的兵马,这些年来也是默默无闻着。
直到叔青司的夫人与自己夫人透露了结亲的意思,卢练才觉得自己重新获得了活力。
叔青司是谁?他可是未来丞相的热门人选,虽然还有个柳斐然,可柳斐然没有给自己抛橄榄枝,那自然就是不算了。如果能攀上叔青司,那么自己就会重新回到众人的跟前。
卢练本来只是想得到重视,可没有想到结亲之后,巴结自己的人越来越多了,各种吹捧和奉承,让他的野心一下子蓬勃了起来。
他要帮叔青司拿下丞相之位,甚至于他想登上太尉之位。卢练因为这些,已经自我膨胀得找不到方向了。
他的自大和狂妄,很多人都看在眼里,一些中立之人甚至是摇了摇头。金虎冷笑一声,道:“陛下在,用什么蓝章?我看你是当年仗伤了脑子!”
金虎这话一出,卢练立刻就宛若被掐住了喉咙,嗬嗬两声,怒瞪两眼,却也不敢过分的话了。
“这个朝堂,有朕和没有朕都没有区别,既然如此,朕又何必出现讨嫌?”
朝臣高呼不敢,个别甚至是痛哭了起来,“陛下!陛下这话可就是要老臣的命啊,老臣这一颗心,都被捅了个稀烂啊!”
初玉尘不耐烦地看着这群人在做戏,最后摆了摆手,“行了,朕知道你们要什么,都退下吧,十天后,朕给你们想要的答案。”
这话的时候,初玉尘特意看了卢练一眼。这一眼并不怎么掩饰,故而很多臣子都看到了。然而她这个行为,让人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初玉尘到底是在她妥协了,抑或是在暗中威胁呢?
没有人知道,只是她出了十日后自有分晓,就让不少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闹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他们可都不认为江自流的任职会让事情带来转变,而既然江自流做不出扭动的行为,那么初玉尘又如何能翻身?
如此一来,初玉尘只要还想继续上朝,就只有顺从,让叔青司担任丞相。可初玉尘又并非是那么容易服的人,她性格里的倔强,和先皇并不相同,也不知道她是继承了谁的秉性。
叔青司知道了这一件事之后,更是坐不住了。他总感觉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想要与卢练分析,可卢练那一副踌躇满志的模样,又实在不是一个好的分析对象。
到了这个时候,叔青司就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与卢练结亲。他虽然依靠卢练得到了兵力的支持,可卢练这个性子,实在是难成大事。若是失败了,那就真的成也卢练,败也卢练了。
叔青司还在为自己的“辞官”而待在府中,此时也不得不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命令,目的就是为了探出初玉尘的计划。他在书房里来回踱步,苦思冥想,最后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立刻派人去查江自流,就查他这些没有复职的日子里,到底在忙些什么。
这几天初玉尘依旧是没有上朝,朝中的官员也当是自己放了假,不再往皇宫里跑过去,每个人都往自己的府衙而去,各司其职,好不平静。
而在这种平静之下,一种风雨欲来的征兆缓缓浮现,就好似那风吹得都多了几分冷冽的味道。
这一日,柳斐然被宣进了皇宫之中,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无数双眼睛都随着柳斐然一同进入了皇宫之中,然后阻拦在了高耸的宫墙上。
柳斐然觐见的时候,初玉尘正抱着阿来懒洋洋地靠在榻上。
天气渐冷,却也还没到需要取暖的地步,初玉尘身穿锦衣,披着毛貂,毛色与阿来的颜色融合,就好似狐妖搂抱着她,衬得她的容颜更加妖娆妩媚,好似她便是那狐妖本身。
初玉尘平静的模样,真真是慵懒妖娆得很,那绝色的容颜,只让人一眼看过去便是沉沦。
柳斐然看着这样的她,突然就想起了在宫中与她同床共枕的日子。她那细如葱白的手攀上自己的肩膀,慵懒地往自己怀里钻。
眨眼间,似是如梦。
“太师来了。”初玉尘的声音有一点点沙哑,显得格外的魅惑。
柳斐然收敛了所有的情绪,恭敬地道:“是,不知陛下召微臣进宫,是有何吩咐?”
“朕若不召唤你,那些人该急了。”初玉尘一边摸着阿来的毛发,一边道:“上榻,与朕来一局手谈。”
柳斐然应允,刚坐下,便见初玉尘朝柳斐然伸出了脚。锦袍上的衣摆往下掉,露出她那双云头靴,一条金龙就穿梭在祥云之中,这一刻,似乎在看着柳斐然。
初玉尘动了动脚,语带撒娇地道:“姐姐,帮我脱鞋子”
她好久没听过初玉尘叫姐姐了,不知何时起,她已不再叫柳斐然为姐姐,也不再自称为“我”。以至于她突然这般叫唤,让柳斐然的心猛然加速跳动了一下。
她以往,经常为她脱鞋穿鞋,而今也过去很久了。
“姐姐”初玉尘的声音软化了下来,好似添上了几分委屈,直教人心里发疼。
柳斐然神色似乎有一些不自然,可她到底还是伸出了手,捧住了初玉尘的脚。
她强装着与以前并没有不一样,只是把她的鞋脱下来,放到地上,然后捧着她那双巧的脚,放在榻上。但是初玉尘却觉得这样不够,撒娇道:“姐姐,还有袜子。”
柳斐然紧张了一下,低下了头来,哑声道:“天冷,脱了袜子恐会着凉。”
“不会的,姐姐脱掉嘛。”初玉尘声音依旧是撒娇的,可她的声音又是苏媚的,故而在柳斐然耳中听来,就像极了诱惑。
柳斐然不敢抬头,捧着初玉尘双脚的手紧了紧,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么紧张,只是耳尖在发烫,似乎在告诉自己,不要这样做。
柳斐然要是抬头,就能看到那个对着她撒娇的帝皇,此时翘起的红唇是那么的妖娆。她媚眼里全是笑意和情意,红唇微勾,是如孩儿般的撒娇,可面容却已是成熟了的美色。
初玉尘见她不动,便用自己的脚挠了挠柳斐然的掌心。柳斐然身体一颤,暗自里咬了嘴唇,缓缓褪下了初玉尘的袜子。
初玉尘的脚白皙、光滑、堪堪一握,精致得好似裹藏了多年的白玉。
柳斐然看了一眼,慌忙转移了目光,手里捧着她的脚踝,此时似乎也在发烫。她连忙把初玉尘的脚放下,初玉尘红唇翘起的弧度更大了,她也没有再让柳斐然捧着自己的脚,而是收了回来。
只是她收回来的时候,脚趾似乎是不经意地摩擦着柳斐然的大腿而过。
那一瞬间,大腿似乎就废了,失去了知觉,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以至于后来的手谈,输得一塌糊涂。
初玉尘对柳斐然的反应很是满意,最后一枚棋子下完之后,她轻声道:“鱼儿,下锅了。”
柳斐然一惊,看向初玉尘,初玉尘对她展颜一笑,突然勾住了柳斐然的脖子,凑了过去。
柳斐然呼吸一窒,两人距离不过半个拳头,初玉尘吐出的气直接洒在了柳斐然的唇上,她:“我需要姐姐演一场戏,演一场心不在焉的戏。”
柳斐然目光不由自主地盯着她的红唇,话是听完了,可是却有点想不明白,而后又听得初玉尘道:“我来帮姐姐一把”
帮如何帮?
就在柳斐然警惕而又迷糊的目光之中,初玉尘吻住了她的唇,然后舌头伸了出来,舔舐了一下柳斐然的唇角。
柳斐然桃花眼猛然瞪大。
到最后柳斐然从皇宫里出来时候,果真是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陛下果真是言而有信,帮就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