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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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柳斐然果然是称病不上朝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这样的情况,于当下来是最好的。初玉尘再生气,也不能在这个关头做点什么,给人落下把柄。

    柳斐然在家休养,江自流抓紧时间想要把这盆脏水泼到言锦庭身上,有些关心柳斐然的秦玄珂,倒是登门来了。

    秦玄珂一动,苗缈和她的徒弟自然也跟着,于是一行三人就在柳府中看到了悠然看书的某人,秦玄珂倒是松了一口气。

    “你们怎么来了?”柳斐然见到几人,还有一些惊讶。

    秦玄珂道:“听你病了,过来看看。”

    柳斐然便假装咳嗽了两声,桃花眼里却分明都是笑意,“对,我是病了。”

    “那就得吃药才行。”苗缈清冷的面容全是认真,“等我开两剂药给你。”

    柳斐然听罢连忙摆手,笑道:“不用不用,自己就会好的了。”

    苗缈知道柳斐然只是假装,但她就是要当做是真的来逗她,“那可不行,不吃药万一加重了怎么办?你既然不肯乖乖吃药,那之林,你留下来,监督斐然吃药。”

    以格之林的目光,自然是没看到柳斐然有什么病容,她心里正纳闷呢,听得自家师父这话,连忙应道:“是,师父。”

    她要是能留下来,就能一直看到柳斐然了,她虽不,可也还是有些雀跃的。

    柳斐然无法,只好讨饶,“好姐姐,你明知我是什么情况,又非要趣我,这不是在欺负人么?”

    秦玄珂抿嘴偷笑,眼见苗缈脸上也有了笑意,她才开口道:“都柳相病了,身为好友的我们却不来给你看看病,也不过去。”

    柳斐然见她们没有再揪着自己装病的事情不放,也是柔和了下来目光,“斐然多谢二位姐妹相助,别站着了,进来坐吧。”

    几人坐下,倒是没有提起外面流传的话。格之林站在苗缈身后,目光偷偷瞄着柳斐然,心里琢磨着外面的流言,柳相与陛下么……陛下,应该就是那天自己看到的那个人吧。

    当时自己看都不敢多看的贵人,又与柳相如此相熟,也只有当今天子了吧。

    格之林心里也不清楚是什么滋味,又是好奇又是觉得奇怪,站在那儿怔怔地就发起了呆来。

    了一会儿闲话,秦玄珂对于这事心中还是有些好奇。她与别人不太一样,她对于这件事,更像是突然之间发现了一个同道中人。这种难以言的感觉,促使她几次想要开口询问。

    苗缈无意中看到了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侧头对格之林道:“之林,既然柳相病了,那你便去抓几包药来,去吧。”

    格之林愣了一下,柳斐然不是在装病吗?怎么还需要吃药?她心里不明白,可见师父都开口了,也只好点头应允,退了出去。

    格之林走了,秦玄珂才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自己好奇的事情给问了出来,“外面的那些传言……斐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斐然笑容也稍微变淡了一些,但眼眸里似有一缕柔情闪过,她轻声道:“那些法,不用理会,这件事我心里有数。”

    柳斐然只不用理会,却不那些都是假的。再加上秦玄珂一直很是注意她的表情,刚她的目光并没有错过,故而也是有了一些肯定。

    她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有这么一回事!

    秦玄珂心中简直是震惊,满腔的复杂思绪都不知该如何排泄。她一直以为她所认知到的世界只有她自己是喜欢女子的,甚至于她翻遍了所有的书籍,都没有找到这方面的法。

    却不想,原来自己的挚友便是其中一个。

    秦玄珂一时沉默了下来,柳斐然有些疑惑地看了过去,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便又转过头去看苗缈。

    苗缈朝着柳斐然轻轻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于是柳斐然便再度看向秦玄珂,问道:“玄珂,怎么了?”

    秦玄珂回神,莫名红了脸颊,摇了摇头。

    几人闲述半刻,突然谷雨快步从外面走了进来,她脸上泛着一些兴奋,叫道:“姐,江大人抓到了散播谣言的幕后之人了!”

    “哦?是谁?”

    谷雨道:“是世子。”

    柳斐然心中闪过了果然如此的念头,她不知道这是不是言锦庭散播出去的,但是江自流却还是做到了把这件事扣在了他头上,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件事定罪。

    这个消息传得很快,不过是江自流闯进了祯王府的大门,这边消息就已经传了过来了。

    江自流对着言锦庭还算客气,但是也仅仅是表面上的客气,动作上却粗暴得很,春风满面地对言锦庭道:“世子,不好意思,本官怀疑你跟诋毁陛下声誉一事有关,还请世子随本官走一趟。”

    言锦庭见他就这样带兵闯了进来,本就生气,又听是这事,他心知肚明绝对不会牵扯到自己身上,顿时大怒,“江自流,你什么意思?!满嘴胡言的东西!”

    江自流态度十分强硬,举起手来,露出了言锦庭的腰牌,“这是本官在死者钟澜家中找到的,而钟澜正是散播谣言之人,而世子的令牌出现在那里,由不得本官怀疑。”

    言锦庭震惊了,他知道自己的令牌丢了,不过是今早上起来穿戴的时候找不到,他一时没有多想,却不想落在了江自流的手上!

    江自流为什么会有自己的令牌?他是怎么拿到的?!难道王府里有他的人?!言锦庭瞬间寒毛都竖立了起来,身边之人是他的探子,那么他要是想要自己的命,恐怕只是举手的事情。

    “我的令牌怎么会在你身上?!江自流,你什么时候偷的令牌?!”言锦庭气急败坏,“你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还要世子随本官走一趟。”江自流眼睛一眯,“把世子给本官请到督察院。”

    “是!”

    “江自流,你敢动手?!你敢对我动手?!放开!”

    江自流轻笑一声,“这世间除了陛下,还真没有本官不能动手的人。奉劝世子一句,好好配合,否则,就别怪本官不客气了。”

    “放开!放开本世子!”言锦庭被抓住,转头恶狠狠地盯着江自流,“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

    江自流根本不在意,摆了摆手,然后就走了。

    天底下不想他活的人多了去了,他也不是好好地在这里么?

    言锦庭被带进了督察院,不少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气。言锦庭身份特殊,可是祯王的儿子,身份尊贵,江自流竟然一点情面都不留,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进王府抓人。

    这么一点情面都不留,不就是在祯王的脸吗?而江自流的强势,则是代表着初玉尘的强势,也就是,初玉尘浑然不惧,这一点,让众臣又是心惊又是胆怯,也不知现在是如何收场。

    而这个消息,传到潘若烟耳中的时候,潘若烟愣了。她清楚地知道,这件事并不是言锦庭做的,可为什么,会针对到了他身上?因为想要收拾掉言锦庭?还是因为……这件事真的就是言锦庭传出来的呢?

    想一想,田中玉和谁接触过?是言锦庭,从祯王府出来之后不久,这个消息就传了出去,如此看来,恐怕是陛下阴错阳差,把真正的幕后之人,给逮住了。

    潘若烟也不知道她是希望言锦庭被定罪,还是无罪释放的好。她已经陷入这种茫然的境界很久了,不知道自己是谁,自己应该做什么。

    田中玉更是清楚,钟澜死的地方,是绝对不可能有言锦庭的令牌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栽赃嫁祸。想不到言锦庭竟然被初玉尘这般放在心上,没有的事情,都要把脏水泼在他身上。

    田中玉更是惊讶,她的手脚竟然这般长,能伸到言锦庭身边去。言锦庭这般被关注着,对于他们的事情来,绝对不是好事。田中玉突然就有些后悔了,他不该把这件事散播出去的,这已经引起太大的注意了。

    但是这件事没有拉扯到自己身上,终究是一件好事。言锦庭不成器也没关系,田中玉看中的是他背后的祯王,只要祯王能与自己合作,那就成功了一半了。

    而现在,初玉尘和言锦庭闹得越僵,那么对于他的事情来,就越有利。言锦庭毕竟是个年轻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初玉尘跟前吃瘪,气愤之下,做出点什么,都不足为奇了。

    想到这一点,田中玉满意地微笑了起来,希望江自流能够好好招待言锦庭才是。

    正如田中玉所预测的那样,江自流宁愿栽赃都要把言锦庭给弄进督察院来,就是为了给点苦头言锦庭吃。言锦庭一直在给初玉尘下绊子,江自流身为初玉尘的左臂右膀,自然也不会让言锦庭好过。

    无论是谁,只要进了督察院,就不可能再有消息传出去,这儿,就是属于江自流的铜墙铁壁,无人能够听到消息的地方。

    此时言锦庭已经经受住了一轮酷刑,当然,这是外表看不出来的,也是由江自流亲自操刀的,刑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而言锦庭已经半死不活地倒在了地上,满头是汗,嘴唇苍白。

    江自流蹲在他跟前,语气轻柔地道:“世子何必嘴硬,招了才是。毕竟你是世子,就算是招了,陛下也不会怪罪于你,怎么也比在这里受罪要强,对吧?”

    言锦庭眼神有些散涣,可听得江自流的话之后,眼睛里还是蹦出来仇恨的光来,“本世子什么都没做,你想屈成招?没门!”

    “什么屈成招?这话本官就不爱听了。”江自流惋惜般地叹息了一声,“既然世子这么嘴硬,那就不好意思了。”

    言锦庭心有余悸地看着江自流站起来,只见得他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人进来了,手中拿着个布袋子似乎在动,又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得他眼睛瞪大。

    “倒下去吧。”江自流云淡风轻地道。

    “是。”

    那人把这个袋子走过来,一把抓住言锦庭的双腿,把裤脚给绑死了,言锦庭费力挣扎,却被三两个绑住了手,紧接着把他的双眼给蒙上了。

    “滚开!滚开!”言锦庭惊恐地大叫。

    士兵冷漠地扯开了言锦庭的裤头,言锦庭双脚胡乱地踢着,却还是被制止了,然后一袋子的东西,全倒进了言锦庭的裤裆里面。

    那一瞬间,无数的腿落在了言锦庭的皮肤上,言锦庭凄厉地叫了一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