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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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看着痛哭不已,表情阴鸷的惠妃, 叹了口气:“想必华儿见到你这么伤心, 他也会伤心的。你还年轻养好身子还能再生。”

    再生?

    惠妃哈哈大笑起来, 抬起泪流满面的脸颊, 双眼朦胧的看着前方:

    “臣妾就要死了,怎么可能继续生养。哈哈哈, 这一辈子就是一个笑话, 到头来, 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住。”

    邵桀眉头一皱, 不悦的开口:“你胡什么。朕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

    “臣妾没有。”

    惠妃抬头冲着皇上怒吼:“皇上可知华儿为何要去成王府上闹事?”

    “那不是无理取闹,是因为他偶然得知了,臣妾被贤妃母子害的即将命不久矣, 做下的冲动之事罢了。”

    惠妃抬手随意的擦了擦眼泪,勾起嘴角苦涩一笑:“皇上, 您就没有怀疑过为何午门前会聚集那么多人吗?”

    “华儿是做法不对,可事情没有当天下午曝光出来, 没有夜晚曝光出来, 反而是一大早曝光出来了。”

    “那都是因为, 华儿心急口快之下, 曝光了成王残害太子的秘密,被成王连夜陷害。直到现在....”

    惠妃手指一指光秃秃的屋子:“被人杀人灭口, 烧死在大火之中,尸骨无存,永远不得投胎, 不得安生。”

    惠妃大吼了一声:“这只有那对母子,才能够做出来这么狠毒的事情,只有那对母子啊!”

    大火已经彻底被扑灭,周围抢救的侍卫和宫人皆是一脸惶恐的跪在地下,死死的低着头,身躯瑟缩。

    顾余眼珠子转了转,余光看见皇上眼中越来越严重的戾气,清澈的嗓音开口:“惠妃娘娘,这一切都是您的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可言。”

    左右的人没想到现在这个时候了,这人还敢不经过主子们的同意肆意开口。

    所有人心中捏了一把汗,生怕皇上开口让这人就地杖毙,从而牵连到他们。

    邵桀眼神赞赏的瞥了一眼,完话就跪的规规矩矩的人,眼中的笑意一点点的浮上来:

    “惠妃,这件事情证据不足,朕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听你一面之词,就去惩罚了另一个高位妃子,以及成王。”

    惠妃眼神怨毒的看着皇上,嘴角嘲讽一笑;“臣妾就知道您没有心,凉薄至此。”

    “放肆。”皇上怒喝一声,眼睛里仿若冰霜浮现:“来人,把惠妃压下去,请个太医好好瞧瞧。”

    眼睛扫视了周围跪了一地的人,声音冰冷:“这些人都处理了。”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决定了忙碌了一晚上的侍卫以及宫人。

    就像他们是路边的野花野草,看不顺眼了随手扔掉就好。

    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求饶声,试图以自己卑微的身躯唤醒上位者的怜悯。

    然而终究是失败了,邵桀完那句话就带着身边的太监率先离开。

    临走之时,还顺手带上了呆愣的顾余。

    走在有些微凉的路上,顾余脑海里始终回响着,刚刚那群惊慌失措的人群。

    那群人中或许不乏有惊才绝艳之辈,只可惜都活不过今晚了。

    “皇上,那群人...”

    邵桀声音冷淡的断顾余的话语,眼中浮现出残忍。

    呵,仗着自己喜欢他几分,就想学着别人求情,不知所谓!

    顾余感受到邵桀身上散发出的凌厉气势,身躯一抖:

    “奴婢只是想着,可以暂时把那群人关起来。今晚宫中发生了那么大的火势,恐怕传出去不利于您的名声。”

    邵桀沉默了一顺,随即笑了一声:“无妨,这么大的火才正好。”

    顾余心下一寒,抿着嘴唇退后了两步,右手死死的握着拳头,克制住自己身躯的颤抖。

    他听懂了皇上的所言,就因为听懂了,才更觉得心寒。仿佛穿着单薄的纱衣,置身冰天雪地之中。

    邵桀站在勤政殿门口,回首看着脸色苍白的顾余,心下嗤笑。

    如此的心软,以后哪里能成大事。

    做大事者不需要心软。殊不知,今天如果饶过那群人,明天谣言就会重新而起,到时候就不止死一个皇子那么简单了。

    死了的是他的亲生儿子,又是最的儿子,他不是不心痛。

    可,他首先是皇,其次才是父。思考的角度永远不能局限一方。

    邵桀侧首看了一眼跟着回来的段业。

    想到这人故意前来引诱他下毒杀令,眸子中戾气重新浮现 。

    他是喜欢这人,可容不得这人在他头上指挥。

    段业平常在怎么放肆,在怎么敷衍他都可以。

    但是,不能触碰底线。养着宠物逗一逗可以,偶尔抬起爪子抓伤主人,也无伤大雅。

    但,如果有一天宠物敢坐到他头上作威作福,敢欺瞒主人,那么...

    折断双腿,铁链加身,照样可以让人继续把玩。

    嘴角挑起,身子往前走去:“段业,你先回去,这里不用你伺候。”

    段业平静的弯腰:“是。”

    勤政殿沿路的宫女太监一个个的跪地,心中皆是纳闷不已。

    不是去看火灾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快,且看着皇上把最疼宠的段业都赶走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邵桀入了殿内,往内走了几步,突然停下,转过身子来看着身后几步远的顾余。

    也不开口话,只是这么沉沉的望着,无端让人瞧不出喜怒,让人心生恐惧。

    顾余咽了口吐沫,颤颤巍巍的跪地,浑身颤抖。

    心头一阵绝望,他今天犯了无数的错误,也不知能不能安稳的活下去。

    从被段业故意拖住时间,到五皇子院子中着火,到擅自开口堵了惠妃的话语,再到最后想要为那群人求情。

    一步错,步步错。

    邵桀一步步的冲着顾余走过来。

    每走一步就停顿一下,顾余的心跟砰砰乱撞,跳着越来越快,脑子里感觉有些呼吸不畅。

    额间冷汗布满整张面容,睫毛湿漉漉的像是哭过似的。

    一双身穿黑色金线纹龙的靴子停至人面前,顾余屏住呼吸,腰更加弯了几分。

    邵桀弯腰抬手捏住顾余的下巴,缓缓抬起。

    顾余原本低垂着头,这会儿不得不跟着抬头。

    眼睛直直的望进邵桀深似湖水的眼睛。无端端的一抖,额上一滴汗水悄然滑下,顺着脸颊最终停在了邵桀的指腹之上。

    “朕竟不知你能代替朕回话,能随意不顾朕的命令。”就去了段业之处,硬生生的拖到五皇子死。

    如果不是你的失误,如何会让人放火烧了一院子的人!

    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邵桀手掌宽大又习武,轻而易举的就把顾余脸上的肉挤成一团。

    眼睛一寸寸的瞧着面露痛苦,眉头皱的死死的人。

    他当然知道这人的字有一半是段业手把手教出来的,两人亲近他不反对。

    可,现在两个人居然合伙,联合起来骗他,算计皇子的性命。

    不过是卑贱的奴婢,谁给他们的胆子。

    “算计的时候可想过会被发现?”

    顾余心头一震,压下心头的恐惧,含糊的开口:“奴...奴婢不曾算计,也...也不敢算计。”

    邵桀冷笑了一声,松手,放开了呼吸困难的顾余,退后一步。

    顾余腰间一软,顾不得下巴上青紫的痕迹,踹了口气。

    规规矩矩的回话:“回皇上的话,奴婢奉命出去之时,在路上遇到了督主。”

    闭了闭眼睛:“督主告知有些事情,要私底下交代,故而奴婢就跟督主去了司礼监。之后...”

    支支吾吾到了半天:“之后奴婢出来,就得知五皇子的院子走水了。奴婢有罪,请皇上惩罚。”

    又是段业!

    邵桀眼中更加的深沉,眼睛望着顾余。

    这人心太软,又容易相信别人。有智谋,却还不够狠心。

    邵桀转身,淡漠的道:“跪到明天早朝,自己好好反思错在哪里了。”

    顾余松了一口气,低低的应了声是。

    慢慢直起腰来沉默的跪在了院子中。

    是他不应该随便听从段业的话语。

    这人既然能够做到这个位置,心计肯定出众,根本不是他这种现代而来的人能够看透的。

    顾余麻木的看着天气一点点的黑下去。

    夜越来越深,十月的夜晚寒凉,身上的衣服,根本不足以抵御夜晚的寒凉。

    闭着眼睛忍耐着身子一波一波的酸麻。

    这是他来这个时空第二次这么长时间的罚跪。

    第一次是在邵泽的院子中,当时也就只是跪了一会儿,为了平息邵泽的怒火。

    那会儿,他本想着以后离邵泽远远的,只要不挨着邵泽,就不会落得书中的下场。

    现在一步步的他们两个在这皇城之中有了一席之地,他也消了曾经的幼稚想法。

    随着他越来越了解这个社会,他就越知道,世人对于奴仆的管辖多么的严格。

    平常的人家,奴仆逃跑尚且会抓回来死,更不要宫中了。

    恐怕他还没有走出宫中,就被死了。

    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想走了,不是他骨子里当惯了奴婢。

    他想看着邵泽登上皇位,想跟邵泽表白之后,成功了就留下,不成功就出宫。

    一夜过去,天光大亮,邵桀带着一群人踏进勤政殿,就看见了当中间那个摇摇欲坠的身影。

    邵桀施施然的走过去,抬脚踹了踹顾余的腰间:“起来。”

    “是。”

    后面两个人赶忙跑上前一左一右伸出胳膊,顾余紧紧抓着两人的胳膊,吸了口气,咬牙,动作缓慢的站起。

    尽管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可是站直的那一刻,犹如万千根细的针,齐齐的扎进肉里。

    还是让顾余的身子不自觉的沉了一下,咬紧的嘴唇中浅浅的闷哼一声。

    等顾余适应了身子之后,即便膝盖还是很痛楚,他仍旧快速的走到勤政殿偏殿。

    双手齐快的简单擦拭了一番,换了一身新衣衫,一身水汽的赶往了正殿。

    “奴婢参见皇上。”顾余弯腰准备行礼。

    看到顾余膝盖慢慢下弯,邵桀笑了一声:“还没跪够啊,不用跪了。”

    顾余脸上羞赫一闪而过,抬起头冲着邵桀一笑:“奴婢谢过皇上。”

    邵桀无奈的一摇头,背部靠在椅子上,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温和:“你你错在哪里了。”

    顾余看了一眼邵桀的神情,心下一定:“奴婢不应该轻易随便听从任何人话语,就不顾您的任务。”

    “不是。”

    顾余一噎:“那,是奴婢不应该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开口,坏了规矩。”

    “不是。”

    邵桀看着顾余皱着眉头思索的样子。好笑的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子平时看着挺聪明的,这次居然这么愚笨。

    “朕是那种你随便开口话就惩罚你的人吗?”

    邵桀眼睛紧紧盯着顾余的面容:“朕是昨天恼了你轻易被段业哄骗,至朕的话为耳旁风。可朕也明白这也是你的性格所致。”

    顾余眼睛疑惑闪过:“性格?”

    “是。”邵桀点点头:“是你的性格。你这人聪明、忠心、看的远,且能够一眼看到核心内容,但是...你心软!这是你最重要的软肋。”

    “你的身份地位决定了你不能心软。”

    “拿你昨天想要跟朕求情那件事情来。”

    “昨天朕如果答应了你的要求,下面人是会一时的感激你,可是时间长了呢?你想想下面人还会服从你,还会对你有敬畏之心吗?”

    顾余听完邵桀的话语一愣,他确实没考虑到这个问题。

    “奴婢明白了。以后不会了。”顾余弯腰,语气恭敬:“多谢皇上指点。”

    邵桀看着顾余的态度,心底笑了笑。

    不管是真明白了还是假明白了都不妨事。他以后但凡继续心软,都会记得今日的教训。

    “休息两日,养好身子就去司礼监报道吧。”

    顾余啊了一声,惊讶不已。

    司礼监?他兜兜转转这就进了司礼监了??又和原书中的一样,进司礼监了?

    “去吧,下去休息吧。”

    顾余转身出了勤政殿的大门,骤然松了口气,一瘸一拐的扶着墙走回自己在宫里的住处。

    一进门就看见桌边坐这个人影,正在笑吟吟的看着他。

    屋内之人见他进来,立马站起身,三步并作二步的一把过来抱起他。

    “啊。你干嘛?放我下来。”

    顾余没料到邵泽在屋内等他本就开门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人居然突然过来,直接二话不就把他抱了起来...

    邵泽低笑了一声,双手更加的抱紧了顾余,谨防他乱动掉了下去:

    “你赶快安稳些吧,跪了一晚上还不累吗?这会儿还这么有精神,就应该让你多跪一些的。”

    顾余身子一僵,嘴巴一瞥,声音沉下来:“行,你放我下去,我这就回去跪着去。不碍着你的眼睛。”

    邵泽弯腰把他死死的按压在榻上,双手用力。

    眼睛带着笑意的看着顾余:“你别乱想,我怎么就有那个意思了。我只是想让你别乱动,好好的在榻上休息休息,睡一觉。”

    “那你刚才做什么那么,我这一天天的怎么做也不对了。”

    顾余右手一拍床榻:“我是一时大意了,可是差点丢了性命。你居然还在那里风凉话,难不成你就是来这里看笑话的?”

    “哎呦,我的祖宗,你可声点吧。”

    邵泽赶忙过去把门关上,左右看了看,这才返回来坐在榻边:“我昨天晚上就听了,在这儿等了一晚上。”

    “勤政殿晚上关闭了,我进不去,也不敢乱闯。只能一个人坐在这里着急不已。”

    从怀里掏出一瓶雪花膏:“你瞧,我把这个拿了过来,还亲自下厨做了你喜欢的吃食。”

    顾余眼睛顺着邵泽的目光看向桌子上的食盒,失神喃喃:“这是你亲自做的?”

    “是,我怕那些人做的太咸了,受伤之人不能吃咸的,我就亲自下手了。”

    邵泽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一声:“做的也不太好,你别嫌弃。”

    顾余心中一股暖流划过,面容温柔下来:“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喜欢。”

    “嗯。”邵泽拿了个枕头放在顾余腰后。

    慢慢的扶着顾余靠坐在榻上,心翼翼的掀开他腿上的衣服,一点点的往上移动。(审核,以下是在上药!!)

    白色的肌肤已然全部消失不见。

    现在腿到膝盖之上全是深深浅浅的青紫痕迹。

    腿之处还好一些,不怎么严重,重要的是两条膝盖之上全然是淤黑充血。

    邵泽心翼翼的把雪花膏,抹匀在受伤的腿之上。

    待抹到膝盖之上时,邵泽抬眼认真的看着顾余:“你忍着点,我得把这些淤血都揉开,要不然夜晚会更疼。”

    “嗯。你不用管我。”顾余紧紧的闭着眼睛,咬着嘴唇。

    邵泽笑了一声,伸手掰开顾余的紧咬的嘴唇:“和我话吧,一个人给你抹药挺无聊的。”

    “好。”顾余眼睛湿润了,哽咽的应了一声。

    邵泽一边把药抹在膝盖之上,一边观察着顾余的神情:“最近也不听你起,你那个在御膳房的夏知了,怎么你们关系不好了吗?”

    “没有,我从那次宫外回来,就好久没有见他了,听他现在升了御膳房的副主厨了。”

    “是吗,那挺好的。”

    邵泽笑一声,声音中略微带着羡慕:“我长年生活在宫中,怎么就没有遇见这种兄弟情呢。”

    顾余失笑,试探着问:“我们不是吗?”

    邵泽又看了一眼顾余,眼睛落到已经完全抹匀的膝盖之上,左手突然向下一按压,用力揉动。

    “我们当然不是了,我们属于那种更加亲密的关系。”

    顾余痛的闷哼了一声,闻言喘息的问:“更加亲密?”

    “是呀,我们就是更加亲密的关系,属于那种,我离不开你,你也离不开我的关系。”

    顾余心脏砰砰的直跳,难不成这人准备今天跟我表白了?

    这,这种场合是不是不好,他应该换一身衣服才是,这可怎么办才好。

    邵泽揉完最后一下,笑吟吟的抬头:“好了,这下晚上就不会疼了。”

    伸手在顾余眼前一晃:“嘿,回神了。真是服了你,这么疼也能发呆。”

    “啊?你不跟我表白了?”

    邵泽:...... 他怀疑这人昨天晚上不是跪了一晚上,而是脑袋被人砸了。

    “我跟你表白?你没搞错吧?”邵泽眼睛睁的大大的,不可思议的看着顾余。

    顾余回过神来,回想起自己了些什么,瞬间脸色通红一片:“我,我刚刚想到了别人,所....所以就。”

    “所以你就把我当做别人。”邵泽无奈的站起身。

    走到桌子旁边拿过饭盒,重新坐在榻边,伸手开食盒,拿出食盒中的粥来:“我可真是佩服你,真的。那种情况下都能走神。”

    顾余眼睛乱瞟,胡乱的啊了一声。

    邵泽低下头轻轻吹了一口汤匙中的汤,递到顾余嘴边:“别想了,先把汤喝了,吃点饭菜补充一下身体。”

    “这,我自己来吧。”顾余伸手准备夺过粥碗,脸上更加的通红。

    “你都发烧了,别闹了。”邵泽又重新盛了一口:“你快别折腾了,好好的吃了饭睡一觉,行吗?祖宗。”

    “好,好吧。”

    两人你一勺我一口的,不一会儿,一碗粥就全部下了肚。

    顾余吧咂吧咂嘴,眼睛瞥像食盒里的精致的糕点,咽了口口水。

    邵泽看着顾余那馋样,噗嗤一声笑出了声,跟个孩子一样。

    拿起盒子中的盘子,拿出一块糕点来递给顾余:

    “这是你喜欢吃的玫瑰糕点,里面我加了一些蜜糖,吃着感觉怎么样?”

    顾余一脸郑重的点点头:“甜。简直甜进了我的心里,让我沉醉。”

    邵泽拿起一块咬了一口,细细的尝了一下,疑惑:“我怎么吃着不甜?分明挺正常的味道。”

    顾余眼睛认真的盯着邵泽,一本正经,眼神严肃:“甜,很甜。”

    “好好好,那我下次少放一些蜜糖。”

    “你就是少放,我吃着还是甜的。一样的。”

    顾余又咬了一口手中的糕点,笑眯眯的盯着邵泽,脸上始终挂着笑意,眼神缠绵。

    “啊?”

    顾余看着邵泽的样子摇摇头。

    只要是你做的不管做什么都是甜的,就是一杯水,你给我端过来,我现在喝着都是甜的。

    邵泽低头想了想,实在想不通,呆呆的看着顾余:“我想不明白这糕点怎么甜了。”

    “你过来。”顾余冲着邵泽勾了勾手指头。

    看着邵泽缓慢的靠近自己,他笑了一声。

    快速的咬了一口糕点,一把拽过邵泽,冲着嘴角就亲了下去。

    顾余拽着邵泽的衣领,低下了头,霸道着将唇贴了上去。

    四瓣单薄的嘴唇紧贴在一起。邵泽怔怔地望着顾余,突然在眼前放大的脸。

    呼吸变的凌乱起来,身子僵硬。

    半响,顾余松开邵泽,两个人之间拉出一道银丝。

    低头望着仍在愣神的邵泽,笑了一声:“如何,是不是甜甜的?”